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苏淮月陈婉君结局免费阅读换嫁小妾拒绝内卷,王爷偏要她躺赢番外

本书作者

小白杨

    男女主角分别是苏淮月陈婉君的其他类型小说《苏淮月陈婉君结局免费阅读换嫁小妾拒绝内卷,王爷偏要她躺赢番外》,由网络作家“小白杨”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百花宴是结束了,可对于裴樱的去留,宇文耀却毫无表示,这可让赵玉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王妃还是应当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否则要是被气坏了,那可是得不偿失。”赵嬷嬷叹息一声,在赵玉沁的耳边安抚着她。“我都已经苦心要这么安排了,可谁承想王爷竟然软硬不吃!裴樱到底哪里不好?”赵玉沁百思不得其解,她的指甲恨不得要抠进了肉里。“今儿个是十五,照规矩,今晚王爷是要来王妃这儿的。不如王妃好生问问王爷,他究竟是如何想的?”赵嬷嬷给出了个主意。赵玉沁思索着,也觉得有些道理,命其去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都是宇文耀喜欢的。等到酉时,宇文耀如期而至。他一身玄色宽袖蟒袍,衬得他愈发仪表不凡,面目丰神俊朗,一举一动足以让女子心动,偏生又是身上这股与生俱来...

章节试读

百花宴是结束了,可对于裴樱的去留,宇文耀却毫无表示,这可让赵玉沁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王妃还是应当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否则要是被气坏了,那可是得不偿失。”
赵嬷嬷叹息一声,在赵玉沁的耳边安抚着她。
“我都已经苦心要这么安排了,可谁承想王爷竟然软硬不吃!裴樱到底哪里不好?”
赵玉沁百思不得其解,她的指甲恨不得要抠进了肉里。
“今儿个是十五,照规矩,今晚王爷是要来王妃这儿的。不如王妃好生问问王爷,他究竟是如何想的?”
赵嬷嬷给出了个主意。
赵玉沁思索着,也觉得有些道理,命其去备了一桌子的好酒好菜,都是宇文耀喜欢的。
等到酉时,宇文耀如期而至。
他一身玄色宽袖蟒袍,衬得他愈发仪表不凡,面目丰神俊朗,一举一动足以让女子心动,偏生又是身上这股与生俱来的强者气场,让人不敢接近。
赵玉沁打扮得温婉,同他行了个礼。
“起身吧。”
宇文耀直直坐下,便开始吃着赵玉沁早早准备好的饭。
“臣妾今晚准备了一些王爷爱吃的,尤记得王爷平日里喜欢素烧狮子头,所以特意让下人去做了。”
她眼带笑意,在这王府上,她做得王妃是半分差错都无。
“嗯。”
但宇文耀也只淡淡地应了一声。
赵玉沁知他不喜旁人在用晚膳时多嘴,只好安静地拿起筷子,同他一起吃饭。
直到两人被服侍着盥漱完,才换好睡袍,齐齐地上了床榻。
赵玉沁的头发散下来,要比平日里更加温柔小意。
“王爷,臣妾今日有一疑惑,不知当讲不当讲。”
赵玉沁媚眼如丝,小心翼翼地向他询问。
“说。”
宇文耀在她面前总是话少得可怜,即便两人偶尔旖旎,却也是按部就班地做事。
赵玉沁只觉他是和传闻中的“杀伐果断之人”,是一模一样的。
“王爷成为晋王,已经多年有余,但子嗣相对其他世家所出,略有亏空。所以玉沁总是想着,能为王爷再纳些中意的小妾,今日在百花宴上表演琵琶的裴樱,王爷觉得如何?”
赵玉沁把理由说得冠冕堂皇。
宇文耀对此兴味索然,想到裴樱,他也只觉得和他见过的数千浮花浪蕊差不多。
唯有苏淮月,才是不同的。
赵玉沁见他没有明确给自己答复,便知道裴樱今日没太入他眼,心下更为发急,伸出手在他坚硬的胸前不安分地抚摸。
“王爷,臣妾自知对不住王爷,入府这么多年,也未能有所出,帮王爷添个一男半女。但臣妾真心实意想看王爷子嗣延绵。”
她的眼里带有真心,见宇文耀不为所动,继续开口:“而且那裴樱,臣妾是见过的。虽是清倌人,身份是上不得台面,但在王府当小妾却没问题,而且性子却很好,而且擅长琴棋书画,就像养只雀儿似的,为王爷解解闷,这不是正好吗?”
