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屑金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翘小桃的其他类型小说《玉珠碎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屑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晴香从一旁拿了几个靠枕来,沈少爷方舒舒服服的半躺下,也有心思看了一眼小卷儿:“新来的丫鬟?”晴香笑眯眯点头:“嗯,青黛年纪到了么。”小卷儿更是紧张的心脏咚咚响,不知道怎么沈少爷会打量起自己来。不过她也在偷眼瞧这位沈少爷,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也就二十岁的模样,模样还算俊的,身上的衣裳都是好料子,除了有些没骨头以外,看起来是真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晴香扑哧一乐,伸手去推小卷儿:“傻丫头,这时候该给咱们沈少爷报学名儿。”小卷儿眨巴眨巴眼,有些懵。原本丫鬟分房之后,是要房里的姐姐取新的名字的,晴香还没给她取名字,她该报什么?晴香说完也有一些楞了:“哎哟,我还没给你起学名呢。”沈少爷指了指晴香又指了指小卷儿,毫不留情的笑了:“一个糊涂蛋配上一...

章节试读

晴香从一旁拿了几个靠枕来,沈少爷方舒舒服服的半躺下,也有心思看了一眼小卷儿:“新来的丫鬟?”
晴香笑眯眯点头:“嗯,青黛年纪到了么。”
小卷儿更是紧张的心脏咚咚响,不知道怎么沈少爷会打量起自己来。
不过她也在偷眼瞧这位沈少爷,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也就二十岁的模样,模样还算俊的,身上的衣裳都是好料子,除了有些没骨头以外,看起来是真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哥儿。
晴香扑哧一乐,伸手去推小卷儿:“傻丫头,这时候该给咱们沈少爷报学名儿。”
小卷儿眨巴眨巴眼,有些懵。
原本丫鬟分房之后,是要房里的姐姐取新的名字的,晴香还没给她取名字,她该报什么?
晴香说完也有一些楞了:“哎哟,我还没给你起学名呢。”
沈少爷指了指晴香又指了指小卷儿,毫不留情的笑了:“一个糊涂蛋配上一个傻瓜蛋,倒在那里宝贝不宝贝起来了。”
晴香想了一下,又冲沈少爷撒娇:“要不你给赐个名字?你知道的,我真不会给人取名。”
沈少爷眼皮耷拉着,看起来也是一副不怎么有精神的样子,不过还是开了口:“你原先叫什么。”
小卷儿讷讷道:“叫小卷儿,妈妈说我头发有些自来卷,便暂时叫个小卷儿,也好记。”
沈少爷伸手散了小卷儿头上的发绳,一头浓密的黑发便散了下来,因着自来卷,落下来还有些颤巍巍的回弹 。
沈少爷手指点点桌子:“我看这名字就挺好,有特色,也好记。就这么叫着吧。小卷儿......”
小卷儿也就塌肩低头,脆生生说了一句:“小卷儿问沈少爷安。”
沈少爷点了点头。
“你呀,就是懒。”晴香又跟他玩闹起来。
俩人叽叽咕咕说了一会子话,小卷儿留心听了一下,大致有些明白了好像这位沈少爷跟家里不太和睦,被父亲说了几句,他便赌气出了门,索性提前来揽翠馆找晴香了。
不过小卷儿也只是暗暗记在心里,留神着小桌上的茶果,该添茶添茶该倒水倒水,安心做事。
待到壶里的热水见底,小卷儿悄声跟晴香告了个退,便去取热水来了。
晴香双臂勾在沈少爷的脖子上,吃吃的笑,眉毛一扬,似是有些得意:“我这丫鬟可好吧?”
沈少爷张口接过晴香喂过来的橘子瓣,也只是点了点头:“嗯,老实,干活利索,不多嘴。”
晴香又附到沈少爷的耳边悄悄道:“我可听说了,这孩子年纪虽然是这一批丫鬟里最小的,可技艺小曲儿都拔尖,要不等她回来了,叫她给你唱点什么,你也新鲜新鲜。”
这也算是馆里姑娘们推销妹妹的一种常用手段了,沈少爷听了曲,便不可能不给点打赏,床铺钱茶水钱梳头钱大头都是妓馆的,赏钱可是能实打实留在自己手里的。
沈少爷没接茬,只是合了眼,搂着晴香想睡觉。
嘴里咕咕哝哝道:“你啊,就拿我当冤大头弄钱吧......”
