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曹耀宗王天师的其他类型小说《灵探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叁拾伍”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东迷迷糊糊回忆了下,眼白上插眼看又要晕。曹耀宗赶紧将他一顿晃,说:“没事了没事了。你去楼下休息吧。”“那,那你呢?”他还蛮忠于职守的。曹耀宗刚要说话,楼下一声惨叫。依稀是阿三的声音。曹耀宗立刻越窗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人在半空就看到一道阴森森的黑影正掐着阿三的脖子。那气息,居然是死去的安南人阮平。要是阿三死了,这案子就缺重要一环。曹耀宗不禁大怒,扬手就将灵宝掷去。本无声无息的灵宝,触碰到黑影便迸发出剧烈的绿色火焰,黑影顿时惨叫着松开阿三,试图逃跑,却被灵宝的圆孔牢牢吸住身形越来越小,等曹耀宗冲来,那蓬鬼火已完全被吸入花钱里。曹耀宗捡起花钱,先看阿三,惊魂未定的阿三脖子上有两个乌黑的手印,他结结巴巴着:“阮平要杀我。”曹耀宗让他别动,大...
曹耀宗赶紧将他一顿晃,说:“没事了没事了。你去楼下休息吧。”
“那,那你呢?”他还蛮忠于职守的。
曹耀宗刚要说话,楼下一声惨叫。
依稀是阿三的声音。
曹耀宗立刻越窗直接从二楼跳下去,人在半空就看到一道阴森森的黑影正掐着阿三的脖子。
那气息,居然是死去的安南人阮平。
要是阿三死了,这案子就缺重要一环。
曹耀宗不禁大怒,扬手就将灵宝掷去。
本无声无息的灵宝,触碰到黑影便迸发出剧烈的绿色火焰,黑影顿时惨叫着松开阿三,试图逃跑,却被灵宝的圆孔牢牢吸住身形越来越小,等曹耀宗冲来,那蓬鬼火已完全被吸入花钱里。
曹耀宗捡起花钱,先看阿三,惊魂未定的阿三脖子上有两个乌黑的手印,他结结巴巴着:“阮平要杀我。”
曹耀宗让他别动,大拇指往他脖子上一抹,划开手印,里面立刻冒出股怨念积累的黑水。
等黑水转红,曹耀宗拍拍他的肩膀:“没事了。”
但他有点想不通,对方为何非要杀死阿三。
于是他先将灵宝贴去眉心,了解情况。
那股黑气很快转为一副画面。
半个时辰之前。
有个用黑衣包裹了面目的女人,将阮平的魂魄拘住,施法发下指令,要阮平杀了阿三。
接着那女子就消失在了阮平的视野里。
但她虽然遮挡面目。
曹耀宗却认出她是谁,也根据她的手段,确定这是出自白莲教花莲一脉的法术。
另外他还从她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似乎和烧死“王天师”的那朵魂火的阴冷气息相似。
这就奇怪了。
总不见得,两件事的幕后都是一伙人吧。
可气息又绝无可能出错。
忽然,曹耀宗脑海里灵光一闪。
阿三是通过阮平弄的法术杀死波尔夫人的。
阮平既死,线索本该断了,对方却还要杀阿三,那就是要掩盖更多的东西。
而阿三杀死波尔夫人和阮平的目的,是为了维护波尔的名誉和财产。
而阿三之所以能知道内幕,是因为。。。
也就是说,对方这么做,是要继续图财,以及保护詹姆斯!
另一头。
刘占奎在十六铺水路,有足够的势力。
这幕后一旦得逞,就会财,路两全,无论做什么都是手到擒来。
想到这曹耀宗隐约感觉,这法租界甚至上海滩恐怕要出大事。
既事情变得这么复杂,那就不能再等了。
但事有先后和轻重之分。
首先波尔的事,关系对方的钱袋子。
无论江湖行走,还是布局谋事,无财不行。
这必定是对方的命门。
打破对方谋财局,必定能耽误对方计划,引的对方发狂。
到时候,就可以用刘占奎那边钓鱼,不过这里有个漏洞。
如果不抓紧时间补上,会有麻烦。。。
曹耀宗知道事不宜迟,赶紧让阿三伸出手,用指尖逼迫的血气,在他左右手心画了个雷符,又截下一根柳树枝,用它穿过灵宝花钱的孔眼。
默默旁观的林东惊骇发现,平平无奇的柳条从那头冒出来时,竟变成了一根黝黑的鞭子。
“这是?”他忍不住问。
曹耀宗将鞭子递给他:“柳条驱邪,灵符铸鞭,林叔,你拿着它和阿三一起看住彼得。除非我回来,任何人不得靠近。”
林东一惊:“你现在就收网?”
