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女频言情 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完结版江菱周炀
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完结版江菱周炀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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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书作者

喜惊鹊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菱周炀的女频言情小说《炸裂开局,重生在绝嗣糙汉的新婚夜完结版江菱周炀》,由网络作家“喜惊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高翠兰比江菱还要激动。她扒在柜台上,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脸八卦道:“谁啊?”原本就是胡诌的事,但现在骑虎难下,杨建国低声解释:“是钢铁厂马主任的女儿,马燕,说好过两日来家属院相看的,婶儿,你不要和别人说啊,成不成的还不知道,不能败坏女孩子名声。”“……”说到马燕,对面的婆媳俩集体沉默。江菱是震惊。高翠兰是恶心,她现在都忘不了当初上门去帮儿子收拾家务,结果打开门,就瞧见两具交缠的身体,马燕和陌生男人的苟合让老太太胃里翻江倒海,以至于听到这个名字就本能想吐,她连忙捂住嘴。婆媳面面相觑,江菱尴尬道:“这名儿挺耳熟的。”“她是周炀以前的对象。”杨建国把东西打包好后,递给江菱,默默来了一句,他承认自己有故意的成分。高翠兰一把抓过东西,怒道:“...

章节试读


高翠兰比江菱还要激动。

她扒在柜台上,不顾周围人的目光,一脸八卦道:

“谁啊?”

原本就是胡诌的事,但现在骑虎难下,杨建国低声解释:

“是钢铁厂马主任的女儿,马燕,说好过两日来家属院相看的,婶儿,你不要和别人说啊,成不成的还不知道,不能败坏女孩子名声。”

“……”

说到马燕,对面的婆媳俩集体沉默。

江菱是震惊。

高翠兰是恶心,她现在都忘不了当初上门去帮儿子收拾家务,结果打开门,就瞧见两具交缠的身体,马燕和陌生男人的苟合让老太太胃里翻江倒海,以至于听到这个名字就本能想吐,她连忙捂住嘴。

婆媳面面相觑,江菱尴尬道:“这名儿挺耳熟的。”

“她是周炀以前的对象。”杨建国把东西打包好后,递给江菱,默默来了一句,他承认自己有故意的成分。

高翠兰一把抓过东西,怒道:“建国啊,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俺家周炀和马燕早就断干净了,你要是喜欢那种表面光鲜的女同志,你就娶,别随便攀咬别人。”

杨建国是高翠兰看着长大的,原本想要规劝对方的心思消散,就让他们狗咬狗去!

都他娘的是报应!

回去的路上,江菱肉眼可见的沉默了,她重生后,完全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如果说有遗憾,那可能就是再不会出生的小宝,嫁给周炀,注定这辈子都不会有孩子的,江菱忍不住拍拍脸,所有事都要向好的方向看,有舍必有得——

高翠兰担忧的瞥她一眼:“菱菱,没事吧?别听建国那小子胡说,老三的心里只有你。”

“妈,我知道的。”

这种话哄小孩还差不多,她和周炀在结婚前根本不认识,新婚夜她还给男人那样的难堪,不讨厌就已经是老天保佑了,见高翠兰仍有疑虑,她忍不住朝老太太笑笑:

“比起杨建国,我肯定更相信自己丈夫。”

听见‘丈夫’二字,高翠兰的一颗心舒服了。

这可是她砸锅卖铁给周炀抢回来的媳妇,不能和杨建国有任何联系,真希望建国那小子赶紧结婚,快快结婚!

……

这顿晚饭简直比过年吃的还丰盛,饭后,高翠兰拒绝了周炀的帮忙,让对方去院里给江菱打下手。

因周炀过两日就要离开,江菱必须筹备干饼。

男人全程视线都落在她身上,四下无人,他喉结滚了滚,嗓音低哑:“早点睡行吗?我想和你谈谈。”

江菱揉面的动作一顿:“你反悔了?”

