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季云苏谢程的其他类型小说《步步成瘾完结版季云苏谢程》,由网络作家“小妖散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季云苏二十五岁生日这天,特意穿了一件正红色的连衣裙,长裙包裹着玲珑曲线,裸露在外的肌肤如同羊脂玉一般,柔白无瑕。晚上七点,她走进A市最大的私人会所。泳池、比基尼、热吻,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虽然无一不让季云苏不适,但她忍着,毕竟这是谢程特意为她办的生日party。随便问了个人,季云苏找到谢程所在的房间,比之外面的喧嚣热闹,这里要安静得多,让她舒心不少。她正要推门,屋内却先传出一道笑声。“牛啊谢程,半年到手,我以为季云苏那贞洁烈女不会被你睡服。这局算我输,十万转你了。”又一人笑,“还没成功上垒你就急着认输,我不管,明早石锤了我才给。”屋里分明笑声一片,可季云苏却觉得安静得可怕,她愣愣地看着门把手,面上的柔情,逐渐化为冰冷。屋里的议论声,...
晚上七点,她走进A市最大的私人会所。
泳池、比基尼、热吻,还有震耳欲聋的音乐,虽然无一不让季云苏不适,但她忍着,毕竟这是谢程特意为她办的生日party。
随便问了个人,季云苏找到谢程所在的房间,比之外面的喧嚣热闹,这里要安静得多,让她舒心不少。
她正要推门,屋内却先传出一道笑声。
“牛啊谢程,半年到手,我以为季云苏那贞洁烈女不会被你睡服。这局算我输,十万转你了。”
又一人笑,“还没成功上垒你就急着认输,我不管,明早石锤了我才给。”
屋里分明笑声一片,可季云苏却觉得安静得可怕,她愣愣地看着门把手,面上的柔情,逐渐化为冰冷。
屋里的议论声,并未停。
“谢大少爷真的打算睡完就分手?季云苏虽然土,但好歹是校花,身材好,学习好,关键还是个处。”
“她家里穷,农村的,这种人再好也只能玩玩。”
季云苏浑身血液沸腾倒流,她微微颤抖,指甲掐着掌心,不停地深呼吸,努力压抑情绪,可还是在听到那声熟悉的、充满了玩世不恭的声音后,忍不住了。
“难说,我又不急着结婚,再玩两年也行。”谢程道。
门,应声而开,微亮的光晕映在门口之人身上,耀眼夺目。
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谢程望向门口,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随后又像是无事发生,笑着起身,“怎么自己过来了,我正准备去接你。”
季云苏不让自己露出任何情绪,她只是嘴角挂着一抹很随意的蔑笑,“知道为什么半年你都没能睡服我吗?因为我这人洁癖,而你,太脏。”
谢程愣在原地,直到那背影消失,他才猛然醒神,双拳死死捏着,片刻后才抓起桌上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怒不可遏,“季云苏。”
......
季云苏没有立马回去,而是进了附近的一家酒吧,倒也不是刻意想买醉,只是无所事事,便随性点了一扎酒,小口小口喝着,局外人似的看着舞池里的热闹,直到差点在座位上睡过去,她才脚步虚浮着离开。
路过一个红绿灯,季云苏看到了一辆和谢程一样的车,但车牌比谢程好。
这款车,有钱还要有权才能买得到,并且车身时尚,老男人一般不会开这款,那瞬间,在酒精的刺激下,她心底滋生出了一种扭曲的报复心理。
季云苏上前,叩了叩车门。
庄晏其实早就看到了她,毕竟那一抹红,在人群中十分惹眼。
他摇下车窗。
季云苏拉着车门,一副要上车的架势。
庄晏闻到些许酒味,又见红灯将停,便打开车门,让季云苏上车。
“谢程没和你在一起?我让他过来接你。”
季云苏一听谢程就急了,甚至忘了去想为什么随便上的一辆车,车主会知道她和谢程的事。
她紧紧抓住庄晏的手臂,尽管语气听上去那么漫不经心,“分手了。”
庄晏下意识低眸一看:这手,很漂亮。
“那我送你回去,你家在哪儿?”
隔了片刻,没有听到回复,庄晏偏头一看,有些意味深长的笑了。
......