她这么一番话,像是费尽耍嘴皮子。
宇文耀是个性情捉摸不定的,万一哪句话惹了他,会后果很严重。
“那就依你的办吧,本王知道,你先前不是已经在安排了?”
宇文耀终是松了口,语气无奈,却没有要责罚的意思。
赵玉沁开心得恨不得要写在脸上!
只要宇文耀松口,就不担心裴樱不会分走陈婉君的宠爱!
到时候后者变为弃妇,裴樱又在自己的掌控中,那这王府,还不是她赵玉沁说了算?
赵玉沁的脸上染上了红晕,又或是羞赧,“那必然是什么都瞒不过王爷,臣妾安排了花园附近的听悦台,王爷觉得如何?”
“依你的,”宇文耀对此毫无想法,但又转念一想,“只是其他礼节从简,时辰不早了,王妃你也睡吧。”
纳一个妾而已,无需人知晓。
赵玉沁连连点头,她今晚谋划的事完成了,也算能睡个好觉。
次日一早,裴樱便算进门了,她按照规矩,要和其他人一样,去给赵玉沁敬茶请安。
她和苏淮月虽同为妾室,但进门的礼节大相径庭,前者一身素衣,如若不是因为面生,都要让人以为是在这王府待了多久的老人。
其余人见她终是成了妾,纷纷心思各异,复杂至极。
“哟,咱这王府果然是又热闹起来了。樱妹妹打扮得和昨日倒像两个人,难道妹妹平时喜欢这样的?”
陈婉君上下睨着她,一身水绿色妆花缎,都快过时了,和她身上这精细的软烟罗可不一样。
“妹妹初来乍到,便想看看素色较好,这样也不至于抢了姐姐的风头。”
裴樱话里算得懂规矩,但却能从她三言两语中听出,此人有锋芒。
“妹妹是新人,碍于从前不富有,所以着的布料不名贵,也是常态。本王妃这有些浮光锦,不如妹妹拿去做身衣裳。”
赵玉沁这光明正大的维护,让在场但凡有眼色之人,都知道这裴樱不好惹,是王妃的人。
“妾身谢过王妃。”裴樱乖巧地行了个大礼。
“妹妹生得漂亮,无论穿什么,都是国色天香。”
阮侧妃在一旁淡淡补充着。
这番夸赞人的话,既表明了中立的立场,又不得罪人,又能很好地刷存在。
苏淮月在一旁默默看着她们,置身其中窥探她们斗来斗去的细节,简直体验不错啊!
