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为奴三年被羞辱后,全家后悔莫及江宁江行结局+番外小说
为奴三年被羞辱后,全家后悔莫及江宁江行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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栖婷小筑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宁江行的其他类型小说《为奴三年被羞辱后,全家后悔莫及江宁江行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栖婷小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众人没有想到三皇子会来国公府,当即程夫人带着江行和江如梦起身相迎。一身锦衣的宋言玉带着侍卫进了主屋,见了程夫人便笑:“姨母总是这般多礼,叫我好生伤心。”程夫人也笑,引了宋言玉往主位走去,“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就当姨母这是礼多人不怪好了。”宋言玉颔首,也不推辞,就坐在了程夫人方才坐的主位上。宋言玉坐定,便去打量屋内众人。江行和江如梦,江宁,萧长风上前见礼。宋言玉漫不经心地与他们打了招呼,便将视线在一直垂首的江宁身上转了转,随后转向了萧长风。他含笑问道:“萧少将军,听闻近日-你军务繁忙,怎么今日会在此?”“回三殿下话,微臣是来相看的。”萧长风一点也不避讳。程夫人解释道:“国公爷想要为宁儿择一门亲事,便请了萧少将军来相看。”宋言玉意味深长地...

章节试读

众人没有想到三皇子会来国公府,当即程夫人带着江行和江如梦起身相迎。
一身锦衣的宋言玉带着侍卫进了主屋,见了程夫人便笑:“姨母总是这般多礼,叫我好生伤心。”
程夫人也笑,引了宋言玉往主位走去,“我知道你的心意,你就当姨母这是礼多人不怪好了。”
宋言玉颔首,也不推辞,就坐在了程夫人方才坐的主位上。
宋言玉坐定,便去打量屋内众人。
江行和江如梦,江宁,萧长风上前见礼。
宋言玉漫不经心地与他们打了招呼,便将视线在一直垂首的江宁身上转了转,随后转向了萧长风。
他含笑问道:“萧少将军,听闻近日-你军务繁忙,怎么今日会在此?”
“回三殿下话,微臣是来相看的。”萧长风一点也不避讳。
程夫人解释道:“国公爷想要为宁儿择一门亲事,便请了萧少将军来相看。”
宋言玉意味深长地看向了萧少将军,“听闻萧少将军从前订过亲事,只是还未过门,未婚妻便去世了。”
江宁微微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
萧长风面色淡淡,点头道:“确实有过。”
程夫人露出诧异之色,“此事......倒是头回听说。”
宋言玉笑了,“我也是偶然听说,见了萧少将军,好奇一问。”
江宁垂首,看不到众人的神色,但听着宋言玉的话,心中有些奇怪。
为何,他的话说出来,反倒有种要找事的感觉。
难不成,他与萧长风有什么过节?
不等江宁细想,宋言玉又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听说的,可不止这个。”
萧长风挑眉,“三殿下还听说了什么,不妨说出来?”
“哦,是吗?那我说了,你可别发怒啊!”宋言玉笑道。
“微臣不敢。”萧长风抱拳。
宋言玉笑眯眯地看向了程夫人,“姨母,你不知道我们这位萧少将军威风凛凛,身上带着足以绞杀邪魔妖怪的煞气。”
“有人传言,这便是萧少将军那位未过门的夫人,身死的缘故。”
江宁闻言心中暗忖,萧长风若能有这样的威力,那派他去边疆坐镇,不就能将敌军克死?
他这样说,仿佛是在阻拦相看。
江宁心头一沉,他这样阻拦,莫非是想要将她留在国公府,任由江如梦欺负不成?
