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八零:她转身高嫁冷面大佬孟予安顾宁宁全局
重生八零:她转身高嫁冷面大佬孟予安顾宁宁全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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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到碗里来

    男女主角分别是孟予安顾宁宁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她转身高嫁冷面大佬孟予安顾宁宁全局》,由网络作家“都到碗里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孟予安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便再度走出门去。想要在三天之内找到落脚地,简直难如登天。这可是沪市!大批知青齐齐返城的沪市。她前脚走出家门,后脚顾家就炸开了锅。顾宁宁听顾知礼说完前因后果,着急忙慌的掀开被褥,就要下床。顾母连忙站起身来,紧紧托着顾宁宁,“宁宁,你要去干什么!你有什么事要做,尽管跟你的哥哥们开口就是了,有什么需要你亲自去干的!”顾宁宁摇摇头,满脸急色,“妈,都怪我,要不是我这双腿不争气的残了,予安就不用给我道歉。”“她也不会刚回沪市就离家出走了,都怪我,才会把这个家闹成这个样子。”“予安一定是跟我赌气,才会说出要脱离顾家这种话。”“她一个刚回沪市的黑户,怎么可能在三天内找到落脚地!万一、万一出个什么事,可怎么是好?”顾母听完...

章节试读

孟予安简单打理了一下自己,便再度走出门去。
想要在三天之内找到落脚地,简直难如登天。
这可是沪市!
大批知青齐齐返城的沪市。
她前脚走出家门,后脚顾家就炸开了锅。
顾宁宁听顾知礼说完前因后果,着急忙慌的掀开被褥,就要下床。
顾母连忙站起身来,紧紧托着顾宁宁,“宁宁,你要去干什么!你有什么事要做,尽管跟你的哥哥们开口就是了,有什么需要你亲自去干的!”
顾宁宁摇摇头,满脸急色,“妈,都怪我,要不是我这双腿不争气的残了,予安就不用给我道歉。”
“她也不会刚回沪市就离家出走了,都怪我,才会把这个家闹成这个样子。”
“予安一定是跟我赌气,才会说出要脱离顾家这种话。”
“她一个刚回沪市的黑户,怎么可能在三天内找到落脚地!万一、万一出个什么事,可怎么是好?”
顾母听完,简直怒从心中起,拽着顾宁宁的手更加用力,“她走就让她走好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不过就是让她给宁宁道个歉,她孟予安就能发这么大脾气!
宁宁的腿都伤成这样了,还这么为家里着想!
孟予安当自己还是顾家那个唯一的大小姐呢?
顾宁宁一个正儿八经的真千金,倒头来,还要去看一个冒牌货、假千金的脸色?
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
顾母越想越生气,一边给顾宁宁掖好被角,一边沉着脸看向自己的三个儿子,“我知道你们仨跟予安一起长大,关系好,但你们更应该清楚,谁才是你们的真妹妹!”
顾文霄身为大哥,从未违背过母亲,沉默两秒后,带头应道,“宁宁才是我们的亲妹妹,我一定不会让她受委屈!”
顾知礼不知想到了什么,神色不明的点了点头。
要他说,孟予安不回来最好。
自打前两年以来,顾家的房子一征再征,原先亮亮堂堂的两层小洋楼如今只剩下了一个不到三十平的房间。
就这顾家还算好的,沪市十八.九平的房子里,塞下三代十来口人的更是大有人在。
顾家六口人勉强才塞在这三十平里,要是孟予安再住进来… …
顾知礼不敢深想。
顾生,身为顾家年龄最小、身子最差的一个男丁,躲在大哥二哥的背后,没出声。
因为体弱,他不常出门,跟孟予安在一块相处的日子几乎占据了他的大半记忆。
他不信,孟予安能舍下他、舍下整个顾家不要。
不过孟予安真的是太不知好歹了。
宁宁一个受害人都说了,只要她道个歉,就能再回到这个家里来。
可偏偏她不道歉不说,还扬言要和家里断绝关系,这也太过分了!