她伴着旁边的茶水,看得津津有味。
陈婉君已经被裴樱的存在气得半死,如何看不出那赵玉沁就是要拉拢裴樱,好瓜分宇文耀对自己的宠爱。
她恨得咬牙切齿,但见状,却只能挤出一句话。
“妹妹日后还要在王府待上几十年,是要找个靠山,免得日后年老色衰,不得王爷待见,也好不至于成了弃妇。”
陈婉君这话刻薄,让裴樱心里也十分不得劲。
果然是个王妃都厌恶的人,把明争暗斗表现得如此淋漓尽致,看来也不是个聪明的。
裴樱默默想着,但表面却只得柔柔应了句“是”。

果不其然,等到次日一早,众人已经整整齐齐地坐在赵玉沁处,却唯有陈婉君没来。
“我说婉君妹妹昨夜也真是厉害,谁人不知,原本是在裴妹妹那儿的王爷,竟然被她三言两语就勾搭走了。这在咱们府上,都是少见的事啊。”
冷侍妾在一旁煽风点火看热闹,她咋舌,这些日子陈婉君的所作所为,众人都看在眼里。
而赵玉沁为什么处心积虑捧着裴樱,其他人表面上不说,实则也心如明镜。
赵玉沁和裴樱脸色难看,一言不发。
苏淮月在一旁看得热闹,十分满意,这也太刺激了,还好她没有卷入其中,不然保不齐什么时候,刀子就要落入她的头上了。
没过一会,陈婉君姗姗来迟。
她每走一步都步伐缓慢,而且脸色红润,懒洋洋的,很难不让人想到昨天晚上的宇文耀和她是如何缠绵。
“妾身给王妃请安了。”
陈婉君懒洋洋地行了个礼,尾音拉长,所以听着并不真诚。
“起身吧。”
赵玉沁缓声开口。
她再怎么厌恶陈婉君,却无法多说些什么。
陈婉君落座后,四下看了一眼,见到坐在角落里脸色发绿的裴樱,不由用帕子掩住嘴角,低低窃喜。
“今儿个我见着了裴妹妹,可要跟妹妹好生道歉。昨夜是妹妹初来王府侍奉王爷,照理来说,我不应当叨扰妹妹和王爷初次共度春宵,但无奈,我昨夜的确有急事寻王爷。”
陈婉君这话表面在道歉,可细细一听,又满是炫耀。
裴樱本就发绿的脸色,经她这么一说,气得更难看了。
“妹妹应当不会怪我吧?反正妹妹初来王府,之后侍奉王爷的日子应当也是多了去了,不差这么一回。”
陈婉君话锋一转,又继续讽刺她,“只是不知道妹妹如此人微言轻,除了这次是王爷务必要去的,之后王爷还能不能想起来妹妹。”
她此话一出,其他人纷纷用打量的目光盯着裴樱,期待她的反应。
裴樱也并非实打实的软柿子,陈婉君多次在她头上肆无忌惮,她也必然不能这么生生地受着了。
“姐姐这是什么意思?昨夜之事,姐姐到底是否真的找王爷有事,姐姐应当心知肚明。妹妹可以当作没发生,但姐姐之后若是屡次用这样的办法来争夺宠爱,想来王爷也会看不过去,厌恶姐姐吧。”
裴樱如此直接地回怼陈婉君,也让后者没想到。
陈婉君脸上挂不住,被她这么一点拨,想都不想,便冲上去扇了裴樱一巴掌,“王府之大,岂容你胡搅蛮缠,强词夺理!”
巴掌声清脆,裴樱捂着脸,倒在椅子上,其他人见状,纷纷大气不敢出一声,倒吸一口凉气。
“陈妹妹,你直接动手,眼里规矩何在?”
赵玉沁冷声开口。
她作为王妃,务必要主持公道。
陈婉君冷静下来,翻了个白眼。
“私自动手,越俎代庖管教他人,照规矩,禁足三日,罚七天俸禄。”
赵玉沁继续开口,她又把目光挪向了裴樱,“裴樱,你言语不敬,以下犯上,也得罚三日俸禄。”
一旁的苏淮月的目光在几个人的身上来回跳动,活像一只在瓜田里吃瓜的猹。
赵玉沁不愿再让闹剧持续,便宣告着让众人回去。
回到卧房中的苏淮月,托着腮,有一搭没一搭地自己下棋。
口中又不免喃喃自语。
“当真是这私心人皆有之,难道还以为大家都是盲人看不出来?我看这府上就没一个正常人。”
她冷哼一声,想到今天陈婉君等人的做派,就不免愈发决定要远离他们。
要是让这群人的火气都集中在自己身上,那她可一天清闲日子都没了!
一旁的婢女轻轻咳嗽了一声,苏淮月略微抬眼,便看到门口不远处走近了个人影。
那人身形修长,一袭黑色玄衣,气场强大。
苏淮月顿时心提到了嗓子眼,从凳子上坐起来,她手足无措,起身去迎不是,等他过来也不是。
然而不消几秒,他便走近。
他身形高大,在门口,挡住了外面的所有日光。
原本苏淮月坐在门内中央的圆桌前下棋,却不想宇文耀会贸然过来。
“王爷?”
