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蓝沛儿俞睿珉的其他类型小说《且行且珍惜全文蓝沛儿俞睿珉》,由网络作家“灵溪蝌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蓝澜睁开眼的时候,阳光正斜斜地照进了房内,在她白嫩的皮肤上落下光斑。她一怔,坐直了身,穿着薄薄的睡裙走出房间,便听到了厨房里的响动。“起了?”凌暨从厨房里出来,满身晨光的他,染了一丝暖意。微微眯了眯一双秀美的眼,旖旎的眸光落在他那张俊脸上,轻轻地应了一声。“去洗刷,等我吃饭。”他脖颈间挂着围裙,与他素日里的形象竟大相径庭。她看在眼里,嘴角闪过一丝浅笑,“还会做饭?”“一个人住久了,就学着做了。”她点头,望着这一室一厅的复式公寓,由刚来时像没人住过的冰冷,到如今满屋里飘着饭菜的清香,深吸一口气,这屋子似乎也在慢慢接受着这位新来的女主人。————“愣着做什么?去洗刷。”凌暨从厨房里望过来一眼,每次开口说话,都像是在命令一番。“哦哦。”蓝...
她一怔,坐直了身,穿着薄薄的睡裙走出房间,便听到了厨房里的响动。
“起了?”
凌暨从厨房里出来,满身晨光的他,染了一丝暖意。
微微眯了眯一双秀美的眼,旖旎的眸光落在他那张俊脸上,轻轻地应了一声。
“去洗刷,等我吃饭。”
他脖颈间挂着围裙,与他素日里的形象竟大相径庭。
她看在眼里,嘴角闪过一丝浅笑,“还会做饭?”
“一个人住久了,就学着做了。”
她点头,望着这一室一厅的复式公寓,由刚来时像没人住过的冰冷,到如今满屋里飘着饭菜的清香,深吸一口气,这屋子似乎也在慢慢接受着这位新来的女主人。
———— “愣着做什么?
去洗刷。”
凌暨从厨房里望过来一眼,每次开口说话,都像是在命令一番。
“哦哦。”
蓝澜还是没敢与他对视,小声地点头应着。
洗刷完毕后,从洗手间里出来,看见他正交叠了长腿坐在餐桌旁,等她吃饭。
“过来。”
她低头走了过去,看着眼前方桌旁的四人凳子,眼神晃了一下,不知道要坐去哪个了。
凌暨又多看了眼手里的晨报,见她已经站了过来,抬眼看她,“怎么不坐?”
蓝澜应了一声,还是捡了张距离他最远的凳子,拉开坐了下去。
手边的餐具从他旁边推了过来,两人开始用餐。
拿起刀叉,她切下一块牛排放入口中,入口滑嫩,微动唇边咀嚼着,心里却对男人的手艺大加赞赏。
“可对你胃口?”
凌暨突然出声,声音虽不大,可还是呛得她咳嗽了两声。
伸手去够水杯,已被他推了过来。
“抱歉。”
她喝下一小口,终于抬眼瞧了瞧对面的男人。
发现他也在瞧她,又慌忙地低头,将目光错开。
吃过早餐,他开车将她送到了西餐厅门口。
“有什么事,给我电话。”
大手从车子的后座上拿了包,递到她的面前,话音里听不出口气。
她重重点头,小手接过包包,唇角扬起。
“谢谢你。”
“客气了。”
凌暨看她一眼,伸过手来,拉上了她这边的车窗,在她注视的目光中,一路开车而去。
蓝澜这才转身,走去公司。
“哟,我当是谁呢?
这不是蓝家大小姐么?
怎么?
找到冤大头了?”
尖锐刺耳的话音传入耳内。
蓝澜蹙了蹙眉,不语。
两年前,她在桐城锋芒毕露,不认识她的人很少,对于露露这些出生平凡的女孩,早就将她当成了眼中钉肉中刺。
然而,却只有她自己知道,两年前她并非锋芒毕露,而是蓝沛儿闯祸,父亲怕伤害了自己最为疼爱的女儿,每每都将她推出去做挡箭牌。
“露露,你少说两句,说不准啊,这车是租来的呢?”