顾家人怎么想的,孟予安不知道。
或者说,就算她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
重来一世,她只想守住自己的一方安隅。
再也不想跟顾家人有任何瓜葛。
她记得上一世返城没多久,沪市政府就针对大批返乡进城的黑户知青出了不少文件。
孟予安急匆匆的赶到房管所。
房管所门前已经挤满了人,到处都是来登记户口、拉着办事处人员询问房产政策的人。
孟予安看着攒动的人群,捏紧了自己的内口袋,这才挤.进人群里,找到一个手臂上带着红色袖带的工作人员,“同志你好,我想问一下上面下来的文件一般都贴在什么位置啊?”
工作人员抬手理了理被拉扯的几乎要变形的领口,没好气的道,“没长眼睛呐,不就在门口那块板子上吗?”
孟予安眉头皱了皱,没再说什么,默默的回到门口找板子。
这个节骨眼能跟房产、户口沾上关系的工作人员,有点儿脾气也是正常的。
她一个没什么背景的破知青,惹不起总还是躲得起的。
孟予安好不容易找到板子,盯着上面书本大的红头文件还没来得及仔细看,旁边的惊呼声就已经传入了她的耳朵。
“天啊!去北疆支援的知青也太好命了吧,上面居然肯给安排房子!!”
孟予安心头一喜,连忙朝板子上的文件看去。
“你看清楚好不好,那是去北疆支援的知青夫妇才给安排。”
“而且房子还是安排到盐城海丰农场,那有什么用?”
“这有不少知青就是从海丰农场回来的,这不就是从一个坑跳进另一个坑吗?”
本来对这个坑有点心动的孟予安,“… …”
海丰农场虽然也是知青插队点儿,但不管怎么说,总归还是比北疆的环境好了太多。
北疆那大片大片的沙漠,一年望不到头的风沙,冬天不做保暖措施甚至能把脸冻到毁容的极寒… …
孟予安连北疆都忍过来了,又有什么好畏惧盐城的。
就是这红头文件上写着的“知青夫妇”,倒是难倒了孟予安。
原本以为三年内找到落脚地是难题,这下可好,落脚地倒是有着落了,她还得想办法在这三天内把自己嫁出去… …
孟予安将数个文件一一看完,沉默的退出了人群。
她闷头想着“知青夫妇”的事儿,脚下突然一个趔趄,她下意识的拽紧了身旁的物体。
等到她站稳身子,一个温润的男声从她头顶传来,“可以松开手了吗?”
孟予安连忙站稳身子,“对不住对不住,实在抱歉,同志。”
她看着男人衣服上明显的抓痕,脸庞倏地烧了起来。

司机载着孟予安,去了整个沪市最好的医院。
缴费、问诊、拿药,皆有司机操办。
孟予安只需乖乖的跟着司机,走进诊室。
不知是司机有意还是无意,给孟予安看病的大夫还是位女医生。
女医生先对着一旁的司机道,“需要患者褪下衣衫,查看具体情况后才可有后续治疗,请问您是患者的… …?”
司机听闻,连忙起身,“那我在门口等候孟小姐,有事儿直接喊我就可以。”
孟予安点点头,道谢后,司机这才走到门外。
她逐层褪去自己身上的衣衫,从看上去厚实则内里已经这跑一块儿那儿跑一块儿的棉外套,到内里已经有了数个线头的毛衣。
一层一层的衣衫褪去,裸露在医生眼前的,则是冻疮挨着冻疮,几乎没有一块儿好皮肤的手臂。
松松垮垮、几乎没有任何力量可言的手臂。
医生皱着眉头看向孟予安,“你这冻疮看上去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刚才那男人瞧着也不像是缺钱的样子啊。
孟予安的脸上漾起淡淡的笑容,“没事的,我刚从北疆回来,这些冻疮养养就好了。”总归,脱离了顾家,不会再比北疆更差了。
“刚从北疆回来啊,那正常。”
医生接了句话,这才仔细的捏着孟予安的骨头,“你这是习惯性脱臼吧?”
