我养了沈梦欢六年，也暗恋了她六年。
为了她，我放弃了出国深造的机会，拒绝了美女总裁的倾慕，甚至险些变得不健全！
在我暗中扶持下，她顺利成长为商业巨擘。
结果她转头联合未婚夫，将我送进监狱接受改造!
只因为她觉得我是一个满脑子龌龊思想的变态废物！
“楚河，等你什么时候把脑袋中的对我亵渎的想法清空了，你才准出来!”
一年后，我接受改造完成，遍体鳞伤的走出监狱。
我告诉她一切的真相:我才是背后给她一切的那个人!
沈梦欢发疯一般的求我原谅，向我告白。
但，我早已不再爱她......
......
“给我耳朵竖起来听清楚，在这里，你能做得事情，只有三件，服从！服从！服从！听懂了没有？”
“这次是警告，下次你要是再叫出声，你的舌头就别要了！”
“告诉你，强奸犯在这里就是狗！记住，在这你就是只野狗，明白吗！”
狱友的低语，在耳边浮现，我猛得睁开眼睛，汗水已经湿透了后背。
我习惯的蜷缩在墙角落，三年前的事情，就仿佛昨天发生一样。
沈梦欢衣衫褴褛，眼神中充斥着愤怒，以强奸未遂的罪名，将我送进监狱，然后开始了我噩梦办般的生活。
三年里，我学会了很多，忍受饥饿，忍受疼痛，忍受非人的折磨。
监狱中，地位最低等的，就是强奸犯。
喝便池的水，吃剩下的饭，睡觉只能在地板上，无论严寒酷暑。
稍有不对，便会被一顿毒打，身边各种只要能看到的工具，全都会不计后果的朝我的身体疯狂袭击。
我无法反抗，也不能求救，抗拒不但会是徒劳，还会招来更加严重的后果。
然后对于我身上发生的惨剧，狱警和管教，他们全都是一脸漠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有时候实在被打的过于严重，最多也就警告一句，别闹出人命，后面就置之不理。
这里所有人，对我的态度都只有讥讽，和理所当然。
房间的门，突然被推开，画着精致妆容，穿着高跟鞋，配着黑色丝袜的沈梦欢，出现在门口。
时间过去了三年，她还是那么漂亮，可我，根本不敢看她面庞，更不敢看她眼睛。
这是管教教我的，曾经眼神的对视，换来了一整天的毒打。
“呵，去吃了几天公家饭，变成贱骨头了？有床不睡，缩在墙角，想骗我妈同情你？”沈梦欢的声音中，满是嘲讽。
“不是！”我条件反射的立刻起身，站得笔直。
在监狱里，若是管教问话，没有第一时间立正站好回答，下一秒就是皮鞭落在身上。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沈梦欢往后退了一步：“你有病啊？吓我一跳？我告诉你，要不是我妈非要让你回来，你还在睡天桥！”
“要是再不老实，别怪我不客气！”
“是！”我果断回答。
十六年前，我被沈梦欢和官阿姨，从孤儿院带回了家。
我记得那天，官阿姨带着笑容跟我说：“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这是欢欢，是你的妹妹，你要多照顾她哦！”
孤儿院的生活，让我充满了对爱的渴望，有了一个家，我无比珍惜。
更何况，官阿姨他们，对我特别好。
我把这些好，默默记在心里，转化为对沈梦欢的好。
在我心里，她比我的命都要重要。
只要她给我提要求，无论是什么，我从来不拒绝，言听计从。
“你！”沈梦欢看了我一眼，“这么神经兮兮的干什么？想让我妈担心？”
嘴上说着，打开了房间的灯。
这一刹那，我感觉呼吸都变得无比困难，手脚冰凉。
在监狱里，每一个天亮，对于我而言，就是新一天折磨的开始。
“没有！”我想往后退，发现后面是墙。
“你放心，在官阿姨面前，我绝对不会有问题的！”
“哼！你要是敢有半点破绽，我就再把你送进去！”沈梦欢冷冷的开口道。
“是！”我回答道。
“换身衣服，然后出来！”沈梦欢说着，转身离开。
把房间门锁上之后，我才脱掉衣服。
镜子中我身上密密麻麻，全部都是疤痕，这是在监狱留下的。
鞭子用特殊的药水浸泡过，抽打之后不仅会专心的疼，还会留下伤疤。
出狱之前管教警告过我，若是让别人知道监狱里发生得事，会让我生不如死。
因为以往我亲眼见过这种真实案例，所以我深信不疑。
换好衣服，在房间里面做好心理建设之后，这才走出门去。
打开门才发现，房间里面正坐着一个男人。
身穿西服，皮鞋光亮如新，配上金丝眼镜，整个人看上去儒雅又斯文。
他是陈耀辉，我认识，确切的说，我们之前是很好的朋友。
三年之前，陈耀辉带着沈梦欢出去喝酒，在她的酒里下药。