周炀俯身,直接将她困在了灶台和自己中间,独属于媳妇的馨香往鼻息里钻,男人将头埋进她肩窝,轻笑一声:

“我有点头晕,你陪陪我。”

江菱慌乱的从他胳膊下钻出来,咬了咬唇道:“周炀,我真的不想去随军。

我不想做男人的附属物,不想每日只能围着灶台打转,主席说过,妇女照样能顶半边天的,哪怕你不信,都得让我试试。”

周炀用粗糙指腹擦去江菱脸颊边不小心沾着的面粉,语速极快道:“没有不信,是舍不得。”

“什么?”江菱抬眸。

“我说,就算你现在想去部队都不行,我根本没有申请家属院的名额,等这次回去,我会打报告。

江菱,我不是说让你过来伺候我的意思,但两口子,长期两地分居并不是个好现象,你总得为我们的将来考虑。

团里给军嫂都有安排合适的工作,连爸所在的钢铁厂,在B市那边同样是有分厂的,只要你愿意,这些都不是问题。”

周炀眼神坚定,描绘着他们美好的未来。

这人完全不知道,在不久的将来,他会因伤退伍,所有光辉和荣耀戛然而止,江菱眸色微暗,半响才道:“你不是想离婚吗?安排这些做什么……”

周炀笑容微滞,不可置信道:“你再说一遍。”

“战场凶险,你要小心,不要因这些琐事分神。”

她背对着周炀,絮絮叨叨,丝毫没有瞧见,在她看不见的地方,男人看她的眼神格外热烈、炙热,像是要把她生吞活剥……

……

暮色笼罩着大地,当第一颗星子发出熹微的光时,离家两日的周海终于姗姗归来。

他生了一副好皮囊,就连肤色都是极白的,有种介于少年和青年间的风流,虚虚往凳子上一坐,周海打了个哈欠,懒散的问:“妈,还有饭吗?”

高翠兰咬了咬牙,问:“洗碗水吃不吃?”

“……”

周海被她看得坐立难安,试探性的问:“我是不是你亲生的啊?高翠兰同志……”

“红烧肉,爱吃不吃,俺看你还能发瘟——”

国营饭店里的红烧肉甩在周海面前,他怔了一秒,很快反应过来:“你去过饭店,你……”

“要是不去饭店,俺都不知道俺病重的爬不起来床,十月怀胎啊,生下来的竟不是个东西!在心里想好咋骗你老娘了吗?你能骗一辈子吗?周海,摸着你的良心回答!你是不是和那陈媚好上了——”

原本窝在床上的老四一个鲤鱼打挺,把挂在墙上的鞭子递给了高翠兰,态度像模像样:

“没什么是一顿打不能解决的事,如果有,就打两顿,妈,你消消气。”

周海完全顾不得搭理幼弟,近乎是在江菱他们进屋的瞬间,周海就“噗通”一声朝着高翠兰跪下,声嘶力竭的吼道:

“妈,我是必须要娶陈媚的!我爱她——”


半梦半醒间,江菱听见有人在院里聒噪。

全身酸疼得像被卡车碾过,上下两辈子,她都没有吃过这种苦,日上三竿时,她总算起了床,那白里透红的肤色和胸前的点点红痕让周炀不敢直视,面对着媳妇僵硬坐下的动作,他连忙递上碗筷:“吃饭吧。”

“昨晚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江菱戳着碗里的稀饭,低声道:“成年人的世界,各取所需,我明白你的苦衷。”

“江菱,我们是领了证的夫妻。”周炀忍不住提醒。

红薯白米粥和锅贴,看得出来是男人的手笔。

江菱咬了一口,半晌没说话。

周炀漆黑的眸子紧盯着她,“不好吃吗?下次我多练练。”

原来,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要远庖厨的,上辈子,杨建国基本没有进过厨房,就连江菱坐月子时,他都抄着手当大爷。

在钢铁厂家属院,杨建国是少数没有继承父母工作的,他学习努力,靠着自己揣上了供销社的铁饭碗,原本,江菱以为对方算优秀,但平心而论,周炀上辈子如果没有出事,成就并不比杨建国低。

最重要的是,姓周的在某些方面更是强得吓人……

为何当初马燕会传出那样的谣言?