季云苏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自己放在床上,她虚虚睁眼,刚好对上一双星目。
好看,她心里暗想。
男人一身矜贵气质,臂弯充满了男性力量,和谢程的少年感不同,这个男人,成熟、英气,一看就是走在权贵的上游,如同行走的荷尔蒙毒药,总能不经意就让女人着迷。
不过是错觉吗?为何莫名有些眼熟?
季云苏直勾勾看着,眼里蕴着一片水雾,带着醉意的芳靥晕红,媚态百生,可一双翦水秋瞳却又清纯柔美,饶是冷静自持的庄晏,呼吸也不由得加重了。
他透着些许警告,“你这样,很危险。”
季云苏明显是醉糊涂了,她不管不顾,双臂环抱男人的腰身,青涩又粘人。
庄晏喉结滚动,翻身上床,将季云苏的双手扣在头顶位置,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诱惑,“我是谁?”
季云苏轻轻嗅了嗅,美眸流转,“你身上,很好闻。”
庄晏心头一紧。他腾出一只手,扯松领带,随即俯身,缱绻的亲吻落下,眼角始终保留着几分清醒。
季云苏再清醒,却是大白天了。
而清醒之后,是无尽后悔。
是的,她肠子都悔青了,好好的黄花大闺女,竟然一失足,把自己交给一个陌生人,她甚至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醒了。”
季云苏浑身绷紧心跳如鼓,可脑子却立马做出了决定:事已至此,又是她主动,至少,这最后一点体面她要保住。
她强装镇定地坐起来,心里暗骂自己活该,嘴上却是落落大方,“昨晚...”你情我愿,以后再不相见。
可惜她话还未说完,就哽住了,视线落在男人面上,脑子里如同晴天霹雳。
挺拔修长的身材,贵不可攀的气质,冷静的目光,将季云苏打得晕头转向。
庄晏,几个月前谢程的生日会上见过一面,但禁欲系的成熟男人总是让人印象深刻,所以她记得。
这是谢程的表哥,大季云苏五岁,国内最大的帝国律所首席律师,同时也是帝国律所的未来接班人。在法庭上战无不胜,在律师界极负盛名。
这样一个被律师界奉为神一般的男人,沉稳睿智,甚至让季云苏无法和昨夜那个狼性十足的人对上号。
就离谱。
季云苏忽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她下意识撑着床,明显大了许多的睡衣顺着肩膀滑下,胸前若隐若现。
她慌忙拉扯,羞的满脸通红,没注意床边坐着的某人眼神深了几分。
“为了报复谢程,所以把第一次交给我这个表哥?你很有想法。”庄晏手指轻轻叩着,听不出情绪。
季云苏倏地抬眼,半羞半恼,“昨夜我不知道是你。”
庄晏目光从她细削的肩颈滑过,抬手松了松领口,随后拿出一张支票,“你是第一次,但我无法对你负责,这五百万算是我的补偿,如果不够,可以再商量。”
冰冷无情的话,让季云苏瞬间从头凉到了脚,原本绯红的脸色,也变得冷白。
察觉到她神色变了,庄晏又补充,平静无波,寒冷刺骨。
“我并非要冒犯你,只是从你的角度出发,收下钱,对你来说才是明智之举。”
这是在提醒她,要认清自己的身份,不要妄想,拿钱走人,似银货两讫。
季云苏藏在被子里的手死死掐住大腿,才克制住了这份羞辱感。
她面上笑着,从包里摸出一块钱,塞进庄晏的手心,媚眼如丝,却又显得漫不经心,“昨晚你表现不错。”