旁边又一个声音响起。
蓝澜眯了眯一双美目,“麻烦让一让,我还要工作!”
她高傲地抬着头,如同白天鹅一般。
话音落下,便扬长而去。
露露和白凝一怔,便看到她动作自然地绕开两人走了去。
“露姐!”
白凝极不乐意地嘟了嘟红唇。
却看见露露眯了眯,冷哼一声,“哼,不给她点颜色瞧瞧,她还真以为这里是蓝家?”
“我看,她就是改不了大小姐的臭脾气!”
白凝在一旁煽风点火,“像她这样的落难小姐,就该好好教训,反正蓝家也不要她了!”
“那就,杀一儆百!”
露露冷笑,漆黑的眸里染着嘲讽。
然而,两个人却没有注意到,刚才在车内宠着腻着蓝澜的男人究竟是谁,反正四个轮子的汽车满大街都是,她们总是不会去关注的。
“嗯,露姐,你放心,我会全力配合的!”
白凝咬着牙,露出一抹冷笑。
蓝澜,没想到这么多年,还会再见面!
凌天集团,总裁办公室。
“咚咚咚——”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来,伏案工作的男人放下手中黑色的派克钢笔,眸色冰冷。
“进。”
———— “总……总裁……”舒克颤颤巍巍地开了口。
凌暨眯了眯一双黑眸,脸色严肃,“怎么了?”
“蓝董来了,在休息室……” 舒克小心翼翼地回答着。
“嗯?”
凌暨慵懒地靠在座椅上,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有说什么事么?”
“额,这……”舒克摇了摇头,“只说要见您” “那便让他回去。”
凌暨想也不想就开了口,和蓝家的合作不少,可他心下了然,蓝致明这次来,是为了蓝澜。
“这……总裁,我……知道您日理万机,可……”舒克急得满头大汗。
总裁这态度……
“妈咪,我和阿暨准备要结婚了……”沉思良久之后,蓝澜开了口。
“结婚?”
陆萍沉思。
脚步声传来,病房门被凌暨推开了来,他眸色一沉,转去了原先的冰冷,淡着神情,看向蓝澜,随后转脸向病床上的人开了口,“是的,阿姨,我们准备结婚了。”
他动作优雅自然,眸光平和,手中握着病历本。
随后,坐在了蓝澜身边,不徐不疾地开了口,“我有个朋友在美国一家医院工作,他说阿姨的病或许还有希望,让我们尽快把人送过去。”
云淡风轻的一句话落下,就看到蓝澜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将信将疑地问,“当真?”
他点头,平淡如水的目光转向她,“他会在那边接阿姨过去,我们留下好好挣医药费,你说呢?”
话音里竟然是在征求她的意见?
———— 蓝梓的嘴角不经意间抽了抽,如此温润体贴的男人,和刚刚对她冷言冷语,甚至是嘲讽威胁的男人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妈咪……”蓝澜此时到没心情去在意他的反常,满眼期待地望着陆萍。
“澜澜,别费劲了,妈咪知道……”话,没能说完。
在死亡面前,就是一贯坚强的陆萍也有所犹豫了。
“阿姨,医药费的事您不用担心,我朋友说了,会一切从简。”
凌暨面带微笑地解释着。
“不不不,不能用你的钱,我会自己赚的……你帮我问问,能不能先……先欠着……”蓝澜咬着下唇,她实在是不想看到母亲就这么离开自己。
“好,那就先欠着。”
他淡淡地应者,嘴角竟不自觉的一勾。
蓝澜转开眼,不敢再看向这个让人有压迫感的男人。
“妈……” “阿姨,钱的事,您不用担心,我这里也还有些!”