等我找到她的时候，陈耀辉和他的狐朋狗友，已经把沈梦欢放在地上，沈梦欢衣衫褴褛，陈耀辉满脸淫笑，解着裤腰带。
我冲过去，就把陈耀辉踹倒，然后抱着沈梦欢在街上狂奔。
夜风很凉，我只有一个想法，要把沈梦欢带走，不能让这些畜牲，对她做出那样的事。
瘦弱的我，在精疲力竭之后，准备在路边的黑暗中休息一下，然后抱着沈梦欢回家。
沈梦欢醒了过来竟以为是我要猥亵她......
看到面前的陈耀辉，我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恨吗？
恨！
刚进入监狱那几天，我每天都在解释，都在咒骂，要把陈耀辉五马分尸，要杀了他。
但是，在一顿又一顿的毒打中，在一天又一天的折磨中，这种恨，也被磨没了。
“见到人不会打招呼？”沈梦欢冷冷的问道。
我猛的一怔，立刻开口：“你好......”
“哈哈哈，这几年在国外，看样子很不错嘛，整个人看上去壮了不少啊！”陈耀辉笑着说道。
我去监狱的事情，他们没有告诉官阿姨，只是说，我去国外了。
“嗯！”我点头，在边上局促的站着。
陈耀辉微微一笑：“可惜了，三年呐......这青春过去的可是非常快啊......”
嘴上说着，朝着沈梦欢伸手。
沈梦欢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羞涩，然后也伸出手，让陈耀辉牵着：“还有外人呢！”
陈耀辉没有说话，顺势抱着沈梦欢，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面带笑容的看着我，眼神中，满是挑衅。
他对着我得逞的做着口型，我看懂了。
他说：“傻缺！”
我没有说话。
一时间，居然没有任何情绪的波动。
我对沈梦欢的爱，是刻在骨子里的，这里面，包含了太多。
亲情也好，爱情也罢。
曾经的我，卑微的像一条狗，只为讨得沈梦欢的欢心。
哪怕她对着我笑一下，我就算真当条狗，我觉得也无所谓。
可是，我错了。
沈梦欢讨厌狗，而我，她觉得比狗更讨厌。
看着陈耀辉抱着沈梦欢，还有他脸上的得意，我心中，居然没有任何情绪。
或许我该愤怒，或者心酸。
可是，和那些噩梦一样的日子相比，这些情绪，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疼痛和绝望，可以磨平很多的东西，抹杀很多东西，比如，过去的我。
就在两个人毫无顾忌的在我面前你侬我侬的时候，门铃声突然响起。

“陈总，沈梦欢又回来了。”
这个时候一个秘书绕开我，径直来到陈耀辉身边说着。
陈耀辉眼底闪过一抹慌乱，下意识瞥了我一眼。
“楚河，刚才的事情你知道该怎么做吧？不然，你应该知道是什么下场！”
我怯懦的点点头，被保镖拽着从地上站了起来。
陈耀辉也整理好思绪，脸上带着那副谄媚的嘴脸上前迎接沈梦欢。
“怎么又回来了？”
“包落在你办公室了。”
说话的时候，沈梦欢不经意的看了我一眼。
我下意识低头，生怕被她看到我额头上的鲜血。
“楚河，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沈梦欢问我。
我浑身一颤，感受着几道不善的目光正在盯着我。
陈耀辉有些心虚，开始转移话题。
“欢欢啊，你不是还有事吗，楚河的事我能处理。”
沈梦欢压根没买账，表情严肃的看了眼陈耀辉。
陈耀辉有些尴尬，也不好再开口，只能用警告的眼神看着我。
“我......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得。”
“自己能摔成这样？”沈梦欢皱眉。
“楚河，你跟我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梦欢的眸子露出一丝星点，看上去显得格外认真。
我低着头不敢和她对视。
记得那是上高中的时候，当时我和沈梦欢的关系还没那么僵。
那天放学，沈梦欢被几个社会小青年围堵在死胡同里。
每天放学，我都会默默跟在沈梦欢身后，护送她回家，所以这一幕，也自然就被我撞见了。
当时，那些小青年开始撕扯沈梦欢的衣服。
我看到二话不说，直接拿着棍子冲上去，把沈梦欢护在身后。
可我一个学生，哪里是这些混社会的小青年的对手。
结果，我被这些小青年开了瓢，被打的浑身是血。
那些人看到我这样，生怕把我打死，也就散开了。