庄晏眉头微紧,顿了顿,才起身,未带情绪,“谢程那边,我不会多说。”
季云苏紧咬牙关,直到出了大门才松开,嘴里已是一片腥甜。
暗黑的雨夜,因为那两束灯光而明亮起来。
车上,走下来一个撑着黑伞的男人,伞挡去了大半的面貌,隐在夜色里,像是与黑夜融为一体的死神。
他的皮鞋在地上踩着不急不缓的声音,“哒、哒”,每一声,都敲击在人的心头,带起一股莫名的紧迫和威压。
四个彪形大汉面面相觑,为首之人眼见那男人朝自己走来,威胁道:“我们是道上的,不想给自己找麻烦,就走你自己的路。”
黑伞越来越近,季云苏使劲眨着眼,雨水顺着眼帘不停往眼睛里滚,有些刺痛。
而看清人后,她瞬间眼眶一热,眼泪就滚了下来。
是庄晏。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男人,也可以给她安全感。
庄晏来到跟前,无声看着为首之人。
为首之人被那眼里的寒意震得有些心慌,他也看出后方的车辆不是好惹的,只能老实交代,“她爸欠了我们钱,还不起,就拿她来抵债,她爸已经同意把人交给我们,这事与你无关,我警告你,别多管闲事。”
“欠了多少?”庄晏淡淡问。
为首之人眼皮一跳,倒也老实,“之前欠了一百万,还了五十五万,昨天又欠了两百万,一共二百四十五万。”
庄晏看了一眼季云苏,随后从西装内衬拿出支票夹,三两笔落下,递给为首。
季云苏死死咬唇,劫后余生后,是浓浓的羞耻感。
为什么,要让她在这个男人面前,屡次三番的丢脸。
可她说不出“不需要”的话,她只能忍着内心的羞耻,挣脱开钳制。
为首大汉拿了支票也满意了,手一扬,“我们走。”
“你们老板是谁?”庄晏问道。
那人不疑有他,反而颇为得意,“上春会所的陈老板。这位老板看着贵气,有空去坐坐。”
庄晏似笑非笑,直到四人离开后,才将伞往季云苏那边靠了靠,“走吧。”
季云苏抿着唇跟着,要上车时,却有些迟疑了,她揪着自己的湿衣服,顿了一瞬,才小心坐进去。
“那二百四十五万,和洗车钱,我会还给你。”她浑身已经湿透了,一坐下来,水都在往下滴。她知道这车子很贵。
庄晏收起伞,说出的话却没什么情绪,“你若是收了那五百万,也不至于此。感情用事,只会让你狼狈不堪。”
季云苏咬着唇,沉默半晌,才有些疲累道:“或许吧。”
她木木地看着窗外,雨水打在玻璃上,视线模糊不清,眼眶里滚烫的泪又不受控制,大滴大滴往下滚。
庄晏连喊了两声,没听到应,便伸手去帮季云苏拉安全带。
鼻翼间忽然涌入一股木质香,季云苏吓了一跳,扭头看向近在咫尺的人。
湿淋淋的头发贴在脸侧,清纯柔美的双目带着湿意,无需刻意,就勾人心魂。
庄晏心下一紧,目光慢慢下移,落在季云苏紧咬的唇角。
他略一迟疑,才微微抬手掰开,“别咬了,已经破皮了。”
庄晏喉咙一滚,低哑着嗓音,尾音不自觉带着一丝蛊惑,“这样直勾勾看着一个男人,很危险。”
季云苏唰的脸色涨红,眼里有些恼意,又有些委屈。
她慌忙别过脸,却还在说着逞强的话,“把我放到前面地铁口就行,谢谢。”
指尖的触感消失,庄晏心里有那么一瞬异样,来不及捕捉。
他面色平静地启动车子,依言将季云苏送到地铁口。
季云苏就要下车时,旁边递过来一把伞。
“我用不上。”庄晏道。
季云苏迟疑了一瞬,将想要拒绝的话咽了下去。
她收下伞,“谢谢,我下周一还给你。”
......