坐在一边的蓝梓终于开了口,她只是在顺着凌暨的意思走,反正他有的是钱!
“妈咪,不要离开我……”蓝澜终于忍不住,说出了这句话,一双眼里泛红,透着淡淡的忧伤。
陆萍想了想,终于狠不下心,点了头。
晚上,收拾好东西的蓝澜疲惫至极,靠在凌暨的车上睡了去,送走了母亲,她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凌暨开着车,转头看见她浑身缩成一团,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搭在了她的身上,顺便将车里的空调又开大了些。
不多久,车子停在了公寓楼下,凌暨眯了眯一双狭长的眸,静静地将车开进了停车场内,为了不让女人发现他的身份,这套看似再平常不过的公寓,还是他花高价买来的。
“唔——”小女人从梦中惊醒,下意识伸出小手擦掉唇角晶莹剔透的唾液。
“穿好衣服。”
他不徐不疾地命令着,把车停稳。
“到了么?”
她不好意思地挠头,接过他手中的纸巾,抱歉的一笑。
“下车。”
他动作优雅地迈开修长的腿,走向车子的后备箱,拿出她的行李。
蓝澜还是畏惧着男人身上强大的气息,跟在他身后,小声说道:“我……我自己来吧……” 他侧目,拉着行李箱,睨了她一眼,“二十层,去按电梯。”
他面无表情地命令着,蓝澜下意识地嘟了嘟红唇,“哦!”
这个男人!
刚才在母亲面前表现的还好,这一转眼,立马对她换了副口气。
她刚要腹诽,却也想感谢他在母亲面前这么给她面子。
公寓里,布置简谱,黑白灰三个色调,一看就是男人住的地方。
“带拖鞋了么?”
他的话音打断了她的思绪,她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
凌暨转身从鞋柜里为她拿了一双毛茸茸的可爱版的兔子拖鞋,“穿这个。”
她蔫蔫地抬起头望向他,“你……你这里,还有其他女孩子来过?”
他一怔,眸色微沉,“这是给你买的。”
蓝澜吐了吐舌头,小声抱怨着,“好凶!”
他像是没听见,转身去了洗手间。
洗了澡出来,见她百无聊赖地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一边用毛巾擦拭滴着水的头发,一边开了口,“困了就去睡。”
———— 她蜷在沙发上,睡意朦胧,轻轻地应声,半晌,才敢抬起头来,看向只穿了浴袍的男人,还是那么的有威慑力。
只是该问的话,还是要问清楚。
“分开睡吗?”
话一出,她立马后悔得满脸通红,突然觉得自己就不该问这种话。
凌暨抬头,眸色沉静地看了她一眼,口气平淡地回了一句,“你的意思呢?”
“我?”
被男人反口一问,她一颗心就像受惊的小鹿,狂跳不止,话语堵在喉咙里竟说也说不出来了。
“我个人认为在两人还没有培养出感情前,还是分开比较好。
但是如果你真的想的话,我也可以……”
“沛儿现在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却被你这样粗鲁的对待,我要你马上跟沛儿道歉!”
--------------------- 俞睿珉像是一条乱咬人的疯狗,不问青红皂白的冲她叫嚣!
“俞睿珉你放手!”
蓝澜也是恼羞成怒,对这个男人仅存的一丁点情愫顿时灰飞烟灭,一个劲的想要摆脱他的钳制!
听到这边的动静,医院的护士和医生便都开始围观了上来。
蓝沛儿见状,便装作一副委屈的样子,可怜兮兮地哭诉着:“小澜,我都和睿珉结婚了,你为什么还不死心?
险些害的我流产,我可是你的亲姐姐啊,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医院的医护人员一听,便对着蓝澜窃窃私语,指指点点,纷纷开始同情蓝沛儿。
见大家像看小三一样看着自己,蓝澜的肺都要气炸了!
“俞睿珉,你眼瞎是吗!
没看见是她故意扯的我吗?!