晴香见他是真的好像累的厉害,也就由着他搂着小憩了。
沈少爷身上毛病不少,跟家里人关系不好是一条,挑嘴的厉害是一条,还有就是他时常睡不踏实。
晴香半真半假的嫌他就是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才连觉也睡不好。
但看他真的是一副累惨了的模样,也轻手轻脚的示意回来的小卷儿给他盖上一层厚实的毯子。
担心他着了凉。
然而即使两个人的动作都放的足够轻了,沈少爷还是在小卷儿给他盖毯子的时候醒了一瞬,捉住了小卷儿的手腕子。
小卷儿吃疼,却也没叫出声。
方才沈少爷虽然睁眼了,可分明还是睡着呢。
晴香苦笑,只能示意小卷儿就这么呆着吧,先让沈少爷睡一觉,反正他也睡不长。
那一双大手好似钳子一般攥着小卷儿的手腕子,小卷儿跟他隔着那张放茶果的小桌子,姿势很是别扭,不一会儿便跪的腿麻了,她只能稍微倒腾一下,换另一根腿承力,就这么倒腾着。
可是这一次也不知道是沈少爷真的累的够呛还是晴香失了算,这一觉沈少爷足足睡了两个时辰才有些醒转。
晴香倒还好,是被他搂在怀里的,小卷儿可就遭了罪了。沈少爷能睡觉,她跟晴香可不能睡,一个是未免沈少爷醒了叫不到人,再一个这种难受的姿势下小卷儿也睡不着。
沈少爷睁开眼,竟然是觉得自己精神好了不止一点,自过年开始到现在出了十五,他就没睡这么踏实过了。

寒冬腊月里,冷风浸骨,呼呼的风势极大,被关严锁死的门窗都被吹的哐当哐当作响。
“哥这里可暖和。”
一个七八岁模样的小丫头抬手撩开厚重的布帘,小心的高抬脚跨过厚重的门槛,人未到,声先闻。
一张欢喜脸,一双柳叶眉,两颗星子眼顾盼生辉,一口好嗓子更是又脆又甜,叫人看着就觉得心坎里暖暖又软软,泛着丝丝缕缕的蜜甜。
她一头秀发又浓又密,还带了些天生的自来卷,便随意取了个小卷儿的名字先叫着。
小屋子里一个看起来也是七八岁的男孩正烧着茶炉子,小茶壶咕嘟咕嘟开着,看见来人也是露出了一个憨笑,一个劲儿的招手叫她过来:“小卷儿快来这儿烤烤火,暖和暖和手。”
小丫头快走两步,然后被她干哥哥腊八一双大手握住一双小手,融融暖意让她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腊八给她暖了一会儿子手,确定不僵了才放开,眉心微微皱起,口中带了些微的抱怨:“鸨妈妈都说了不许你们冻了手,那癞头鳖还叫你们练这么久。”
揽翠馆里的姑娘都是预备着要卖好价钱的,一旦冻了手,不仅关节膨大,皮肤也糙,便是损了卖相,鸨妈妈自然是不许的。
而揽翠馆又是自诩走高雅路线,小丫头们是打小就要学各种技艺的,鸨妈妈专门花大价钱聘了外头大戏班里的琴师来教。
那琴师姓赖,脾气臭,挣着这份钱又看不上揽翠馆,无事还要寻小丫头们出出气。兼之额上正生疮,受他磋磨的丫头小子们便背后喊他癞头鳖。
小卷儿咯咯直笑,这时外头一声高喊:“要水!”