季云苏虽然拿着一把伞,却浑身湿淋淋的直滴水,地铁上每进来一个人就要不自觉往她身上看几眼,害得她尴尬不已,不得不背对着向外的方向。
车厢外一个又一个广告牌飞速晃过,只留下一道虚晃的白影,莫名的还有些好看。
季云苏想起她第一次见庄晏的时候,其实心里对他是生出了几分可耻的涟漪。
他矜贵、自持、有礼,眼神时刻透着沉稳和睿智,仿佛能把人一眼看穿,又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她那时候心虚,也只敢在谢程介绍她的时候,多看了一眼。
季云苏胡思乱想着,他那样的人,身边自然该站着光芒万丈的女人。
周一,季云苏趁着中午下班的时间,再次去了二十楼。她不太想在公司以私人事情去敲庄晏的办公室。他也定然不喜。
家政妇再见季云苏,很是热情,“来拿衣服是吧,我替你熨好了,就放在你之前睡的床上。”
季云苏很是感激,先取了衣服,然后将伞和一个信封交给家政妇,“麻烦阿姨帮我把这两样东西交给庄律师,代我给他说声谢谢。”
家政妇一边收了东西一边道:“庄律师马上就回来了,你不等他?”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就是还把伞而已。公司人多眼杂我怕人误会,才特意送上来。”季云苏解释。
家政妇哈哈笑,“也是,庄律师长得俊,但凡是个姑娘站旁边,就得传绯闻。你还挺拧得清。”
季云苏笑了笑,与家政妇告别,拿着衬衣离开。
不过在电梯口,却与庄晏碰了个正着。
庄晏眼里有些询问之意。
季云苏赶紧解释,“我是来拿衣服的,之前忘了,顺便也把伞和借条给你,以后每个月我会按时给你还款,我知道你可能并不在意,但我想以此为交换:
你是谢程的表哥,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他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我不想以后时时刻刻头上都悬着一把刀,你能不能帮我解决他这个麻烦,只要别让他再来骚扰我就行。”
庄晏没有说话,但也没有拒绝。
季云苏只当他是同意了,又道:“要不加个微信?或者银行账户也行。”
庄晏倒是拿出手机。
两人加了微信,随后一个进电梯,一个进门。
季云苏第二天到公司的时候,右手毫不意外引起了周围同事的关注,其中就以坐在她旁边的杨飞最甚。
她每天早上都会接一杯热水放在工位上,这次,杨飞便以她手不便为由,替她去接水。
季云苏是想拒绝,也拒绝了,她一向不喜欢无缘无故承别人情。
可杨飞实在坚持,不由分说就拿着她的杯子去了茶水间,回来时满脸都是笑。
同事们都是惯会寻热闹的,见杨飞神采飞扬,就有人带头打趣。
“哟,杨飞,我们同事三年,我生病了也没见你帮我接杯水,见色忘义啊你。”
“你一个已婚妇女和季大美女比,你怎么想的?”
“杨飞,你低调点,虽然大家都知道你司马昭之心,但还是低调点。”
同事们都是开玩笑,季云苏心里虽然不喜这种乱点鸳鸯谱,但面上还是没露情绪,只是笑着,很客气地对杨飞说了句谢谢。
“一分钟后开会。”一道略有些冰凉的声音在众人身后响起。
热闹的办公区瞬间鸦雀无声,所有人迅速拿起自己的记事本往会议室走。
季云苏也正要拿自己的本子,却被杨飞抢先一步,“我帮你拿。”
“不用了谢谢,只是一点小伤。”季云苏有些无奈笑。
杨飞却不听,还把季云苏的水杯也拿上,“早上多喝温水,有助于身体排毒。”
季云苏实在拗不过,最后只能随他。
会议上,团队成员先各自汇报了远飞的一审准备进度,其次便是确定辩护律师。主办律师自然是庄晏,让有些人、甚至季云苏自己都没想到的是,协办律师竟然点了她的名。
“远飞是商事案件,季云苏此前涉及的都是商事领域,并且胜诉率很高,所以这次协办律师是季云苏。具体辩护方案的制定,下来去我办公室。”
杨飞一听最先激动,立马小声与季云苏说着恭喜的话。
季云苏微微笑着颔首,客气了几句。
庄晏的目光从季云苏面上一扫而过,随后平静无波:“杨飞和张甜的工位调换,方便她们讨论案件。”
张甜是这件案子的实习律师,主要帮着做一些整理和杂物工作,两人坐在一起,倒也合适。
只是杨飞的表情瞬间就垮下来,满脸写着不情愿,却又不敢说,只能勉强应声“好”。
等庄晏走了,会议室的氛围才活跃起来,有人调侃杨飞,也有人向季云苏道喜,只是季云苏何等的玲珑心思,这些人多少真心,多少假意,她心里也明白。
离开会议室后,季云苏带上自己的资料去找庄晏。
她一走,办公区的氛围就有些变味儿了。
梁晓雯握着签字笔使劲在记事本上乱画,划出一道又一道的裂痕。
......
