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闪婚后,被偏执大佬撩到失控全文阮宁裴寒远
闪婚后,被偏执大佬撩到失控全文阮宁裴寒远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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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财星小哈

    男女主角分别是阮宁裴寒远的其他类型小说《闪婚后,被偏执大佬撩到失控全文阮宁裴寒远》,由网络作家“财星小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后来阮宁有爷爷奶奶疼爱,生活开心很多,也可能因为长大了,再回到南城发生这样的事情时,已经能很坦然的面对。现在跟桑喻聊天时也不像之前那样伤感。“反正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以后再也不回去了。”阮宁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一脸淡然。桑喻举着奶茶跟她碰了下杯,“那就庆祝你。”“对了,你的新老公怎么样?”阮宁摇了摇头,又点头,“人挺好的。”“上次不还跟我说冷冰冰的?”桑喻笑了一声,才两天过去,阮宁对他的态度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确实人挺好的啊,只是看着冷冰冰的。”她又没说错。桑喻没有跟裴寒远接触过,却从朋友那听说过,“挺好的”这三个字可跟他沾不上边。“行了行了,你觉得好就行。”桑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先试试配音还是先休息?”阮宁有些纠结,她在车...

章节试读


后来阮宁有爷爷奶奶疼爱,生活开心很多,也可能因为长大了,再回到南城发生这样的事情时,已经能很坦然的面对。

现在跟桑喻聊天时也不像之前那样伤感。

“反正我现在已经想明白了,以后再也不回去了。”阮宁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一脸淡然。

桑喻举着奶茶跟她碰了下杯,“那就庆祝你。”

“对了,你的新老公怎么样?”

阮宁摇了摇头,又点头,“人挺好的。”

“上次不还跟我说冷冰冰的?”

桑喻笑了一声,才两天过去,阮宁对他的态度就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但确实人挺好的啊,只是看着冷冰冰的。”她又没说错。

桑喻没有跟裴寒远接触过,却从朋友那听说过,“挺好的”这三个字可跟他沾不上边。

“行了行了,你觉得好就行。”桑喻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你先试试配音还是先休息?”

阮宁有些纠结,她在车上的时候就很困了,但这样聊了一会儿又清醒了很多。

“先工作吧,不工作喻老板要把我赶出去咯。”

阮宁笑嘻嘻的开玩笑,桑喻作势要打她,“谁舍得赶你啊。”

桑喻毕业以后自己开了一家配音工作室,刚开始招不到人,一个人身兼数职,配音,编剧,导演她都干,还拉着阮宁给她打下手。

后来事业壮大,成了行业里的翘楚,连带着阮宁都成了小有名气的配音演员,只不过这件事也只有她们两个知道。

桑喻为了方便工作,在家也装修了一间录音棚。

阮宁最开始接触配音是帮桑喻救急,后来觉得能有点事情做也很不错,这一帮就是许多年。

她不缺钱,爷爷去世的时候大部分遗产都留给了她。桑喻给她发的工资她全都捐了出去。

阮宁看了两遍剧本,然后看了甲方提出来的要求,进录音棚试了一遍音,出来跟桑喻一起听,讨论要改的地方。

录完已经三点多了,阮宁瘫软在沙发上,像一只敞开怀瘫在地上的小猫。

“问题不大,剧方听过你之前的作品很满意才点名要你来,不然我也舍不得你这么辛苦啊。”桑喻笑着打趣,揉了揉她的脸,“你去睡会儿吧,我去跟剧方那边说。”

阮宁朝她比了个OK的手势,在沙发上坐了一会儿,起身去卧室,换上舒服的睡衣,然后上床睡觉。

一觉睡到六点钟,桑喻叫她起来吃药。

吃过药,阮宁带上口罩坐在客厅陪团团玩,她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可惜养不了,只能这样摸摸解馋。

她坐在地毯上,伸着胳膊过去远远摸一下,拿着狗零食逗它玩,拍了许多照片发朋友圈。

“别玩了来吃点东西吧。”

桑喻点了阮宁爱吃的瑞士卷当作晚饭,还榨了香蕉奶昔。

“坏团团自己玩吧。”

阮宁把手机扔到沙发上,摘掉口罩,把手洗干净才坐到餐桌旁,“喻老板好大方。”

“少贫嘴。”桑喻睨她一眼,“导演那边已经同意啦,你现在可是我的大功臣。”

阮宁盘腿坐在椅子上,“真的啊?”