“早些年没好好养,现在一用力就会脱,是吗?”
孟予安点点头。
医生长叹一口气,也清楚北疆的条件有多艰苦,能活着回来俨然是一种幸福,便没再多言。
帮孟予安做了基础复位,又用绷带简单固定后,开了药方,递给她,“这上面的药拿了之后可得好好吃,吃药期间,你的手臂可得小心点儿。”
“要是有条件的话,定期来固定骨关节,看看骨关节的愈合程度。”
“你现在还年轻,身体啊,可得注意点儿。”
“不然等上了年级,你这可是难受的很。”
孟予安将医生的叮嘱记在心里,点点头,小心的活动了肩膀,“劳烦您帮我穿下外套吧。”
固定后的肩膀,需要制动一段时间,才可以取下固定带。
没有医生的帮忙,孟予安这衣服,还真不好穿。
出了门,司机连忙接过药方,“你在这儿等我一会儿,我去后面药房拿了药,来接你,咱们就去公.安。”
孟予安看病费了不少时间。
她这头儿还没往公.安赶,那头儿沈书黎已经到了。
四人进了公.安局。
里面的值班人员看着四人这副架势,还未说话,眉头已然先皱起,“这是出了什么事儿?”
元春连忙上前,将事情经过告知民警,“这两人意图对妇女行不轨之事,我们路过,这才解救了那位姑娘。”
民警看看四人身后,“那位姑娘呢?”
“姑娘身体不舒服,我派车先把她送去医院了。”
民警俨然一副坐不了主的样子,“当事人不在的话,笔录没法儿做,要不你们先在这儿等等。”
高强咳嗽两声,引起众人注意,“把高所长给我叫出来。”
哼,这下可得给我老实了吧?
我可是有人脉的!
高强心里这么想着,肢体上已然放松了起来。
沈书黎勾唇一笑,腿上丝毫不客气的冲高强的腿窝提过去,“老实点儿。”
“干什么!这里禁止打闹!”民警先是严厉呵斥了沈书黎,随后仿若换了副面孔似的对着高强,“你说的可是高立民所长?”
“你和他什么关系?”
沈书黎那下可不是吃素的。
高强疼的差点儿原地吱哇乱叫起来,“那我叔!赶紧叫出来!”
元春用一副仿若看傻子的眼神看着高强。
此时此刻,元春甚至有些同情他。
死到临头,还嘴硬。
民警背后的办公室赫然走出一个人来,拍拍他的肩膀,“小何啊,这是怎么了?”
“周局!收到群众举报,高立民所长的侄子涉嫌流.氓罪。”
民警在高立民所长的侄子这几个字上面发出重音,显然是着重强调,他身份的不简单。
可没想到,周局走到四人面前,率先跟沈书黎打招呼,“小黎,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刚生起希望以为自己会跟着高强的人脉被放走的顾知礼,“......”
完噜。
高强则一脸见了鬼似的模样,半认栽半难以置信的看向沈书黎,“!!!”
等到孟予安跟司机到公.安局的时候,沈书黎已经把高强二人移交给民警处理了。
孟予安跟着民警做了笔录,随后就出了局子。
这......也太轻松了吧。
不过想到民警刚刚说的明天就通知顾家的好消息,孟予安难以自禁的持续性保持嘴角上扬。
“谢谢你啊,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孟予安跟着沈书黎到了车边,发自内心的感谢他。
元春自觉的把空间留给两人,率先上了车。
“我是沈书黎。”
言简意赅的五个字。
“我是孟予安,那个,上次的事儿真的非常抱歉,今天多谢你了。”孟予安的双手紧紧交错着,看起来十分紧张。
如同在课上走神的学生突然被老师喊起来回答问题似的那样。
沈书黎半倚着车窗,分明是不太礼貌的姿势,由他做来倒是透出几分潇洒与不羁来,“明天我去接你。”
“好的,那我先走了......不是,明天接我干什么?”
