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被辜负,不原谅!她抛夫弃子名动京城 全集
被辜负,不原谅!她抛夫弃子名动京城 全集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长安烟火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子清苏亦闻的其他类型小说《被辜负,不原谅!她抛夫弃子名动京城 全集》,由网络作家“长安烟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苏亦闻被她震慑住了,没再提休妻之事,也没允了和离,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叶子清走出了彩云间。叶子清有些失望。若是他应允了和离,她明日也能少一些麻烦。可惜了。走出彩云间的门,她并没离开,而是等了一会儿又从后门折了回去。站在后院的阴影里,她冷眼看着屋内二人的互动,听着他们互相嘘寒问暖,听着孟扶摇挑拨离间。孟扶摇显然将叶子清的话听进去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证明她的魅力,也证明她在苏亦闻心中的地位,更是想要气死叶子清。殊不知,这正是叶子清需要的。屋内。苏亦闻弯腰扶起了孟扶摇。孟扶摇身子一歪,倒在了他怀里:“苏哥哥,呜呜呜......”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的梨花带雨,嘤嘤嘤的哭声听得人心都碎了。苏亦闻起先身体一僵,不敢去回应她的投怀送抱。可听着她...

章节试读

苏亦闻被她震慑住了,没再提休妻之事,也没允了和离,只是眼睁睁地看着叶子清走出了彩云间。
叶子清有些失望。
若是他应允了和离,她明日也能少一些麻烦。
可惜了。
走出彩云间的门,她并没离开,而是等了一会儿又从后门折了回去。
站在后院的阴影里,她冷眼看着屋内二人的互动,听着他们互相嘘寒问暖,听着孟扶摇挑拨离间。
孟扶摇显然将叶子清的话听进去了,今日无论如何也要证明她的魅力,也证明她在苏亦闻心中的地位,更是想要气死叶子清。
殊不知,这正是叶子清需要的。
屋内。
苏亦闻弯腰扶起了孟扶摇。
孟扶摇身子一歪,倒在了他怀里:“苏哥哥,呜呜呜......”
她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哭的梨花带雨,嘤嘤嘤的哭声听得人心都碎了。
苏亦闻起先身体一僵,不敢去回应她的投怀送抱。
可听着她可怜的哭声,他终究还是忍不住,将手落在了她的背上,柔声轻哄着:“好了好了,不哭了,她不懂事,你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孟扶摇哭的更伤心了:“可是......可是人家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苏亦闻保证道:“我一定会教训她,也会让她向你道歉的,好不好?”
孟扶摇转为小声啜泣:“可......可府中的人都不听苏哥哥的,嫂嫂恐怕更是不会听的。”
这件事已经变成了苏亦闻心头的刺,他眸子暗了暗:“苏府是我苏亦闻的苏府,而不是她叶子清的苏府。不过是几个下人罢了,敢不听话,就将他们发卖了。待到府里没了她的人,她也就没脾气了。”
他保证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白挨打的,定会给你个交代。”
孟扶摇眸底划过了得意之色,抬眸的时候却是满眼清澈懵懂。
她的眸子被泪水洗涤过,十分纯澈明亮,抬眸痴痴地看着他的时候又纯又欲。
苏亦闻的呼吸乱了。
孟扶摇脸上也染上了薄粉。
苏亦闻这才发现,她刚刚沐浴完毕,身上穿的是轻薄的睡裙。
半干不干的头发将薄纱染得几近透明。
他慌忙别开了脸,孟扶摇也像是被吓到了,退开了她的怀抱。
可她脚下一歪,惊呼了一声。
苏亦闻面色一变,慌忙将人重新捞进了怀里,却因为动作过大,两人都站立不稳,齐齐倒在了地上。
好巧不巧的,孟扶摇的唇落在了他的唇上。
两人都怔住了。
四目相对,天雷勾动着地火。
苏亦闻低吼一声,将人抱到了床上。
孟扶摇微眯的眼睛里泄露出了几许精光。
叶子清啊叶子清,我原本只想诬陷你一下,你却非逼我动真格的。
真期待啊。
明日你得知了一切之后,表情会有多精彩?