她咬了一口瑞士卷,开心的眯起眼睛,“那我又可以工作啦。”

“是啊。”

两人边吃边聊天,聊着聊着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桑喻接了个电话要去忙工作,阮宁便准备洗漱过后回去睡觉。

拿起手机的时候发现上面有三条消息。

最后一条来自五分钟前,裴寒远发来的。

裴寒远:我不是想干预你的生活,是希望你能以自己的身体为主。

阮宁一头雾水,往上翻聊天记录,是一个小时前裴寒远发来的两条某医院公众号的科普内容。

《哮喘患者养宠物的十大危害》

《哮喘患者的日常注意事项》

阮宁:……

这些标题并没有让人想要点开的欲望,阮宁唇角微微抽搐,敷衍的回了句知道啦。

而另一边,等了一个多小时的裴寒远收到消息,一颗心才落到地上。

这一个小时里,他看了许多公众号科普的内容,什么xxx因为宠物毛发引发哮喘不治身亡,诸如此类,他知道这些内容有夸大其词的成分,甚至可能是虚假的。

但还是忍不住的皱眉,甚至开始臆想阮宁是不是出了事才不回他消息。

过了许久,他又怀疑是不是自己的态度让她感到不适,才犹豫着发出那句。

裴寒远怔神之际,手机上又弹出新的消息。

阮宁:团团很乖的,也很可爱,别担心啦。

团团……照片里那条白色的狗。

裴寒远不觉得那条狗乖,也看不出来可爱,她的那位朋友也不靠谱,如果他早知道……

裴寒远停住幻想,打出一长段话,还是想让她离那条狗远一点,可好像怎么说都不合适。

她朋友圈有好几条都是猫猫狗狗,头像是一只捂着眼睛睡觉的白色小猫,发来的表情包也是猫猫狗狗。

她很喜欢小动物。

裴寒远得出结论,组织语言变得更加困难,也更加谨慎小心。

阮宁盯着屏幕上方不停闪烁的“对方正在输入中…”,等了半天也没有等来新的消息,干脆放下手机去洗澡。

洗完澡回来裴寒远的消息也发过来很久了,很长一段,阮宁大致看了一眼,懒得打字,于是发了语音过去。

“我刚才去洗澡啦,真的没事,我在朋友家住挺方便的,不想搬来搬去了。”

裴寒远点开语音条,软糯慵懒的声音像是撒娇一般,在清冷的办公室里响起,冷色调的灯光好像都变得温暖。

她回答了他的问题,还解释了自己为什么那么久才回消息,声音又乖又软,裴寒远找不到再劝说的理由。

裴寒远:记得吃药,早点休息。

阮宁钻进被窝,又发了语音过去:“吃过啦,晚安。”

两秒的语音不会有什么实际的内容,转成文字看也更加方便。

可裴寒远还是点开了语音……


“宁宁有什么朋友,我能不知道吗?”吴妈说到这叹了口气,“她小时候胆子小,身体又不好,别的小朋友都不愿意跟她玩儿,她就端端正正地坐在椅子上远远看着。又瘦又小可怜巴巴的。”

“她在南城就喻小姐一个认识了十多年的朋友,小伙子,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你们怎么认识的?”

裴寒远刚想回答,床上的人忽然翻了个身,不舒服的嘤咛了几声,不满地抱怨,“你们吵到我睡觉了......”

“起床了宁宁,该吃饭了啊。”吴妈轻声叫她。

阮宁动了动手指,“可以不吃吗......”

