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官场之孜孜以求小说司马阳陶家倩完结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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浬水一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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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司马阳跟随黄佳怡到服装店后面贾如烟的办公室里时,贾如烟正跟三个女人一起打麻将。

见他进来了,并没有站起来,只是向左扭身向三人介绍道:

“我未婚夫司马阳,燕京大学博士,这次是到楚部长您下属的上高县蹲苗锻炼,您可得多多关照啊!

我们都太年轻,接下来还请您多多指教,多多支持啊”。

“啊!司马县长,总听贾总说你,但就是不让见面,原来是大帅哥一枚啊!”

贾如烟右手边上坐着的一个年龄五十来岁、脸上画着浓妆的女人站起身来说道。

坐在贾如烟左手的女人也勉强跟着站起身来。

“坐坐坐!两位领导姐姐!我今天是叫他过来给咱们端茶倒水的!

哎!司马阳!这就是你们巾车市委组织部长楚湘豫大姐!人很亲切的!”

“楚部长好!初次见面,挺多关照!您坐!您坐!”

司马阳立刻弯下腰上前跟楚湘豫部长握手,这可是他正儿八经的上级。

虽然他是下派蹲苗锻炼干部,但他这个副县长,说到底还是属于巾车市委组织部管理的干部。

“这位是咱们省司法厅蔡雨晴厅长!蔡大姐可是我的人生导师呀!”

“蔡厅长好,蔡厅长好!司马阳,请多指教!您坐!您坐!”

“咱们公司韩蓉、韩总就不用介绍了!你认识的!”

“认识,认识,韩总好,坐!坐!”

贾如烟刚说完,韩蓉微笑着站起身来赶紧说道,但她眼睛里明显透着一丝尴尬。

司马阳何等聪明之人,几乎就在瞬间便洞悉了她那一丝尴尬究竟源自何处。

原来啊,就在前天下午的时候,当她第一次见到司马阳之时,他可是紧跟着陶家倩一同前来的呢。

虽说当时陶家倩向她介绍司马阳的时候仅仅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这位司马先生”,然而,像韩蓉这般久经世事的人又岂能看不出来其中端倪?

单从二人不经意间交汇的眼神当中,她便能轻而易举地察觉到他们之间关系匪浅——要么就是如胶似漆的恋人,要么便是相濡以沫的夫妻,最起码也得是曾经有过亲密同居经历的夫妻吧。

但是谁曾想得到,方才自己的董事长竟然亲口将司马阳说成是她的未婚夫!这到底算是什么状况嘛!

还有一点让韩蓉感到十分困惑不解的是,如果司马阳真的已经与自家董事长发展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那么他为何还要跑到自家店里来试穿衣物并且挑选带走呢?

这一系列事情简直乱成了一团麻,完全让人摸不着头脑!

而这些纷至沓来的疑惑甚至开始干扰起韩蓉后续打牌时候的技艺发挥以及运气好坏啦!

“韩总好!您赶紧坐下陪两位领导姐姐打牌,别因为我影响大家打牌!”

“对对对!我们继续,司马阳,你去我班台上看电脑去吧!别忘了给两位领导姐姐续茶水!”

贾如烟招呼大家继续打牌。

“好咧好咧!韩总,你也提醒着我续茶水”。

司马阳这会儿真高兴了,真是想啥来啥,看来贾如烟还真是个贤内助、大好人啊!

他这时候有那么一点点爱上贾如烟了!

虽然他不敢想占有贾如烟,他已经不再从内心里、从潜意识里抵触贾如烟,他有了依靠贾如烟的感觉了,就像恩爱夫妻间那种相互依靠。

“哎!司马博士,你怎么挑选去山高县任职啊!离省城近的县有好几个岗位呢!”

牌理好了,楚湘豫部长和颜悦色地扭头问司马阳。

“我的主意呗!还不是因为部长姐姐你在巾车市,我们这些年轻人还不都是青瓜蛋子,没有熟人罩着,两眼一抹黑去一个县里,那不是锻炼,是自残?是受罪!”

贾如烟没等司马阳回答,自己就抢先笑着说道。

“卧槽!怪不得大领导都喜欢你,你怎么句句话都说到我心里了呀!