也是!
你要是不眼瞎,怎么会娶蓝沛儿这样的心机婊呢!”
她抽笑,带着无尽的自嘲,氤氲的眸字闪过一丝凄绝。
而她蓝澜,当初要是不眼瞎,又怎会爱上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渣男!
见俞睿珉微有迟疑地看着蓝澜,蓝沛儿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
———— 奈何众目睽睽之下,又是在新婚丈夫面前,她只能压下心中的火气,温声细语地对俞睿珉道:“老公,病历本落在车上了,你赶紧去拿一下。”
“那沛儿,你先在这儿等着,不要乱跑,小心动了胎气。”
俞睿珉旁若无人地吻了吻蓝沛儿,这才小跑着往车库走去。
“呵,秀恩爱死得快,他能抛弃我勾搭上你,就能抛弃你再找更好的,妹妹奉劝你一句,小白脸不可靠,靠女人上位的小白脸更不可靠,你还是好自为之吧!”
说完,蓝澜便要离开,却被蓝沛儿一把拉住。
支走了俞睿珉,她更加肆无忌惮。
“蓝澜,你还真是死鸭子嘴硬。
这么快就出了拘留所,不会又使什么狐媚的手段勾搭了警局的人吧?”
“哼,当年为了嫁给睿珉,小小年纪就往他床上爬,还好他心里只有我,否则还真是要一辈子摊上你这么个烂货。
你,就跟你妈一样,都是贱货!”
“啪!”
重重的巴掌声落下,蓝沛儿不敢置信地捂着侧脸,瞠圆了一双美目,一手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一手颤抖着指向蓝澜。
“你……你这个贱人,竟然敢打我!”
从小到大,她蓝沛儿没被人说过一句狠话,如今竟然被一下下三滥的野丫头给扇了脸,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
不由分说,她挥起手里的包包就向蓝澜砸去,还好她早有准备,一个轻巧的闪身便躲过。
倒是蓝沛儿,怀孕了还穿着十多公分的高跟鞋,因为用力过猛,重心不稳便猛地向地板栽去。
眼见就要和地板来一个“亲密接触”,一双有力的大手及时扶住了她。
“沛儿,没事吧?”
蓝致明皱着眉,金丝镜框下,沧桑的眼里满满的都是担忧。
一见是父亲,蓝沛儿立刻委屈地撅着唇,一脸委屈地控诉道:“爹地,我不过是想告诉妹妹怀孕的事,没想到她竟然狠心地想谋杀我的孩子,爹地,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谋杀?
蓝澜冷笑一声,还真是信口雌黄,这种鬼话都说得出口。
杀了她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闻言,蓝致明眼里的心疼顷刻间转化为愤怒,要不是他发现病历本忘家里顺路给送过来,还真不知道会发生这种事。
怀孕的人最忌跌跌撞撞,要是沛儿摔出个好歹,后果还真是不敢想象。
“澜澜,沛儿好歹是你姐姐,你怎么忍心下狠手?
这些年我待你不错吧,供你吃穿花销,供你上学,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待我不错?
这些年,我名义上是蓝家的二小姐,可吃的穿的哪样不是蓝沛儿剩下不要的?
日子过得比下人还不如,时不时还要替这位好姐姐收拾烂摊子,当她的出气筒。
不错?
你告诉我是哪里不错?”
她一直忍着不说,是觉得父亲是爱她的,只是蓝沛儿无理取闹,她装作视而不见就行了。
难道她的体谅和隐忍,反而成为了他们伤害她的理由?
“爹地,看见没,她就是个白眼狼,不但不感恩戴德,反而恩将仇报。”
蓝沛儿趴在蓝致明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刚才那一巴掌,她迟早要讨回来的!
凌暨到了公司,正要下车,手机被人震响。
“什么事?”
看了眼来电,他将电话开至免提,伸手去解安全带。
———— “总裁,蓝先生刚带着蓝沛儿小姐去了医院……”助理舒克匆忙汇报,“我们的人说,好像是闹起来了!”
