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我被修无情道的大师兄亲懵了榆非晚徐江离全章节小说
我被修无情道的大师兄亲懵了榆非晚徐江离全章节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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凋碧树

    男女主角分别是榆非晚徐江离的其他类型小说《我被修无情道的大师兄亲懵了榆非晚徐江离全章节小说》,由网络作家“凋碧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而且他看起来对云时起极其恭敬。洛明水解释道:“因为这是琅琊云氏的产业。”榆非晚惊讶:“琅琊云氏不是修仙界的古老家族吗?”洛明水道:“我们是修仙界,不是仙界,自然也是要食五谷杂粮的。”“其实,所谓的四大家族是人界权贵的前身,只是先辈们厌倦了多年的官场沉浮、争权夺利、富贵荣华,便想着开辟其他的道路。”“寻着寻着,就开始求仙问道,开辟灵根了。”“但即便如此,一代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和地位依旧存于世间的。别看如今整个幽云州姓陆,实则,掌握这个朝代经济命脉的还得是那四个家族。”洛明水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又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榆非晚,终是什么也没说。徐江离没有听见二人的对话,他兴冲冲地跟在云时起身后,落座于大堂,微笑道:“云师兄,可以让我来点菜吗...

章节试读


而且他看起来对云时起极其恭敬。

洛明水解释道:“因为这是琅琊云氏的产业。”

榆非晚惊讶:“琅琊云氏不是修仙界的古老家族吗?”

洛明水道:“我们是修仙界,不是仙界,自然也是要食五谷杂粮的。”

“其实,所谓的四大家族是人界权贵的前身,只是先辈们厌倦了多年的官场沉浮、争权夺利、富贵荣华,便想着开辟其他的道路。”

“寻着寻着,就开始求仙问道,开辟灵根了。”

“但即便如此,一代代人积累下来的财富和地位依旧存于世间的。别看如今整个幽云州姓陆,实则,掌握这个朝代经济命脉的还得是那四个家族。”

洛明水说到这里,突然顿了一下,又有些担忧地看了看榆非晚,终是什么也没说。

徐江离没有听见二人的对话,他兴冲冲地跟在云时起身后,落座于大堂,微笑道:“云师兄,可以让我来点菜吗?”

云时起点了点头。

洛明水和榆非晚也跟着落座。

徐江离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大桌菜。

四人用膳之际,隔壁桌忽然飘来一段对话。

“这位兄台,你是要带闺女去江州?这可不兴去啊!”

“咦?江州有越安王坐镇,怎么会去不得呢?”

那人将声音压低了些,道:“我听说越安王一直在寻十来岁的童女,说是入府当差,但都是有去无回,谁知道是弄什么呢!”

不知是谁回了一句:“我听说是替越安王治病。”

“越安王病了?”有人惊讶道。

“唉,甭管他病没病,总之江州那地方去不得!即便你不带闺女,也是去不得的。”

“为何?”

“你猜我是怎么弄得这么灰头土脸的?我才刚从那里逃回来。江州人古怪得很,各个脸上都戴着个稀奇古怪的面具,和一个人说话的时候,竟然有两个人来回答你!吓得我啊,直接连滚带爬、连夜跑回来了。”

榆非晚和云时起对视一眼,然后先后离开了饭桌。

洛明水和徐江离完全没有留意他们。

一个忙着去千步廊寻找商机,一个决定赖在这应天会馆听曲喝茶。

榆非晚刚离桌便被掌柜领上了楼。

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都是人精,掌柜一见她手中拿了几颗樱桃,便马上招呼小二过来。