“是啊,你看着他们,我去办其他事。”
曹耀宗说完走向站在客厅台阶上的管家等人,听到阿三惨叫后,他们也都出来了,但因为事情诡异,没敢过来。
程翻译问:“曹先生,到底怎么回事?”
曹耀宗笑呵呵道:“阮平的戾魂无处发/泄,正好碰到阿三,就拿他出气,还好我发现及时,现在已经没事了。”
戾魂,厉鬼?
程翻译惊骇的都忘了翻译,边上的华人厨师还有仆妇也惊呼起来。
唯独管家和司机一头雾水。
管家正要询问,曹耀宗忽然一脚踹上司机的肚子,那个法国佬当场四脚朝天。
澎!曹耀宗追上再一脚,踢上他的下巴,将他踢昏,又对他眉心一戳。
司机就僵挺的爬起来,闭着眼站在原地。
这一幕让周围人都惊呆了,都搞不懂,曹耀宗为何忽然对司机出手。
曹耀宗也不和他们解释,在司机眉心也画了道符,交代林东牵着这厮去阿三住处,进门后用鞭子在门窗上各打三下等他回来就行。
林东和阿三带司机走后。
曹耀宗问程翻译:“主母背夫,和司机不清不楚,佣人之间就真的没有点流言吗?”
这句话说出,程翻译和几个仆妇面色都变了。
曹耀宗冷笑起来:“没规矩的市井妇人最爱嚼主家舌根,你又是个看似身份颇高的翻译,她们要讨好你除了身体,也就是些家里长短的八卦了,我可说错?”
管家在边上忍不住了:“你们在说什么?”
曹耀宗一挥手让他返回客厅沙发睡觉,继续盯着面如土色的翻译:“你已经知晓我的手段,给你个戴罪立功的机会,不然休怪我拿你个隐瞒不报,Y/秽主家,让你在沪上待不下去!”
程翻译颤声道:“曹先生,我们只是怀疑。。。”
“你问寸心间,这鬼话你信?”曹耀宗喝道:“带他们老老实实待在客厅,哪里不许去。日出时我会回来,谁敢离开这里半步,或者打一个电话出去,我只要你的命!”
“是。”程翻译大恐,赶紧带人进去。
曹耀宗随即出门,但很快悄悄返回,跃上二楼在拐角偷听。
楼下一个最年轻的仆妇,长得也算清秀,正在抱怨:“洋婆子偷人的事情,我们又没证据哪里敢说啊,结果拿我们撒气。”
程翻译喝道:“给我闭了!那个曹先生一看就是有大本事的人,他让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有什么好抱怨的。”
那女人却继续絮絮叨叨:“我说错了么,这地方又是干尸,又是通奸的,还让我们待着,这不是瘆人么?再说那个什么曹先生,就和个拍花子似的,我看也不是好东西。”
程翻译气的上去两个大嘴巴子:“你麻的怎么这么碎嘴子,你要死,别拖累我们。”
王天师闻言再度愣住,惊疑不定打量曹耀宗问:“你到底什么人?师承哪位?”
同时摧动两名力士包抄而来。
曹耀宗既是来搞事的,见状毫不犹豫左手捏诀,右足一跺,凭空就是声霹雳!
轰隆!
王天师两个力士和道童当即倒下,竟直接变成四张画满朱砂符的黄纸人。
李罗汉等人/大/惊失色之际,王天师惶恐尖叫起来:“竟是五雷箓,你才这个岁数,怎么可能?”
曹耀宗左手抱猫,右手剑诀指着目瞪口呆的王天师:“显技不如藏雷,区区幻纸术,也敢在小爷面前耀武扬威?”
同时心想,老子用的分明是三洞五雷箓!
但不屑和这种货色说明,走去揪起他,左掌对他胸口轻飘飘一推。
只听澎的声轻响!
一道虚影就从王天师背后飘出,惶恐立在原地。
肉身却已经瘫软。
这是把人的魂打出来了!