“不吃哪行?你中午就没吃多少,起来了,吃完饭到楼下散散步,晚上再睡。”

阮宁睁开眼,看到裴寒远还在这十分意外,也不知道他中午吃饭没有。

“好了好了,先起来。”吴妈扶着她起来,给她理了理头发,像哄小孩子一样哄她,“好好吃饭才能长身体啊。”

“我都23了吴妈,哪里还长。”

阮宁小声嘟囔着,看了眼手机,拉开被子下床,“我刚醒还没胃口,等会儿再吃嘛。”

“我要去隔壁病房看看年年,等一会儿就回来。”

“你这丫头。”吴妈轻声嗔怪,拿了件奶黄色的针织外套给她,“穿上。”

阮宁边穿边看向站在一旁的裴寒远,“你去吃饭吧,不用陪着我了。”

“年年,是谁?”裴寒远问。

阮宁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于是说,“你想一起的话我们一起去,但是你别吓到他。”

裴寒远跟了上去,看着她迫不及待地推门出去,像是要见什么很重要的人。

阮宁抬头看着门牌上的号码,找到以后,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门很快从里面打开,紧接着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宁宁姐姐!”

“年年!”阮宁蹲下身,接住跑过来的小男孩。

“宁宁姐姐我好想你你去哪里了,我都好久没见你了。”小男孩紧紧抱着她的脖子,“宁宁姐姐你最近过得好吗?”

“姐姐很好呀,年年有没有乖乖听话治病?”阮宁吃力地把他抱起来,“年年长大了。”

“年年过来,别让姐姐抱。”旁边的妇人伸手把年年接过来,“宁宁,辛苦你跑一趟了。”

“我本来也不知道你回来了,还是昨天在医院碰见吴阿姨说你在这,恰好年年明天要做手术才叫你过来。”

阮宁笑了笑,“没事的陈阿姨,不麻烦。”

陈冉看向跟在阮宁身后的男人,问,“这位是……”

“哦,我朋友,刚好来医院看我。”阮宁心虚地摸了摸鼻子,连忙转移话题,“年年,姐姐陪你玩儿好不好啊?”

“年年,先让宁宁姐姐陪你玩会儿好不好?”陈冉把他放到床上,“妈妈去给你买饭,一会儿就回来。”

“好!妈妈你去吧,我要跟宁宁姐姐说悄悄话。”年年催促着她离开,拍了拍床边的位置,“宁宁姐姐快来。”

陈冉摇着头无奈地笑,“那宁宁我就先走了。”

阮宁跟她挥了挥手,然后坐到床边,“来年年,要跟我说什么啊?”

年年抓着她的胳膊,有些犹豫,凑到耳边,小声说,“姐姐,还有个外人。”

阮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头看向裴寒远,从桌上拿了个苹果递给他,俏皮地眨了下眼睛,“你去那边削个苹果吧。”

“好啦,现在他听不见了。”阮宁重新坐回床上,摸了摸年年的脑袋,“怎么了,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姐姐,我害怕做手术,我害怕……我再也见不到你们了。”年年垂下头,声音里是浓浓的不安和失落。

“年年害怕啊。”阮宁上了床,盘腿坐在他对面,“年年,其实这就是个小手术,姐姐也做过。”


裴寒远回过神,松开手,把她的手放进被子里。

阮宁饿着肚子,睡了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困意却让她不想起床,在床上翻了好几个身,手一直被人拿来拿去,很不舒服。

睡意跟饥饿感在脑海里打了半天架,最后还是抵不住恶意睁开了眼。

“醒了?”

阮宁眨了眨眼,抬手挡在眼前,“嗯……”

“饭菜等会儿就送过来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阮宁慢慢清醒过来,“有点饿,但是不想动……”

她翻了个身,趴在枕头上一动不动,看见桑喻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脸色很不好。

“先起来吃点东西垫垫。”裴寒远生怕她把针头弄掉了,扶着她的胳膊,“先坐起来好不好?”