她又惊讶又无措地看着面前冷峻的宇文耀。
方才宇文耀在远处,便看到了坐在桌前下棋的苏淮月,她发如泼墨,头上简单簪了梅花玉簪,素色的宽袖掩盖住了她姣好的身材。
而女子皮肤白皙,虽然垂着眼眸,但很难不让人幻想其眼中神采。
“王爷怎么来了?也不提前告诉妾身一声。”
苏淮月皮笑肉不笑,她对待宇文耀就像个要抱大腿的金主,道理都懂可没法真心实意。
除非真心实意地贪他的钱。
“翠环说你院中的牡丹花开了,请本王来看看。”
他一句话便概括了自己为何而来。
苏淮月淡淡地“哦”了一声,她心下又在想着翠环多事,宇文耀来不来总归是无所谓的。
“你今天好像有心事?”
宇文耀缓声询问。
“没有,”苏淮月摇了摇头,拉起宇文耀的袖子,快步朝外面走,“王爷既然来了,那我们一起去看牡丹花吧。”
苏淮月大步流星,活泼不已。
宇文耀沉稳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像一只雀儿,便心里发软。
苏淮月走着,才发现这院中牡丹的确开得极好,她从前是不大认识花的,后来跟着沈世清过了苦日子,上到柴米油盐,下到蔬菜种子野花,她都识得。
“王爷,你看这牡丹开得甚好,要不是你说,我都没有注意呢。”
苏淮月拉着宇文耀,像献宝似的对他开口。
宇文耀看着在花丛下灵动的少女,只觉得她美极了。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鲜活。
他拉过了苏淮月的手,而后者像个娃娃似的,不费吹灰之力,就被他拥入怀中。
扑面而来的他身上的香气,和他坚实的胸膛,让苏淮月脸红。
“王爷这是做什么?”
苏淮月的目光飘忽不定,对上他深邃的眼眸,耳根微红。
“牡丹花也不及你半分。”

苏淮月当即顿住脚步,直愣愣地看着她,对上了她的目光。
现下的裴樱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她身着了一件墨绿色的衣服,虽然颜色深,但却并不显得老气,穿在她身上倒是真像个才女。
“姐姐好。”
裴樱十分乖巧地跟苏淮月行了礼。
苏淮月缓缓抬眼,这是她第一次凑近看裴樱。
在她前世的记忆里,裴樱并未出现,嫡姐只一门心思地对付这府上的所有人,但足以称得上厉害的,她基本有印象,除了裴樱。
而且裴樱还是抱着赵玉沁的大腿,如果她是强有力的劲敌之一,那苏淮月必然有印象。
她稍稍皱眉,不知道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妹妹的才艺出众,今日我一见,发现颇为惊艳。”
苏淮月莞尔一笑,对她夸赞着。
裴樱失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可是姐姐觉得好看貌似是没什么用,应当王爷觉得好才是。”
苏淮月顿了顿,被她如此直白的话惊了一惊。
看来此人的确不是什么善茬,否则断然不会这么说。
“妹妹说笑了,虽然妹妹还未正式入府,不过看着今日王爷对您的夸赞,应当也是极有希望的。”
苏淮月缓声说着,她表面恭维,心底下却懒得深思其他,反正谁都得罪不起,那就捧着所有人,而且有王妃保裴樱,难保之后不会发生什么事。
“多谢姐姐吉言。”
裴樱见苏淮月随意逛着,便直直地凑上去,同她寻找话题。
“只是我初来乍到王府,还不太清楚这路上如何走,刚才我同王妃说了,要来换上一身衣裳,可不知怎的,那丫鬟竟然跑没了。以至于我这误打误撞,碰上了姐姐。”
裴樱笑了笑,目光却在苏淮月的身上暗暗打量。
这样的打量让苏淮月很是不适,总觉得裴樱奇怪,可她又说不上来。
“妹妹是要回百花宴那儿吗?前面左转一直走就好了。”
她为裴樱指了路,只想尽快甩开她,却不想她要一个劲儿地黏着,非但没走,反而就差拉着她的胳膊继续聊。
裴樱看似文雅,可一字一句却颇为会戳人心。
“多谢姐姐,姐姐是我遇到的除了王妃之外的第一个贵人。不知姐姐是哪家的?姓甚名谁?我日后好方便报答姐姐。”
裴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但苏淮月却觉得这话不对劲。
都是一个府上的人,为何询问得这么具体?