季云苏来到庄晏的办公室。叩了叩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她才推门而入。
谁知一进门就见某人正在脱西装外套,修长的手指搭在扣子上,一颗一颗,慢条斯理又赏心悦目,尤其是褪去外套后,笔挺有力的身形被修身衬衣展现得淋漓尽致。
季云苏脑子里瞬间就想到了制服诱惑四个字,脸也不受控制地红了。
她忙不迭移开眼睛,心里暗骂自己真是色欲熏心,面上则强装镇定地走过去。
庄晏将外套挂好后,才坐下问道:“关于一辩的思路你可有想法?”
季云苏将文件递过去,“有三个辩护方向。另外根据我方劣势,我预估对方律师会从以下四方面来反击我们...”
洋洋盈耳的声音从季云苏的唇瓣中吐出,如娟娟泉水,轻柔美妙。
庄晏摩擦着指尖,静静看着季云苏,待她说完了,补充了几点,随后若无其事道:“中午去楼上吃饭...”
季云苏正想拒绝,又听,“你先修改方案,中午再给我。”
她不得不把话咽下去。
......
回到座位上,杨飞和张甜的位置已经换了。季云苏心里倒是庆幸,她工作的时候不喜欢有人打搅,杨飞话太多。
按照庄晏提的建议和思路,季云苏很快就将方案改了出来,不过下班后她没急着上二十楼,而是等到电梯高峰期过,才带着资料上去。
庄晏还没回。
家政妇见到她,很是热情,“总算有人能评评我的手艺了,每天只给一个人做饭,没意思,好吃不好吃,淡了还是咸了,庄律师一概不提,搞得我心里都没底。”
季云苏很喜欢家政妇的爽朗脾气,笑着道:“这屋子里哪一处又随便了,他的口味肯定挑剔,既然没说,那必然是很满意。”
家政妇一想,觉得有理,随后目光落在季云苏的右手上,立马关切,“这手咋了?包这么严实。”
季云苏尴尬一笑,“不小心划了道口子,没那么严重。”
正说着,门口传来开门声。
季云苏迎过去,率先将文件递上,“我改好了。”
庄晏收下文件,目光落在季云苏的右手上,还未开口,就听到家政妇道:“小姑娘,过来,我重新给你包扎,你自己不方便。”
庄晏眼神微微一瞥,落在家政妇手里的药箱上,没有说话,坐去餐桌。
季云苏想着某人还等着吃饭,婉拒道:“没关系,一会儿吃完再换不迟。”
“不急不急,你看你那手包的,多不方便,哪个医生包的也太不靠谱了。”
季云苏脸上一尬,讪讪道:“还好吧,包得挺精致的。”
她怕家政妇继续在这个话题上没完没了,赶紧转移话题,“今中午做的什么?闻着好香。”
家政妇一边唠一边给她重新包扎,全然把某个正主给忘了。
......
这顿饭在方案讨论中很快结束,季云苏为免和庄晏同框,以帮家政妇收拾餐具为由留下了。
家政妇自然不可能让她帮着收拾,季云苏便在旁边和家政妇闲聊。
聊着聊着,家政妇的手机讯息来了,她擦了擦手,点开一看,表情有些闷。
“怎么了?”季云苏以为出了什么事。
家政妇“啧”一声,满脸不乐意,“庄律师让我明天给他做烤鱼,剁椒鱼,水煮鱼。”
季云苏心头正不解,就听家政妇抱怨,“这里去鱼市来回得二十公里。”
季云苏回到住处后,见庄晏不在,想了想,还是礼貌性发了一则消息过去:「晚上要回来吃饭吗?」,她在这里白住,总不能只顾着自己吃饱喝足。
“嗡”,手机震动声起。
庄晏视线微微一斜,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文字,表情似有一瞬的困惑,旋又立马恢复了平静。
他放下手中餐具,拿起手机编辑了一个「嗯」,顿了顿,又加了一个「可以」。
沈夏敏锐地盯着他的手机,似笑非笑,“你可别告诉我是哪个女人找你。”
庄晏放下手机,神情很冷,“我们的婚事已成定局,其他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
沈夏眉头一蹙,放下刀叉,“你什么意思?”