叶子清不想再看下去脏了眼睛,对一旁的文姑姑使了个眼色。
文姑姑微微颔首,轻手轻脚地走到了窗边,将一截迷香送了进去。
不多时,屋内就没了动静。
不多时文姑姑走了回来,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
“夫人,人都晕过去了,他们衣衫不整。任由是谁都能看出他们之间已经发生了什么。”
叶子清点头:“多放点香,要确保他们在宾客上门之前都醒不过来。”
她转身出了小门,又回到了前门。
彼时,苏亦闻的贴身护卫阿南正如临大敌地看着门口的方向,一刻也不敢放松。
显然,他已经听出了里面发生了什么。
虽然后来没动静了,但他没有多想,只以为是两人都要脸地减小了动静。
他生怕夫人会去而复返,因此一动不动。
然而越是怕什么就越来什么。
叶子清去而复返,阿南白着脸迎了上去:“夫人!您怎么回来了?”
叶子清像是看不懂他的紧张,淡淡道:“老爷呢?”
阿南急的都结巴了:“老老老老......老爷回去了,让小人来找孟姑娘拿点东西。不过孟姑娘已经睡了,所以小人也打算回去了。”
叶子清不信,想要进去找孟扶摇。
阿南急出了一身白毛汗,坚定地挡在她的面前:“夫人,孟姑娘真的已经休息了,您这样闯入她的房间,传出去影响不好,大家会说您善妒,说您欺负府上的客人。”
叶子清皱了皱眉,好似听进去了。
阿南正要松口气,就听叶子清道:“行吧,那我去找老爷。”
苏亦闻有自己单独的院子,阿南急的快哭了,又不敢说出实情,只能巴巴地跟了上去。
叶子清奇怪地看着他:“你跟着我做什么?”
阿南小心翼翼道:“顺路,顺路罢了!”
叶子清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然而到了苏亦闻的院子后,他却不在。
叶子清看向阿南,阿南慌忙道:“老爷刚才临时有事出去了,可能要到明早才会回来,夫人不如先回去?明早您就能见到他了。”
叶子清淡淡道:“我有急事,必须要提前与他商议,就在这里等吧。”
这一等就等到了天亮。
期间阿南一步也不敢离开,生怕叶子清会杀回彩云间。
眼看着天亮了,阿南微微松了口气,寻思着老爷应该醒了吧?
正想着,一个男人着急忙慌地冲了进来:“不好了东家,咱们的酒水出了问题!”
阿南面色一变:“什么问题?”
男人是酒楼的管事,闻言不答反问:“老爷呢?”
阿南哪里敢说实话?
只能含糊道:“老爷有事外出了还没回来,林管事有什么事跟我......跟夫人说也是一样的。”
林管事有些着急:“这事儿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要不夫人跟小人过去看看吧?”
叶子清叹气:“今日是老爷的寿辰,我得在府里守着。而且,我一宿没睡,等会儿还要小憩一会儿。这样,让阿南跟你去看看吧,待到老爷回来,他正好直接跟老爷说。”
林管事点点头:“也行。”
阿南顿时苦下了脸。
不过想到叶子清马上就要去睡觉,他又存了些侥幸的心思。
夫人或许根本就没怀疑老爷跟孟姑娘的关系也说不定呢?
不管他心中如何纠结,都必须要跟着林管事走。
因为叶子清已经用怀疑的眼神看他了。
阿南走后,文姑姑有些心疼地看着叶子清:“夫人让奴婢守着就行了,何必要糟践自己的身体陪这种白眼狼演戏?”
叶子清哼笑:“你的分量不够。”
阿南怎么说也是苏亦闻的心腹,若是不看紧点,他定会寻找机会去给苏亦闻通风报信。
那今日的好戏,可就泡汤了。

孟扶摇穿好衣服,起身盈盈行了一礼,眼底漾着说不出的得意,开口的话却柔弱非常:“嫂嫂这是要做什么?我又有哪里得罪你了吗?”