阮宁浑身没力气,七扭八歪地坐起来,“喻姐?”

桑喻拎着甜品盒子过来,瞥了裴寒远一眼,“起开。”

阮宁一头雾水,怎么睡一觉起来他们两个像是打了一架?看样子还是裴寒远输了。

“饿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让我快点来给你带吃的啊,傻不傻。”桑喻边拆包装边教育她。

阮宁傻笑了一声,拿起瑞士卷就咬了一大口,甜甜的蛋糕胚和奶油吃进嘴里,才感觉自己活了过来。

“现在也不晚。”阮宁吃得很急,不经意转头看见裴寒远的时候,见他紧皱着眉,连忙咬得小口一些。

裴寒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阮宁刚才小心翼翼的眼神像一根针一样扎在他心里,他不忍再看下去,转身出门去接送饭的司机。

阮宁以为他是不开心了,吃完一个瑞士卷就停了下来。

“不吃了?”桑喻不解地问。

阮宁摇摇头,“不吃了,他让人送饭了,不吃饭他该不开心了。”

桑喻切了一声,“你管他开不开心,我看他就不顺眼。”

“怎么啦?你们又吵架了?”

“吵架?我好女不跟男斗,我才懒得跟他计较。”桑喻声音不屑,想起什么,压低声音说,“我跟你说我看他可不像什么好人,我都忘了跟你说,他今天打电话的时候我听到他旁边有女人的声音,一口一个寒远哥叫得可亲密了。”

“可能是他朋友吧。”阮宁说,“就算有什么,我们本来也是联姻,我没立场管他呀。”

桑喻一脸郁闷地摇头,“祝你早日脱离苦海吧。”

门外,裴寒远拎着餐盒,忽然没了进去的勇气,等里面的交谈声彻底结束以后,才推门进去。

“你回来啦!”阮宁惊喜地看向他,邀功似地说,“我只吃了一个瑞士卷,留了肚子吃饭的。”

裴寒远把餐盒放在桌上,准备过来扶她,桑喻先一步抢占了位置,揽着阮宁的胳膊帮她下床。

裴寒远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愣了一会儿后回到桌边,沉默着把饭菜拿出来。

阮宁怎么看怎么觉得这氛围有些奇怪,也不知道裴寒远吃错什么药了。

三个人坐在桌边,却只有阮宁一个人动筷。

裴寒远一言不发地给阮宁夹菜,桑喻抱着胳膊,审视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

阮宁有些莫名其妙,但她实在是饿了,右手打着吊针,只能用左手拿勺子,吃得很慢。

等吃了差不多的时候才抽空看了看两人,“你们……不吃吗?”

桑喻点了下头,“我不饿,你吃饱了就行。”

阮宁抿了下唇左看看右看看,最后抬头看着输液瓶,第一瓶还没输完。

“裴寒远,能不能回家输液啊.....”

这里的床硬硬的,睡着一点也不舒服,被子也不柔软,房间里还都是消毒水的味道。


裴寒远想要帮她弄,可他不会,只能站在旁边不太熟练地抚着她的背。

阮宁一手拿着玉牌,一手拿着储雾罐,吸一会儿停下来哭一会儿,抽噎着用手背擦掉脸上的泪。

她眼睛通红,可因为哮喘不能放声大哭,只是断断续续的哽咽,裴寒远看得皱眉,那种无法言说的心疼又涌了上来。

她的泪水像是没有尽头,不断的从眼角涌出,裴寒远拿来纸巾,笨拙地摁在她的眼角,一下又一下,不打断她吸药。

阮宁知道自己现在这样肯定丑极了,他肯定很嫌弃。

可她现在太难过了,顾不了那么多,只想把情绪宣泄出来。

阮宁哭了一会儿,没那么想流泪了,就想去收拾行李箱,刚起来被裴寒远拉住胳膊,“我来吧。”

阮宁想着直接把行李箱合上就是了,但裴寒远已经开始一件件地整理,她便坐回床上等着,仔细检查着手里的玉牌。

她刚才没来得及看,哭得眼睛模糊也看不清,现在拿近了检查,才发现玉牌背面多了一道细小的裂痕。

她以为自己看错了,又用手指摸了摸,擦不掉,确定那不是污渍而是一道裂痕之后,瞬间忍不住哭了出来 。

裴寒远刚合上行李箱,忽然听到又哭了起来,连忙跑了过去,“怎么了?”