孟予安正打算告别,蓦地听见后半句,愣住了。
男人伸出一双颇有安全感且骨节分明的大手,将孟予安两侧的碎发别好。
又取下自己身上的围巾,细致的围到孟予安的脖颈上,一圈又一圈。
分明是刚刚产生交集的陌生人。
交换围巾后,莫名显出几分暧昧来。
车内的元春通过后视镜看见这一幕,轻啧了一声,“沈书黎这是铁树开花了?”
窗外的沈书黎认真且真诚的盯着孟予安,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明天我接你,去领证。”
生怕孟予安反悔不承认,他默默补充道,“你刚刚答应我的。”
要对我负责。

孟予安满是心事的离开.房管局。
在她身后,刚刚不小心撞到的那个男人一直紧紧盯着她的背影沉思。
一双手倏地搭上男人的肩膀,“啧,真是看不出来啊沈书黎,你居然还有故意碰瓷的这一天?”
沈书黎丝毫不客气的拍掉元春的手,“滚一边儿去。”
“啧。”元春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走到跟沈书黎并肩的位置,顺着他的方向看去,“那女孩谁啊?”
一直等到再也看不见那女孩的踪迹,也没听见沈书黎回答。
就当元春以为沈书黎不会搭理自己的时候,却听见他微不可闻的惋惜。
“孟家的。”
… …
等到孟予安回到顾家的时候,天色已然黑透。
刚一进门,便看见一脸阴沉的顾文霄。
孟予安顿了一步,随后神态自然的往楼上走去。
“站住。”
院子里就她和顾文霄二人,这话谁说的,不言而喻。
孟予安懒得理他,接着往楼上走。
上一世的她一直以为,她最最尊敬的大哥,无论发生什么,肯定会坚定的站在她这一边。
没想到,最先倒在顾宁宁那边的,就是他。
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力量,孟予安下意识的就是一个反手过肩摔。
等到孟予安反被带到地上的时候,她才反应过来。
这个时候的她,右手手臂因为脱臼复位过晚,只要轻轻一碰,手臂便会再度脱臼。
一直到上一世进了监狱,大姐大嫌她过于脆弱,胳膊一碰就不能反抗,打起来不爽,才费尽心思帮她治疗。
顾文霄似乎也没想到会变成这个局面,“我只是… …”
“有病?”孟予安唇角微勾,虽然看起来在笑,但莫名的有些渗人。
顾文霄的脸色有些难看,他带了十六年的妹妹,怎么现在说话这么难听,“你怎么说话呢,我不就拽你一下?”
话刚说完,顾文霄心里便生出一丝悔意。
他往前走了两步,正准备把孟予安扶起。
“大哥,你在干什么?全家都在等你吃饭呢。”顾宁宁站在二楼,通过窗户,朝楼下喊着。
夜色黑暗,她只能看见地上似乎还躺着一个人,但分辨不出来是谁。
“这就来了。”
等顾文霄抬头回应完,却发现孟予安已经站了起来,不需要他扶。
顾文霄看孟予安站的轻松,仿佛没什么事的样子,以为她就是摔了一跤,自然而然的转身上了楼,“还不赶紧回家吃饭,傻站着干什么!”
“一会儿别忘了跟宁宁道歉。”
又是这样。
轻飘飘的两句话,就替她做了决定。
孟予安敛下眸子,咬着牙,“咔嚓”一声将胳膊复位。
顾文霄走在前面,“吱呀”一声推开门,正好盖过她复位胳膊的声音。
他站在门口,看着身后的孟予安,眉头紧蹙,“还不赶紧上来,在那墨迹什么呢?”