沈梦欢紧张的看着我，求助路人把我送进了医院。
尽管当时我命悬一线，但心里却是暖洋洋的。
直到后来，官阿姨黑着脸来医院看我，对着我就是一阵教育。
“楚河啊，我知道你正在青春期，所做的一切，阿姨都能理解。”
“不过你为了让欢欢对你产生好感，代价是不是太大了点？”
我一脸茫然，看着官阿姨有些不明觉厉。
陈耀辉也慢悠悠的走进病房，脸上带着一抹愧疚。
“楚河，对不起，我实在是没办法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陈耀辉装出一副受害人的模样，开始添油加醋的诉说着我的‘罪行。’
“你找人堵欢欢，想来个英雄救美的事情，我都跟官阿姨说了。”
“抱歉，我真没办法继续替你隐瞒下去了。”
我不明白陈耀辉为什么要这么诬陷我。
我百口莫辩，说出来的任何话，在他们眼中都成了狡辩。
“官阿姨，我没有，陈耀辉在撒谎！”
“那你说，为什么你能刚好赶到？”陈耀辉理直气壮道。
“那是因为，我每天都跟在欢欢身后送她回家。”
这句话我因为太着急，几乎直接是脱口而出。
在我看来，我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妥。
不过在陈耀辉嘴里，我却又变了性质。
“你天天尾随欢欢，还说这事不是你干的。”
“楚河，官阿姨对你这么好，你就这么回报她们么？”
“我......”
话还没说完，沈梦欢直接一耳光甩了上来。
原本刚止住血的伤口，再次把纱布给染红了。
“楚河，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陈耀辉眼神中闪过一抹得意，其中还带着一种报复的快感。
“妈，把楚河赶出去吧，这种白眼狼留他有什么用啊。”
官阿姨虽然也不相信我说的话，但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怜悯我。
“这件事我就当没发生过，下次可千万不能再有这种想法了。”
“你这个年纪，应该要以学习为重，别总和那种不三不四的人玩。”
她叹了口气，带着沈梦欢离开了。
就这样，我在病房里一连调养了一个礼拜，这才逐渐好转。
可后来，我无意间看到了陈耀辉和之前那些社会小青年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时候。
我才明白了，原来这一切，都是陈耀辉自己的主意。
我迫切的把这件事告诉沈梦欢和官阿姨，心里有种沉冤昭雪的欣喜。
结果，陈耀辉又在她们面前展现起了演技。
“官阿姨，我是想让那些人别再把楚河带坏了。”
“为了让楚河回头，我被他们抢了两千多块。”
“既然楚河这么说，那就是我的错，你们罚我吧。”
说完，陈耀辉直接跪在了官阿姨面前，脸上的表情也是十分愧疚。
官阿姨对于他的说辞是无条件的信服了，又一次教育了我一通。
沈梦欢对我的态度也越来越差，看我的眼神中都带着一丝厌恶。
在我和陈耀辉之间，沈梦欢显然是更相信后者。
不管对方说什么，她总是会无条件的相信。
尤其是在关于我的事情方面，沈梦欢更是懒得做任何判断。
或许，在她心里，我这种人本质就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吧。
“楚河，欢欢在问你话呢，你聋了么？”
陈耀辉冲我做了个警告的眼神，恶狠狠推了我一把。
刚才那一通拳打脚踢本就让我摇摇欲坠，这一下，直接让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我没留神，被他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真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得，和任何人都没关系。”我怯懦的回答着。
陈耀辉抢先一步把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我刚才明明没用多大力，你在欢欢面前装可怜有点过分了吧？”
“怎么，你是想说我虐待你了是吧？”
陈耀辉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我，在我面前宛如一副胜利者的姿态。
“我没有......”