阮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拿着玉牌给他看“裂、裂了……”

裴寒远拿起储雾罐学着她刚才的样子放在她脸上,可阮宁只是哭着,呼吸越来越急促。

“你先吸药。”裴寒远声音急切,用手给她擦着眼泪,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

裴寒远看着她紧握在手里的玉牌,生平头一回放低声音哄人,“我找人帮你修……”

“不哭了,我找人帮你修好……”

语气虽然生硬,但慢慢的越来越熟练。

“裂痕不大,能修好的。”

阮宁不哭了,眼睛里都是泪,满怀希冀地问,“真的能修好吗?”

“能。”

裴寒远笃定的回答,实际上却并没有多大把握,但他看不了阮宁再哭了,感觉比拿枪指着他还难受。

阮宁抽抽嗒嗒地擦掉眼泪,吸了会儿药,用沙哑的声音说,“那我们回家。”

裴寒远点头,然后躲开她让人心软的眼神。

裴寒远拉着行李箱,另一只胳膊被她挽着,看起来不像是来回门的,更像是准备去度蜜月的小情侣。

“阮叔叔,我下午公司还有事,就先带阮宁回去了。”

“不留下来吃饭了吗?已经做好了。”

刘慈像是哭过,说话的声音还有些哽咽。

裴寒远看向阮宁,用眼神询问着,见她摇了头,才又看向餐桌那边,“不了,你们慢用。”

从别墅出来,裴寒远明显感觉到阮宁放松下来,不像在里面那样紧绷。

上了车,阮宁一想到以后再也不用回来,心情就好了很多。

玉牌被她拿在手里反复的翻来覆去地看,检查有没有其他的裂痕,她担忧的在那道裂痕上摸了一遍又一遍,害怕没办法修复。

“真的能修好吗……”

她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

冷静下来想想,怀疑刚才裴寒远是不是只是为了安抚自己才那样说。

可好像对他来说,又没有这个必要。

“能。”裴寒远望向她,看见她眼中的犹豫,又解释道,“我刚才问了朋友,他认识一位修复文物的专家,能修好。”

阮宁眉眼间的忧郁一点点化开,眼睛笑得弯弯的,把玉牌递给他,“这个对我很重要,请你一定要保存好。”

“实在修不好的话……也没关系。”

“你放心。”

裴寒远接了过来,玉牌拿在手里,温热的,还带着她手心的温度。

他看了一会儿,然后用手帕包着,小心地放在西装的内口袋里。

“这是我奶奶给我的,保平安的玉牌。”阮宁垂着脑袋,说话的声音又轻又缓,“后来爷爷去世了。”

她在回答他上午的问题。

阮宁摸上无名指上的钻石戒指,“我以前很喜欢这些东西,爷爷奶奶就会给我买很多。”

“有一年冬天我生了一场大病,奶奶就给我买了这个玉牌,还去寺庙里开了光。”她说这些的时候唇角微扬着,脸上的笑意淡淡的。

裴寒远从脑海里搜寻出那两位老人的记忆,记忆中他们都很严肃,对待小辈时却很温和。

阮宁的奶奶是在五年前去世的,裴寒远那段时间刚好休假在家,陪裴庭轩去参加了追悼会,听到裴庭轩跟阮成霖聊到阮宁,说她在医院里,还说要去看她。

挺不巧的,第二天裴寒远收到部队的消息就回去了,没能一起去。

裴寒远忍不住看她,阳光映照下显得她的睫毛很长,卷翘的睫毛翕动着,皮肤白得透光。

她那时候该伤心难过哭到什么程度,才会住进医院。

“爷爷去世以后,爸妈就把我接回来了。”

家里没有人欢迎她,阮长乐经常笑话她没上过学,什么都不懂,不认识那些衣服的牌子,分不清珠宝的品种,也不会世家小姐的礼仪。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学着应该怎么做一个合格的淑女,尽管她并不喜欢。

裴寒远感受到她的失落,正在想该怎么安慰她,阮宁忽然转了过来,笑着问他,“我能看看你的手吗?”