叶子清不语,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已经空掉了的瓶子。
孟扶摇以为她是伤心的说不出话来了,心中越发高兴,面上却是一脸惊慌:“那丫鬟的事情我已经解释过了,我只是出于正常的角度才提出质疑,并非是故意为难她。不过她确实受了伤,嫂嫂为了她针对我我无话可说。”
“可今日,我却是什么都没有做。”
她的确是什么都没有做,但架不住有人愿意对她好啊。
叶子清从婆子手里拿过了装着紫金膏的瓶子,想到清溪虚弱苍白的模样,眸中便染上了戾气。
突然,一道小小的身影如同小牛犊子一般冲了过来。
叶子清没有防备之下,被他冲的一个趔趄,腹部重重撞在了一旁的矮柜上,她俏脸一白。
相比起疼痛,她更多的是不可置信,愕然地看向苏宁轩。
没错,刚才撞了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苏宁轩。
只见她拼了半条命、在鬼门关走了一圈才生下来的、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小小少年,此时正一脸仇视地看着她:“娘亲,你太过分了!你若是再欺负扶摇姨母,我便不认你了!”
叶子清心口一滞,只觉得这二十多年所经历过的寒冬加起来,都比不上此时的寒冷。
“你当真要为了她,不认我这个母亲?”
苏宁轩梗着脖子,脆生生的声音里却满是厌恶:“没错!我就是喜欢扶摇姨母,她比你温柔贤淑、高贵端庄一百倍!”
看向孟扶摇的时候神情一变,真挚中还有些讨好:“姨母放心,我保护你。”
说完,他得意地看着叶子清,在等着她惊慌失措,等着她低头道歉。
叶子清身形晃了晃。
有什么东西在心头乍然碎裂,碎的彻底,再也无法粘连起来。
她的眸光也冷了下来:“既然你更喜欢她,日后......便管她叫母亲吧,你不再是我的儿子。”
苏宁轩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紧接着是慌乱。
孟扶摇拼命压抑着心中的喜色,忧虑道:“嫂嫂你莫要和孩子置气,小孩子不懂事。”
言外之意,跟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子置气,你比小孩子还不如。
叶子清懒得接招,淡漠道:“以后这就是你的孩子,你要如何与他相处无需告诉我。现在,我们来算算账。”
她指着将紫金膏瓶子朝前伸了伸:“这紫金膏乃是用几十种名贵药材制作而成,一两膏便价值上千两。根据律例,偷盗金额超过五百文便要坐牢。”
随着她的话落下,几个婆子快步上前将孟扶摇扯下了床。
孟扶摇慌了,直接维持不住虚伪的伪装:“什么偷盗?我没有偷盗!”
苏亦闻也挣脱开了护卫的钳制,气冲冲地闯了进来:“叶子清,你不要太过分!紫金膏是我拿给扶摇的,是赠与!”
叶子清忍了又忍,终究没忍住,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没有你过分!拿我的东西去讨好你的心上人,你问过我的意见吗?”
她怒道:“你既然做得出来,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紫金膏是我出嫁之前从家里带出来的,是我的嫁妆之一。便是没有读过书的贩夫走卒,都做不出偷正妻的嫁妆去讨好小三的事情。”
苏亦闻沉着脸:“你胡说什么?谁偷了?”
“不问自取视为偷,苏亦闻你也是考过功名的人,不会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明白吧?”
孟扶摇的脸色彻底白了,这次倒不是装的。
她料想过叶子清可能会来找麻烦,却没想到是这么个找法。
她还以为那女人最多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地闹腾一通,若是这种闹法,她反而求之不得。
因为如此一来,苏哥哥便会厌恶了她。
却没想到对方要送她去坐牢。
苏亦闻的下颌鼓了鼓,觉得不可理喻:“就为了一个下人,你要送扶摇去坐牢?我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与扶摇清清白白,她是我们的好友!”
叶子清神情淡漠:“那是你的好朋友,不是我的。”
“我知道我说清溪是我的妹妹你们会嗤之以鼻,那么,就用你们能接受的说法来说道。清溪是我的下人,是我的所有物,紫金膏也是我的所有物。你们未经我的许可,先是打了我的人,又偷了我的灵药,即便你我是夫妻,你也不占理。”
“是她坐牢还是你坐牢,你们选一个吧。”
苏亦闻气结:“坐什么牢!谁都不会坐牢!”
叶子清淡定抬眸:“如此说来,你是准备赔我膏药和打了我的人的损失,并且愿意对清溪道歉了?”
孟扶摇突然低声哽咽了起来:“嫂嫂,你不要这样,不要为了我和苏哥哥吵架。”
“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不喜欢我却还要往你们的跟前凑,害得你们总是吵架。你放心,我这就离开,日后再也不会碍你们的眼,只求求你,不要再伤苏哥哥的心了。”
如此明显的以退为进,苏亦闻却没有看出来。
他心疼极了:“不要求她!”