腊八口里应声,便先叫小卷儿自己烤火,从一旁抽了一条毛巾,在热水盆里烫了烫,再下手拧干,叠在托盘上,又将炉子上烧开的茶壶一并用托盘端出去。
小卷儿伸手从一旁拿过锈红的铁炉盖盖住火,活动活动自己的手指,仔细看看,手上全是被琴弦划出来的细小划痕,这会儿子不冷了,便觉得疼起来。
腊八单手拎着托盘回来,看到炉子上的炉盖,才一脸的傻笑:“我又忘了,幸亏这会儿你在这儿。”
边说边打水灌茶壶,继续烧热水。
小卷儿见他忙完,一头栽到他怀里,软声撒娇起来:“我今儿练了一天,脖子都低僵了,活动活动就咔咔响,哥你手上有劲儿,给我揉揉脖子和肩膀。”
腊八让她伏在自己膝上,给她捏捶起来,过了一会儿,小卷儿忽然低声说了句:“哥,我想挣钱。”
腊八闻言不由得停了手里的动作,抬起她的脸,疾言厉色道:“你想什么想,你才八岁,你不要命了!”
小卷儿嗫嚅两声,声音依旧是闷闷的:“......可干娘,不就是因为没钱吃药,才一日比一日病的重么。”
要是她能挣到钱来,干娘就有药吃了。
腊八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只道:“反正你别想,我劝不住你,你跟我见娘去!”
说着腊八便捏着小卷儿的手腕子,气性颇大的拽着她往外走,走到茶水房外间,推醒里面正打鼾的小子:“张哥,换班。”
那小子揉揉睡眼,见他身后跟着小卷儿,咕哝了两句,却也转身进了茶水房。
腊八是揽翠馆曾经的头牌娘子云翘的亲生子,妓馆娼寮里头,哪个知道爹是谁,因生在腊八节,也就随便叫了个腊八。
鸨妈妈原想送走,后来见他体格大,天生的力气过人,便留了下来,许他跟护院们学些拳脚,等长大了也能做个护院。平日里便当个打杂的小子使。
小卷儿是外头买来的,也是因缘际会,刚来馆里不久,便在一次逃跑的时候遇见了发烧晕倒在路上的腊八,她回馆里叫人,算是救下了腊八一条命。
云翘感激她,专门认了干亲,给逃跑的小卷儿脱了一回毒打。
云翘是楼里的老姑娘了,加之曾做过头牌,如今虽病了,也有一间自己的屋子,有腊八和小卷儿一双儿女看顾。
腊八连拉带拽的把小卷儿揪到了云翘榻前,硬邦邦的开口:“你方才跟我说什么,你跟娘再说一遍。”
小卷儿只低着头不说话,腊八瞥见一旁炭盆里的火将熄,便也先放了手,先去给云翘点炭盆。
云翘掩着嘴咳嗽两声,往外推小卷儿:“别挨这么近,仔细我过了病给你。”
“干娘......”
云翘脸色虽然不太好,但也强打起精神头,问道:“你跟腊八怎么了?”

沈少爷示意小卷儿拿上桌子上赢下的钱,小卷儿却抿了唇,摇着头不肯。
沈少爷揉揉眉心:“既然说了赢了算你的,自然不哄你。”
晴香也怪道:“平日里叫你傻孩子,总不能真个傻,白给的钱也不要。”
小卷儿依旧不肯:“我干娘不许我们赌钱,赌来的钱,我不要。”
沈少爷怔愣了一下,心绪有些复杂,最终也只是微微叹了口气:“你倒是有个好娘亲。”
不过看沈少爷一脸疲累的模样,也没有收下这些钱的打算,晴香在一旁看的倒是眼热。
小卷儿于是开口:“沈少爷要是不要这些钱,就给晴香姐姐吧。”
晴香虽然想要,却也不好意思拿,沈少爷出的本钱,又是小卷儿的运气赢的,她什么都没干,凭什么白拿这些钱。
揽翠馆跟着出来的妈妈已经要催晴香和小卷儿回去了。她身后还跟着出外场必带的护院。
沈少爷有些不悦道:“我闹了这一天,你也不叫我们休息一下,难道晴香不是我使银子叫来的?”
那妈妈有些讪讪的退下。
有他发话,晴香和小卷儿也就舒舒服服在这里找椅子坐了,陪着累极的沈少爷在宴宾楼的三楼吹吹夜风,赏赏夜景。
宴宾楼的后面便是东平府的西子湖,平日里也算是一处极好的赏景地方,只是这会儿夜深了,也没什么好看的。
晴香从沈府小厮的手上接过一件锦边弹墨的薄缎子披风,动作轻柔的给沈少爷披上:“今日你也算是出了大血了。”
沈少爷摇摇头,低声跟她道:“莫说只要是搭上栾二爷这趟买卖就算值了,何况我也有不少的赚头呢。”
晴香笑吟吟的跟他伸手:“我给你谈成了这买卖,你可怎么谢我啊?”