于是,榆非晚捧着一大盒樱桃进了云时起的屋子。

云时起并没有抬头。

他只是优雅地夹起几片茶叶,放进茶壶,再淋入烧开的滚水。

一阵清新自然的龙井香便马上弥漫开来。

榆非晚在等他先开口,结果等了半天,他只是在慢悠悠地泡茶、品茶,就跟没看见她来了一样。

若不是他的屋门是大敞的,她进来后,掌柜又把屋门关上了。

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不欢迎她来了。

“君临在江州集怨。”云时起淡淡开口道。

方才一听到面具二字,榆非晚便知道所谓的“和一个人说话,却有两个人回答”是什么意思了。

即君临将阴魂封进了面具里,再用一些手段引诱江州人戴上。

戴上后,不仅摘不下来,还要日日受面具里的阴魂侵扰,例如听到沉重的呼吸声啦、说话声啦、尖叫声啦。

这样匪夷所思的事情一发生,很快便能激起人心中的恐惧。

恐惧的情绪无法释放,便会逐渐转化成怨恨。

若恐惧到去寻死,由恐惧导致的死亡亦会令鬼魂产生强烈的怨气。

即便还未亲眼所见,但也能猜出,如今的江州是怨气冲天了。


云时起微微皱眉,俊美的脸上含着一丝薄怒,冷声道:“你干什么?”

榆非晚回过神来,看入他的眼,生气道:“我什么都看见了!”

云时起一怔,像是震惊和失诧到了一定地步,脸色更是一言难尽,沉声道:“你看见什么了?”

榆非晚一看他这表情心中便更笃定他绝对是出卖了她。

想罢,怒气更甚,冷嘲道:“我看见了什么你心中没数吗?”

云时起微微垂眸,长睫覆住了他眸中不断翻滚的情绪,声音更沉了:“我又怎么会知道你看见了什么?”

榆非晚怒气冲冲:“全部!我全部都看到了!”

她亲眼见冯公公一行人从他屋中出来,又见这一行人施施然离去了。

云时起身体一僵,指腹微紧,将少女的手臂压出红痕,似怒非怒道:“不知羞耻。”

榆非晚大惊:“我不知羞耻?我看最不知羞耻的人分明是你!你放开我,我们打一架!”

话落,她立刻挣扎起来。

云时起眼神幽深,将她按得更紧,又将腿伸出去抵住她的腿,硬是将她死死遏制在浴池边上,动弹不得,冷声命令道:“不准向下看。”

他的力气实在太大,榆非晚完全挣不开,只得瞪着他,咬牙切齿道:“放开我。”

云时起有些头疼,他如今心很乱,暂时还没想好要如何处置她,便下意识答道:“不放。”

榆非晚道:“你再不放开我,我就向下看了。”

池水清澈、温凉,略一垂眸,水下的一切东西便可清晰映入眼底。

云时起同她四目相对。

此刻的气氛紧张、一点就爆,却也旖旎、活色生香。

他忽然很浅地勾起了唇,轻掀道:“你看啊,当着我的面,向下看。”

榆非晚微微怔住,愣愣地盯住他的眼。

她这才发现事情有点严重了。

此刻两人的腿在水下相互交缠,虽隔着一层衣料,却依旧感受得到他皮肤的滚烫。

他的手掌亦是紧紧包住她的手腕。

柔软、炙热。

她即便是不垂眸,只是平视他的眼睛,余光便能瞥见他那修长雪白的脖颈、精致美丽的锁骨。

漂亮得像块昆山玉。

他如今可是什么都没穿!居然和她挨得这么近!

榆非晚骂自己真是被气晕了头,非要选在他沐浴的时候来杀他。

云时起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她不敢,有些想骂她又有些想嘲笑她,沉思了一会,忽然道:“为什么要在我沐浴的时候闯进来?”

榆非晚稍稍觉得他这个问题有些古怪,但也只以为他心虚得连话都不会说了,便冷然道:“你还好意思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不清楚吗?”

云时起微怔,满心疑虑,想来想去也想不通他对她做过什么,以致她非要来偷看他洗澡。

莫非是初见之时……?

还未等他想清楚,便听她道:“少废话了,你赶紧放开我,我今晚是一定要杀掉你的。”

“荒唐!”云时起脸色一沉,低斥道,“你看都看了,还要杀掉我?你对我哪里不满意?”