他看向叶子清的目光里带着前所未有的厌恶:“我看错你了!不就是要钱吗?我给!你就守着你的钱孤独终老吧!”
“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踏进你的房门一步!”
他从怀里掏出了一摞银票:“两千两,我买断了这半瓶紫金膏,你满意了?”
他怒极反笑:“今后少来烦我!”
叶子清伸手想要接过钱,他却松了手。
叶子清冷冷看他一眼,没有弯腰。
一旁的婆子弯腰将钱捡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双手捧到了叶子清面前。
叶子清分出了五百两地给她:“拿去买些补品好好给清溪补补身子,剩下的,你们平分了吧。”
其余的一千五百两,是给清溪的赔偿。
又看向苏亦闻:“你和她,谁去给清溪道歉?”
苏亦闻气的眼睛都红了:“你竟然让我给一个下人道歉?”
叶子清不语,只是冷冷看他。
苏亦闻额角的青筋鼓了鼓,须臾冷哼一声:“你放心,我会去道歉的!”
旋即阴恻恻道:“只不过,若是她一个小小的丫鬟承受不住主子的道歉,你可别再无理取闹。”
“今天傍晚之前我要听到道歉,否则,休怪我将你的扶摇妹妹送去坐牢。”
叶子清像是没听出话语里的威胁,转身离开,没再看屋内的人一眼。
踏出院子的瞬间,她只觉得一身轻松。
曾经的她害怕决裂,舍不得这几年的沉没成本,又顾忌着优雅体面,才会对那些人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眼。
到头来她的体面退让换不来半点良心,只会让自己和身边的人受到更大的伤害,更跳脸的挑衅。
今日她方知,放弃沉没成本,放下个人素质原来并不难。
起先会有些不适应,还会有一丝疼痛。
过后却会满身轻松。

傍晚时分,苏亦闻带着苏宁轩过来了。
“清儿,你身体可好些了?”
叶子清觉得可笑。
昨日是她最痛最虚弱的时候,可他没有陪在她这个受伤的妻子身边,反而跑去孟扶摇那里送温暖。
如今她的伤已经大好了,精气神也恢复了大半,他反而假惺惺地关心了起来。
“老爷是来代替孟姑娘道歉的?”
苏亦闻皱眉:“清儿,你从前不是这般咄咄逼人的性子......”
“我是。”
“什么?”苏亦闻一愣。
叶子清道:“我从不主动招惹麻烦,但若是有人招惹到我的头上来,我也不会忍气吞声。”
她直直看进苏亦闻的眼睛里:“我一直都是这样的性子,只不过这些年收敛了,所以才会被人觉得我软弱可欺罢了。”
苏亦闻沉着脸,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句:“你一定要如此吗?”
叶子清浅笑不语,态度坚决。
“呵!既然你执意要毁掉我们的感情,便随你。”苏亦闻眯着眼:“只是,你莫要后悔!”
他冷声道:“把那丫头叫出来吧,我道歉。”
叶子清没理会他的威胁,让小桃将清溪扶了出来。
清溪的脸上没有半点血色,得将大半身子都靠在小桃身上才能勉强走路。
下午时分,她已经买好药材让人重新制作了紫金膏,否则清溪根本无法下床。
叶子清走过去将人扶着坐下,而后转身看向苏亦闻,意思明显。
苏亦闻死死盯着她的脸,企图从她的脸上看出哪怕是一丁点的心疼与纠结。
可惜,并没有。
他这才确定,她是认真的。
“叶子清,你好样的!”
咬了咬牙,他看向清溪:“对不起,我不该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惩罚你,希望你能原谅我。”
清溪有些惶恐,但看着自家小姐老神在在的模样,她接受了这不走心的道歉。
叶子清看向苏宁轩:“你爹道完歉了,轮到你了。小桃替我办事,你伤了她,要么道歉,要么让她伤回来,选一个吧。”
苏宁轩肉嘟嘟的脸上满是不可置信:“你还是不是我娘?竟然让我给一个贱婢道歉?”
叶子清淡漠开口:“不是。”
“什么?”苏宁轩以为自己听错了。
叶子清冷声道:“你说想让孟扶摇做你娘,我便成全了你。今后她才是你娘,不要再搞错了。现在,道歉。”
苏宁轩气红了眼:“好!你别后悔!”