“嗯?”
凌暨眉间一紧,眸色加深,收回了刚踏出车门的脚。
“要……我们的人过去看看么?”
舒克战战兢兢地问着,医院周围安插着他们的人,就是害怕蓝澜和陆萍母子俩出点什么事情。
“不必。”
凌暨闭了闭眼,口气冷然,“我现在过去。”
“可眼下的会议……”舒克深吸一口气,小心的提醒着。
“取消。”
话落,他已经重新系好安全带,踩了油门,朝医院赶去。
将车子停在医院停车场最隐蔽的位置,他脚步沉定的走上楼,刚走进电梯间,就听到了吵闹的话音。
“蓝澜,你这个贱人!”
眼看着一记狠辣的耳光就要撂在了蓝澜的脸上,蓝沛儿腾空的手腕突然一紧,剧烈的疼痛袭遍了全身,痛得她直皱眉。
“不用!”
蓝澜突然出口制止,下面的话,她真的不想听他说下去了。
凌暨立在原地,淡淡的扫了眼她红到耳根的脸,回了一句,“好。”
说完,转身要走去书房,见她一直注视着自己,回头问道:“还有事?”
“没……”她神色有些慌乱,摆了摆手,指着他身后的房间,“你,要去睡书房么?”
“工作。”
轻瞥了她一眼后,他狭长的细眼绕过她看向身后的房间,平静地出声,“你先睡。”
蓝澜应声点头,在男人扫过来的目光中有些局促的搓着衣角。
“一个人睡,害怕?”
“没有没有……”她慌忙摇头加摆手,转身朝卧室逃去,心里疑惑着,都这么晚了这个男人竟然还要加班?
———— 该不会是因为母亲的医药费,他手头也拮据了吧?
看着透过门缝洒进来的灯光,她心里一阵愧疚。
门外,看着小女人手忙脚乱地跑去卧室,他晦暗不明的眸光里多出几分无奈,随即又很快黯淡下去。
曾经,有个女孩也喜欢这么逗弄他,每次当他心猿意马时,她又立即找出正经的理由拒绝他,让他不上不下,难受至极。
就是这么一个让他又爱又恨的女人,却有勇气和全世界对抗,只是,当时他没能及时站在她的身后,支持她,陪伴他,以至于最后酿成大错。
一声叹息,伴随着脚步声走远,寂寥的背影,比窗外的夜色更加让人唏嘘。
半夜,蓝澜被门外一阵窸窣的响动吵醒,在监狱的这些年,她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睡眠更是比常人浅一些。
睁眼,看到客厅里落地灯竟然还亮着,以为是凌暨忘记关掉,起身推开了门,目光正对上正要点烟的男人,一个人独自坐在客厅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么晚了,他竟然还没睡?
“吵到你了?”
他的声音沉静,带着些许疲惫。
“没。”
她也小声作答,“我看着灯还亮着……” 他点头,走去落地灯前,抬手要关掉。
“不用,开着就好。”
凌暨回身,转眸看她,目光似在询问。
“我……”蓝澜咬了咬唇,话到嘴边,只是监狱里那些惨无人道的遭遇,她不想再提。
再抬头时,他已经走回了书房,她以为刚才的举动一定是打扰了这个房间的主人,转身也走回了卧室,刚要落下门把手,听见身后那个一向冷如寒冰的声音再次开了口。
“给你。”
她猛然转身,看见他手里正拿着一盏阿狸小台灯。
抬头,望进他冷如寒潭的深眸,有一丝的错愕。
不等她再次开口,就听见对方继续说着,“怕黑,就开着。”
话落,越过她走去她身后的卧室,将小台灯放在床头柜上,插上电源,打开,顺便将卧室的门窗关好,才转身离去。
“睡吧,不早了。”
淡淡的声音吩咐着,虽是提醒,却更像是命令。
蓝澜本想开口询问他为何还不睡,话到喉间,最终还是将身子挪进了被窝里。
扭头看向头顶上正散发着暗黄色光的小台灯,深吸了一口气,空气里有男人带来的淡淡烟草味,那一瞬,竟有一丝的心安。
翌日清晨。
“总……总裁,您……”助理舒克不知所措地挠了挠头,喉咙里卡着半句话,终究没能问出口。
他想问,总裁,人爱宽处,狗爱窄处你知道么?