你真是急我所急,想我所想,怪不得史书上说女人天生是搞政治的料。

也怪不得隋唐时期的官场,丈夫的官都是妻子整天坐着马车跑出来的,原来书上说的事儿就在这儿呢!”

司马阳这一会儿非常佩服贾如烟,她比自己通透多了。

司马阳甚至想到,以后只要贾如烟总是这样罩着自己,为自己铺路。

别说让自己做喜当爹,只当法律和表面意义的丈夫了,就是让自己多带几顶绿帽子也划得来!

世上的人如果对某件事儿过于孜孜以求,很容易变态。

司马阳这会儿的心态,跟高中课本上的吝啬鬼葛朗台是一样一样的。

跟很多拿着每月两万块退休金,还把拾荒的东西堆满别墅也是一样一样的,都是变态。

“司马博士,你跟山高县的周浩书记联系上了没有?啊!你打二条啊!我碰!”

蔡雨晴厅长问着话,打着牌。

“哎!厅长姐姐,你知道,我们家司马原来在省史志办,那么冷门的单位,上哪儿去联系周书记啊!

您方便的时候给攒个酒局,让我们家司马套套近乎,县委书记可是县里领导的班长,关键着呢!”

这次倒不是贾如烟抢先说话,是司马阳故意等了一秒钟不回答,给了贾如烟自然接话的机会。

现在不仅司马阳,就是贾如烟也觉着他们两人的配合越来越天衣无缝了!

当然,屋子里坐着的剩余三个人也觉着人家两口子真是夫唱妇随,那叫一个配合得默契度上天!

韩蓉最初心中存在的那些疑惑,就在这一刻烟消云散了。

她看着眼前老板和老板娘之间那种无比自然、和谐的相处模式,心里暗自思忖着:

“如此高的默契程度,绝对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能够练就出来的啊。”

想来定是自己之前太过武断,以至于看走了眼。

回想起前天发生的那件事情,现在一切似乎都变得清晰明了起来。

原来那天老板的未婚夫之所以会那样表现,完全就是在配合老板一起售卖那些价格高昂得离谱的衣服呀。

再联想到自家店里这类傻贵衣服的销售方式,基本上也都是通过类似的套路给卖出去的。

这其实并不稀奇,毕竟在这个圈子里一直以来就有这么一个现象——真正购买这些衣服的人往往并不会去穿着它们,而经常穿着这类昂贵服装出街的人呢,则很少会亲自掏腰包来购买。

“好!这样吧!湘豫妹子、如烟妹子,下周末吧!我约约巾车市委周秉昆书记和山高县委周浩书记,咱们约个小酒局。

就去如烟妹子上次说那个全素宴吃素去,给咱们司马阳妹夫安个神!”

蔡雨晴竟然马上安排了!

尽管蔡雨晴在安排这件事情的时候,她的语气显得异常平淡,就好像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稀松平常的小事一般。

然而,与此同时,她所展现出来的气势却又是那么地笃定无疑,仿佛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

但即便如此,司马阳心中仍然存有一丝疑虑。

毕竟,他心里非常清楚,市委书记和县委书记那可都是日理万机、繁忙至极之人啊!

哪能是随随便便说约就能约得到的呢?

再说了,蔡雨晴不过也就是个二流厅局的局长而已嘛!

与市委书记相比起来,他们俩也只是处于同一层级的干部,怎么可能会有这么大的能耐轻而易举地就把人家给约过来呢?

司马阳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太靠谱,眉头也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蔡姐姐,这就麻烦您了!”

贾如烟赶紧客气地说道,她说完话,尾音还没有消去,司马阳磁性的男低音就接上了:“那就有劳厅长姐姐了!”今天他们俩再次来了一个神配合。

几人牌打到晚上六点的时候,贾如烟一句问话,差点没把司马阳为难死!