他恶狠狠地瞪着小桃:“对不起,行了吧!”
说完,哭着跑了。
苏亦闻却没有追上去,在叶子清不解的目光中,他冷声道:“我这次来是要通知你,你手上的铺子我都交给了扶摇打理,日后你就不需要再抛头露面了。”
清溪嚯地抬起头来,惶恐道:“姑爷,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受伤,但求求您,不要跟为了我跟小姐置气!”
叶子清冷冷道:“所有的铺子都是我一手操持起来的,我是它们的半个主人,你凭什么收回?”
当年苏亦闻不得不弃文从商,却因为囊中羞涩而拿不出前期的创业金额。
是她自掏腰包,又忙前忙后地帮他管理店面,他才能安心地外出寻找制作香料的材料和卖货渠道。
所以她说她是那些铺子的半个主人,并不是夸张的说辞。
苏亦闻面无表情:“当初你只拿了一百两银子,成亲后你从我这里得到的,已经不下一百个一百两了,欠你的那些,早已全部还清。”
“我不欠你了。”
叶子清被气笑了。
“帐是这么算的?你后来拉到的那些股东,你也是这么跟人家说的?”
苏亦闻不屑道:“那些股东动辄便入股几千两几万两,你拿什么和人家比?”
“再说,你当初的那些钱不过是死的,若不是靠着我的人脉联络进货渠道、打点官府,店铺也不可能顺利开起来,更不可能一本万利地赚钱。”
他有些不耐:“罢了,与你说这些做什么,你一个妇道人家根本就不懂。”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日后你就安安心心地当你的苏夫人便好,铺子的事情你不必管了。”
他突然想到什么,眯着眼警告道:“你不要去闹,否则只会是自取其辱。”
他甩袖而去。
叶子清回过神的时候,指甲已经深深嵌进掌心里。
清溪泪流满面:“对不起小姐,都是因为我。”
“我去找老爷道歉,求他收回成命!”
叶子清垂眸:“他们想要,就给他们吧。”
反正过了后天,这些东西也没用了。
她原本还有些纠结,觉得对不起他们这么多年的努力。
可他轻易就否定了她的付出。
他说的没有错,她只提供了一百两的初始资金。
一百两用来开起第一家店铺,还要兼顾进货和周转,开始的时候捉襟见肘,的确是比不得如今的资金充足、腰缠万贯。
她这些年得到的分红,也早已超过了一百两的百倍,甚至是千倍。
便宜的材料的寻找、大客户的维护、官府的打点这些,也的确是苏亦闻在负责。
可,他们一开始请不起人手,他出去寻找便宜的货源的时候,是她和清溪忙前忙后地管理店铺,维系现有的客人。
铺子刚开起来的时候生意不算好,她整日整日睡不着,思考吸引客人方法。
后来,她改良了香料的方子,在时下以浓郁为流行的氛围里研制出了气味清新的香料,又增加了浓郁型香料的品种。
这才一点点打开市场,让永定府的女子接受了这家新开起来的香料店。
这第一家的香料铺子,做的是女人的生意。
第二家店铺则是做的男人的生意,这也是她提议的。
永定府的酒水味道单一,清新有余,辛辣不足。
叶子清在家中的时候见过不少好酒,也仗着身份认识了一些酿酒酿的好的商户。
她豁出脸皮花高价请一个酿酒大师的女儿来永定府帮她酿酒,凭借独一无二的味道成功虏获了城中男人们的味蕾。
犹记得第一批改良过后的香料大获成功的时候,苏亦闻兴奋地抱着她,承诺会一辈子对她好。
她也还记得,酒坊赚到第一个一万两的时候,苏亦闻满脸真诚地夸赞,说她是他的福星。
没想到不过过去了六年的光阴,她就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一百两起始资金的提供者,好似除了这一百两外她便没有了别的价值。
真是,可笑啊。
清溪心疼不已:“小姐......”