孟予安没吭声,只默默的扶着刚接好还有些抽疼的胳膊,往上走。
顾家餐桌上已然摆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酸辣土豆丝、清炒白菜、红烧肉并着热气腾腾的杂面馒头,旁边还有一锅小米粥。
在这个粮米全都要票的时代,这些菜俨然称得上丰盛。
顾文霄净了手,坐在顾家早已为他留好的座位上。
桌上总共就六副碗筷,没给谁准备,显而易见。
顾母先给顾宁宁夹了一筷子红烧肉,随后朝着站在一旁呆愣的孟予安道,“这桌上的饭菜可没你的份,你要吃就等我们全部吃完,舔盘底吧。”
“或者你去厨房水池旁边,把那灰色袋子里的吃了。”
顾宁宁惊呼道,“妈,那怎么成,那不是留给楼下成家喂猪用的吗!”
话刚说完,顾宁宁便紧紧捂着嘴巴,好像不小心说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
孟予安脸色不变,好像不是跟她说话似的。
她转身进了自己房间,换掉身上湿漉漉的衣服,直接躺下睡觉。
说是房间,其实只有不到三平方米的位置。
且由于她去了北疆三年,屋子里已经堆满杂物。
床头挨着顾生的药炉,若隐若无的药味儿顺着空气蔓延进孟予安的鼻腔。
熟悉的药味儿,带着她仿佛又回到了前世。
前世她给顾宁宁道歉的时候,顾家人已经吃完饭。
当她跟顾母哭着说自己饿的时候,顾母也是,让她去热灰色袋子里的残羹冷饭。
不过彼时,她并不知道那是留给后院的猪吃的。
从北疆坐了两天一夜的火车,回家又跪了一天。
足足三天没吃东西的她,哪还顾得上去分辨饭食的好坏。
有口吃的,她就已然知足了。
直到隔天顾宁宁让她去帮忙喂猪,拎着那袋灰色的东西,她才反应过来。
一直被顾家娇养了十六年的她,猛地得知自己吃的是猪食,自然恶心反胃的抠着嗓子吐了好久。
但这只是开始。
偶尔正常的饭食,也会被顾宁宁偷偷加料。
要么,是让她连拉三天的巴豆。
要么,是掺着发霉的饭食。
她的胃自然就变得娇气敏感起来,不管吃什么,都会吐的一干二净。
她不是没想过攒钱去外面买着吃。
可一来,外面卖的饭食都贵的很。
二来,她但凡赚到的钱,都会无一例外的被顾知礼拿走。
哪怕是她从北疆回来,三年攒下的八十九块七毛三分钱。
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孟予安的手悄悄摸向口袋内侧。
等到那窸窣的声音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孟予安抽出匕首,毫不犹豫的朝黑影刺去。

“啊,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乔慧心一副懊恼的模样。
孟予安笑笑,没再说什么。
几人很快就到了队长家。
挨个登记完后,队长指了指一旁车上的行李,“别忘了把你们的行李拿走。”
“对了,明天早上记得来我这里领农事工具。”
“现在天气冷,虽然说能种的作物不多,但这地还得先修整出来。”
几人没多说什么,只默默的应了句“知道了”就转身拿行李去了。
本来就是因为农场的知青走的太多,剩下的活没人干,才和上面商量给房给户口分过来的。
房分完了,紧接着就是分活儿,倒也在几人的意料之中。
王凌走到车上,把他和乔慧心的东西递了下来。
又看看孟予安,自觉的道,“哪块儿是你家的,我帮你拿下来。”
孟予安往车上看了看,指着最角落里的那两包道,“那两个系在一起的包袱,还有旁边那个小皮箱,都是我家的,麻烦王哥了。”
乔慧心看着王凌把她说的三件东西拿到手,大喇喇的搭上孟予安的肩膀,“嗨,跟我们还客气什么!以后都是邻居嘛。”
“不过,你跟你家那位就带这么点儿东西过来?”