沈少爷皱着眉头去拍她的手:“真是越大越成个孩子了,我什么时候亏过你。”
见沈少爷来了些精神,晴香也就慢慢的跟他聊起了闲天,小卷儿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只觉得自己眼皮子沉得在打架。
晴香和沈少爷两人慢慢聊着,一会儿转头也看到了靠在椅子上睡熟过去的小卷儿,俩人对视一眼,都没忍住笑了。
沈少爷解开自己的披风裹住小卷儿,将她抱了起来,小卷儿也只是嘤咛一声,没有醒的迹象。
晴香看着就有点心疼了:“你们啊,拉着她玩了这么一下午,可不给她累惨了么。”
“行了,她既然困着了,我就送你们回去吧。”沈少爷也没有叫车,只是怀里抱着小卷儿,跟晴香慢慢走着回揽翠馆。
跟着出来的妈妈和护院也就只能不远不近的缀在两人身后。
路上晴香跟他打商量,要他过两日再来的时候,带上她的头面银子给她数数,沈少爷也就答应了。
小卷儿睡醒就发现自己居然在馆里,竟然是一觉睡到了中午头,晴香甚至已经起来了,在打扫屋子。
这还是她头一次睡过头,不由得臊红了脸。
晴香抿着唇笑,逗了她一句:“你看看你身子底下铺的什么?”
小卷儿后知后觉的低头,才发现被自己垫在身下睡了一晚上的竟然是沈少爷的披风,不由得小小的“呀”了一声。
又过了两日,沈少爷再来的时候,小卷儿红着脸将手里洗干净叠好的披风交给了沈少爷,讷讷的道歉:“对不住......”
沈少爷只是轻笑着示意跟着自己的小厮收下斗篷。
晴香可盼着他来了,见着沈少爷就热情的往他身上扑,伸手往他怀里去掏钱。
沈少爷哭笑不得的嗔了她一句,玩笑道:“你如今是装都不装了么,还自己伸上手了。”
晴香理直气壮的白了他一眼:“我自己挣得钱我干嘛不能掏!”
沈少爷只是叹息着摇头,自己往软榻处一歪,伸手从怀里掏出来一沓的银票:“你说你也真的是,干嘛把钱在我这儿放着。还时不时就要我给你带了来数。”
晴香乐乐呵呵数着手里的一沓银票:“当然不一样,钱放我手里,说不准我什么时候就花了,倒不如存在你那儿,也省得被妈妈看见。再说了,等攒够了钱,你给我捧一副金碧辉煌的最好的大头面来,我也能光辉光辉!”
她那时候该有多么得意啊!
沈少爷也只是低头喝了一口茶,也不去理她。
晴香眼珠子一转,从那一沓银票里抽了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了小卷儿,小卷儿还是头一回拿到这么大的银票,当下惊愕的眼圈圆圆的。

晴香脸上的表情懒懒的,似乎有些兴致不高的模样,翻着手里的请柬,声音也不复之前爽利起来,而是带了一股妖妖调调的调子:“哟,栾二爷这个大忙人,可还记得我呀?”
那管事陪着笑脸:“瞧晴香姑娘这话说的,就是忘了谁,二爷也忘不了姑娘你啊。只是这些时日我们老爷管的严,又是过年,不许他出门。才爽了姑娘的约。”
小卷儿静静看着晴香跟那位体面的管事你来我往,又看见一阵香风拂过,却是隔壁的丁香,挥着手帕,委委屈屈的莲步轻移,一拳轻轻捶在一位白衫公子的怀里:“你怎么今儿才来找我,昨儿......昨儿你可叫我在妈妈跟前丢了大丑了!”