周围人见这神乎其神的一幕,都惊呆了。
曹耀宗厉声问:“老杂毛,服不服?”
王天师的魂魄连忙跪地求饶,但无法发声。
“谁派你这么做的!还有什么企图?”曹耀宗再问。
王天师依旧磕头不止,就在这时他魂魄里忽然闪起道黑炎将他魂魄裹住,剧烈燃烧起来。
明明是火,但是阴火。
酷日之下,院里卷起寒风,连这老东西的肉躯,和墙角藤蔓的枝叶上都起了层白霜。
李罗汉等人也给冻的瑟瑟发抖。
曹耀宗心想,老东西背后居然还有人,感觉事败,便直接摧毁了他。
如今自己已经明棋,对方却在暗处。。。
他却也不是很在乎,摸摸小猫,转身问李罗汉:“这家主人呢?”
李罗汉忙抱拳:“回小仙师,我大哥刘占奎全家都病倒了,所以才请这个王天师来驱邪,不想这厮竟就是歹人。”
曹耀宗打断他的话头:“带我去看。”
又道:“今日的事情,不许说出去。”
李罗汉和一众已经敬畏他如神的青皮,忙不迭保证。
进后院后,曹耀宗见这家主人躺在床上,面色青里透黑,双目紧闭,明显是中了瘟毒的症状。
但这种毒只积于人体内,没什么传染性。
接着他又去隔壁,刘占奎其余家人也都如此。
曹耀宗便回堂屋,取笔墨写了个药方交代李罗汉:“用阴阳水煎煮,帮他们喂下,明日就能醒。”
“是。”李罗汉如捧圣旨,小心翼翼问:“小仙师,什么是阴阳水?”
“天上未沾地的无根雨水,和井水对半混合即可。”
“是!”
曹耀宗随即又转去后院二楼,刘占奎女儿的闺房。
但他刚离开。
本在沉睡的刘占奎就悄悄睁开眼,喃喃自语:“这小子没发现我,算是不幸里的大幸。。。只是老王折了,我这身皮,怕是换不回去了。。。也罢,顶着这个身份也不错。”
曹耀宗更不知道,在刘占奎床下深处。
还有口装满黑褐色药汁大缸。
缸内竟泡着个外皮尽失,凄惨无比的血人。
血人感觉到曹耀宗离开,痛苦的无声嘶吼起来。
看他五官轮廓,竟是又一个刘占奎!
这边。
曹耀宗一路登楼时从李罗汉口中得知,刘占奎的女儿跟母姓,叫林欣怡。
他于是拍拍有些焦躁的小猫,笑道:“原来你叫林欣怡呀。”
李罗汉眼珠子差点蹦出来。
“那老杂毛,将你家小姐的魂魄和这猫互换了。”曹耀宗和他解释了一句。
李罗汉不由变色,小猫冲他喵呜了声,还挥挥小爪子。
李罗汉很忠心,当场落泪:“那老东西竟如此狠毒!万望小仙师救助。”
“我既出手,当然要全须全尾。你们留在外边吧。”
曹耀宗说着进屋,带上门。
只见一个容貌明媚娇俏的女孩蜷缩被窝里,就和只猫似的。
被吵醒,还呲牙!
曹耀宗怀里的小猫见自己丑态,气的也呲牙!