榆非晚笑了,又怒目圆睁:“我对你哪里都不满意。”

云时起的脸彻底黑了,眼睛里射出火光,看起来很生气,冲天怒火中又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

榆非晚趁着他愣神这刻,猛地抽回了手,再“砰”地一掌拍进了水面。

比刚才更大的水花猛烈溅起,哗啦啦地倾泻而下。

云时起不欲同她纠缠,想借着水花飞溅之时上岸穿衣。

榆非晚却不愿意放过他,她猛地拉住他的手腕,还未有下一步动作,却见云时起顺势扣住她的后颈,将她整个人按进了水中,然后逃也似的上了岸。

榆非晚飞快地将脸从水中抬起来,咳了好几下,耳朵瞬间变得粉红。

她竟然喝了他的洗澡水!

榆非晚愤怒又羞耻地抬起手擦了好几下脸,又催动灵力要将若霜剑召来。

她今晚必须和他打个你死我活!

奇怪的是,她召了半日依旧不见那柄冰蓝的神剑。

与此同时,窗外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雷声隆隆,电光闪烁。

下一刻,一道霹雳竟直直地朝水中劈了下来!

榆非晚微微睁大眼睛,忽然感觉自己的衣领被人提了起来,然后被无情地扔在了地上。

那汪池水吃了一道闪电,尽数裂开,水哗啦哗啦地流了出来,将整个屋子都淹了。

这么大的动静一下子就惊醒了隔壁的徐江离和洛明水。

两人几乎是从床上跳起来,然后飞也似的夺门而出,在走廊上面面相觑。

徐江离急得团团转:“完了完了,肯定是云师兄和小师妹打起来了。”

洛明水也学着他急得团团转,道:“是呀,怎么办呢?”

徐江离在原地转了好几圈,终于道:“洛师姐,这样,我数321,我们一起冲进去。”

洛明水道:“好,但是冲进去了,然后呢?被云师兄一剑劈死吗?”

徐江离表情一滞,摆了摆手,像是笑,又像是不笑地道:“洛师姐,我听说你以前在玄武门也称得上是剑道天才,若是对上云师兄,你应该还是有一战之力的吧?”

洛明水风轻云淡道:“三七分吧。”

徐江离眼睛一亮,兴奋地道:“洛师姐,你竟然这么厉害!你三,云师兄七吗?”

洛明水道:“是呀,他三剑,我头七。”

徐江离呵呵地笑出声来,看起来快疯了。

眼看里面动静愈来愈大,二人也不敢再犹豫了,齐齐大吼一声:“拼啦!”

然后在路的尽头做了一个起跑姿势,只听“3、2、1、冲!”,又见一道残影闪过,飞快地破门而入,发出激烈的“咚”一声。

洛明水拍了拍手,优雅地从地上站起来,捂嘴偷笑:“商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呢?”

她抿了抿唇,悄咪咪地藏在门外,又悄咪咪地朝里头瞧去。


诡医摸了一把胡子,呵笑道:“循序渐进、由浅入深。我这样说,你懂吗?”

榆非晚抿了抿唇。

还是稍微能勉强、将就、凑合地接受下来的。

也就是不用一开始便,嗯。

可能先牵牵手、再,嗯,勉为其难地给他抱一下。

剩下的以后再说了。

诡医瞧了瞧两人,又幸灾乐祸地补了一句:“别担心,若是你们循规蹈矩、老老实实地做一些事,肯定是不会有性命危险的。”

他自然看得出云时起是修无情道的。

无情道,情蛊,有意思,有意思。

要你小子这么嚣张,接下来有你哭的!

云时起收了剑,依旧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淡定道:“走了。”

榆非晚小步跟上他。

一出了赌场她便把幂篱摘了下来,深深地盯着前方那抹清冷的身影,忽然开口唤了一声:“云师兄。”

云时起止步,回过头来,没有说话。

榆非晚看了看他,踌躇了一会,走到他面前,低声道:“对不起。”

是她碰掉了春鬼面具才导致二人绑定了情蛊,而这情蛊发作时,云时起会不受控制地动情,还必须要和她做点什么事才能缓解。

若是放在普通人身上也就罢了,可他偏偏是修无情道的。

她惶恐,也害怕他的道心因此而碎,一身修为就此作废,再也握不住欲雪了。

分明是她冲动行事了,却要他来承受她的错误。

无论如何,她也是要和他道歉的。

桂花无声无息地落了满地,四周寂静无声,云时起的心亦是平静。

他安静地凝着她,一双浅色的眸子清清楚楚映出她的倒影,总算开口道:“你不用道歉,本该如此。”