庄晏自然的仿佛只是说了一句“吃过了”,“对我来说,只要确定联姻关系就够了,其他的事我不会管你,你也别多问我。利益关系,最忌谈情,对我们这种家庭而言,保持利益的纯粹,婚姻才会持久。”
沈夏脸色黑下来,“你认为我们两家只有联姻?”
庄晏淡淡瞥她一眼,“难道不是?你我此前从未见过面,这婚姻之所以能定下来,除了庄沈两家的家世背景结合,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其他理由。”
沈夏又气又无语,“话虽如此,但既然我们注定会成为一家人,难道结婚后还要当陌生人吗?”
庄晏起身,扣好西装扣子,淡漠道:“你我之间,只存在利益,也唯有利益才能永恒,一旦掺杂了其他杂质,这段关系也就破裂了,我并非针对你,只是实话实说。”
他看着沈夏面前的餐盘,又道:“你现在应该也没心情继续吃饭,我送你回去。”
沈夏气得一把推开桌上的餐盘,发出哗啦的刺耳声,“我自己有车。”
庄晏也不多劝,两人在餐厅外各自分开。
......
霓虹灯驱散了黑夜的沉寂,可越往金融路段走,这份沉寂就越明显。道路两边的写字楼,工作日格外热闹,可一到周末,就十分冷清,尤其是在夜里,与商业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庄晏驱车一路从商业街进入金融街,仿佛是从喧嚣的闹市跳进寂静的古井,耳边所有的欢歌笑语都没了,世界一片安静。
红灯亮了,他惯性停下,目光随意地看向路口,一位穿红衣的女子走过去,蓦地让他想起几周前的那个晚上。
庄晏手指轻轻敲击着方向盘,视线又落在斜对面的写字楼上。
帝国律所,此时和夜色融为一体,唯独顶楼却灯光大亮,他静静看着那一片光亮,直到后方鸣笛声起,才收回视线,启动车子,向前开去。
......
季云苏刚把饭菜出锅,就听到了开门声,她迎出去,笑着道:“谢谢你啊,还要在这里再打扰你半个月。”
“无妨,房子空着也是空着。”庄晏在门口换了拖鞋,走进餐厅。
“我看你买了仔姜和牛肉,就把这两样炒了。”季云苏一边上菜一边道。
“很香。”
季云苏今天开心,说话也就带着笑意,玩笑道:“我若是开了餐馆,生意肯定很好。”
话落,又好奇问道:“对了,公司怎么突然提供住房福利了?”
庄晏淡淡道:“这些事都是人事部在管。”
季云苏哦一声,“我还以为你知道呢,我运气也太好了,刚来就赶上,好多人排号,我今天下午差点就签租房合同了,就差那么一点点就错过了。”
庄晏看着她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唇角不自觉勾起了些许弧度。
......
因为加入了远飞的辩护律师队伍,加之周末又接了冯驰的案子,季云苏周一上班就忙得屁股不挪地,直到快中午实在渴得厉害,才起身去茶水间接水。
“好可惜哦,我若是你肯定要去找庄律谈,凭什么你一个老人还被新人挤下去,这么好的机会。”
“呵,长得没她漂亮,不会舔男人,我能有什么办法。”
“你说她钓了庄律?不可能吧,庄律可是从不近女色欸,我猜她肯定是用了其他手段,给你穿小鞋什么的。”
“谁知道。”
两人说完,一回身,被身后的人吓了个激灵,随后各自埋头,就要离开。
季云苏微微一笑,“晓雯姐,如果对我的工作能力有质疑,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切磋,正大光明总好过偷偷摸摸,是吧。”
梁晓雯顿时脸色一黑,白了季云苏一眼,“我们又没有点名道姓,你自己要上赶着认领。”
季云苏一副“原来如此”,撩了撩头发,歉意道:“哦,那对不起,是我误会了,主要是全组就我最漂亮,是我多心了,你们别介哈。”