曹耀宗哭笑不得让她消停点,过去掐住这如花似玉丫头的后脖,盯着她眼睛仔细看。
此刻是正午。
林欣怡的瞳孔猫似的成个竖纹。
这是中邪术后,过十二个时辰,身魂已经融合的表现。
但曹耀宗有办法。
他咬破指尖,以精血在女孩眉心花了个镇邪符,和小猫道:“十二时辰内你不能再靠近本体,老老实实和我待着,不然神仙难救。”
小猫疯狂点头。
曹耀宗随即将沉睡的女孩娇躯放平床上。
动作间,女孩衣衫无意滑落,露出颤巍巍的酥/胸半截。
小猫娘都惊呆了,羞耻的要抓他脸。
曹耀宗还理直气壮:“别闹,不然不救你。”
又捅捅她肚皮,说:“哟,这猫身也是个母的。你倒是会投胎。”
小猫被他欺负的眼泪直流。
曹耀宗哄都不哄,没心没肺将她塞回怀里。
想到“王天师”幕后还有人,又拿起梳妆台上胭脂嗅了嗅,闻出其中有朱砂成份,立刻将女孩翻身,掀起她衣服,露出蛮腰。
小猫见状以为他又要无耻,毛都炸开。
曹耀宗这次却很正经,用剑指沾染胭脂,在她细腻白皙的后腰间画下个符纹。
这是利用少女的生机,牵引天地之力的太清诛邪符。
里面还藏了个气息追踪的扣子。
如此,他不在时,万一有人来算计少女,那就热闹了。
做完这些,曹耀宗出卧室关照李罗汉,他明日来之前这里不许人进,便告辞走人。
李罗汉屁颠颠跟着:“小仙师。”
“我叫曹耀宗。”
“那,曹先生,不如您在这里住下。”
“我还有事。”曹耀宗摆摆手:“无需相送,把院子里那老东西的尸体和那些黄纸人烧了就行。”
李罗汉不敢强留他,摸出三根黄鱼,毕恭毕敬的说:“曹先生,这只是一点心意,等我大哥醒来,一定还有重谢。”
出手获酬,天经地义。
曹耀宗也没矫情,心安理得收下。
出门后,正好看到之前检举他的那几个闲人。
他立刻上去给那几个货七八个大嘴巴子,打的他们口鼻流血。
又冲先惹事的那厮胸口一脚,将他踢倒,踩着对方脸说:“尼玛,再嘴贱招惹老子,弄你全家!”
才飘然远去。
抱着猫走出街后,曹耀宗就拦了辆黄包车。
车夫问他去哪里。
曹耀宗居然取出小猫,弹她的屁股。
小猫气的尾巴乱甩了五下,最终指着南边。
曹耀宗就道:“往那边走五里。”
车夫都没见过这么喊车的,懵逼半天,说:“先生,往南五里都出法租界,到南市了啊。”
“南市好啊,我就是去南市。”
车夫无奈,只能拉车,嘴里絮絮叨叨:“先生,跑五里,可得五个铜板才行啊。”
“阿拉晓得了。”
曹耀宗翘起二郎腿东张西望。
只见洋人地界,建筑齐整。
绿植夹道的马路也宽敞干净,几无尘土。
整个城市的风水,更是环水生财,气运蒸腾,不由想确实个好地方,难怪师傅要我来这里。
等找到合适落脚点,明早就去找师傅说的那个林东叔,先混进巡捕房再说。。。
一路再无他话,由于之前的耽误,等车出法租界,抵达南市,已经近黄昏。
曹耀宗会账后抱着睡着的小猫打量四周,又自言自语:“这儿地形临江背城,物价比租界内便宜。不错不错,不过我是至阳,当找个阴柔又干净之所,才能有更好气运。不如起上一卦看看!”
想到这。
他从兜里摸出三枚嘉庆铜钱往地上一丢。
忽然一个清脆/稚/嫩/的声音响起:“娘,这个叔叔把钱丢了,我可以去捡吗?呀,小猫咪!”
曹耀宗回头。
见身后街边,站着位亭亭玉立,穿素白泛旧棉衣的年轻女子,手里牵着个粉妆玉琢的四五岁小丫头。
说来也巧,竟就是他之前在码头救的那对母女!
女孩当时昏迷不醒,年轻女子却认得他,惊喜的说:“这位先生,没想到还能见到您,我,我给您磕个头吧。”
说着她杏眼里泛起泪光,就要跪下。
曹耀宗忙扶住她,道:“大嫂,往事不提,免得闲人乱嚼舌头。”
市井里多的是无良之辈。
要是听闻一个俏寡妇被拍花子,那些货指不定扯出什么屁话呢。
女子被他提醒,越发感激,忙问他来这里做什么。
曹耀宗趁机仔细端详了下她和那个小女孩面相,不由感谢老天。
正欲阴阳起运,就遇到刚受过自己恩惠的良家寡妇,还是水格的阴柔命运!
就她了!
他立刻将自己需求一说。
女子更欢喜,道:“我家是有一间阁楼空着,只是需从屋外走,先生你要是觉得合适,就去看看。就在那里。”
她说着指着前面,曹耀宗沿着她葱白手指看去。
前面拐角有栋两层半的砖房,外墙有道铁梯,通往个木门。
曹耀兴忙抠起卦钱,爬上去看。
阁楼内,床和被褥齐全,还有扇老虎窗能引天光,正适合他半夜对月吐纳。
他很满意,当即下来表示可以,顺便问:“大嫂怎么称呼?”