“我咋看着连被褥都不够呢!”
“这边这么冷,你这能行吗?”
孟予安拎起包袱,拿起皮箱,唇角勾了勾,“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当时不是想着从北疆回来都不再回去了?好多东西也就没带过来。”
“沪市这边家里,你也知道,自然也就带不出来什么东西。”
虽然孟予安没将情况说的太细,但乔慧心自觉的帮她补上了逻辑。
孟予安跟沈书黎两个人,长得一个比一个俊俏的,家里居然也不愿意!
看来,这光靠脸,也不行啊。
沈书黎待在院里,隔了老远都听见了乔慧心的声音,心知几人快到了,匆忙拿了块儿木板刨了土,掩盖好地上的血迹。
还好这院子里旁的没有,就是土多。
地里的雪还没化,院里的雪已经化了个七七八八。
弄好后,沈书黎站起身来,走到门口,去迎孟予安。
瞧着她身上揽的大包小包,蹙起了眉头,“你怎么不等我过去再拿?”
“哎呀,又没多重,就这几步路,我这不顺手就拿回来了。”
“再说了,我不是怕你累着吗?”
“喏,你的皮箱子,我跟你说,你这箱子看上去可值钱了,你可得小心着放,咱们家现在还没买锁呢。”
孟予安说到这儿,看了一眼院子,长叹一口气。
算了,别说锁了,这院里几乎是啥也没有。
“你在坐会儿,我去把屋里收拾出来。”
话音刚落,孟予安就拿着扫把进了屋里。
天色昏暗的很,这还真不好收拾。
孟予安朝里面走了两步,一个没留神,磕到了桌角上,“哎呦。”
“怎么了?”沈书黎匆忙进了屋子,看着黑漆漆的房间,皱起眉头,“孟予安,你在哪边?还好吗?”
“没事儿,就是太黑了,我磕了一下。”
“你别过来了,省的你也磕着。”
太黑了?
沈书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回门口,打开小箱子,从里面拿出来个手电筒,走进屋里,边走边开。
“这样还黑吗?”
手电筒的光照向屋内,原本黑漆漆的屋子瞬间亮堂起来。
孟予安手上的动作更加麻利起来。
不愧是少爷!
连这种需要工业票,排队都买不到的手电筒都有!
半天不见孟予安回应,沈书黎连忙走进屋里,紧张的拉着孟予安,左看右看,“刚磕到哪儿了?”
孟予安本来想嬉笑过去说没什么,骤然和男人眼里的关切对上,莫名的心头一颤,“小腿。”
沈书黎一听,就要掀起她的裤子。
孟予安哪见过这种架势。
她俩才刚刚脱离陌生人几天,就这么亲密不好吧。
她结结巴巴的道,“别,别,真没事儿。”
“男女授受不亲,咱俩保持点儿距离。”
沈书黎瞬间黑了脸,“你见过夫妻保持距离的?”
“正经夫妻是没见过。”
可她俩又不是什么正儿八经,从情侣步入婚姻的那种有感情的夫妻。
谁知沈书黎不依不饶,步步紧逼,“咋,咱们去的是假民政局?”
“办的是假证?”
“… …”孟予安莫名有些心虚,下意识的摸摸自己的鼻子,“那倒也不是那个意思。”
“算了,你不想给我看也是正常的。”
“谁让这婚,是我逼着你以身相许的。”
“唉,不明不白的婚姻,果然只是一人忧愁的单相思。”
孟予安沉默片刻,走到沈书黎跟前。
就在沈书黎以为她要乖乖伸出腿来的时候。
孟予安却蓦地把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片刻后又挪到自己额头上,来来回回反反复复好几次,一点儿也不避讳的嘟囔,“这也没发烧啊!”