都知道自己跟的这个新副县长已经被架上火,开始烤着了。

当然,县里很多县领导,科局长们、还有各大企业的头头们,当然也有各个民营企业老板们,也都觉得这是要看这位博士县长的好看了。

可怜这位年轻博士县长的人是大多数,想看热闹的人也不少,幸灾乐祸的人也有。

但在暗地里烧火,想给司马阳来个当头一棒的人,还真就只有工信局长刘盛出和荣昌焦化公司老板韦荣昌。

现在不知道,更看不清这个形势的人,还真就剩司马阳本人了。

周浩书记是上午十点半,司马阳从自己办公室出去时就突然想到这个事情了。

但他觉着除了在晚上开县理论学习中心组全体会议前给司马阳提个醒以外,他还真是无能为力。

他不想掺乎政府这边儿的事儿太深。

他同时觉得,如果司马阳连这些事情都应付不好,那他在县里呆着就很难了,那他也没法照顾他。

金翼舟县长也是司马阳从自己办公室出去时猛然醒悟这个事情的。

他知道司马阳是省里下派蹲苗锻炼干部,一上来就往死里用不合适,但他觉着这事儿自己还冲在第一线呢!

司马阳如果跟都跟不上,不能助自己一臂之力,那要他这个副县长干啥。

另外他现在也不知道这个司马阳是谁的人,当然他现在更不能判定司马阳能不能跟自己一条心。

既然如此,该派给他的活还得派给他。

再说上级也知道山高县政府缺的是管工业的副县长,既然是你司马阳来了,那就是你得管。

要怨你也只能怨自己点背,上来就遇到这么一个事儿,处理不好,你该担的责任一点也不能少。

梁汝弼应该是县里最先看到这个形势的人,因为他是组织部长,他最早知道司马阳是来任主管工业的副县长的。

上午到县政府门前进不去,一问是货车司机上访,就知道这个司马阳也真够点背的,人还未到任,工作大麻烦就等着了。

但他对司马阳的印象不好,这倒不是司马阳长得不够帅,而是正因为司马阳长的太帅了,自己跟司马阳站在一起,自己好像很猥琐。

司马阳跟着郑欣和马明宇到县政府机关食堂吃完午饭,回到政府四楼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时间还不到下午一点半。

司马阳本来是打算下午让郑欣带着自己去拜见人大主任范逸青和政协主席韩同玲。

但县里机关都是中午休息的,下午开始上班时间是下午两点半,他不能在自己办公室干坐着,他觉得得做点什么,就问郑欣和马明宇:

“咱们工业口最近最重要的工作是啥?”

“司县长,咱们工业口最近的麻烦大了去了!”

“你说啥?”

“是这样,司县长,荣昌焦化是咱们县的骨干企业,也是咱们县的纳税大户。

每个月给县里提供的税收,仅地方留成部分就有八九百万。

可以说咱们公务员们的工资,每五块钱中,就有一块钱是靠这个企业缴的税发的。

至于咱们县的货运行业,那至少有一半多的货车司机靠给荣昌焦化拉煤运焦讨生活。

今年伊始,整个市场环境便呈现出一种不太乐观的态势,尤其是焦化行业,其产品价格持续低迷不振。


就在这样的背景下,三月份的时候,荣昌焦化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们想要通过保炉生产来维持企业的运转。

但是如果荣昌焦化保炉生产了,这意味着他们减产了,产量下来了,销量自然下来了,税收也就下来了。

为此,县里经过深入研究和讨论后做出了一项重要决定:每个月给予荣昌焦化 50 万元的补贴。

之所以如此决策,一方面是为了确保当地的税收收入不受太大影响;

另一方面也是考虑到众多货运司机以及工厂工人的就业问题。

如果企业停产倒闭,将会导致一大批人失去工作机会,进而对社会稳定产生不利因素。

有了县里的支持,荣昌焦化得以继续保持全员生产状态,原本可能出现的一系列棘手问题也暂时得到了解决。

就这样,在各方的共同努力之下,这家企业艰难地挺过了这段困难时期。

现在看着焦化价格也没有再降落,不仅没有降落,价格还有小幅提高。

按理说荣昌焦化应该逐步扩大生产,不知怎么了,却于昨天上午厂内宣布开始保炉生产,下午就停止了所有煤焦运输。

荣昌焦化给出的理由是说这月初开始,环保政策收得太紧。

说市县环保局三天两遍下通知,如果本月底前荣昌焦化不立项开始配套废气、废水、扬尘治理环保工程建设,就关停荣昌焦化。

韦荣昌老板就说,也别你们关了,我自己先准备关吧!反正也赔钱!