“好吃。”江菱话锋一转,说出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你是吃药才能有反应吗?”

“噗——”

周炀嘴里的米汤直接喷了出去,他惊愕的擦干净嘴,本能反驳:“不是!你什么意思?”

“……”

江菱果断夹了个烧饼塞周炀嘴里:“吃饭。”

砰砰——

敲门声响起时,周炀眼里的愕然都来不及收敛,他果断站起来,手握成拳,虚咳了两声后,上前拉开门。

赵母第一个窜了进来,她满院子乱转:

“红英,红英啊?!”

宋桂兰皮笑肉不笑的跟在后面,同周炀寒暄:“吃着咧?她三弟,我们过来看看你大嫂,生了没?”

周炀皱眉:“她不在家,请你们离开。”

“……”

周家男人都是软骨头,唯一能让宋桂兰感到惧怕的就是周炀,对方上过战场,满身煞气,她用手扇了扇脸,厚着脸皮坐在院里的独凳上:

“走累了,歇歇,妈,你赶紧来坐着,等幺妹回来后我们再离开,可不能让他们老周家把人欺负了去,只见新人笑,不见旧人哭阿。”

周炀手臂上的青筋一瞬间绷紧:

“谁欺负谁,你们背地里说闲话还有理了?”

每次赵红英从娘家回来都会找周平闹。

兄弟们烦不胜烦。

看周炀那唬人的样,宋桂兰色厉内荏道:“阿菱啊,会家暴的男人可要不得,你还瞪,瞪我干啥?!有本事你就打我啊,你打我噻,我就不信了,你们老周家……”

“啪”的一巴掌落在宋桂兰脸上,江菱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揉了揉腕骨,嗔怪的看向周炀:“嫂子的这点小要求,我还是能尽量满足的,力道可以吗?”

“江菱,你要死啊——”

宋桂兰的一嗓子‘嚎’得街坊邻居都伸出脑袋张望,周炀一把钳制住对方作乱的胳膊,把人往院外扔。

赵母连忙上前搀扶起倒地的儿媳妇。

为免邻居误会,江菱先发制人:“桂兰姐,要知道,大嫂现在怀着孩子,是我们全家人的宝贝,她回娘家出了事,你们没有第一时间跟去医院,反而到家里来惺惺作态,实在让人心寒至极。”

“胡扯,我们是来看望她。”

“红皮鸡蛋都没有一个,你好意思说是看望?!”江菱笑了笑,嗓音是截然不同的冷:

“据说杀人凶手最喜欢事后返回现场,你们老赵家有段时间没来家属院了吧,这次是做了什么亏心事,自己心里清楚,说实在话,周炀,我好担心大嫂……”

江菱那张嘴,如割喉利刃,刀刀不见血。

宋桂兰被气得半响才说出话,“江菱,你好利的一张嘴,信不信我告你妈听?!”

“我以为你早过了告状的年纪,去吧,让父母撑腰。”

“……”

周炀站在江菱的身后,虚虚把她拢在怀中,看向赵家婆媳的眼神充斥着厌恶和嫌弃。

在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中,宋桂兰羞愧至极,

最终,

灰溜溜的夹着尾巴跑了。

……

张秀娥缩回偷看的大脑门,满脸嫌弃的同正在晾裤子的儿子絮叨:“江菱真不是个好相与的,还好当初我没去提亲。”

杨建国皱了皱眉,似有不悦:“那赵家本就理亏,江菱同志有哪点说错的?她错只错在不该嫁进周家,一摊子烂事……”

张秀娥愁得一指头戳他脑门:“还惦记?”