可他不敢!
试问,那么多大别墅不住,居然搬到这种一室一厅的复式公寓里了,哪根筋搭错了?
他百思不得其解。
凌暨穿着深灰色的运动服,迎着清晨的阳光,整个人清冷至极。
“什么事?”
他不耐烦地开了口。
若是往日的这个时候,他应该在自家游泳池里,不过今天……怕是没那个待遇了。
“没,总裁,早餐……吃什么?”
舒克支支吾吾地问着,总裁一贯很挑剔,这一点毋庸置疑。
凌暨蹙了蹙眉,有些犯难了,他竟然不知道她喜欢吃什么…… 沉思许久,他淡淡地开了口,“不用准备了。”
舒克拧了拧眉,满脸的不解,不待他问话,身边的男人又吩咐起来。
“你去准备一辆车。”
———— 舒克错愕,抬起头来,“总裁,车不就在这儿么?
还用准备?”
凌暨睨了他一眼,“准备一辆,价格不超过十万的车。”
他不假所思地说完,将手中的车钥匙丢到了舒克手中。
舒克更加不明所以,眉头紧皱,“总裁,这……” 他的话没说完,因为凌暨冰冷的目光告诉他,自己即将被秒杀。
这个令人费解的问题,大概只有凌暨才知道为什么。
“一个小时后,提车来见我。”
留下一句话,他便转身走进了大楼,留下舒克一人在风中凌乱。
出了教堂,蓝澜随手在路边打了一辆出租车便要回蓝家。
这场长达两年多的战役,她输了,输得体无完肤。
望着窗外,眼里的雾气升腾的愈加厉害。
现在,只要稍微安静一点,她的心里悲伤就会坡口喷涌而出,控制都控制不住。
可她无法忍受这样没出息的自己,便对司机说,“师傅,麻烦您能把音乐声开的大一点吗?”
“好。”
激扬的音乐已经到了震耳欲聋的地步,她的悲伤总算是被压制了,眼里的水气慢慢退了下去。
这时候,司机从后视镜里发现了不对劲,纳闷地问,“小姐?
你是得罪了什么人吗?”
“得罪人?”
蓝澜瞪了瞪眼睛,“您为什么这么问?”
“后面有人追咱们的车,看上去好像是法拉利。”
蓝澜猛地回头,果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像疯了一样从后面追上来。
“师傅!
麻烦您开快点甩掉她!
我给你加倍的车费!”
司机简直是哭笑不得,“姑娘啊,就算我把车开的飞起来也彪不过这法拉利啊,要我说您下车吧,有什么事情说开就好了,何必呢?”
“她抢了我的男朋友,现在还要杀了我!
你就当是救人一命,拜托甩掉她把!”
其实,真的没必要甩掉,因为都是蓝家人,即便今天不见,明天也是见面。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穿着婚纱的蓝沛儿,她就是不想看到。
听到这样的话,四十岁出头的老司机身体里的正义感被全面激发,“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人?
姑娘,你等着我给你甩掉她!”