她想到了问题的答案,她和苏明月互换了,所以除了在宇文耀面前可以毫不遮掩,也不至于对着其他人都要广而告之。
她低低地笑了笑,稍稍摆手,“妹妹不必客气。其实我跟妹妹一样,都是初来乍到府上的,我也只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妾,侍奉王爷罢了。”
她故意装傻充愣,转移话题。
见裴樱点了点头,还想继续深究,但思索了一番,没再说些其他的。
“那既然姐姐也是王府中人,那想来我们也迟早会遇到,那妹妹就先不打扰姐姐散步的兴致了,王妃还在等着我,日后我们若是再见面,定然好好叙一叙。”
她面带微笑,语气诚恳,存活落后,便直接转身离开。
苏淮月见糊弄过去,松了一口气,只是裴樱的行为仍是可疑。
按照前世的经验来看,裴樱绝不是无缘无故来问自己,遇上自己。
可她又在王妃那没有任何威胁,所以可以排除是王妃让她这么做的。
苏淮月稍稍皱眉,百思不得其解,便尾随了裴樱。
果然,她并未立马回到王妃那,而是在下个拐角处,她和婢女汇合了。
这花园内枝繁叶茂,苏淮月小心一些,便能挡住自己,还能和她们保持距离,听到她们谈话。
“姑娘刚才是去哪了?让奴婢一阵好找。这王府这么大,要是姑娘不小心走丢了,那就不好了。”
婢女缓声对裴樱说道。
裴樱摆了摆手,冷哼一声,和方才在人前文雅的模样判若两人,看来也不过是用来迷惑人的表象罢了。
苏淮月并不意外,这样的人她见得多了。
“没什么,刚才我去换了身衣裳,顺便去见了见苏淮月,她倒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清澈愚蠢,只是不知道这样的人能在王府中活上多久,难怪王妃不想再继续利用她,到时候把自己赔进去了都不知道。”
裴樱的语气尖酸刻薄,又带有恶意。
苏淮月听到她提起自己的名字,十分意外。
她更仔细地听了听,心下更为震惊裴樱的所作所为,她早就知道自己姓甚名谁,却还要明知故问身价,那她又为何这么做?
“苏淮月?”婢女重复着,“奴婢知道苏家姐妹,按常理来说,嫁进王府的应当是苏家嫡长女苏明月,为何变成了庶女苏淮月?”
裴樱点点头,眉眼愈发深邃。
“倘若我没记错的话,苏氏姐妹前些日子应当是嫁给了王爷,可是我的记忆中,嫁给王爷的是苏明月,而非苏淮月。我今日一见,发现那就是苏淮月。”
原来裴樱和苏淮月有着差不多的烦恼。
前者皱着眉头,来回踱步,十分不解。
婢女不知说些什么,但又不敢再问,只听裴樱继续喃喃自语:“照理来说,这一顺序不应该改变才对,除非......”
她省去了她的重大猜测。
但旁听的苏淮月却愣在原地。
她万万没想到,裴樱也是重生女!她清楚地知道未来会发生的一切,所以要逆天改命?
否则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倘若是王妃透露给她,她断然不会有这么多疑虑。
“还是太奇怪了,我刚才见那苏淮月,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若是她和我一样,那必然会露出马脚。可我觉得她不太聪明,刚才我问她叫什么,她竟连我的问题都听不出来,所以应当是不可能。”
裴樱思虑了良久,和婢女苦苦分析,不断把自己的想法打碎重组。
苏淮月在一旁听得心惊,总觉得这故事走向更难了。
不是她一个人有两辈子的记忆!

苏淮月换上一身桃红色广袖裙衫,在鬓角戴了朵寓意夫妻和顺的合欢花,枯坐到二更天才听见前院传话过来。
“王爷去陈小主院子了!”