杨建国摇头:“没有,我和江菱就如兄妹般,不说了,我去供销社交接班,不用等吃晚饭。”

他作势回屋收拾东西,原本白净的面皮上挂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

托周炀小两口的福,昨晚杨建国一晚上都没有睡好,闭上眼就能听见隔壁敲击墙壁的响动,他没敢细想,但身体不由控制,所以,一大早就爬起来洗了裤子。

背上挎包出门的瞬间,杨建国竟瞧见母亲站在院里,对着他刚晾上去的裤子左右观摩。

“……”

一股热血直冲脑门,杨建国不可置信的看向母亲,声音拉得很长:“你在干嘛?”

张秀娥眯着眼睛,捂嘴笑:“和妈还害羞啊。”

杨建国崩溃:“我已经成年了,你就不能给儿子留点体面?!”

“好好好。”

“那妈给你介绍个对象,咱钢铁厂马主任的闺女马燕,对方长得可不比江菱差,重点是……”张秀娥环顾四周,暗戳戳的压低嗓音:

“当初高婆子还替她三儿去马家提过亲,不知为何没了下文,肯定是马燕嫌弃周炀是个粗人,哪个少女不怀春啊,她们最喜欢的,是你这种能在报纸上刊登文献的人,我儿有大出息……”

提到在报纸上发表论文的事,杨建国忍不住挺了挺胸膛,他并不觉得自己比周炀差,闻言僵硬点头:

“都听妈的,是时候找个媳妇……”


家属院到钢铁厂仅两条街的距离,周炀这次没有骑车,他拿着瓶洋汽水等候在槐树下,瞧见江菱时条件反射的快步走了过来。

江菱一脸歉意的冲贺敏解释:“那是我丈夫,周炀。”

贺敏缩了缩脖子,秒懂:“那明早见,不打扰你们了。”

和江菱贤惠温柔的表相不同,每一个见到周炀的人,都不会觉得他是个好相处的,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把汽水递来,江菱的视线却落在他被太阳晒得微微发红的麦色皮肤上。

看得出来,周炀等了她很久。

果然,男人都是会演戏的动物,哪怕心有所属,都不耽误他对着江菱大献殷勤,一向善于维持体面的江菱表情冷了些,委婉拒绝:

“我身子不方便,你喝吧。”

每次亲密后,周炀都喜欢抱着江菱睡,所以,今早的血迹弄脏他裤子时,男人肉眼可见的慌了一秒,江菱尴尬的去换了月事带。

等她从公厕回来时,被弄脏的床单还有她脱下来的睡衣,全都被周炀搓洗得干干净净,半点冷水都没让江菱碰,那一刻,她承认自己有丁点心动。

但所有旖旎都被马燕一瓢冷水浇得透心凉。

她不着痕迹的拉开两人距离。

听赵红英说这种时候,女孩子就喜欢喝点甜的,周炀特意去供销社买的洋汽水,橘子口味的。

“我真不喝。”江菱有些不开心的推开他的手:“自己买的自己喝完。”

周炀嗯了声,很轻松的拧开瓶盖后,仰头,喉结滚动几下,一口气就喝光了整瓶。

知道特殊时期的女孩脾气古怪,但顺着她总是没错的,周炀不动声色的收腹,有点撑。

……

赵红英一反常态的殷勤,家里家外的活计,灶房一摊子的事,她全都料理得干净利落。

正在煮鸡蛋的高翠兰敷衍的夸:“不错,有点当人媳妇的模样了。”

赵红英背着孩子,一边扫地一边战战兢兢的问:“妈,我是说如果,如果在这个家里,有人犯了错,你……”

“当然是选择原谅她。”

“真的?”赵红英克制不住的想要坦白,但婆婆的下一句话直接震得她没了任何心思。

“反正打不死,就往死里打……”

“……”

赵红英忍不住给老二和自己掬一把心酸泪。

屋内,

江菱就差把周炀的东西翻个底儿朝天,橱柜、床底、木架,借着收拾东西的由头,能藏日记本的地方她都找了,全都没有。

她心不在焉的折着手里衣裳,眉头紧蹙。

难道,马燕是框她的么?!