“不敢,未亡人夫家姓朱。”
“那我就叫你朱姐吧,小弟曹耀宗,以后就叨唠朱姐了。”
说完曹耀宗直接按着大概市价塞了块大洋过去,表示是半年房租。
朱姐涨红脸那里肯收恩人的钱。
曹耀宗却看得出,她洁身自好,生活其实困顿,于是道:“大嫂,你要是有心,每日给我带伙就是。要是你不要钱,我宁可住别的地方了。”
朱姐只能收了,呐呐道:“就怕我做的菜不合您的胃口。”
曹耀宗哈哈一笑,表示不自己不讲究,还非常有分寸的道:“到时候朱姐只需将餐食放在你家伙房窗台,再让/小妹/妹/喊我一声即可。要是我当时办事没回来,也无需扣钱。”
小丫头却说:“大哥哥,要是多了钱,可以给我买糖人张的糖人吃吗?”
朱姐急忙捂她嘴。
曹耀宗哑然失笑,看来这是个小财迷加吃货,他慷慨点头道:“行!”
小丫头立刻挣脱开妈妈的手,吵道:“哥哥都答应了,你掐我干什么?”
童言无忌,朱姐被闹的脸上染了胭脂,曹耀宗大笑起来。
正这时。
远处走来几个吊儿郎当的人,有人轻佻的吹了声口哨:“哟,小寡妇找到相好拉?”
朱姐母女不由面色微变。
朱姐低声说:“你快回屋。这些是附近青皮,惹不起的。”
但想到曹耀宗的本事,又觉得自己多嘴。
再看曹耀宗,果然已经走了上去。
朱姐的杏眼里不由闪起期待。
曹耀宗却没如她以为那样,直接对那几个青皮动手。
而是走去路边那颗合抱的树面前,沉身马步,一拳。
轰!
大树剧颤,树皮破裂,落叶满地!
其声势之大,惊动满巷邻居。
青皮们目瞪口呆。
朱姐母女也花容失色。
就连小猫娘都被惊醒,迷糊的看着他。
曹耀宗冲那几个瘪三淡淡的道:“在下喜欢讲道理,但也懂些拳脚!我既租了朱姐的房子,她们母女俩以后就是我的亲人,江湖上人抬人,你们给面子就离远点,不给面子,我就和你们讲拳脚!”
走过他们身边,曹耀宗又道:“另外,不日我就要去巡捕房报到!所以白的黑的,我都奉陪!”
青皮盯着他的手,见他砂锅大的拳头皮都没破,青皮忙颤声问:“敢问兄弟怎么称呼,门上是?”
“你是个什么东西,也配问我来路。”
曹耀兴不屑一顾说完,对朱姐当众客客气气拱手:“姐,我饿了。”
朱姐为之莞尔,眼眶随即微红,掩口柔声道:“好,那我去做饭。”
“好!我帮你带女儿吧。”
说完抢丫头骑自己脖子上,问:“舅舅带你去买糖人好不好?”
“好呀好呀,快,快。”小丫头开心的踢腿:“你不是哥哥么?”
“以后喊我舅舅。不然没糖吃。”
“舅舅舅舅!”
“乖,给你买两个。”
结果这小丫头不是一点伶俐,算盘珠子打的飞起,问曹耀宗:“舅舅,我喊你两声,你就给我买两个,那我喊十声呢?”
“喂,不要太过分啊。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咯咯咯。”小丫头花枝乱颤抱着曹耀宗的头,莫名就感觉他很亲。
留着后面的青皮虽然恼怒,却碍于他刚刚展现的身手,面面相觑了下最终还是散了。
但等曹耀宗扛着丫头转一圈回来。
发现朱姐这里竟又聚集了不少老娘们在那里叽叽喳喳。唇上全是糖霜的小丫头小声告状说:“舅舅,她们总是要给我找新爸爸。”
曹耀宗心想原来是群媒婆,市井里的这等人往往无良,为些银两就将良家推入火坑。
再说朱姐看起来就很抗拒。
于是大步走去,冲那些妇人满脸杀气的问:“怎么,各位邻居得知我住来,要给我接风啊?行啊,一家出一斤肉,我现在跟你们去拿!”