不要脸。
梁晓雯心里暗骂,偏又找不到话反击,因为季云苏真的是全组最美,入职当天立马就在公司里蹿红,搞得最近诉讼一组都热闹了不少,又因她和季云苏在一个区,几乎天天都有人来找她打听消息。
真是烦不胜烦。
梁晓雯暗恨了几眼,才和另外一名同事离开。
季云苏等人走了,才接了一杯水,坐去窗边的高脚凳上,小口小口喝着。
“梁晓雯确实资历比你老,你将她取而代之,她会嫉妒也正常。”一道不轻不重的声音在后背响起。
季云苏回头,有些惊讶,“庄律,你怎么过来了。”
“办公室没水了。”庄晏走去饮水机前。
季云苏笑着道:“我没放心上,职场嘛,总是避免不了的,她还夸我漂亮呢,我挺高兴的。”她玩笑着撩了撩头发,眉眼皆是笑意。
庄晏目光落在她白皙的脖颈间,转瞬移开,“远飞的辩护方案等我做完最后调整发给你,你这段时间可以先处理风语的案子。”
风语是冯驰的酒吧名字,季云苏道声好,回了自己工位。
庄晏回到办公室后,见手机上有个来电。
他拨了过去,“你用国内的号,什么时候回国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道听上去很爽朗的女音,带着几分调皮,“喂,好歹这么久没联系,你这态度是不是太冷了点。”
庄晏语气虽没什么起伏,但也听得出和平日有些不同,“所以?”
那女音轻笑一声,“庄晏,我回来了。今晚朋友给我办了归国宴,你必须来,否则咱们绝交。哦对了,记得给我带礼物,我最爱的,不需要给提示吧。”
庄晏难得露出些无奈,答应下来,“嗯。”
离开喧闹的酒吧,街道都变得安静了,季云苏一瞧时间,已经十一点过。
她呼吸着冷空气,清醒了很多,对庄晏笑着,“我酒量还不错嘛,都没醉。”
庄晏似笑非笑看着她,并未多言。
两人来到停车场,季云苏率先坐去副驾驶,催着庄晏,“你快点啊。”
庄晏倒是依言快了些,上车后,见季云苏脑袋趴在窗框上,提醒,“危险,坐好。”
季云苏象征性动了动,并不听话。
庄晏不由分说托着她的脑袋将她强行移正,随后又把安全带给她栓好,见季云苏又要往窗外探,索性把窗户关上。
季云苏不乐意,“嘁。”转过头去,盯着窗外发呆。
车子很快驶出停车场,上了大街,也不知是不是车窗关着的缘故,季云苏有些闷热,她脱去西装外套,又把衬衣扣子解了两个,这才舒服了些。
不过车窗外不停倒退的虚影让她的头越来越晕了,季云苏看着看着,眼睛就闭了过去,脑子混沌的似一团浆糊,无法思考。
庄晏将车子开到公司地下停车场时,她已经睡得昏天暗地。
车内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一缕似被酒精熏发出来的幽幽体香,与酒精结合之后,香味格外迷醉。
庄晏静静看着季云苏酡红的双颊,片刻后,才替季云苏解开安全带。
昏睡中的季云苏,隐隐闻到一丝好闻的香,醒了些许,她迷蒙看着面前的一团虚影,声音娇柔又软糯,“你身上,很好闻。”
酒气喷在庄晏的脸上,他的目光落在季云苏微微张开的唇上,双目越来越沉。
季云苏的意识像是被某个深刻的记忆牵引,她微微上前,寻着最浓香的地方,靠了过去。
如鱼儿入水,时而欢快纠缠首尾交融,时而你追我赶玩闹嬉戏,水温越来越滚烫,季云苏感觉自己快窒息了,她一定是落了水,她挣扎着用力,浮出水面。
耳边有沉重的呼吸声,季云苏混沌想着,有人和她一样落了水。
庄晏指腹轻轻摩擦着季云苏的唇角,那里一片湿意,带些滑腻。
若季云苏醒着,她定会觉得此时的庄晏,目光再不似白日清明,而是深邃又迷人。
庄晏拇指擦拭了嘴角的一丝嫣红,随后微微低头,在季云苏耳边低语,“以后,不准在没有我的地方喝酒。”
......