“还敢追出租车,真是天大的笑话。”
说着,开过不到五十米,直接打了转向一个猛烈急转弯。
出租车是真的彪不过法拉利,再怎么不服气也不行。
挣扎不过公交车的一站地,法拉利直接超过出租车,横在出租车身前。
司机害怕撞到车上,猛地一个转向,直接将路中央的拦路杆撞飞,冲上反道。
道路本就不宽,出租车这一横,直接造成了交通阻塞。
堵车那是肯定的。
法拉利扯住蓝沛儿打开车门下了车,开始疯狂敲打出租车的玻璃窗。
可蓝澜让司机锁上窗户,坐在里面闭着眼假寐,就是不给蓝沛儿开车门。
大马路中央,蓝沛儿穿着婚纱,满口脏话,差点被蓝澜气晕过去。
警察和蓝家人一起赶来,将所有相关人士都带去警察局。
原本做个笔录交点罚款就可以解决的事情,蓝澜愣是被丢进了看守所,关了禁闭。
潮湿阴暗的十几平空间里,手指粗的铁栅栏禁锢了她的自由。
铁板床跟下,她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胳膊,瑟瑟发抖。
两年的牢狱之灾,痛苦的经历在她的脑海里撕裂开来,她努力告诉自己镇定,镇定,可怎么都无法压制心中的恐惧。
蓝家会有人来救她吧,一定会的。
可是等了好久,被她等来的人,是蓝沛儿和俞睿珉。
这对已经换了正常服装的新人,手牵着手出在栅栏门外。
“刚才还神采奕奕的,怎么这会就蔫了?”
蓝沛儿满口取笑,眉宇间尽是鄙夷。
俞睿珉单手搂着她的肩膀,满是宠溺。
听到熟悉的声音,蓝澜微微抬头,“怎么是你,爸呢?”
“都这个时候了,你不会还祈祷有人来保释你吧?”
蓝沛儿嗤笑。
蓝澜松开双手,靠着墙壁,眸光坚毅地盯着她,“你这话什么意思?”
蓝沛儿娇笑连连,“意思还不够明显吗?
就是蓝家不会有人来保释你,怎么办呢?
你好像又要在这看守所待上几天了。”
闻言,蓝澜绝望地闭上眼睛,家人一直都站在姐姐那边,从来没有人把她一个私生女的死活放在眼里,她怎么忘了这一点呢?
“你滚。”
看到她这个样子,蓝沛儿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不禁玩心大起,“我的好妹妹啊,谢谢你两年前替阿珉坐牢,我们的爱情,还多亏你慷慨牺牲呢。”
“滚!!”
提到这个话题,她就敏感的好像一头暴怒的狮子。
可蓝沛儿完全没把这只狮子放在眼里,“别像只野狗一样对我乱吠,蓝澜,你有什么资格?”
她蹲下身,柔和的目光中,满是鄙夷和嘲讽,“跟我嘚瑟,这里就是你的归属。
给你三天时间反省,你如果学不会卑躬屈膝,我会让警察叔叔好好教你。”
冷哼一声,她站起身要走。
俞睿珉单手揽过她,始终不曾看蓝澜一眼。
靠着铁板床,低着头,她若有似无地喊,“阿珉。”
外面的两个人几乎同时停住脚步,同时回头。
蓝沛儿的怒火再次被勾起来,“你叫他什么?”
蓝澜微微抬头,眼泪滴滴答答地往下掉,嘴角却带着笑意。
她的眼中只有俞睿珉,“你是故意的吗?
故意让我代替你去做那些事?”
“都是你爸爸的安排,我不过奉命行事。”
俞睿珉毫无隐瞒,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
“他如果让你离开蓝沛儿,你会照做吗?”
“不会。”
“为什么?”
“因为我爱沛儿。”
不等蓝澜作出回答,俞睿珉更加用力抱住蓝沛儿,温声细语,缠绵悱恻,“沛儿,咱们走,你身体不好,长时间待在这阴凉之地会受不了。”
“好。”
靠他的肩头,俩人相依离开。
昏暗的长廊,灯光将他们恩爱的剪影拉的老长。
蓝澜放任自己倒在地上,任凭泪水洗刷自己沧桑的脸。
心,好像被撕碎了一样痛,痛到让她忘了对这牢房根深蒂固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