小卷儿暗忖,估计眼前这人就是丁香那位相好。
那人一脸的和善,将哭哭啼啼的丁香揽在怀里,细声哄着往房间里去。
小卷儿却是微微松了一口气,既然这人来了,金哥儿这几日应该都不会再受罪了。
晴香已经应下了那管事的帖子,当下也不在栏杆处呆了,拉着小卷儿回房去。
“你再跟我练练今天上午我教你的那些。”
小卷儿便练,怎么往前送胯,怎么自然的扭腰,怎么眼波流转,怎么浅笑宜人。
教了不一会儿,晴香便觉得满意了:“明儿晚上有一位栾二爷来,也是我的熟客,他喜欢碧螺春,碧螺春要用放到七分热的水来冲泡,先放水,后放茶叶,第一遍是洗茶,能闻到茶香的时候,就把水倒掉,冲第二遍水的时候,要高冲低斟。三泡之后,就要换茶叶,然后重复这个泡茶的步骤。”
小卷儿一一记在心里,给晴香演示了一遍,晴香嗅着茶香,额外多叮嘱了一句:“记得茶水要放到温热再给栾二爷端上去。他不喜欢烫。”
“小卷儿记住了。”
晴香看着小卷儿,似乎想说些什么,但开口之后,却是斟酌着道:“明日栾二爷申时带人来打茶围,我不管你去哪,你等茶围散了,戌时的时候再上来伺候。”
小卷儿点着头。
晴香想跟她说的话,到底还是没说。
小卷儿第二日淘澄了一会儿胭脂膏子,估摸着快到申时了,便先溜去了茶水房,她其实也没多少去处,她现在是丫鬟,也不能在茶水房呆太久,与腊八说了一会儿话之后,便去了之前小姐妹们学技艺的后堂。
下午是癞头鳖的课,除了学琴,还有弦儿,琵琶,月琴之类的,吹的也有萧。
癞头鳖虽然不招人待见,但手儿是真的高,也会教,不管什么乐器,只要到了他手里,都能奏出一阵好听的曲调。
小卷儿没地方可去,便又回去蹭了一节课,倒叫老鸨子逮住了。
小卷儿见鸨妈妈瞅见自己脸色不太好,先赔上一个甜甜的笑:“晴香姐姐说今天栾二爷带人来打茶围,叫我申时躲出去,戌时再回去,我寻思着左右没地方去,便回来再听听赖师父的课了。”
老鸨子脸色才好看了不少:“你倒真个乖。”
又听癞头鳖上了一会儿课,小卷儿看着差不多戌时了,便往前头跑了。
她还是不太习惯晴香教的那种往前送胯的走法,乍一下往楼梯上跑,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影,小卷儿躲避不及,撞了上去,不过那人倒是挺好心的扶了小卷儿一把。
是个男人,应该是来的客人。
小卷儿就按照晴香昨日教的,娇娇怯怯的抬头,眼睛从下往上撩,小声道歉:“客人,对不住。我走的急,没停下脚。”
就算是这位客人故意挡在楼梯口又如何?妓馆里头,是绝对不能怪客人的。
那人穿一身月白色松竹纹的长袍,人长得还行,没沈少爷俊,但也不丑。
他拎着小卷儿堪称纤细的手腕子,眼神颇有些淫邪的打量了一下小卷儿:“怪可怜见儿的一个丫头,你是哪个姐姐房里的啊?”
“是我房里的。”小卷儿还没答话,晴香已经双手抄在胸前,风姿绰约的倚在了门框处:“怎么,栾二爷连这么个毛丫头都怜惜?”
小卷儿有些不敢置信的抬眼去看,晴香脸上的表情似乎是在生气,说话也阴阳怪气:“栾二爷既有心,过不了几个月青黛就出台,栾二爷要不舍了我去找她,多好呀?”
那个被称作栾二爷的似乎也讪讪的,也没再管跌倒在地上的小卷儿,追着晴香进了屋子里:“你看你,我又没说什么,你就又生起气来。”

晴香只哀伤了一会儿,便又露出高兴的笑来,又带着小卷儿去看别处:“这是外间,接待熟客的地方,那里的小桌,用得到时候你也可以给搬床上去,客人来了要敬干果和鲜果,就从茶桌那里拿,底下的小木牌是预备着客人叫菜叫饭用的,青黛应该没空了,我待会带你走一遍小厨房。”
晴香的介绍就简单粗暴多了:“这里是内间,是我睡觉的地方,有客人的时候要紧着客人的安排来,没客人的时候,你就中午叫我起身,然后给我梳头,我的首饰衣柜你一会儿看看记一下,别回头找不到东西。有想问的就直接开口问,姐姐这儿没什么规矩。”
小卷儿一一点头记下。
晴香一时也想不到别的了,就带小卷儿去了一趟厨房,跟厨下的人打了个招呼,正碰上金哥儿和一个陌生的女孩也在厨房。
金哥儿抿着唇对小卷儿笑,小卷儿看了晴香一眼,也回了一个笑,没敢上前说话。
回去的路上晴香就问小卷儿:“你认识方才那个丫头?”