我惶恐的低下了头。
沈梦欢听到陈耀辉这么说，眼神中也透着一抹厌恶，懒得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了。
“这么大的人了，走路还能摔着，你可真没用。”
“管教所难道只教过你跪下磕头道歉么？”
我不敢开口，把身子侧在一边，像个木偶似的低着头。
沈梦欢眼神中带着失望，提着包准备离开。
与此同时，陈耀辉忽然拽住她，酝酿开口。
“对了，有些事我还是提前说了吧，免得引起咱们之间的误会。”
“其实，楚河身上的伤，是我造成的，抱歉。”

不能够扮人偶之后，我就只能够干一些类似于发传单的活儿。
幸好，日结的工头，没有抛弃我，毕竟，他在我这里的抽成比别人高，而且，我从来不说什么。
约莫一个星期之后，我接到一个清洁工的活儿。
就是扫马路，价格很低，别人不愿意干，最后落在我身上。
我正在扫地的时候，一个女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大叔，我问你点事......”
我下意识抬头，就看见一张熟悉的脸，是沈梦欢。
我无比庆幸，戴了一个很大的帽子，可以挡住我的脸。
我假装擦汗，挡在嘴巴的位置，让声音变得有些厚重：“怎么了？”
“我掉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您有没有看见？”沈梦欢问道。
“我刚来，你去那边的休息室问问......”我开口，想尽快离开，免得被认出来。
“您能带我去吗？”沈梦欢恳求道。
我想拒绝，但是拒绝的话却说不出口，只能带着她来到了休息室，一般我们要是在路上捡到什么东西，都要交到这里。
沈梦欢走进房间，目光扫视了一眼，立刻落在了一只只有巴掌大小的小熊布偶上面。
看到这布偶，我愣住了。
因为，这是我送给她的。
那个时候，都流行相互赠送礼物，我存了好长时间吃早餐的钱，买了这个小熊。
做工很精致，也很可爱。
当时我把这个小熊送给沈梦欢的时候，她当着我的面，把小熊丢在地上，然后踩了几脚，钥匙扣都变形了。
紧接着，丢进了垃圾桶里面......
但是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小熊会出现在这里，特别是那变形的钥匙扣，别人仿制不来的。
“就是这个......”沈梦欢眼睛一亮，走过去把小熊拿起来，仔仔细细的看了好几遍，确定没有什么问题之后，这才宝贝的收起来。
看到沈梦欢的动作，我的内心，没来由的温暖了一下。
之前被压下心头的那些幻想，不切实际的幻想，居然再次在脑海中浮现。
沈梦欢把那个小熊捡回来了，还说，是很重要的东西......
是因为，这东西是我送的吗？
这是不是说明......
那一天我躺在桥洞里面，花了很长时间才睡着。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我的心情都莫名其妙的愉悦。
可是这种愉悦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
一个星期之后我正在发传单，沈梦欢不知道用什么方法，找到了我。
这一次我没有戴帽子，而且她很明显已经掌握了我的行踪。
我想要跑已经来不及了。
“楚河！”沈梦欢冷着脸，走到我的面前，将我手中的传单一把抓了过去，“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低下头不敢说话。
“你知不知道我妈有多担心？从医院里面跑了，招呼也不打一个，有本事了是吗？”沈梦欢冷着脸，根本不顾及周围人诧异的目光。
“对不起......”