她甚至都来不及看沈书黎一脸黑线的神态,就匆忙把他推了出去,“行了,你快去坐着吧,我还得打扫卫生呢。”
“不打扫出来,咱俩睡哪儿啊!”
“对了,你要是饿的话,就先去大队上吃饭,这几天农场管饭的。”
沈书黎察觉到了她的嫌弃之意,撇了撇嘴角,“那我去大队上打饭,给你带回来?”
“好。”
沈书黎揣起碗,走到门外问清楚大队的食堂位置后,朝那边走去。
大队今天吃的是南瓜粥和玉米窝窝。
打眼一瞧,这饭食看着还算不错。
可等沈书黎看见那菜的时候,瞬间就没了胃口。
本来就炒过头的白菜,看上去格外的蔫巴就算了,上面居然还夹杂着不少黄褐色的东西,一看就是糊锅了。
他黑着脸,打了半勺菜,揣上两个窝窝,端起两碗粥,朝来时的路走。
孟予安前脚把两个屋子里的床收拾出来,后脚就看见了沉着脸的沈书黎,“怎么了?”
等她看清楚沈书黎手里的饭的模样,也就明白了过来。
少爷没吃过这么差的饭。
“哎呀,大锅饭就这样,凑合吃两口,垫吧垫吧得了。”
“等过两天腾出来手,我想想办法。”
“嗯。”沈书黎闷闷的道。
“就是觉得委屈你了,也没给你像样的婚礼,干巴巴的领了个证,第一天跟着我就吃这个。”
孟予安听了这话,心里突然酸酸的。
原来不是少爷不习惯,是少爷觉得委屈她了。
可是,这样的日子,她早都过习惯了的。
“我可不委屈。”

七年?
孟予安当场怔愣在原地,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女人生孩子,光急也没用啊。
谁知道是不是男的不行呢。
不过这么想归这么想,这话肯定不能当着面说。
毕竟他们现在还是处于互相八卦的陌生人状态。
于是孟予安就颇为配合的笑笑,拿出万能接话语录,“是吗?”
火车一路咣当咣当个不停。
没多大会儿,外面的太阳就已经落到了头顶。
阳光顺着窗户照进来,照的人身上暖洋洋的。
不过这光对于正在假寐的沈书黎来说,可就不太友好了。
他正打算转个头,避过这毒辣辣的大太阳,蓦地头顶突然传来孟予安的声音,“可别嫌弃啊,我给你找个衣服盖上,不然这光太刺眼了。”
话音刚落,那衣服就到了他的头上。
一股皂荚香气扑面而来,沈书黎莫名的有点儿心虚。
她倒是还挺会照顾自己。
对面的八卦姐看着孟予安他俩,一点儿也不避讳的,拉过身旁的男人就道,“王凌,你看人家这小夫妻恩爱的!”
“这刚结婚就是不一样。”
“你咋知道?”孟予安慢吞吞的反问。
他们俩这么明显吗?
也不知道农场里怎么个分房法,要是按结婚年限来分,那他俩不得吃个大亏啊?
孟予安胡思乱想着,很快就被自己这想法逗笑。
再怎么着,这分房也不至于这么儿戏吧。
王凌以为孟予安不好意思了,连忙扯扯女人,小声呵斥道,“行了,齐慧心,少说两句吧。”
齐慧心瞪他一眼,王凌连忙松开了手,从包里摸出来老婆饼,递到齐慧心跟前,“吃点心,吃点心。”
“哼,这还差不多。”
有了糕点,齐慧心的嘴终于被堵上了。
四人之间难得安静了一会儿。
沈书黎睡了,孟予安就不敢睡了。
生怕二人齐齐睡过去,导致坐过站或者东西被拿什么的。
水灵灵的大眼睛,仔细而又警惕的打量着从她身边经过的每一个人。
不知过了多久,一旁的沈书黎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看着外面的黄昏,拿起背包里的搪瓷缸,对一旁的孟予安道,“你在这儿坐一会儿,我出去一下。”
还不忘抓了一把糖果,放在桌子上,冲着对面的王凌夫妻俩道,“王哥,齐姐,来,吃个糖甜甜嘴儿。”
眼瞅着对面两人都颇有分寸的拿了一颗道谢后,沈书黎这才道,“我去接个热水,劳烦二位帮忙照看着点儿我媳妇儿。”
齐慧心摆摆手,满不在乎的道,“小事儿,你快去吧。”
孟予安突然感觉脸颊周围烫烫的,心底重复着沈书黎刚刚的话,“媳妇儿。”
沈书黎没过多久就回来了,手上还揣着一个装的满满当当的搪瓷缸,伸手就递给孟予安,“喏。”
孟予安以为是热水,便伸手接了过来,打开盖子,看着里面的面条,这才反应过来,“哪儿弄的泡面?”