“啊?”榆非晚惊讶。

云时起轻声道:“自欲雪认我为主的那一日起,便注定有这一天的到来。你忘了那个逃不开的宿命吗?即便你不碰落那个面具,以后还会有别的事出现的。”

榆非晚愣愣地抬头,对上他的眼。

她忽然觉得什么山光湖色、桃花流水、空翠烟霏都不及他这双眸子半分美丽。

原来他也可以这样温柔。

“从今天开始,你欠我一万一千两银子。”云时起淡淡地补了一句。

榆非晚:“……”

她决定收回方才在心底夸奖他的一切话语。

沉默了半晌,她扯出一丝笑容,道:“我知道了,以后再还。”

别说一万一千两银子了,她如今连十两银子都没有,除了拖着,别无他法。

云时起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会,很好说话地道:“嗯,以后再还。”

两人又御剑回到了芜府。

榆非晚道:“你方才有发现什么吗?”

云时起道:“昨夜那个女孩的确是真正的芜名,我在屋中见到了她的画像,确实是生得一模一样。”

榆非晚微微蹙眉:“有没有作假的可能性呢?”

云时起摇头:“我仔细看过了,那张画像至少绘于一年前,而宣城是三个月前出的事,应当不可能。”

彼时的榆非晚正站在一棵高大的樱花树下,细细地观察了起来,道:“你有没有感觉这些樱花开得有点过于旺盛了?”

其实樱花开得并不旺盛,只是和满院萧条枯萎的植物相比,这棵樱花树不仅没有干枯死亡,还能开出几朵花来,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榆非晚轻轻地挥了挥手。

只见满地的枯枝败叶连同树下那片结实的泥土被一并翻起。

泥土之下,一个黑乎乎的东西暴露出来,有个四五尺长,还伴随着一股淡淡的恶臭。

云时起皱起眉头,微微俯下身,仔细地瞧了瞧,道:“好像是一具尸体。”

榆非晚凑过去,也弯下腰,左看看右看看,有些疑惑道:“看起来确实像是一具尸体,但是……怎么好像没有头?”

云时起抿唇,神色有些凝重,正欲说什么,却见空气忽地波动起来。

有一阵极小的气流从远方传来。

两人同时偏头,朝东方望去。

榆非晚道:“是徐师兄和洛师姐那边出事了。”

云时起低声道:“走吧,过去看看。”

待两人赶到的时候,只见洛明水和徐江离拔剑相向,大打出手。

旁边还躺着一个女人,不知是死是活,而街上的其他人早已一哄而散,跑得没影了。

云时起微微拧眉,自他手心忽地飞出一条长长的灵绳,精准又快速地缠在了徐江离的腰上,将他拉走了。

榆非晚则是飞身而去,接了一把洛明水,道:“洛师姐,这是发生了什么?”

洛明水神情严肃,指了指地上躺着的那个女人,道:“她跳河遭我们二人阻拦后,体内忽然窜出来一团黑气,跑进了徐江离的体内,然后他便像是失去了理智一般,开始和我动起手来。”

云时起道:“是附身。”

洛明水收了剑,看了看被绑住后,龇牙咧嘴地挣扎的徐江离,道:“那……怎么办啊?”

云时起没有说话。

只见他手心凝聚出一道耀眼的金光,即将朝徐江离的身体拍下之际,他身体里却突然飞出来一团黑气。

“嗖!”

若霜剑猛地出鞘,奋起直追,却是刺了个空,扎进了河面,溅起一大片水花。

剑身轻颤,嗡嗡作响,像是不服。

榆非晚收了剑,凝重道:“能快过若霜剑,那团黑气不容小觑。”

云时起望了望黑气溜走的方向,道:“应该是君临。”

能强过神剑的,只有神剑。

榆非晚沉默了一会,道:“可是君临不是一把剑吗?更何况它如今还断了,碎片四分五裂地洒向大地,竟然能变成一团黑气?看起来还是一团有意识的黑气。”

云时起道:“剑,也有剑灵,不过君临这样集天地怨气而生的神剑,应当喊怨灵了。”

“那个。”洛明水忽然插了一句嘴,“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点也没听懂?”