叶子清摆摆手:“我没事。”
她本来就是要抽身的,是自己抽身还是被迫抽身,似乎并无区别。
但愿他能承受得住将她踢出局的代价。

大婚前夕,叶子清告诉过苏亦闻,她眼睛里容不得沙子,若是他负了她,她不但会毫不犹豫地离开,还会收回她给他的所有温柔。
苏亦闻心疼地将她拥入怀里,紧张地对天发誓,说他心里只有她一个人,永远不会做对不起她的事情。
前五年他做得很好。
面对扑上来献殷勤的女人,他总是不假辞色,甚至因为曾经当众将一个故意扑到他身上的女人丢出去而被骂作没风度。
直到第六年,他远嫁京城的白月光被休回家,他就变了。
叶子清站在院中,透过窗户看着堂屋。
苏亦闻和苏宁轩一左一右地坐在孟扶摇身侧,孟扶摇拿出了两个香囊,目光温柔。
父子俩如同闻到了鱼腥味的猫咪,迫不及待地抢过香囊挂在腰间。
“你用心了,这香囊我很喜欢。”苏亦闻对香囊爱不释手。
苏宁轩像是得到了珍宝:“扶摇姨母的绣工比我娘好多了,您不知道我这些年我因为娘亲的香囊受了多少奚落。”
孟扶摇娇笑连连:“轩儿喜欢,那日后你的香囊都由扶摇姨母来做,好不好?”
叶子清看到她那捧在手心里的儿子说:“好!若是扶摇姨母能做我娘,那就更好了。”
三人氛围融洽温馨,好似血脉相容的一家人。
而她给他们的香囊,却被他们丢在了一旁的纸篓里,如同不被珍稀的垃圾。
突然,孟扶摇看到了院中的叶子清,慌得站起身:“嫂嫂,你不要误会......”
苏亦闻循声看来,下意识蹙眉:“扶摇只是看我和轩儿的香囊旧了,才给我们换了新的,你不要胡闹。”
一年前孟扶摇回到永定府,从来都对其他女人不假辞色的苏亦闻突然就像是变了个人。
那时叶子清才知道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白月光。
孟扶摇便是那个白月光。
没多久,孟扶摇开始登堂入室。
叶子清哭过,闹过,也想过要放弃这段婚姻、这段感情。
可她舍不得儿子。
为了儿子,她终究还是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她万万没想到,本该与她血脉相连的儿子,也早已被孟扶摇迷了眼。
那一日本该是她的生辰,她的丈夫和儿子却陪在另一个女人身边。
她捧在手心的儿子,甚至想让那个女人取代她。
也是那一日,叶子清查出,这样的现状已经持续了将近一年。
无数个她独守空闺的日子里,她的丈夫和儿子都陪在孟扶摇身边。
她的生辰,他们陪着孟扶摇放烟花祈福;八月十五团圆日,他们说公务繁忙、学业重要,其实是和孟扶摇一起品饼赏月。
甚至就连她高烧卧病在床的时候,他们也是在外面和孟扶摇玩够了,才敷衍地陪她说了会儿话。
残忍的真相被揭开,露出了血淋淋的内核。
那一晚叶子清放纵自己哭了一整夜。
第二日,她便收拾好了心情,开始做离开的准备。
见她发呆,苏亦闻越发不满,苏宁轩也道:“娘亲,分明是你自己忘了给我们换香囊,是你的错,你可不要又对扶摇姨母发疯。”
尽管已经决定放弃这个儿子了,可听到他的言论叶子清依旧会感到揪心。
这就是她捧在手心里的儿子啊。
帮她的情敌指责她发疯。
过去每一年,她都会为这对父子准备新的香囊。
香包是她亲自绣的。
里面填充都是她请神医为父子俩量身定做的药物,清香宜人又拥有强身健体、驱蚊避虫的功效。
而今年,父子俩的行径让她心灰意冷,她便没有再准备。
可正常人遇到这种事难道不是应该去问她为何没有准备吗?
他们却接受了另一个女人的香囊。
苏宁轩年纪小不懂事,苏亦闻却该明白香囊这种贴身之物所代表的意义。
“嫂嫂,你不要生气,我这就走......”
孟扶摇似是忍受不住地红了眼,掩面转身。
苏亦闻抓住了她的手腕:“扶摇,你不必走!”