小卷儿点了点头:“嗯,金哥儿姐姐,学艺的时候姐姐对我们都挺好的。”
“那还真是可惜了,那丫头被分到丁香那里去了。丁香脾气不算好,你那小姐妹怕是要吃苦头了。”金哥儿跟着的那个丫头可不就是丁香房里的?
小卷儿心里咯噔一下,晴香笑嘻嘻拍了拍她的脑袋:“馆里的事,你得先顾了你自己再想旁人。小小年纪倒是会操心。”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晴香左右没事干,先带小卷儿回去教她怎么待客。
“姐姐我一般不去大堂,大堂那里乱一点,我有几个熟客,一个是沈少爷,嗯,今儿晚上就来,你见见,他规矩不大,也没什么架子,出了错也没事。”
晴香带着小卷儿去茶桌那里,给她分辨几种茶叶:“这个是庐山云雾,沈少爷常喝的,今晚就泡这一个。听着外面韩妈妈叫沈少爷来了,你就去开门,问沈少爷好,沈少爷进了屋,桌子上要摆着干果和鲜果,你看他喝的茶水没了,就给他续,要是我们喝酒,你也要看着酒杯斟酒,记住茶要半,酒要满,别记反了。”
“我记住了晴香姐姐。”小卷儿乖乖巧巧点头,看的晴香又是稀罕的不行,捧着她的小脸笑:“真是可可爱爱的小丫头。”
“还有什么其他要注意的吗?”小卷儿被她搓揉一阵子,又问。
晴香想了想:“别的什么,少说多做,多看多问,剩下的就是随机应变了,你慢慢学慢慢练就行。”
小卷儿大眼睛眨呀眨,软软糯糯应声好,晴香就放她去收拾铺盖了。
以后小卷儿就在门后榻上住了,现在再不收拾,晚了一耽搁,就不太好了。
小卷儿回去收拾铺盖,碰上了正在收拾铺盖的臻哥儿,臻哥儿眼圈红彤彤的,小卷儿看到了她打包铺盖时,手背上露出的红痕:“臻哥儿姐姐?”
“小卷儿?”臻哥儿吸吸鼻子,把手往背后藏。小卷儿也只能当自己没看见,说一声:“好巧。”
“我看见你跟了晴香姐姐了,晴香姐姐对你怎么样?”小卷儿是第一个被分走的,她们都看在眼里。
“还好,就是有些怕她。”小卷儿想了想,道。
臻哥儿心细,又是刚去就受了委屈,这会子她要是夸晴香的好话,臻哥儿一准难受。不过小卷儿也没说谎,晴香的确有点泼辣的名声,虽然对小卷儿挺热情的,到底一个是姑娘一个是丫鬟,又陌生,说不怕也有点亏心。
臻哥儿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道:“没事儿,只要你听话,姐姐应该不会难为你。”
两人只说了两句话,便各自打包铺盖走了,只是小卷儿总想着臻哥儿手背上的红痕。
等她回了晴香的房里,晴香正往自己唇上抹胭脂,毕竟是下午了,也该预备晚上迎客了。
小卷儿打点好自己的铺盖,又找了笤帚来仔细打扫了一遍房间,借着去茶水房的机会跟腊八说了几句话,让他安心,说晴香姐姐对她很好。
又问起腊八什么时候和鸨妈妈提赎身的事儿。
就算是小卷儿说自己很好,腊八到底不放心:“你才刚转过去做丫鬟,我再迟些日子吧。”
小卷儿依依不舍的看了看腊八,既然分了房,就不能跟从前学艺的时候似的,常来找腊八了。
腊八拍拍她的手:“你机灵着点,不用记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