裴寒远抬起手,犹豫一瞬,伸了过去。

阮宁捏着他的食指,拉近,然后摸上他无名指的指根,量着粗细。

“你送了我戒指我还没有送你。”阮宁捏着他无名指的指根处,“不过我可能送不起这么贵的。”

裴寒远愣神,看着她摸上自己的手指,柔软的,细腻的触感,有些凉。

“你手上怎么有茧啊?”

阮宁发现他无名指侧面有一块硬硬的地方,又把他的手掌翻过来,摸他虎口的地方,她很好奇,手指在上面打圈抚摸,“这里也有……”

常年摸枪磨出的茧就是用刀割也没什么感觉,此刻却像是有根羽毛在上面扫动,那股痒意直钻心底。

裴寒远强忍住想要把手抽回来的冲动,简短地说出两个字,“练枪。”

阮宁的理智被他冷硬的声音拉回,后知后觉这样的举动有多冒昧,连忙松开手背到身后,“哦。”


“爸,妈,我回来了。”

“宁宁啊。”刘慈惊喜地喊道,声线微微颤抖。

“妈……”阮宁看着她微红的眼眶,心中的惊讶比疑惑更多。

“寒远,让她们母女叙叙旧,我们去书房吧。”阮良放下报纸,走过来拍了拍裴寒远的肩膀。

裴寒远看向阮宁的同时,阮宁也看了过来。

阮宁知道他们大概是有什么生意上的事情要谈,没说什么。

“宁宁,他对你好吗?”

裴寒远两人走远以后,刘慈拉着阮宁坐到沙发上,眼眶发酸。

这个女儿是自己拼了命生下来的,那段时间她跟丈夫都忙着工作,等发现阮宁心脏有问题的时候已经晚了。

后来,刘慈意外怀孕生下阮长乐,没办法兼顾两个孩子。

这本来也没什么,有保姆月嫂帮衬着也熬过去了,只是阮长乐再大点之后,跟阮宁相处起来就没那么和谐,经常哭闹吵架。

一个是身体不好的大女儿,一个是还不懂事的小女儿。

偏心哪个也不是,一碗水根本没办法端平。

阮宁十岁那年,因为跟阮长乐打架心脏病复发,在医院住了半年,出院以后,阮成霖便把她带到了云城,放在身边照顾着。

一直到阮宁十九岁,阮成霖去世,阮宁也并没有像医生说的那样死在二十岁之前,她在云城给阮成霖守孝一年后,被接回南城。

从云城接回阮宁以后刘慈也想跟她亲近,重新培养感情,可终究是生疏了,两人之间的隔阂越来越大。

阮宁低头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心中涌起一阵酸涩,“挺好的,妈。”

刘慈顺着她的视线看见了她手上的钻戒,拍了拍她的手背,“那就行,那就行。”

阮宁终究还是不太适应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了动,把手抽了出来。

“我先上去收拾东西了妈。”

“你别自己弄,让保姆来。”

“没事的,我可以。”阮宁朝她笑笑,进了电梯,门关上以后长舒了一口气。

她的卧室在四楼,房间还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

阮宁找出一个行李箱,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好像并没有什么非要带走的东西。

她打开衣柜,挑了几件还喜欢的放进行李箱,又去卫生间拿了自己的护肤品。

收拾完这些,她打开首饰柜,清点时却发现里面少了几条项链还有一个玉牌。

“妈,有人进过我房间吗?”阮宁急匆匆的下楼,声音急着急地问。

“没有啊,就让保姆去打扫过。”

“姐姐回来啦?”