他冷冷看着叶子清:“这里是我的家,我才是一家之主。”
孟扶摇看着二人纠缠在一起的肌肤,红了脸。
苏亦闻好似没察觉到不妥,迟迟不肯放手。
在放纵自己痛哭的那个夜晚,叶子清强迫自己将对他的爱全部收回。
如今看着这一幕,她并不心痛,只觉得可笑。
她也是真的笑了出来。
笑的清浅温婉,落落大方:“你们继续,不必在意我。”
顿了顿,看着父子俩腰间的香囊,真诚地道谢:“多谢孟小姐的馈赠。”
说着,她穿越堂屋,回了自己的卧房。
没错,倚梅苑是她的住处。
确切地说,是她和苏亦闻的爱巢。
可他却带着别的女人登堂入室。
叶子清很想问,就算他超爱,就不能把人领远点,非得来这里恶心她?!
想了想就放弃了。
挺没意思的。
她都能猜得出他会说什么。
反正自己已经在做离开的准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吵架伤肝,不值得因为别人伤了自己的身子。
苏亦闻到底没混账到底,三人又在堂屋待了一会儿就离开了。
叶子清坐着发了会儿呆,开始起身收拾东西。
为了未来几日的清净,她还是决定搬出倚梅苑,不想被渣男贱女恶心到。
苏宅空余的院子不少,很容易就能找到渡过这几日的落脚之处。
正好这一次打包齐全,临走她也不必再费心思收拾行囊。
她的东西不算多也不算少,毕竟在这里住了六年,处处都有她生活的痕迹。
衣服首饰、胭脂水粉、她亲手置办的瓶瓶罐罐,加起来竟然有七八个箱子。
哪怕是稍显累赘的瓶瓶罐罐她也不打算留下,一点也不想便宜给渣男贱女!
让人将箱子都抬到了她精挑细选的临时别院,叶子清则是继续在屋中扫荡。
“你在做什么?”
苏亦闻一进堂屋就觉得有些不对。
似乎,空了许多?
不等他想明白,叶子清便出了卧房,他立马将疑问抛到了脑后,轻咳一声。
“我有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
叶子清面容平静,不复前段时日的癫狂。
苏亦闻反倒是有些无法坦然地说出口了。
他踟蹰片刻,叶子清有些不耐。
看到她皱眉,苏亦闻以为她又要发疯,心下厌恶,十分顺畅地说出了口:“扶摇要搬过来住。”

苏亦闻一懵:“什么意思?”
叶子清轻笑:“既然你因为我打了孟扶摇没打你而心疼,那我便成全你。”
府卫立马将苏亦闻围了起来。
苏亦闻没想到叶子清真的会动手,更没想到府卫会听她的话,在棍子落下的时候落荒而逃。
看着他狼狈的模样,叶子清哂笑。
反应过来的时候,却觉得面颊之上一片冰凉。
从她出事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六个时辰,期间苏亦闻非但对她的伤不管不问,第一次来找她还是为了替孟扶摇讨公道。
恍惚间,她想起他们刚成亲的时候,她那时不会做饭,但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妻子,还是学着洗手作羹汤。
第一次下厨,她的手指不小心被切了一个小口子。
苏亦闻心疼的不行,捧着她已经快要痊愈的手许下了承诺,保证再也不会让她受伤。
而如今她死里逃生,却换不来他一句问候。
却道故人心易变。
呵。
好在,她已经劝自己和自己和解了,不会再拘泥于已经烂掉的感情里。
清溪受的都只是皮外伤,可伤口太多,有些地方下手也很重,须得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能痊愈。
还会留疤。
好在叶子清出身不俗,她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虽然没带多少东西,可担心会生病受伤,拿了不少灵丹妙药。
她递给了小桃一块腰牌和一枚钥匙,拜托她回苏府将紫金膏拿来。
紫金膏是由御医院院正亲手研制出的金疮药,疗效极好,还有淡化疤痕的效果。
用了紫金膏,清溪最迟下午就可以下床活动了。
另一头,苏亦闻也想起了紫金膏。
他和叶子清刚认识的时候是他一生中最落魄的时候,不但身无分文,还被苏家本家的那些所谓族人刁难,更有甚者还会对他拳打脚踢,受伤流血是家常便饭。
他不止一次用过紫金膏,知道它的药效有多好。
看着孟扶摇脸色惨白、虚弱不已的模样,他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孟扶摇这次是真的痛的哭了,哭的十分可怜:“苏哥哥,我身上会不会留下疤痕?”
“若是日后我的夫君因此而嫌弃了我,我该怎么办?”