翠环眉眼愤恨,她听说王爷原本是要过来的,途中被陈婉君截胡,这才没来成。
苏淮月反倒是松了口气,卸下钗环舒舒服服休息。
高床软枕,不愧是王府,就连妾室盖的都是云锦,前世她跟着沈世清,混成宰相夫人才摸到云锦的边。
如今换嫁,少走了二十年的弯路!
见苏淮月平静躺下,翠环纳闷,她还是头一次见被人截胡都不生气的主子。
如此逆来顺受确定能在后宅活下去?
苏淮月打了个呵欠,让丫头们也回去歇着,不用守在她跟前伺候。
前世,她曾听过陈婉君的名头,她与嫡姐同为侍妾,斗得你死我活,都没得善终。
苏淮月做了十年的宰相夫人,根据她前世掌握的情报,晋王宇文耀不是贪色之人,王妃虽善妒爱灌人避子汤,但不会在吃穿上苛待妾室。
只要藏拙,苟到晋王登基,作为潜邸旧人她起码能封个嫔位,荣养一生。
不用伺候男人,不用生孩子,有位份又能衣食无忧,这是她前世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
但也不能太咸鱼,让晋王误会她是个吃白饭的就不好了。她得找个面子活儿磨洋工才行。
苏淮月想着想着就困了,枕着熏过香的被褥陷入沉睡。
“小主,您得起了,咱得去王妃院子请安。”
苏淮月揉了揉眼睛,前世她是主母,都是妾室们给她请安,如今身份对调还真是有些不习惯。
苏淮月挑了身素净的衣衫,由翠环领着去了王妃的院子。
她原以为前世的宰相府已经够奢华,不成想这晋王府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从揽月阁到主院,足足走了半个时辰。可谓一步一景,看得人眼花缭乱。
苏淮月赶到时,已经有几个年轻女人候在院子外头。
其中有几个命长撑到晋王登基的,是她前世的熟面孔。
阮侧妃是太傅嫡女,后来被册封为淑妃,为人娴静但心思精明,最早为晋王产下皇子。
冷侍妾是武将家的庶女,性格爽朗不拘小节,后来被册封为武嫔。
只是不知昨夜截胡的陈侍妾是哪位。
苏淮月将将站定,还来不及跟众人行礼,赵嬷嬷便出来让她们进去请安。
苏淮月是新人,在旁人坐定后朝主位上的王妃行跪拜大礼,敬茶。
王妃赵玉沁气质端庄,一身正红色外衫尽显地位尊荣。
苏淮月低眉顺眼着任由她打量,半晌才听见叫起。
“不错,是个美人。往后好好伺候王爷,我必不会亏待了你。”
苏淮月装出一副小门户女儿的样子,唯唯诺诺点头,倒退着坐在末位。茶都没来得及喝,就听见门外传来一道跋扈的女声。
“王妃,妾身来迟了,都怪王爷,昨夜非缠着妾折腾。”
苏淮月抬眸看向来人。
啧啧,这就是早死的陈侍妾,也太嚣张了!
不过她的模样确实好,一双丹凤眼长眉入鬓,眸光流转间十足勾人。
苏淮月正想看王妃怎么接招,不料火却烧到自己头上。
“这位便是新来的妹妹吧?姐姐昨日不是有意坏你的好日子,王爷非要去我院子,我也没法子。”
苏淮月面上装出一副好拿捏的包子样,嘴里茶言茶语:“早就听闻王爷宠爱姐姐,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心里却啐了一口,这小娘皮真会作死!还以为受宠是什么好事,天知道这屋子里有多少女人恨不得弄死她!
谁知后头还有更作死的,陈婉君竟挑衅似的看向王妃。
“对了,王爷特许我不用再喝避子汤,王妃一会儿就不用派下人去我院子了。”
话音落,众人皆是一愣,有的羡慕有的嫉妒,更有的两眼冒火星子恨不能将陈婉君烧出个窟窿。
王妃面上不显,藏在广袖下的手指早就攥做一团。
“既是王爷的吩咐,你便好生将养着,早日为王府诞下一子半女。”
一场请安不欢而散,苏淮月乐得回去补觉,一溜烟就走了。
剩下王妃独个坐在正堂,按着发痛的额角问赵嬷嬷。
“依你看这苏氏如何?”