我低声道歉，“替我向阿姨道歉，我......我没有想这么多......”
“没想这么多？”沈梦欢冷笑，“对，你是没想这么多，我妈现在还在自责，说自己做饭的手艺退步那么多......”
“要是那天做的饭菜符合你的胃口，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事情......”
听到这些话，我的心里面堵得慌，脑海中再次浮现了官阿姨的脸。
一直以来，官阿姨对我，都像是对待亲生儿子一样，甚至还要更好。
有好吃的好喝的也会在第一时间想到我，从来不会区别对待。
这个善良的女人，因为我自己的决定，而自责了这么长时间......
“对不起......”我低着头。
“你真是一个害人精，像你这样活着，还不如那次就死了算了！”沈梦欢冷着脸开口。
我突然愣住，回忆涌上心头。
那个时候，陈耀辉和小混混关系很好，小混混没有钱，只有找陈耀辉要。
陈耀辉找家里要。
各种理由，各种借口，都找完了之后，家里不再给他钱。
失去了这样一个固定的经济来源之后，那些烂人便不在和陈耀辉称兄道弟，而且还用各种各样的手段，逼迫陈耀辉找家里要钱。
我中途阻止了好几次，可惜没有任何作用。
直到那天，我接到了陈耀辉留给我的小纸条，上面写着放学之后让我去后街，有重要的事情跟我说。
后街就是那些人经常玩的地方，我没有多想，直接就去了。
只是没想到去的时候，陈耀辉跪在地上，周围几个精神小伙模样的混子，手里拿着钢管，站在边上。
“你就是陈耀辉的朋友？”看到我过去，对方开口，“你朋友在我这儿欠了五万多块钱，你替他付了吧？”
我震惊的看着陈耀辉，五万块，对于我而言，绝对是天文数字。
“楚河，哥！你救救我！”陈耀辉哭喊着，“你从小就很乖，去找你家里人要钱，他们一定给的！”
“我发誓从今以后改过自新，好好做人！”
他在我面前痛哭流涕，说了好长时间，我没有钱，但我也不想找家里要，陈耀辉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我又想救他。
犹豫很长时间之后，我冲了过去，推到两个人之后，拉着陈耀辉就跑。
但我没想到的是，陈耀辉居然没有跑，周围的人反而围了上来。
“你这招没用啊！”刚才说话的一个混子，拍了拍陈耀辉，开口道。
这时候我才明白，这一切都是陈耀辉的苦肉计。
怒火在我胸腔里燃烧，我和他们打成一团，钢管和酒瓶砸在我的身上，鲜血瞬间流淌出来。
后来有同学路过打电话给了官阿姨，他们怕闹出人命，全部跑了......
陈耀辉咬着牙，用碎裂的酒瓶，狠狠扎在他的手臂上，而且连着好几次。
我躺在墙角喘气，就看见官阿姨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刚一过来，陈耀辉就走了过去，脸上满是愧疚的神色。
“官阿姨，对不起，我没有看好楚河，没想到他居然和那些人玩在一起了......”
“这次他欠了钱，找我帮忙，来的时候，楚河就被打成了这样......”
“都怪我，没保护好他......”
嘴上一边说着，一边露出流血的手臂......

收回思绪，我心里涌出一阵苦涩，冲沈梦欢淡淡说道：“你真的......那么希望我死吗？”
沈梦欢冷冷的撇了我一眼，并没回答我的话。
“我妈养了你这么多年，结果，你就是这么回报她的？”
我动了动嘴，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心里早已哀如死灰。
沈梦欢很好，是我......没摆清楚自己的身份了。
“我知道了。”
撂下这么一句，我拖着羸弱的身子走过沈梦欢的身边。
“你要干嘛去？”沈梦欢皱眉。
“我让你走了么？”
这句话让我本能的浑身一颤，吓得立马顿住了脚步。
“我只是......不想再给你们添麻烦了......”