就周炀那模样,实在不像个拿笔杆子的人。

男人进屋时,瞧见的就是自家媳妇攥着他贴身衣物,一副闷闷不乐的模样,今晚他就要离开,闫团的警卫员会顺路接他回B市,萦绕身边的低气压在发现江菱同样不舍后,霎时间烟消云散。

他欺身靠近,就差咬着对方的耳朵问:

“这么喜欢?送给你算了……”

江菱顺着对方的视线垂眸,一抹红攀上耳垂,她恨不得原地挖个地缝钻进去。

天爷啊!

她干嘛拿着周炀的内裤发呆?!

啊啊啊啊啊啊——

烫手山芋被扔了出去,周炀闷笑着捡起,把江菱帮忙收拾好的衣物全装进藤箱里,打开箱子的瞬间,一本黑色的日记本掉落,沉默的江菱条件反射的想去帮对方捡。

身为军人的周炀动作比她快多了,青筋暴起的手攥紧日记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东西塞进了藤箱外侧,欲盖弥彰的解释:


你可不能闯祸的,我时刻监督你。”

“……”

周平很想提醒媳妇,是对方每次都让高翠兰发火,但看着赵红英偷吃猪油的欢喜模样,他选择什么都没说。

……

因江菱和周炀骑走了自行车,周秀一大清早的就在那里摔锅砸碗,最终,挨了顿打才乖乖的去学校。

赵红英不想掺和幼弟和婆婆间的破事,借着喂奶的由头躲在屋里没出去,等高翠兰挎着篮子去供销社后,她才猫着身子去灶房拿早饭。

蒸好的红薯还剩两个,苞米稀饭一碗,酱菜疙瘩倒是被吃得干干净净。

赵红英撇了撇嘴,果断用勺子把锅底刮得干干净净,她端着早饭来到桌边,没滋没味的稀饭吃着实在难受,四下无人,赵红英干脆把猪油罐子抱了出来。

给自己足足添了两大勺猪油。

这下连稀饭都是香喷喷的了。

赵红英幸福得眼睛都眯了起来,冷不丁的,婆婆所在的里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她吓得冷汗直冒,下意识的抱起猪油罐就要跑。

不对啊,高翠兰明明一早就出去了,说是要去供销社买猪蹄,那得赶早排队才能买得到,现在屋内的是谁,遭贼了?!

一想到隔壁爱偷鸡摸狗的张秀娥,

赵红英第一时间就去墙角摸了扫帚。

门刚拉开一条缝,她举起扫帚就砸了过去:“打死你个不要脸的老东西!”

“嫂子——”周海回头,准确误会的接住扫帚,白净的脸上满是不耐烦。

赵红英有点懵:“周海,你干啥咧?你敢偷妈的东西?”

“……”

高翠兰藏钱的帕子还攥在周海的手里,两人面面相觑,下一秒,周海果断把帕子塞了回去,他挑眉,笑容邪性:

“大嫂,关于你偷吃的事我可以当做没看见,但妈把户口本藏哪儿了,麻烦你告知我。”

“没有偷吃,哪有偷吃?!”赵红英下意识的抹嘴。

桌上那明晃晃的一罐猪油简直藏不住,周海欺身靠近,循循善诱:“大嫂,不管你是偷吃还是偷藏私房钱,我周海从来都没有多说半个字。

你知道的,我现在一心只想要和陈媚结婚,老实告诉你吧,她怀了我的娃娃,哪怕妈不同意,我都必须娶她,如果这件事能成,大嫂,我一辈子都感激你。

将来这家属院的房子,我不和大哥争,老三也不会要,你我各退一步,做这个交易如何?”