荣昌焦化这一保炉生产,煤焦货运停止,这事儿就闹大了。

你想!货运司机那是停嘴停食的人啊!这伙计一停,那自然闹乱子。

牵扯到县运输公司那几百号司机,原来有活干,他们忙于挣钱,没有闹过事儿。

现在没活干了,就开始折腾要求县里补齐拖欠的三金这事儿了。

今天上午十点,这帮人把县政府都围得水泄不通了,大家都进不来上班了。

上午我们俩跟着金县长和冉县长一起接访,好说歹说总算是把这帮人劝散了。

但这事儿看来没那么简单,治标不治本的,说不来还会出事。

我私下里听说,这帮人可能两天后没有具体意见,也就后天,他们还会堵门。

唉!为首的几个上访代表,总是说这事儿怪县里关停荣昌焦化,他们这是几个意思?不会有人想推脱责任给咱们工业口吧!”

郑欣嘟连嘟噜汇报这么多,司马阳从开始时的震惊、恼怒、胆怯,听到后边竟然平静如水了,他心里有数了。

司马阳心里嘲笑道:“咱见过的事情少,但咱在书中读过的事情多多了,应对的办法那也多多了,都啥啊?

这么没底线、小儿科的事情都干的出来,这也太lou了吧!”

虽然他还不知道给自己下马威的人是谁?

他虽然一时半会儿也不能怎么着他,但假以时日,他有的是时间、机会出这口恶气,他还十分年轻。

只是他现在需要多留点心,稳着点,别自己往坑里跳就行。

“明宇,你叫一下小邓,让他也到办公室来,咱们四个开个小会,说几件事!”

司马阳和颜悦色地说道。

司马阳这一下倒是彻底把郑欣弄不会了,谁都知道这是把他放火上烤,怎么他倒不急了。

“我来了,县政府咱们工业口这块儿就算齐活了!


司马阳没有等贾如烟把话说完,赶紧表态。

当司马阳把十条南京瘦金龙送到徽州会馆楼下时,贾如烟正好从楼上下来,见了司马阳,小声说道:

“你还真殷勤,这个还真行,我看好你!”

司马阳也小声回复道:“服务女王陛下,自然要殷勤备至!”

“别贫了,效果挺好,没事了,你走吧,万一让别人看见,会说咱俩不实在的”。

“嗻!奴才告退!”

司马阳回到信阳菜馆,一边儿慢条斯理地吃饭,一边儿跟司马颖东拉西扯的聊天,甚至聊到官亭村和官亭村那六百口人。

还有村里那五六十个跟自己一样岁数的老光棍,以及这些老光棍没有娶下媳妇儿的事情。这些事情都聊完了,时间也才晚上十点。

他又给贾如烟发了微信,问清楚真没事了,才起身回家。

回到家,兄妹俩刚进门,鞋子还没换完,司马颖就开口问话了。

“哥!你不是说叫我回来有事吗?”

“是啊!你先坐,我去泡杯茶!”

司马阳不知道怎么开口,跟自己妹妹说自己要跟贾如烟结婚的事情,他需要简单思考一下。

刚才司机邓宏宇在跟前,他心里还装着贾如烟和蔡雨晴正在接待周书记和楚湘豫的事情,没法多想。

“颖颖!我打算结婚,你觉得陶家倩和贾如烟,谁更合适?”

司马阳决定直中取,他觉得没有必要跟妹妹说话再拐弯抹角的。

毕竟自己把这事儿先跟妹妹说说,也就是先探探家里人的口气,另外,婚姻上的事情,最终还是自己说了算。

另外,今天下午以前,他本来想着就是跟贾如烟假结婚一年,直接瞒着家里人和陶家倩算了。

但从今天下午拍婚纱照,他亲吻贾如烟以后,他喜欢上贾如烟了。

他在贾如烟这里找到了不一样的感觉,他觉得自己更喜欢贾如烟的味道,那是农村纯真女孩儿的味道。

尤其贾如烟还能继续一心一意地为自己着想,招待周书记和楚湘豫,为自己的前途和工作顺遂铺路,打基础,他觉得自己有点离不开贾如烟了。

还有一个,经过这不到十天的交流、共事,他觉得自己跟贾如烟的共同点更多,配合更默契。

另外,他从贾如烟身上,也深深地感受到了智慧和知识的差异。

贾如烟的知识很少,初中毕业,但她的智慧明显高自己一节。

这个社会里,知识固然重要,但智慧更加重要。

他想着等自己跟贾如烟一年的约定过后,他想来真的,来个先婚后爱。

“这还用说!当然是陶家倩更合适了”。

“为什么,你不是跟贾如烟更合得来吗?”