她可是记得昨日他与江如梦的亲昵,想来他也知道江如梦厌恶她。
想到此处,心脏隐约传来刺痛。
原以为自己对他已没了什么感情,旧日的情绪却又拉扯。
阵阵酸楚涌上心头,让江宁死死地捏住衣袖,克制自己的情绪。
三皇子的话,让众人神思各异。
程夫人看向萧长风,眼底不禁带上了一丝惊疑不定。
江行则是在旁侧默默听着,心中有些矛盾。
打从三皇子一开口,他就知道三皇子是什么来意。
三皇子这就是奔着打散这场相看来的。
可是,他对萧少将军也不满意。
外面的传言太多,大多是说他性情暴虐,喜怒无常,更隐秘地还有传说,他某处有残缺,所以无人敢与他定亲。
现在一看,倒又让他对萧少将军多了许多的不满。
可三皇子此举,却透出对江宁的在意来。
江行不由地看向了江如梦。
江如梦此时心里也是烦躁的不行。
也不知道这三皇子到底是什么意思,怎么老说这个暴虐将军坏话呢?
难道,他还对江宁有情意,想要阻拦这门亲事?
她做出被吓到的样子,娇嗔道:“三皇子哥哥,你这是哪儿听来的啊,人家萧少将军仪表堂堂,哪儿来的什么煞气呢!”
宋言玉盯着沉默淡定的萧长风,“这就得问问萧少将军,究竟是也不是。”
萧长风与他对视,淡淡地说道:“三殿下说笑了,与我定亲的那位小姐自小便有胎里疾,家母为了宽慰那位小姐的母亲,才给我们定亲。”
宋言玉呵呵一笑,“原来如此?”
程夫人闻言不禁松口气,“将军夫人着实善良,只是没想到那位小姐没这个福气。”
说完,她忍不住看向了一直低垂脑袋,沉默如树木般的江宁。
江宁脸上因了掌嘴,那模样很是狼狈丑陋。
也不知道萧少将军能不能瞧中。
江如梦拉着程夫人的手,娇柔说道:“母亲,若不是那位小姐没福气,怎么轮得到姐姐与萧少将军相看呢?”
程夫人点头,“是这个道理。”
宋言玉故意说道,“不过,今日江大小姐倒是安静得很,这可是你与萧少将军相看。”
只是,江宁依旧不语,也无什么动静,仿佛聋哑。
她这是刻意不想见他,所以才这样垂头不语?
他想着想着,不禁心生烦躁,“江大小姐,为何不回答本皇子的话?”
“宁儿,她这是有几分羞涩,毕竟,这是相看。”程夫人忙说道。
萧长风闻言不自觉地瞥了眼身侧的江宁。
她的确沉默许久,或许,她不愿意与他相看?
垂在身侧的双手,慢慢捏成了双拳。
“如若江大小姐不愿意与在下相看,倒也无妨。”萧长风说道。
江如梦立刻笑道:“萧少将军误会了,姐姐是愿意的,她只是害羞了。”
“我看未必,江大小姐平日里可不是这般安静之人。”宋言玉似笑非笑。
“看来......这是不满意萧少将军呢?”
说完,又看向程夫人,“姨母,不如我另外给你介绍青年才俊,给宁儿相看。”
萧长风冷淡地说道:“三殿下,你怎能知晓江大小姐心里所想?”
宋言玉笑容一僵。
“若是不能,恐怕这般说,未免越俎代庖。”他又道。
宋言玉露出一丝愠怒:“大胆!”
萧长风面罩寒霜,直视宋言玉,“不知微臣何处大胆?”
宋言玉一噎,面上露出几分不虞,却又发作不得。
萧长风毫不畏惧宋言玉,又道:“微臣只是觉得,既然是相看,当让要以江大小姐的心意为先。”
“她满意与否,自然要她本人说才算数。”
他的话掷地有声,教三皇子无话可说,也让众人沉默了。
江宁默默听着萧长风的话,在她低垂的眸中,泛起淡淡的光彩。
她忍不住在心底暗暗为这位萧少将军喝彩。

如果说之前江如梦只是心中不平衡,怨江宁夺走她十几年富贵人生,才会对她处处挑衅。
可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江宁也该明白。
江如梦,本就心思歹毒!