房子就是明晃晃的诱惑,一向自私的赵红英来不及细想,竟脱口而出:“在柜子顶部。”

说罢,赵红英连忙捂住嘴。

周海一个起跳,拿到了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他肉眼可见的欢喜:“谢谢大嫂!”

对方拔腿就要离开,赵红英慌乱的拽他胳膊:“二弟啊,不要胡来,妈都被气晕两次了,你快把户口本还给嫂子。”

“不可能。”周海把户口本高高举起,推开赵红英后,脚底抹油溜了个飞快,走到门口还特意来了句:“谢嫂子成全!”

“……”

完犊子了!

她有预感,老二这次肯定会被逐出家门。

……

叮铃铃——

上工的铃声刚响起,江市钢铁厂的工人就陆续朝着厂里跑,生怕去晚了被记旷工。

周炀把挂在车头的饭盒递给江菱,叮嘱:“有空你和陈工说说,把粮食关系转到厂里食堂去,带饭不健康。”

“瞧你说的,这是妈特意做的饭。”

江菱接过饭盒,笑了笑。

眼睛好奇的瞥了眼那些墙上的标语后,她果断随着大部队朝厂里冲,因过分扎眼的相貌,江菱刚踏进人流,就有那好奇的上前搭讪:


“再不走,你还会感到绝望。”江菱再次接了盆水。

“泼妇。”

杨建国满脸失望的离开。

两人从小学开始就是同桌,说实在话,他挺喜欢江菱的,从家里想要张罗对象开始,杨建国就暗戳戳的给母亲吹着耳边风,想让对方去江家提亲。

那可是整整五百块啊。

张秀娥有两次都走到甜水村的边界处了,硬生生的折返回供销社,两眼发直的同他商量:“再等等,老姑娘不值价的。”

左等右等,等到高翠兰敲锣打鼓把江菱迎进了周家。

杨建国郁闷得整整一晚上没睡着。

被江菱泼了一脑袋水后,他连最后的体面都没有了!

……

拉开橱柜,里面是一小袋白米和二十斤的苞米面,另外还有一些麦麸,东西是周家人这个月的供应,最角落里倒是搁置着半块腊肉,高翠兰平时弄饭,偶尔会切两块炖白菜,好歹添点油水。

看着这些东西,江菱眼角不由得抽了抽,很快,她蒸好了白米饭,上面搁置着四块油光发亮的五花肉。

香味顺着窗户往堂屋里飘。

周秀反复探出脑袋,崩溃道:“嫂子,有吃的吗?我现在好饿……”

江菱边拌菜边说话:“等妈回来就能开饭了,既然醒了,就过来帮忙烧火。”

“……”

周秀一脸菜色,经历过饥饿的折磨,他现在嘴里直泛酸水,能凑近闻闻肉香也是好的。

抓起外套,他果断坐在灶门前,一边擦口水一边眼巴巴的盯着江菱,期盼对方能和高翠兰一样,能偶尔、不经意的塞块肉进他嘴里。

“盆呢?在哪里……”

周秀张大嘴,口水狂咽:“这里。”

“秀秀,我知道你想要自行车,但切忌攀比,更没必要拿自己的身体去和妈赌气,人是铁饭是钢,等你倒下了,才是真的什么都没有。”

在这一刻,江菱身上竟散发着母性光辉。

周秀看傻了眼,郁闷道:“能吃肉了吗?”

“吃吃吃——!你脑子里就不能装点有用的东西,白瞎你嫂子的心思了。”高翠兰揣着个包袱推门而入,笑容格外灿烂,都说娶妻娶贤,她就知道这五百块花得值。

上辈子,周秀硬生生饿晕去医院都没松口,哪像现在这样坐在灶门口一本正经的烧火,江菱的贤惠温柔再次让高翠兰心情美得不行,她放下包袱,抖出里面的衣裳,“菱菱,妈在供销社刚扯的布,回头给你做两身衣裳咋样?”