季云苏一觉醒来,头疼欲裂。
她木呆呆地坐在床上,想了许久,也记不起自己怎么回来的,最后的印象,是她和冯驰在玩飞花令,还有好像听谁说了句“喝酒”。
想到这儿,季云苏后悔不已,喝酒误事不说,最要命的是隔日起来浑身难受,明明昨晚那酒还挺好喝,没想到后劲儿这么大。
看了一眼时间,都快十二点了,季云苏赶紧爬起来,匆忙洗了把脸就出门去。
庄晏竟然在厨房,饭菜香味扑鼻,很引人食欲。
季云苏肚子很合时宜地叫起来。
庄晏回头看她一眼,一如既往地听不出冷热,“酒醒了?”
“我昨晚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吧。”有了上一次的荒唐夜,季云苏对自己有些不自信。
庄晏若有似无地轻拭嘴角,“你认为?”
季云苏看过去,懵了一瞬,随即脸唰地爆红,脑子里一片空白。
庄晏的唇角有一处咬伤,虽不严重,但...明显就是被人咬的。
季云苏猛地背过身去,呵呵干笑,“我...我去趟医院,你...你慢慢吃。”
虽然肚子饿,可这种情况下,她怎么可能坦然坐下来吃饭,老天爷啊,酒真不是个好东西,这是让她梅开二度啊。
季云苏欲哭无泪,几乎是夺门而逃。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古人诚不欺她。
庄晏看着她很快消失不见的背影,眼尾浮起一抹淡淡的浅笑。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人事总监的电话。
......
一路心神不宁地赶到医院,见到母亲后,季云苏才隐藏起所有的情绪,依旧和母亲分享着开心的日常。
她也算是503病房的常客了,隔壁床的老太太十分喜欢她,见着她就忍不住夸,“这闺女真是养得好,能干又孝顺,还这么漂亮,哪个男人配得上哦。”
季云苏客气笑着,倒是另一床的大婶接话,“我看李医生就合适,郎才女貌登对得很,你们说是不是?”
季云苏连连尴尬摆手,“没有没有,我现在还不考虑这些事,工作为重。”
正在给陶桂红扎针的护士忍不住插嘴,“李医生有女朋友了。”
大婶当即否定,“没有,我问过他,他说没有女朋友。”然后笑眯眯指着季云苏,“你们登对儿,李医生没女朋友。”
护士继续道:“李医生虽然和初恋女友分手了,但一直没放下,那个女的在国外,李医生一直在等她回来。”
大婶儿的八卦心被激起,赶紧追问,护士也没什么隐瞒,反正这也不是秘密。
季云苏不关心这些,她只是看着输液袋里的药水,问护士道:“怎么换药了?这和之前的不一样。”
护士摇着头,“不晓得,这你得问医生。”
季云苏心下有些不安,但现在医生还没上班,她只能先稳着情绪,陪着母亲说了许久的话,好容易捱到两点,赶紧就往医生办公室去。
李墨白拿着文件夹正准备出门,刚好与门口的季云苏撞个正着。
季云苏咬了咬唇,语气有些小心翼翼,“李医生,我妈妈怎么换药了?”
李墨白看着她过于冷白的脸,在日光灯下甚至没什么血色,不免怜惜,“确实是有点恶化的趋势,但目前还可以用药物控制,你也别太紧张。”
季云苏绷紧的神经的这才松下来,重重吐了口气,挤了个笑,“那就好,吓死我了。”
她并没有问恶化的情况如何,脑海里只认一句话:可以控制。
回到病房后,季云苏取消了下午和中介看房的预约,反正已经在庄晏那里白住了那么久,也不在乎这一天两天,她现在只想陪着母亲。
在医院待到晚上九点,季云苏才离开,回到住处后,发现庄晏没在,她暗暗庆幸,钻进房间一直到翌日早上七点才爬起来。
周末两天家政妇也放假,她既住在这里,不包揽点活儿是不心安的。
照旧是做了早饭,季云苏见庄晏还未出来,便上前叩了叩门。
“进来。”
季云苏没开门,而是在外面喊道:“你起床了吗?早饭做好了。”
话落,门就从里面被打开。
浴袍带子松松垮垮系着,露出胸前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莫名透着一股子狼性;头发上还在滴水,顺着棱角分明的脸侧滑落,又多了几分慵懒和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