我哆嗦的开口，两只手不知所措的紧紧攥着。
沈梦欢看我的眼神有些复杂，抿了抿嘴巴，也没说话。
我下意识避开她，却被她猛地拽了一把，然后一巴掌招呼上来。
“楚河，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作态，少在我面前装可怜。”
沈梦欢冷笑一声。
“你脑子里那些肮脏下贱的想法在里面三年是还没改造干净吗！”
“如果你再敢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我会立马把你送回监狱，让你这辈子都在里面改造！”
听完沈梦欢这句话后，我的双腿顿时发软，几乎本能的跪在地上。
“对不起，我不会再给你添麻烦了......”
“求求你......求你......别把我送回去......”
我拼命地哀求，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哪怕头磕破了也依然不敢有分毫怨言。
“你还真是越来越窝囊了。”
沈梦欢叹息一声。
“以前你的骨气呢，现在动不动就下跪，这是怎么了？”
我不敢抬头，深深跪在沈梦欢脚边，像条哀求的狗一般哀求着。
“我会努力变成你希望的那样，不会再给你和官阿姨添麻烦了。”
沈梦欢满意的点点头。
“这还像句人话。”
“走吧，为了防止你继续作妖，我给你安排了新去处。”
我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将会是什么，不过我知道的是，再难也总比在监狱要好。
......
不多时，沈梦欢带我来到一栋办公楼下。
我看着眼前的一幕，思绪有些恍惚。
记得这家建筑公司，曾是我当年亲手一步步辛苦创立起来的。
当初，我为了跑市场，大一的时候就经常游走在各个工地积累经验。
一直到后来大学毕业，终于凭借积累的人脉，努力，有了自己的产业。
当年沈梦欢的学费和留学深造的机会，都是我省吃俭用援助的。
本以为这样能一点点消融误解，和她重归于好。
却不成想，等待我的结果，却是被送进监狱接受改造。
在我入狱后，陈耀辉巧舌如簧，求沈梦欢把他安排进我的公司里美其名曰为我打理。
也正是因为这一下，这个混蛋夺走了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在监狱里这些年，我每天都在努力的苟活着，几乎要把这些事给忘却掉。
结果再次看到这个办公楼时，我的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愣着干嘛，走啊！”
沈梦欢的声音把我从思绪里拽回了现实。
我答应一声，默默跟在她身后走进办公楼。
公司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熟悉，只不过，曾忠诚于我的员工，已经都被陈耀辉逐一替换掉。
走进总裁办公室，陈耀辉也堆起一副谄媚脸迎了上来。
“欢欢，你怎么来了。”
沈梦欢厌恶的撇了我一眼：“楚河就先在你这公司待着吧。”
“给他安排个事，只要确保不会影响到公司正常运行就好。”
陈耀辉眼神中闪过一丝不善，但表面上还是那副恭维的笑容。
“放心吧，一切听你安排就行，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说话时，陈耀辉特地把照顾二字咬的很重。
沈梦欢也没想那么多，只是点点头，过程中都没多看我一眼，直接转身离开。
也正是在她走后，陈耀辉脸上谄媚的笑容立马换成了高高在上的傲气。
“啧啧，楚河你也有今天啊。”陈耀辉玩味道。
“怎么，现在还开始惦记上公司了？”
“没有，我现在好好生活都是奢望。”
我声音十分平静，把自己所有的想法都掩藏在心底最深处。
狱中三年教会了我什么叫做面如平湖，喜怒不形于色。
我不敢展现出任何想法，生怕会再次换来一阵拳打脚踢。
陈耀辉听到我这番话满意的点点头，脸上也愈发的轻蔑。
“你服吗？”他问道。
“服了。”我点点头。
“既然服了，那就用实际行动给我磕一个证明下吧。”
陈耀辉居高临下的看着我，脸上写满了戏谑。