榆非晚闭住了嘴。

她和云时起偷偷溜去藏经阁的事绝不能说出来。

云时起面不改色道:“多读书。”

要你多读书,你偏要去喂猪。

洛明水:“……”

云时起又扭头看了看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徐江离,轻声道:“你先将他带回客栈吧。”

洛明水促狭地笑笑,拍了拍胸口,豪情万丈道:“事情交给我你就操心吧!”

云时起朝她投去冷淡的一眼。

洛明水举手投降,立马改口:“我是说,事情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话罢,迅速扛起徐江离飞也似的地跑走了。

榆非晚蹲下身体,摸了摸躺在一旁的那个女子的脉搏,沉声道:“她已经死了。”

云时起并不意外:“普通人被这么重的怨气附身,是绝对活不下去的。”

榆非晚道:“现在看起来,宣城人会盲目投河,就是因为被这团黑气附身了,不过,它的目的是什么呢?”

云时起道:“去河底看看便知道了,但在这之前,先把芜名解决掉。”

榆非晚有些讶异地看向他。


洛明水一看就知道她还在斗气,也知道就云时起那种性格,可能也就小师妹下去,这件事才算完,便劝道:“小师妹,那个,其实方才你被一掌拍进河里的时候,云师兄是真的想都没想就跟着往下跳了。”

榆非晚心间微颤。

徐江离也跟着劝道:“对呀,而且你方才喊我们走,不光云师兄不会走,我们也不会走的。我们都是你的师兄师姐,哪有师兄师姐走了,留最小的师妹一个人应敌的道理。”

“小师妹,云师兄还没上来,不会真的出……”

徐江离还在自顾自地滔滔不绝,只是话还没说完,便听“扑通”一声。

榆非晚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

只是她刚跳下去,便见云时起游了上来,再慢慢爬上了岸。

看也没看她一眼,一张脸聚满霜雪,眼神冻人。

他拖着一身湿答答的青衣冷冷地离开了。

榆非晚微微抿唇,很快便跃上了岸,却是静静地看着他的身影,没有要去追的意思。

洛明水和徐江离对视一眼,有点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榆非晚收回目光,对他们二人解释了一番河底那片镜花水月的事。

又道:“我猜测宣城的人无论如何也走不出这座城,应该是这片镜花水月已经把整座城包裹起来了,当他们走到边缘,便会自动触发这片幻境,营造出一种他们无论如何也走不出去的假象。”

“如今镜花水月没了,君临应当也不会再为难这座城了,还得麻烦师兄师姐处理一下后续的事。”

徐江离和洛明水很快便应下了。

就在此刻,角落忽然传来一阵细碎的声音。

三人同时朝树下看去。

只见一个十分瘦弱的少年正一脸悲伤地抱起地上那颗头颅,小心翼翼地用白巾将它包好,拥在怀里。

脸上没有一点害怕的表情,只有难过,无尽的难过和心痛。

榆非晚忽然朝他走去,又退了回来,道:“师姐,你能不能借我点银子?”

洛明水毫不犹豫的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她。

拿起来沉甸甸的,上面绣着几株精致的翠竹。

洛明水道:“这是云师兄上次给我拿去赔偿客栈老板的,他给太多了,还没用完,都给你吧。”

榆非晚手心微紧,点了点头,朝那个少年走去。

顾白一看见她,便沉沉喊了一声:“榆姐姐。”

榆非晚将钱袋递给他,道:“如果可以的话,你还是离开宣城吧。”

顾白低低地嗯了一声,没有接过钱袋,道:“我有银子的,云哥哥已经给过了,他还让我去投靠琅琊云氏,不用担心。”

榆非晚有些意想不到。

她没想到云时起还会关注到这种细节。

他要是没有长嘴,应该还是个很好的人的。

榆非晚又看了看他怀中抱着的那个头颅。

正是芜名。

心底有些沉重。

她忽然想到和君临初见时,它便是顶着芜名的头和她说了好一番大义凛然的话。

此刻再想来,君临是说不出那样的话来的,怕是芜名曾对它这么说过。

后来它便真的把她杀了,还顶着她的头在宣城为非作歹,公然招鬼。

想到此,榆非晚轻轻叹气。

无论她想与不想,无论君临的存在是促进双剑合璧,还是阻止双剑合璧。

它都不能再存在这个世界上了。

否则便是任它害人。

她忽然看懂了天道的算计。

原来,自他们踏进这场漩涡的第一刻起,一切便已注定好了。


榆非晚沉默了一会,道:“你知道越安王生的是什么病吗?”