闲妇怕恶人,一群老娘们顿时讪讪鸟兽散。
朱姐越发感激,说:“曹先生。”
“朱姐,以后喊我耀宗吧。”
“那。。耀宗,你稍坐会儿,饭菜马上就好。”
曹耀宗却自觉,放下囡囡就给她带上门,准备搂小猫上阁楼。
不料小猫喵呜喵呜。
曹耀宗低头,小猫娘眼神羞耻的看着他,爪子在他胸口乱扒。
是饿了?我还没吃呢,你急什么。
不对,是要拉屎?
曹耀宗赶紧将她丢路边草丛。
小猫却继续喵喵的叫,曹耀宗探头一看,原来她力弱扒不出坑。
他只好帮忙,但满脸嫌弃的抱怨说:“这种事都不会,等会要不要帮你擦呀,听说小猫拉完都是自己舔的。”
小猫娘一听嗷呜嗷呜哭。
豆大的泪珠挂洁白的胡须上,老可怜。
但曹耀宗回想床上少女明媚模样,再看看此情此景,越发笑不活。
片刻后。
小猫排泄完毕,他还真找个树叶给她擦了擦,才将她抱怀里返回阁楼。
一上/床,小猫娘就羞红着眼睛拼命往薄薄的被褥里钻。
曹耀宗却蛮不讲理的拽她回来,摁着乱吸!
小猫娘都想死,但无力抗拒,最终只能闭上眼随便他折腾。
好在没多久,囡囡喊曹耀宗取晚饭,她才松了口气。
今日朱姐烧的是大葱茨菇烧肉,还有份炒蛋,海碗里的米饭也压的实实在在。
曹耀宗又要了个调羹。
回来挖了点饭菜,将小猫娘抱桌上。
他狼吞虎咽,和他赌气的小猫娘犹豫了会儿也低头吃起来。
一人一猫,对坐着。
气氛莫名有点温馨。
等天黑。
曹耀宗搂着小猫再度来到室外,眺望远方。
只见北边的外滩,灯火辉煌,往西也有各色的霓虹交错。
于是越发显得洋人气运鼎盛,夜空却星相黯然。
那就是苏州河两岸的英法租界,俗称十里洋场处。
“师傅说内陆气运破碎,我唯有在这里借洋人的壳起势,将来才能帮他完成那件大事。。。我一定能在那边混出个模样来的,你说对不对?”
曹耀宗举起小猫问,之前走神的小猫娘茫然看着他。
“对不对!”曹耀宗凶巴巴凑来。
小猫!对对对!依旧给欺负了一顿。
夜里曹耀宗呼噜震天,小猫娘委屈的趴在他枕头边,幽幽的看着他。
也不知她在想什么,何时睡着的。
等她再睁眼,天已拂晓。
曹耀宗龙精虎猛的在阁楼上转着圈打了趟吕祖拳,又下楼跑不远处河边一顿洗漱拉撒,等他转回来时朱姐已将粥做好,还给他买了烧饼油条。
曹耀宗风卷残云吃完,交代小猫娘乖乖躲好,便怀揣介绍信,溜进了法租界。
进来后,他发现这地方的人挺傲的。
他操着口江淮话,吃了好几个白眼,才找到师傅说的钟楼巡捕房。
租界内鱼龙混杂,是非颇多。
所以这里一大早就人来人往。
曹耀宗也不急,耐心的站门外等了会,终于看到一位面善的老头。
他才走上去问:“先生,我是林东探目的晚辈,请问他在不在?”
干瘪老头一愣:“你是林东什么人?”
“难道您就是林东叔?”曹耀宗敏锐反问。
对方上下打量他:“我不是,你找他什么事?”
曹耀宗拱手:“在下的师傅和他是多年好友,但失散于江湖。”
干瘪老头再一愣:“你师傅是谁?”
你还说你不是林东!
曹耀宗态度越发恭敬,道:“在下师傅叫蒋青峰,山东滕州人。。。”
他话没说完,老头急促发问:“可有凭证?”
曹耀宗后退半步:“您到底是不是林东叔?”
“是。”林东这次斩钉截铁。
曹耀宗立刻递上信,林东拆开一目十行看完,闭目半响,问:“你可曾看过?”
“回叔,信是师傅当我面写的。”
“我且问你,你学到你师傅多少本事?”