他是想把我最后的一点尊严踩在脚下慢慢碾碎。
我很清楚，如果一旦跪下了，那么以后等待我的将是他更加无底线的戏弄，我的尊严会任他践踏。
陈耀辉见我迟迟没有动作，便没有了耐心，他直接抄起一只精致的高尔夫球杆走到我身边，一杆子直接落在我头上。
紧接着，两个保镖心领神会，一脚把我踹到在地，一阵拳打脚踢。
“贱皮子，跟我还使上性子了是吧？”
陈耀辉一口痰吐在我身上。
“看样子你在里面还是没能改造好啊。”
“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再让你滚回管教所里！”
管教所三个字仿佛成了我的梦魇，让我不由得浑身颤抖。
事已至此，如果今天不底下这个头，陈耀辉不会轻易放过我。
想到这，我长出一口气，屈辱的跪在地上，朝陈耀辉重重磕了一个头。
“对不起，我真的服了。”
屈辱的泪水，顺着我的眼眸落在手背上，这一刻我已经决定，只要自己不死，定会让陈耀辉以后加倍来偿还，付出血的代价！
陈耀辉也露出了笑容，下一秒脸色一变，一脚把我踹了出去。
“就这点诚意，你他妈糊弄鬼呢？”
陈耀辉闷哼一声。
“我来教教你，怎么服软。”
话音刚落，一个保镖直接拽着我的头发，把我的脑袋用力的按在地上砸。
连着几下，我感觉一阵头晕目眩，滚烫的鲜血也顺着额头流进了我的眼眶里。
陈耀辉看了眼自己的锃亮的皮鞋，一脚踩在我的肩膀上。
“楚河，我的皮鞋脏了，你知道该怎么做么？”
陈耀辉果然如果所想，不会那么容易对我善罢甘休，得寸进尺起来。
我点点头，老老实实用衣袖在陈耀辉的皮鞋上擦试起来。
“你特么衣服这么脏，能擦老子LV鞋吗！”
“给我舔干净！”

“他想要回公司，居然还拿自残来要挟我，我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欢欢，你也知道，现在公司正在谈项目，处在关键期，这个时候，我怎么可能把公司给他呢？”
陈耀辉把自己营造成了受害者的人设。
说我刚才一见面就开始要公司，还对他大打出手。
身上伤势也都是自己故意营造出来博同情的。
我想辩驳，却本能的被保镖的眼神吓得说不出话。
“欢欢，在这个位置坐着，我真的很累，实在不行，就把公司还给楚河吧。”
陈耀辉装模作样的叹息一声，脸上带着一丝疲惫。
“这个坏人我不想再当下去了，我真的好累。”
沈梦欢皱眉，认真的为他整理着衣领。
“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做的没错，公司在他手里只会走下坡路。”
我看着二人亲昵的动作，心里再次被浇了一盆冷水。
就像高中时那样，只要陈耀辉一开口，沈梦欢总是会无条件的相信。
不管我再怎么解释，也只会加深自己在沈梦欢心里的厌恶。
“楚河，你是长本事了，还知道用苦肉计来博同情了是么？”
“看样子我有必要把你送回监狱再好好改造一下了。”
话落，沈梦欢一脸失望的掏出电话作势要打。
“不要！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感受到了绝望，下意识伸手阻止沈梦欢。
陈耀辉见状抬腿就朝我肚子狠狠踹上一脚。
“说话就说话，你动什么手啊。”
“怎么，你还恼羞成怒，准备对欢欢动手了不成？”
“我没有......”
我恐惧的摇了摇头，双手悬在半空有些不知所措。
“算了，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沈梦欢皱眉。
“要不是怕我妈担心，我一定把你送进去彻底改造成正常人！”
“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说完，沈梦欢拿起驴牌包包准备离开。
“谢谢......”
我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缩了缩身子让出一条路。
陈耀辉扫了我一眼，然后紧忙迎了上去。
“对了，欢欢，咱们抽空去试试婚纱吧，我都打好招呼了。”
“这件事先不着急，回头再说吧，毕竟......”