云时起道:“不清楚。如今只知道他也戴上了面具,容貌甚至在与日俱增地发生着变化。”

榆非晚微微皱眉,心里有些不安,道:“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把这面具拿下来?”

云时起表情有些凝重,道:“要去看了才好说。”

榆非晚面露疑惑,道:“你说,越安王搜寻那么多女童,说是治病,又是怎么个治病法呢?”

云时起抿了一口茶,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方法,宣城的那些鬼魂十有八九是他弄出来的。”

榆非晚道:“所以你才要先来盐城探探消息?”

云时起嗯了一声,放下了茶杯,道:“不过如今看起来越安王把消息封得很死,只能到了王府再看。”

榆非晚看了看他,道:“他会老老实实交代出来他做的这些肮脏事吗?”

云时起站了起来,道:“应该不会,事不宜迟……”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夜探越安王府。”榆非晚把他的话抢过来说。

“可是,怎么去呢?”云时起故意问道。

榆非晚本就心虚,这么一提,她更心虚了。

生怕他又叫她把灵力还给他,便想也不想,自告奋勇:“我带你。”

云时起眉毛一扬,戏谑道:“你带我?像刚才一样,带我赴黄泉?”

榆非晚摆了摆手,讪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们可以骑马。若是有一头千里良驹,那速度,可比御剑快多了,你说呢?”

说着,怕他不同意,又激将道:“你不会连马都不会骑吧?

云时起眸光微闪,道:“自然是会的。”

“那就好,那就好。”榆非晚忙道。

只是这千里良驹实在是太珍贵,也太难寻了,寻遍整个盐城,竟然只能找到一匹马。

榆非晚开始为难起来了。

她有亿点不想和云时起同骑一匹马。

云时起似乎也是这么想的,他淡淡地开口道:“是有些不合适,不如就……”

“没什么不合适的!”榆非晚飞快地打断他的话,然后毫不犹豫地翻身上马,催促道:“快点,上来,我们马上出发!”

云时起垂下眸子,嘴角微微扬了起来,然后也动作利落地上了马。

长鞭一扬,千里马便快速地跑动起来,所过之处,掀起阵阵狂风,扬起漫天沙尘。

也不知跑了多久,跑了多远,太阳渐渐西沉,苍茫的暮色亦是渐渐降临在大地上。

两人行了多久,榆非晚便盯着那双抓着缰绳的手看了多久。

白皙修长、指若葱根,骨节清晰。

纵然那枚白玉指环晶莹剔透,白璧无瑕,堪称一绝,却依然不显眼,不及这只漂亮的手万分之一。

她无端想到了他掌心的温度,手心的柔软。

一时之间,有些飘飘欲仙、昏昏沉沉,就像是喝了一壶烈酒,不知今夕何夕了。

榆非晚顿感不好,连忙将眼睛移开,不自觉地挪了挪。

云时起抓着缰绳的力道重了几分,沉声道:“别动。”

榆非晚默默地接受冷风的洗礼,企图让自己脑子更清醒一点,随意回了一句:“我没动。”

甚至倒打一耙:“是你一直在动我吧!”

云时起微微蹙眉,道:“我哪有动你?”

榆非晚不讲理:“你就是有!”

“胡说八道。”云时起低斥一声,“分明是你一日不和我对着干,你就不舒坦。”

如果是以往,那他还真说中了,但今天不是。

榆非晚不依不饶:“你敢说你没动我?你分明也很躁动,火气还这么大,你不会情蛊发作了吧?”

她口若悬河,正欲滔滔不绝地再说下去,却发现云时起居然没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