曹耀宗忙拍胸/脯:“十成十。”
“其实我都不知道你师傅到底会哪些。”林东哑然,摇头道:“但他的救命之恩我不能忘,这样吧,我先给你挂个包打听,等机会再让你进巡捕房。你且等着。”
林东说完便往里去,过会儿脸上有个明显的巴掌印出来,喊曹耀宗进去。
曹耀宗吃惊的看着他。
林东苦笑:“总探目黄德成的亲眷要进来,我绕过他拜请警监的秘书,抢了他的名额。这些都是小事,等会要是吃他排头,你也忍耐点,不然你林叔这个嘴巴子就白挨了。”
曹耀宗眼中怒意一闪,低声道:“林叔,谢了,我不会让你白吃苦头的。”
“大话谁都会说,忍耐!”林东皱眉喝道。
巡捕房内满满当当的各色人等,他们或者华人面目,或者是黑瘦的安南人,乃至粗壮红头阿三,包括少数眼窝子极深的倨傲洋人。
还有罪犯给关边上临时拘室里,惶恐的东张西望。
室内味道更是难言。
曹耀宗憋着气一路跟林东来到了间办公室,林东低头哈腰小声敲门。
“进来。”
进屋是个穿着黑衣的矮胖子坐在一张格外宽的大班台后面。
桌上都是案卷,墙上挂着些便携刑具。
“喊人。这是黄探目。也是你以后的上峰。”林东催促道。
曹耀宗忙喊了声探目。
矮胖子低着头理都没理,哗啦啦的在案卷上鬼画符,半响才抬起麻子脸,目光阴冷的盯着长相不错的曹耀宗。
忽然他笑了,呵呵道:“这是踏马的兔儿爷啊,难怪老林你要坏我的安排。”
林东苦笑:“探目,是我不懂事,还请您大人/大量。实在是这孩子的长辈救过我的命。”
“行了,你都找上周秘书了,我能怎么办啊?”
黄麻子阴阳怪气着,将两条短腿翘上桌,淡淡的道:“人是你带来的,就归你管,正好波尔大班家出了幺蛾子,一觉醒来,他家夫人莫名其妙变成了干尸!巴黎洋行黄金又失窃,你就带他去波尔大班那边转转吧。要是能破案,都好说!要是能力不行,也别怪我不客气!”
他哪里知道,自从丈夫两年前去世后,未亡人带个孤女在这个世上过的有多难。
她一边要防备那些青皮无赖保护自己清白,还得敷衍左邻右舍媒婆的“好心”,还不能和她们破脸。
另外虽说家里是有点积蓄,可是总不能坐吃山空吧,所以她还得求告亲邻求点手工活吃饭。
然而这一切,在曹耀宗出现后都变了。
他先是救了她们母女,又住来给足钱财,还震慑了那些青皮以及媒婆。
完全可以说,近乎两日,是她这两年来,过的最安心的两日。
只是好梦易醒,曹耀宗和她无亲无故,凭什么一直为她的依仗呢。
所以她私下总有些患得患失,不为别的,就怕再落到过去那种处处委屈的境地。
不想今天,曹耀宗却说要带她们母女走。
她都喜出望外,至于曹耀宗说的危险,她才不在乎,反正曹耀宗那么大本事,能有什么危险?
曹耀宗到底心大。
再说这种被信任的感觉真的很好。
既然如此,曹耀宗便交代她吃完,就收拾收拾。
朱姐这才问:“去哪里呢?”
曹耀宗看看天色,觉得此事宜早不宜迟,干脆飞快将饭扒拉掉,说去打个电话就跑了。
朱姐看似平静,但等他出门,就搂住女儿泣声说:“囡囡,舅舅心里真有我们娘儿俩,我们以后不会被人欺负了。”
囡囡似懂非懂,陪她哭。
小猫娘在边上也红了眼眶,心想等我恢复身体,就把她们接去家里吧。
对,可不能让朱姐和那个小贼单独在外边!
朱姐随即摧女儿吃饭,接着就准备收拾行李。
正这时,门外有个婆娘大着嗓子嚷嚷:“阿朱呀,侬在哇?”
接着是七嘴八舌的声音:“阿朱,曹先生在伐啦?”
“哎呀,不得了,曹先生是探目了,伊真正有本事,抓洋鬼子。”
“是呀,还管十六铺!”