原本想要争抢的周秀在瞧见那大红色时,一脸讪讪的闭了嘴。

江宁把手上的水擦干净,还没接过布,就听见院门被人砸响,外面那尖利的嗓音很熟悉,她永世难忘。

“高翠兰,你儿媳妇丧良心啊!欺负到我儿子头上来了,原本看在卫明的面子上我想忍,但建国现在已经去卫生所输水了,你开开门,给个说法——”

张秀娥抑扬顿挫,哭得像死了儿子。

高翠兰和周秀第一时间看向了江菱,后者抿抿唇,佯装委屈:“在水房洗衣裳时,杨建国非要凑上来,我就泼他了,我刚嫁进周家,不想和乱七八糟的人传谣言。”

“……”

狗日的!

贼心不死!

前世这两人可是恩爱夫妻,高翠兰生怕儿媳妇还惦记着那小白脸,泼水泼得好啊,她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乖宝,下次他再敢骚扰你,直接泼开水,天塌了妈顶着!”

说罢,高秀兰撸起袖子,直接拉开门:

“俺们孤儿寡母的命苦啊,老头子刚走就有人欺上门来,俺们家菱菱连杀鸡都不敢,你说她泼你儿子?

好啊,那俺倒是要问问,满大院的这么多人,她为啥不泼别人,就泼你儿子,难道是你儿子一副欠泼相?

再说了,俺家四个儿子,大冬天的去河里洗澡都不会感冒,你家建国被泼个水就不成了?大妹子,俺好心建议,要不然带建国去医院瞧瞧,身子骨弱也是病,影响生娃的……”

高翠兰那嘴,就跟淬了毒一样。

门外看热闹的人纷纷缩回脑袋,张秀娥气得两眼发黑:“你放狗屁!再胡说句试试?”

“听不清啊,回头刻你碑上,别有事没事就来招惹俺儿媳妇……”高翠兰哼了一声,歪嘴得意笑:“江菱,俺罩了。”

“……”

江菱默默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对面的张秀娥被骂狠了,‘嗷’的一嗓子就冲了进来,迎接她的,是高翠兰早就跃跃欲试的大拳头。

一拳直接把张秀娥揍成了乌眼鸡。

两人扯头发、吐口水、挥巴掌,打得不可开交,直到厂委会的大娘看不下去,把她们给拉开。

张秀娥吐出口带血的唾沫,骂:“高翠兰,你个泼妇!你全家都是泼妇!”

说完还不等他们做出反应,张秀娥扯过墙角刚编好的扫帚就跑,周秀刚想追,高翠兰就摆了摆手:

“扫过鸡屎的,不敢要了。”

“……”

扫帚是周秀亲手编的,他气鼓鼓的走向灶房,江菱则第一时间拿出红药水给婆婆擦脸上的伤口。

刚才口水满天飞,她确实不敢过去拉架。

……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平、周海和昨夜就闹消失的周炀终于归家。

瞧见老太太青紫的嘴角,他们都不由得一僵。

果然,

下一秒,高翠兰拍着桌子骂:“养你们还不如养头猪,隔壁那老虔婆都打上门来了,你们就眼睁睁看着老娘去送死啊,特别是老三,昨晚到底去哪儿了?

你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哪怕菱菱想劝,俺都得先赏你顿笋子炒肉,哪有新婚夜把媳妇撂在房间的?还一整天不归家,能耐了你——”

正在舀饭的江菱掀了掀眼皮,和男人漆黑的眼神对上,她尽量扮演着贤妻角色:“昨晚我都没睡着,实在担心得很。”

周炀从包里掏出了油纸包裹着的烧鸡,皮酥肉烂,瞬间让周家人像被掐了嗓子,再难蹦出半个字。

他取了筷子直接递给江菱,绷紧的手臂线条肌肉明显:

“南市街人民食堂的烧鸡,你们先吃,我去找杨家要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