赵嬷嬷撇了撇嘴:“空有美貌,小门小户的怯懦性子,连进门的喜日子都没得脸,怕是难从陈侍妾手里分宠。”
王妃眉眼森寒:“一个贱婢,也敢跟我叫板!也不知她给爷灌了什么迷魂汤!”
“主子别气,依老奴看,王爷不过是利用这贱蹄子!”
“说来也怪,她一个家生子,怎么之前不知道她能鼓捣出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又是香水又是香皂、暖宝宝的,听说正在又在弄什么火枪......”
王妃越发烦躁,恨得咬牙切齿:“无论如何,不能让她生下庶长子!”
苏淮月回了自己院子,舒服地歪在榻上,由几个小丫头伺候着用中饭。
按照侍妾份例,一顿有六个菜一个汤,三荤三素散发出诱人的香气。茄子鸡丁软糯香醇,松鼠鱼酥脆酸甜,东坡肉甜滋滋的好吃到几乎把舌头吞掉。
回想前世这会儿,她正在沈家上顿下顿啃白菜,月余都见不着肉星子。
含泪吃完美食,苏淮月抓了把瓜子消磨时间,话本还没看完翠环就来催她沐浴梳洗。
同昨晚一样,苏淮月将自己洗得香香软软,等着晋王临幸。
更鼓敲过两声,正当她以为晋王今天也不会来时,小太监进来报信儿,说王爷朝揽月阁过来。
苏淮月心中腾起一阵忐忑,去门口候着晋王。
一阵脚步声,身穿杏黄色常服的高大男子缓步而来。
苏淮月急忙跪下行礼:“妾见过王爷。”
苏淮月低垂着眉眼不敢抬头,却被那道来自宇文耀的慑人视线看得心颤。
宇文耀俯身挑起她的下巴,温热的指尖划过肌肤带起一阵战栗。
苏淮月怯怯对上宇文耀黑曜石般的眸子,隐约在其中看到一丝惊艳。
“苏家竟是让你过来了?”

宇文耀对身旁的小太监比了个噤声的手势,自己缓步走到苏淮月身后,苏淮月装作不知,写得愈发起劲儿。
晋王看得动容,一笔簪花小楷,字字句句皆是真心,祈求他的平安顺遂。
后宅女眷,或送香囊衣饰,或煲汤熬药,哪个不是把功夫做到明面上。只有苏淮月傻气,自己偷偷窝在院子里抄经......
“你的字很好看。”
低沉男声入耳,苏淮月装作受惊的样子,指尖重重一划坏了刚抄好的经文。
心里却洋洋得意,那是,前世她是状元娘子,生怕露怯,曾狠练过字迹。不光是簪花小楷,柳体也写得很好。
苏淮月撂下毛笔,起身就要行礼。
“妾的罪过,竟没察觉王爷来了。”
不等她跪实,宇文耀就扶住她的手肘将人拉到圆凳前坐下。
“是我想看看你在做什么,才没叫下人出声。”
苏淮月垂眸浅笑,给宇文耀添茶,心里的白眼却翻到天上。好你个晋王,竟然还搞抽查这套,看来她以后得越发小心,把人设给立牢了。
回想起前世,晋王登基后处置贪官污吏的雷霆手段,苏淮月心里有些发凉。
凌迟三千刀,活剥人皮充成稻草人......
晋王悄咪咪进来,该不会是怀疑她吧?
天可怜见,她一个六品小官家的庶女,就算想做细作谁肯要啊?!
神思游移间,宇文耀握住苏淮月的手:“抄经耗神,叫下人多炖些补气血汤给你。”
苏淮月乖巧点头,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放下。
瞧着宇文耀的神色,应该是信了她的人设,她往后只需要维持好就行。
饭菜上桌,因着晋王过来,他的份例也跟着过来。
将近二十道菜品摆了满满登登一桌子。
尽管前世做过宰相娘子,苏淮月还是没出息地吞了口口水,两个人二十道这也太奢侈了!