本不想开门的未亡人闻言愣了下,忙打开屋门,见外边竟站满街坊。
大家看到她更加轰然,最后还是茶馆的说书先生举着报纸,才将事情说清楚。
朱姐这才知道,曹耀宗今天抓了几个洋鬼子和匪徒,已升为掌管十六铺的探目。
她就算是妇道人家,都晓得十六铺码头是富的流油的宝地,过去归一个外号叫黄麻子的人掌管。
她远远见过那个凶神恶煞的矮胖子,也见过那厮的婆娘,浑身珠光宝气的不行!
现在,那地方归曹耀宗了?
她正震惊,路头又走来群青皮。
带头的是个高大魁梧的光头,花名张三刀,听说跟着十六铺大佬李罗汉的徒弟,老威风了,烟馆都得定期给他交钱。
但这张三刀来到近前,就客客气气对她说:“敢问曹先生在家么?”
朱姐有点紧张,握紧粉拳不知所措时,囡囡插嘴:“舅舅去打电话了。”
张三刀忙说:“多谢小姑娘。”
转头扫了身后一眼,后面有五个青皮立马噗通声跪下。
大家都吓一跳。
张三刀拱手:“他们昨日在这里冒犯了曹先生,所以带他们来给曹先生发落。”
说完他就不吭声了,只安静的束手站着。
周围人见状也不敢吭声,又是囡囡,眨巴着眼睛惊呼:“呀,就是这几个坏人,总气我妈妈,昨天被舅舅一拳吓坏了。”
朱姐仔细看,还真是经常骚扰她的青皮。
也就在这时,曹耀宗终于回来了。
张三刀忙先迎上去,手打漕帮问安手势,点头哈腰:“曹先生,小人是跟着十六铺虎头李忠的,得知昨天有几个瘪三招惹您,便带他们来给您赔罪了,还望曹先生大/人/大/量。”
曹耀宗去那头饭馆借电话时,知道自己已经上报纸,对这个场面也不意外。
再听他说他跟李忠,李忠花名还叫什么虎头,曹耀宗都乐,心想虎头少保么。
这些市井之徒就好这些噱头。
口中道:“弟兄客气了。”
张三刀忙说不敢。
曹耀宗往前走,他跟上,人群闪开,露出跪那里的五个青皮。
青皮看到他就磕头说:“曹先生饶命。”
“曹先生我们再也不敢了。”
四周人都看曹耀宗会怎么处置。
曹耀宗淡淡一笑:“想必你们也不是一次骚扰我姐。别闹的血糊糊的,每个人打断一只手赶走吧。”
周围人顿时一惊,心想好狠。
张三刀却没任何犹豫,说:“是!”
曹耀宗拍拍他:“另外我记得你了!下周去十六铺找我。”
张三刀顿时狂喜,别人不知道,他却知道内幕。
这位可是得到警监赏识,还硬扇黄麻子嘴巴子的狠人。
他既被洋人点名坐镇十六铺,上任后绝对会洗牌。
那他招呼自己过去,就是要用自己!
而那可是遍地黄金的十六铺啊。。。杀弟兄祭天果然杀对了!他忙躬身答应,但很快又喊了声“曹先生”小心翼翼问:“小人能和忠哥说下这个事情么?”
曹耀宗沉默看着他,张三刀越发紧张,不过还是硬着头皮道:“小人能被您点拨,岂敢不识抬举,但今儿这事是我大哥命令我做的。。。”
“你踏马的。有点意思。”
曹耀宗指着他笑骂起来,也不和他说破自己认得李忠,道:“行,给你个面子!”
张三刀惊喜交加,这就恶狠狠的动起手来。
青皮呼天抢地之际,朱家屋门关上。
闲人们虽然没散,也不敢废话,只心惊肉跳看着一个个过去耀武扬威的青皮,断手给赶走。
纷纷想,朱家小寡妇可算攀上高枝了,以后可得巴结着点。
他们还在期待,以后是不是能通过小寡妇得名声鹊起的曹耀宗的赏识之际。
两辆洋车开来,停在路口。
从车上下来一个法国人,一个印度阿三,一个油头的小开,还有个安南人。
小开正是程翻译。
他问这群人:“请问曹先生是住这里么?”
附近闲人见他们态度有些拘谨,这二鬼子提及曹耀宗时甚至有些卑微,不禁面面相觑,心想难怪报纸上说曹耀宗抓了洋人,原来洋鬼子们这么看重他,可了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