这个时候的泡面可不好买,这玩意儿费油的很。
现在国家投入生产泡面的生产线,大部分都还是走的出口路线。
大范围的在国内蔓延开来,估摸还得再等个三五年。
孟予安也就看方寅吃过几次这玩意,才知道这东西叫泡面。
沈书黎若有所思的看着孟予安,她居然能看出来是泡面?
嘴上却颇为平淡,“元春买的,塞我包里了,我想着这玩意儿顶饱,就带了。”
“怎么,不喜欢吃?”
孟予安摇摇头。
她倒不是这个意思。
“你不吃吗?”孟予安端着搪瓷缸问道。
沈书黎刚醒,没什么食欲,“你先吃吧,我一会儿再说。”
泡面的味道霸气的很,在热水里泡开之后,整节车厢都蔓延着油润的麦香气。
齐慧心羡慕的看了一眼孟予安,又看看手里的老婆饼,转而也没那么羡慕了。
她好歹还有饼吃呢!
车厢里的人就不这么想了。
“这谁这么没有道德啊,居然吃味道这么大的东西!”
“咋的,你那韭菜粉条包子味道就小了?”
“嘿嘿,这不是勾的我馋虫又出来了吗?”
孟予安本来还想再推辞推辞,她哪儿配得上吃这么好的东西。
一听周围人这话,红着脸,埋着头,吸溜吸溜的,很快就把一缸子面条干光了。
吃完,她站起身子,正准备去洗呢,男人的大手忽的从她的手背擦过,“吃好了?给我吧,车尾那边乱,你还是老实坐在这儿吧。”
孟予安眨眨眼,很快松了手,小小声的道,“谢谢你。”
齐慧心看着孟予安,带着些酸意,“你老公对你可真好。”
孟予安有些局促,不知道说什么好,只好抓起桌上的糖,塞到齐慧心的手里,“吃糖!”
占着嘴巴总不好说话了吧!
沈书黎端着杯子,接了热水,却没着急坐进里面,反而低头看向孟予安,“你想去上厕所吗?想的话我陪你去?”
孟予安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本来还不太想,这下吃完饭,倒是真的有点儿想了。
沈书黎把搪瓷缸盖好,放在靠窗的位置,拜托王凌夫妻俩帮忙看着点儿东西后,拉着孟予安的手,就往厕所的方向去。
男人的大手包裹着孟予安的小手,莫名的带来许多安全感。
孟予安的心里暖暖的。
沈书黎看着孟予安走到厕所门口,跟个带女儿出游的老父亲似的,不放心的叮嘱道,“我就站门口,有啥事儿喊我。”
这年头的火车,上个厕所的功夫,就有那投机取巧的拐子把人拐跑的。
“好。”孟予安乖巧的点点头。
等孟予安二人回到座位上,王凌也冲着二人道,“我带我老婆去上个厕所,劳烦帮忙看下东西。”
礼尚往来,这是应该的。
孟予安连连点头,“去吧去吧。”
沪市离海丰农场的距离可不远,这坐火车都得坐上个一天一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