见苏淮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受宠若惊样,宇文耀心头隐隐泛起一丝心疼,又夹杂着莫名的满足。
府中妻妾皆出自高门,即便是家生子也见惯了排场,习惯了端着。没有一个如苏淮月这般鲜活有趣。
苏淮月不知道晋王心里这些弯弯绕绕,坚守人设,只敢吃自己身前的几道菜。
晋王看得心头软软,把自己觉得好吃的一股脑夹给苏淮月,苏淮月不敢不要,硬是把自己塞到撑。
心说,这晋王看着面冷,但人还怪体贴的。
不像沈世清,只顾着自己跟他老娘,才不管她到底是喝西北风还是啃雪花菜!
送走了晋王,苏淮月扶着后腰在院子里溜达,消食。
到了晚间,宇文耀照旧进了陈婉君的院子,苏淮月乐得清闲早早睡下,一心巴望着明日回门。
翌日一早,宇文耀身边的小太监已经等在门口。
马车备好了,回门的礼品也备好了。
苏淮月扶着翠环上了马车,几乎热泪盈眶,要不说得高嫁呢,前世回门,她跟姓沈那厮拎着两斤猪油膘走到脚底起泡才到娘家!
殊不知这是晋王临上早朝的特意吩咐的,旁人压根没有这待遇。
“小主,爷对您可真好。”
苏淮月未置可否,她模样随了娘亲颜色好,晋王又正在兴头上,等过了新鲜劲儿,就跟府中其他女人一样,被撂在脑后了。
马车停在苏府大门口,老迈的门房急吼吼进屋通禀。
“二小姐回来了!这事儿闹的,孙姨娘还等在角门呢!”
谁能想到晋王竟然这么抬举,特意派了马车,让苏淮月从正门回来!
时隔三日再回苏府,府中人的态度天差地别,就连父亲看她都有了笑模样。
“看来这招棋没错,你果然得了晋王宠爱!”
“淮月啊,爹已经停在太学博士的位置上十年了,你记得跟王爷吹吹枕头风,让他帮爹挪一挪。”
苏淮月面上乖巧点头,心里腹诽。
哼,我在家中时你何曾给我一个正眼,一应用度全是捡嫡姐剩下的。
前世嫁与沈家,日子过得艰难,她几次来家中求助,苏父一口一个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连门都不让她进。
嫡母脸色铁青,这一切原本都该是她女儿的。
姨娘则是躲在人后,瞧着苏淮月身上簇新的绸缎,头上赤金的簪子,欣慰抹泪。
苏父絮絮叨叨,一直告诫苏淮月要恪守本分,好好笼络住晋王,好为全家谋个好前程。
要不是姨娘跟弟弟还得留在府里讨生活,苏淮月才不耐烦敷衍这老匹夫,她只想躲进姨娘房里说体己话。
嫡母见不惯苏淮月出风头,索性去院子里等女儿女婿,刚出院子就听见远处传来吵架声。
“都怪你,我说了雇辆马车你非不肯!我脚都走疼了!”
“马车走一趟要十个铜板,明月,你先忍忍,等我中举咱们的日子就好过了。”
“那回门礼呢!两挂猪油膘,你是想我成为全家的笑柄吗?好在我提前准备,不然脸都被你丢尽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嫌我穷!早知如此,你又何必下嫁!”
苏明月梗住,满腔怒火发泄不出。要不是看在他是未来宰相的份上,她才不会嫁!
听出女儿的声音,嫡母眉头拧成一团,回门日吵成这样成何体统。
大婚当日,换嫁一事已经惹得老爷不快,若再叫他瞧见明月夫妻不睦,怕是更要生气。岂不白白叫那一对贱人母女看笑话!
见岳母迎出来,沈世清悻悻闭嘴,苏明月则是委屈巴巴挽上娘亲的手臂,给她看自己掌心烫出的燎泡。
“娘,你可要给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