苏亦闻的心蓦地一痛,也不知是因为孟扶摇受伤留疤而心痛,还是因为想到她日后会和别的男人成亲而心痛。
“你放心,不会留疤的。”
苏宁轩重重点头。
小孩子磕磕碰碰的都是常事,叶子清没少给他用紫金膏。
“扶摇姨母放心,娘亲那里有一瓶效果很好的金疮药,再厉害的伤疤都能治好,不会留下伤疤呦。”
为了让孟扶摇相信,他指着自己光洁的额头:“你看,我这里去年磕破了好大一块,现在一点事情也没有。”
苏亦闻微微颔首:“当时的确伤的很重,大夫说伤好之后可能也会留下疤痕,但是你看,现在这里光洁如初。”
他微笑地看着孟扶摇:“所以你无需担心,你不会留疤的。”
孟扶摇先是松了口气,而后有些担心:“可是,嫂嫂会让我用吗?”
苏亦闻冷笑:“她敢不让!”
苏宁轩气呼呼道:“娘亲将扶摇姨母打成这个样子,还不想赔罪?亏她还教我要做个好人,我看她才是最大的坏人!”
他转身朝着屋外走去:“我去给扶摇姨母拿过来,若是娘亲敢阻拦,我就不认她了!”
孟扶摇虚弱的脸上划过得意的喜色,却在苏亦闻低头看来的瞬间佯装出不安的模样:“轩儿,不要!”
可惜,她的声音太过虚弱,已经跑到了屋外的苏宁轩根本就听不到。
见孟扶摇担忧的在床上摇摇欲坠,苏亦闻坐到床边扶住了她的手臂:“扶摇,你先躺下,由着他去吧。本来就是叶子清造的孽,用她的东西给你疗伤,也算是替她赎罪了。”
孟扶摇似是支撑不住般倒在了他怀里。
苏亦闻身体一僵,手也下意识松开。
却见孟扶摇尝试了几次都没有办法从他身上起开,反而累得娇喘吁吁,他心疼不已,双手终究又落了回去。
一手揽着腰,一手托着后背,将人扶着躺好。
肌肤接触间,两人的脸上都浮现出了不正常的红。
满室升温。
苏家与沈府的距离不算远,即便是走着,不到一个时辰也能走一个多来回。
可叶子清足足等了一个半时辰,小桃还是没有回来。
她心中有些不安,正要起身去寻,就见小桃回来了。
瘸着腿回来的。
叶子清面色一变,赶忙迎了上去:“这是怎么了?”
小桃没在意自己的伤,噗通跪下告饶道:“对不起苏夫人,奴婢没能完成您给的任务。”
小姑娘的发髻松散了不少,裙子下摆沾染着没拍干净的尘土。
叶子清心中沉了沉,隐隐有所猜测:“苏家的人为难你了?”
小桃哽咽道:“是......是苏少爷,他让人抢走了紫金膏。奴婢不敢跟苏少爷抢东西,所以......”
逆子!
叶子清猜到了所有可能,甚至不乏恶意地猜测苏亦闻已经传信回去剥夺了她掌管中馈的权利,独独没猜到他们竟然敢打她的东西的主意!
孟扶摇的房间外。
父子俩紧张地守在房门口,苏亦闻不停地走来走去,不知情的人见到,说不定会以为屋子里面的是他正在待产的妻子。
叶子清脚步顿了顿。
她生产的那一日,孩子平安降生后她问的第一句便是:老爷呢?
清溪支支吾吾,好半晌才道:“老爷临时被生意伙伴叫走了,不过临走前保证了,处理完了事情他会第一时间赶回来。”
如今再看他这寸步不离的模样,叶子清只觉得讽刺。
只片刻她便收敛了心神,缓缓举起手,四指微微挥下。
一群五大三粗的人立时冲进了院子里。
“你们做什么?”
苏亦闻又惊又怒。
叶子清懒得回答,让男护卫将他双手反绑地钳制住,便带着几个身材健硕的婆子进了屋。
“叶子清,你干什么?!你给我出来!”苏亦闻焦急不已,死命挣扎着,竟是比过年待宰的猪还要难抓。
好在叶子清带的人手够多,很快就又将他钳制住了。
叶子清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边的小丫鬟。
那丫鬟手里拿着的,正是紫金膏。
一个婆子上前抢过了瓶子,却发现里面的药膏几乎见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