沈梦欢回头看了我一眼，也没再多说啥。
“算了，你先忙，我还有事，先走了。”
陈耀辉笑着送别沈梦欢后，又一次黑着脸对着我。
我心里有些惶恐，还不等开口，直接又被他一脚踹倒在地。
“喜欢装可怜是吧？”
“你这样还不够，沈梦欢不会怜悯你，还得再努力一下！”
陈耀辉眼神中透着一股阴毒。
俩保镖心领神会，对着我又是一通拳脚招呼。
我蜷缩在地上，双手死死护住脑袋。
“知道我为什么跟沈梦欢这么说么？”
陈耀辉玩味的看着我。
我没说话，捂着胸口低着头不敢言语。
“我就是要让你亲眼看看，在沈梦欢的心里，谁才是第一位！”
“从小你就斗不过我，更何况现在你在沈梦欢心里还是个肮脏的垃圾。”
“要想不进监狱，你最好老老实实在我手底下当条狗，否则......”
话音到这戛然而止，他用力拍了拍我的脸。
“我明白了。”
我深吸一口气，沉重的点点头。
“让他去当个保洁，把厕所里外都打扫干净，要被我看到一根头发丝就给他狠狠的打！”
陈耀辉冷笑一声。
“垃圾，就该待在他该去的地方。”
“给所有清洁工放一天假，别让他们抢了这小子的差事。”
秘书心领神会，冲陈耀辉抛了个媚眼。
被两个保镖带进厕所后，一股恶臭味铺面而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陈耀辉故意而为之。
偌大的公司，厕所环境居然如此脏乱差。
我张望一番，拿起拖把和水桶，开始做着清洁工作。
公司很大，厕所也很多，所有的压力全都堆积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连着清扫了几间厕所，我刚想喘口气，身后监工的保镖立马一脚招呼上来。
我直接被踢进了隔间里，地面上那些没清扫过的污秽险些沾在我身上。
“陈总吩咐我们好好看着你，小子，你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我踉跄起身，默不作声的拿着拖把继续清扫着。
“这个便池堵塞了，我去拿一下工具。”
我缓缓起身，眼前泛起一片黑，差点一头栽到。
出奇的是，这次保镖没为难我，取而代之的是陈耀辉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还真是没用啊，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
“啧，这里这么脏，这就是你打扫过的成果么？”
陈耀辉故意找麻烦，无非是在报复刚才在办公室发生的一幕。
“楚河啊，你不会是为了刚才的事在对我耿耿于怀，故意报复我呢吧？”
我默默低着头，一句话也没敢还。
“我继续打扫。”
陈耀辉满意的笑了：“早这个态度不就行了么。”
“好好收拾吧，今晚不把所有厕所都清理干净，你就别想下班！”
我强忍心里的屈辱，用手清理着厕所里的脏东西。
俩保镖虎视眈眈的盯着我，稍有不满便会对我一通拳打脚踢。
足足一天的时间，我几乎把整栋楼的厕所都给清扫了个彻底。
公司的员工早已下班了，就连看着我的俩保镖也离开了。
我一个人，拖着羸弱的身子，足足打扫到傍晚，这才把所有厕所清扫干净。
我的身上沾染着浓郁的恶臭味，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靠在厕所隔间睡着了。
半睡半醒时，我又回忆起了自己在监狱里的每一天。
熟悉的老虎凳，电击器，以及皮鞭等等，轮番在我身上招呼了个遍。
虽然这只是一场梦，但经历的过程中，还是让我感受到了一阵绝望。
直到半夜时，我被冷风吹得冻醒了。
我打了个哆嗦，把工具放回原处后离开厕所。
走过陈耀辉办公室时，我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
出于好奇，我鸟悄着脚步，慢慢靠向办公室门口。
刚走到门口时，一个黑色身影猛然窜出，直接把我撞倒在了地上。
这是个怀里抱着一堆文件的女乞丐，脸上还有一道深深地沟壑。
文件散乱一地，对方捡东西的时候瞄了我一眼。
还不等我反应，她随手抓起文件，着急忙慌的往外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