“跟他合得来也不行的,她配不上你,她也就是一个卖衣服的,就是赚再多的钱,她也改变不了她农村卖衣服的本来面目。

你要跟她结婚,她将来只会拖累你。

可人家陶家倩不一样,人家爸妈、伯伯叔叔都是当官的,将来能支持你的!

我跟她合得来,合不来无关紧要,只要你们合得来就行,对你好就行。

我们又不可能跟你一辈子,可老婆是要跟你一辈子的。

再说了,你跟陶家倩要是合不来,你们能好五年多。

哥!你别被贾如烟的美色给弄迷糊了,她指定是一个害人精!

你要跟她假婚,别说我这一关,爸妈那一关你绝对对过不去,看他们不打死你。


“啊哦!对了,这是棒子爷爷!”

司马阳正想回头说:“棒子爷爷好!”

可扭头一看,所谓的棒子爷爷其实是一个八九岁的小男孩儿,顿时脑子懵了,

卧槽!你们这都是什么辈分啊!

但在几十个人的注目礼下,司马阳还是不得不大声的说道:

“小棒子爷爷好!”

“什么小棒子爷爷好哇!我是正儿八经的爷爷!”

小男孩儿还认真起来!

小男孩儿的父亲跟贾如烟的太爷爷是亲弟兄。只不过相差了三十多岁,可不是贾如烟正儿八经的爷爷。

“好好好!爷爷好!”

司马阳这时候觉得,自己这头都已经磕,还差这一个揖吗?

就叫起了爷爷,周围的人就又都欢笑起来。

可司马阳还是想简单了,当他跟着贾如烟把车后箱里一件一件的礼品拿出来,让众人帮拿着,跟着进到贾家院子里时,司马阳还是惊呆了!

原来贾家那宽敞的大院子里,一溜烟儿地整整齐齐摆开了整整十六张八仙桌。

放眼望去,满院子都是密密麻麻的人影,仿佛整个贾洼村里的男女老少全都汇聚到这里来了。

不过仔细一瞧,似乎又不太对劲!

这些人的数量之多,简直就像是来自于力和村,甚至可以说是这条狭长山沟里的所有人都倾巢出动了一般。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贾家此时并非在举办传统意义上的相亲活动,而是正在热热闹闹地操办一场盛大的喜宴呢!

贾如烟啊贾如烟,你这般举动可真是要将我往绝路上逼啊!难不成这样也行得通吗?

就在这时,贾如烟不经意间一个偶然的回首,目光恰好与司马阳交汇在了一起。

很明显,她清清楚楚地捕捉到了司马阳脸上那复杂而又纠结的神情。

只见她微微眯起双眸,迅速回给了司马阳一个极其冰冷、异常凶狠且无比坚定的眼神。

紧接着,她像是变戏法似的,又朝着司马阳接连抛出了一连串妩媚动人、娇艳欲滴的笑脸。

刹那间,司马阳心中犹如明镜般豁然开朗。

要知道,在他们这个年纪段里,能够像司马阳这样熟读《红楼梦》的人可谓是凤毛麟角。

此时此刻,他突然想起了书中袭人所说过的那句“不得已”背后真正蕴含着怎样深刻的意味了!

阿弥陀佛!随波逐流吧!

司马阳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就像被山洪裹挟的大山石,即便不愿意,也害怕被滚下山沟击碎。

但眼下也只能这样随波逐流、听天由命、富贵在天了。

中午过后,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而司马阳仿佛已经完全将自己变成了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人。

他亦步亦趋地紧跟着贾如烟,就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牵扯着一般。

每见到一个人,无论是长辈还是平辈,司马阳都会机械性地露出那僵硬得如同面具般的笑容。

并跟着贾如烟的表情,恭敬地喊出相应的称呼:“叔好!” “伯母好!” “哥哥好!” “嫂子好!”