听见声音,阮宁才看见阮长乐坐在刘慈旁边,笑容洋溢,脖子上戴的项链正是首饰柜里少了的其中一条。

“阮长乐,你去过我房间。”阮宁罕见的冷下脸,不是询问,而是语气肯定地说。

“妈妈,姐姐刚回来就冤枉我。”阮长乐委屈地趴在刘慈肩上,眼泪要掉不掉。

“宁宁,你——”

“她脖子上的项链是我的。”阮宁冷静地看向刘慈,刚才心中的那点温情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刘慈慌了神,“长乐,你去姐姐房间了?”

阮长乐抱着刘慈的胳膊撒娇,“我就拿了条项链,戴两天就还回去了,我首饰没姐姐多嘛。”

“宁宁,长乐就戴一会儿,马上就还给你。”

阮宁攥着圈,深呼吸让气息平稳下来,“项链我可以不要,把玉牌还我。”

“什么玉牌?我没看见。”阮长乐把头偏向一边,“我没拿什么玉牌。”

刘慈眼看两人要吵起来,连忙说,“宁宁,是不是你记错了,要不回房间再找找?”

阮宁向前走了几步,“玉牌,就放在这条项链旁边。”

“你凶什么凶?”阮长乐大声反问。

刘慈温声打着圆场,“宁宁,是不是你放到其他地方忘记了?”

明明她刚才她说谎刚被拆穿,明明就是她不占理,可妈妈还是站在她那一边。

阮宁不可抑制地颤抖,呼吸有些急促,极力忍着不让自己的声音哽咽,“项链那些我都可以不要,把玉牌还我。”

阮长乐冷哼一声,避而不谈,“姐姐现在有大钻戒了,那些不稀罕的破玩意就扔给我呗?”

“还是姐姐你命还真好,无论怎么样都有男人要,也不挑。”

“阮长乐!你还有没有教养!”

阮良大声骂道,几步冲了过来,“这是你能说的话吗!”

“怎么了!你们就是护着姐姐对不对!”阮长乐说完扑到刘慈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刘慈把人抱在怀里护着,“你凶孩子干嘛!她又不是有意到……”

阮宁吸了吸鼻子,对这样的场面习以为常。

这样的家事裴寒远本不应该参与,可看着阮宁站在那里像是被所有人忽略,心脏猛的一阵刺痛。

他走上前,揽住了阮宁的肩膀。

微微颤抖的肩膀忽然被人扶住,背后的胸膛宽阔坚挺,阮宁抬头看他,通红的眼睛里满是惊讶。

转而又低下了头,阮宁有些想哭,又有些羞窘。

看见自己这样窘迫,他肯定发现了自己根本不是受家人宠爱的大小姐,会像其他人一样看不起她,嘲笑她……

“阮叔叔,宠溺孩子也要有个度,不问自取就是偷,在自己家还好,以后到社会上可不好说。”裴寒远声音冷厉,带着不容抗拒的威压,“我没记错的话,她已经成年了吧。”

阮良被愤怒燃烧殆尽的理智瞬间回归大半,若说刚才在书房里裴寒远对他的态度还有几分礼貌客气,那现在完全就是生意场上的冷面阎王。

“长乐,把东西还给姐姐!”

阮长乐被裴寒远的话吓得止住了哭声,“我不就是拿来看一下嘛!还给你!”

她说完,从口袋里掏出来就扔到了地上。

阮宁呼吸一滞,心脏一阵绞痛,不管不顾就蹲下去捡。

“阮宁!”裴寒远连忙弯腰扶着她起来,“有事吗?”

阮宁摇着头,她没事,可是她不想再待在这里了。

她紧握着玉牌,转身走向电梯,裴寒远依旧扶着她,观察着她的脸色。

回到房间,阮宁找到药还有储雾罐,抖着手安装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