这些话语从他口中不断重复传出,显得空洞而又麻木。

当他们再次与贾文通相遇时,尽管司马阳清晰地捕捉到了对方眼中那毫不掩饰的鄙夷之色。

但他依然毫不犹豫地端起酒杯,向贾文通深深敬了一杯酒。

而对于其他在场的人们,他则只是象征性地用嘴唇轻轻触碰一下杯沿,表示敬意而已。

毕竟这是在村子里举办的盛大宴席,再加上他此时所扮演的特殊身份,使得他非常明白自己应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场合。

但即便如此,村里的粗糙的烈酒,加上他糟糕的心情,有一瞬间,他还是好像喝醉了,身子摇晃得站不住。

他好像记得是贾如烟和贾文通搀扶着他回到屋里床上躺下睡着了。

他好像还听到贾文通临出门还跟贾如烟和贾如烟的爸爸贾国才说“我司马师兄原来酒量就确实不行,这么多人给他敬酒,这那顶得住啊!”

那一刻,司马阳觉着自己眼睛里有很多泪水。

收拾完东西, 陶家倩觉着自己该给司马阳打个电话。

自己把自己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了,把司马阳的东西也都收拾到该放的地方了。

自己明天一大早就要出发,不得问问司马阳啥时间回来,看看能不能在去燕京前见上一面。

毕竟夏阳离武阳市还有两百多公里的路程呢!

但司马阳的电话还是关着机,这家伙怎么了,真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了吗?

陶家倩马上泪流满面了。

司马阳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隔着窗户看到院子里已经打开了电灯泡,亮光照进了屋子。

他刚坐起来,就听见屋门口贾如烟的弟弟贾如文喊道:

“妈!俺姐夫醒了!”

很快贾如烟的爸爸贾国才、妈妈孙玉琴、姑姑贾国丽、姑父王战胜和贾如烟就都进屋来了。

屋子里瞬间挤满了人,王战胜和贾国才甚至一左一右也坐在了床沿上。

“司马!你们家几口人啊?家里还有多少地?”

贾国丽率先开口问话了。

“就六口人,我爷爷奶奶、我爸妈、我和妹妹,家里还有十来亩地,我们那里是平原,人均地少!”

司马阳知道这是正经节目开始了。

在老家这应该叫相亲审问,如果放在庙堂上,应该记成“西殿对”,在戏曲里可以写成“西厢对”,这都是老桥段了。

“你在哪儿上班啊!一个月工资多少呀?”

还是贾国丽问话。

“俺在史志办上班,偏门单位,工资少,一个月就五千来块钱工资,不够如烟一双鞋子钱啊!”

“你跟我们家烟烟咋认识的?”

贾如烟的母亲孙玉琴也开始问话了。

“朋友介绍,相亲认识的呗!”

“你看上俺们如烟啥了?”

贾如烟的姑父王战胜也开始问话了。

“看姑父这话说的,看上如烟人好、心好了呗!”

“算了!算了!看你们这一个个都跟审贼似的,这都问的是啥老黄历呀!

走走走!去院里吃晚饭去!”

贾如烟这时候竟然出来挡驾了,看起来她也嫌弃家人的浅薄了。

“就是,就是!走!孩子!去院里喝汤去!”

这是贾如烟的爸爸贾国才在整个相亲过程中说的唯一一句话。

司马阳从见到贾国才第一时间到现在,就听见贾国才说过这么一句话。

尤其那句“孩子!去院里喝汤去!”让司马阳看到了自己爸爸司马东的影子。

司马阳从屋子里出来,坐在茶桌旁的小凳子上,刚端起来米饭碗,要去夹菜,贾文通却进院子来了,很远就喊道:

“师兄,今晚去我家吃饭吧!咱们也两年多没见了,再聊聊?”

“来来来!文通叔,这不赶巧了,您也坐下一块儿陪司马吃饭吧!正想着去叫您和六爷呢!”

贾如烟从屋子里快步走出来说道。

“唉!俺爹说让我过来叫司马师哥,说既然是同门师兄弟,到咱们村了,就得请吃一顿饭!走吧!师哥?”

这贾文通还固执起来!

“不吧!师弟,下次放假我再过来,你跟叔叔婶婶说说!”

司马阳饭碗都端起来了,也不好放下再去师弟家。

“走吧!走吧!师哥,我求你了!”

贾文通不仅嘴里叫着,还伸手拉起了司马阳。

“你干啥呢!文通叔,我这是在相亲!”

贾如烟竟然恼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