她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将江宁置之死地。
只是顾忌着国公夫妇,倒不好真弄死了江宁,但却可以变着法子的折磨她。
那远比死,更叫人折磨。
江宁深吸一口气,快速调整好情绪,随着江行下了马车。
国公夫人早就带着一群奴仆在府门等候,一见人下马车,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迎了上来,“宁儿!”
在对方抱过来的刹那,江宁微不可察的蹲下身行礼,“见过国公夫人。”
程夫人身形微顿,连忙又将江宁扶了起来,面带关切,“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怎的这般瘦了?那里的女先生对你不好吗?”
她的脸上写满了怜惜心疼,拉着江宁的手眼里就含了泪。
在外人看来,当真是一副长辈疼爱晚辈,母女情深的画面。
只是,是当真疼爱她吗?
如若真的挂念,会把一个从小娇生惯养的姑娘,丢在穷乡僻壤三年不闻不问吗?
江宁瞧着对方做戏,心中只觉得可笑。
“母亲,都怪我不好,我不该让姐姐去那女子学堂的。姐姐从小锦衣玉食,哪吃得下平常人家的饭菜。”
眼见着程夫人伤心,身后的江如梦立马上前扶住了她,眼里不知何时竟也挤出几滴泪来,瞧着一脸难过愧疚的模样。
这一点,江宁倒是很佩服她。
无乱何时何地,掉眼泪就跟喝水那般简单。
比起三年前,江如梦气色越发好了,眉如远黛,面若桃李,刚回府时还处处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如今举手投足间尽显大家闺秀的端庄和典雅。
想来这三年,她过得极为滋润。
当然,这小白莲花的本事也是进长。
表面装得楚楚可怜,暗里却说江宁金尊玉贵,不过是个奴婢生的孩子,却娇气的很。
江宁抬眼看向江如梦,定定的看着她。
平心而论,江宁虽不是国公夫妇亲生,但或许从小在他们膝下长大的缘故,气度眉眼皆有国公夫妇身上的影子。
但江如梦如今完全长开,既不像国公爷,更不像程夫人。
可当时江如梦回府,又确实是滴血验亲过......
江宁的目光很奇怪,奇怪到直让江如梦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摸了摸脸,颇有些心虚问,“姐姐这般看我作甚?莫不是......莫不是还在怨恨妹妹,可妹妹也不是故意的......”
江如梦说着又委屈上了,一眨眼几滴眼泪就落了下来,看上去我见犹怜。
于是乎还对江宁望闻问切的程夫人,立马又哄上了江如梦,“傻孩子,这不关你的事,你就是太善良了,当初那事你也是为了你姐姐好......”
“母亲......”
江如梦埋在程夫人肩膀,程夫人轻拍着她的背。
江宁冷眼瞧着,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她只觉得这一大家子惺惺作态的模样,实在令人厌恶。
一旁的江行皱了皱眉,也实在觉得两母女哭哭啼啼不像样子,他轻咳了声,“好了母亲,宁儿一路回来想必也累了,先让她下去歇息吧。”
“梦儿,你身子骨一向娇弱,也别在风口站着了,快扶母亲进去。”
程夫人似才想到什么,擦了擦眼泪看向江宁,“对,对,我真是欣喜坏了,忘了你一路舟车劳顿。”
“娘送你回从前住的院子可好?”
“母亲!”江如梦忽然开口,“还是我送姐姐回去吧,父亲特别叮嘱,这次姐姐回来,要我们好好相处。”
她笑意吟吟的看着江宁,眼里意味不明。
江宁只当没看见。
江宁从前住的院子叫桃园,园子里种了大片的灼灼桃花,占地面积甚至比大少爷的院子还要大,宠爱可见一般。
只是后来江如梦说了一句喜欢,江宁就不得不搬出从小住着的园子,搬到偏僻角落处的小院落。
不知是有意无意,江如梦特意带着江宁从桃园绕了一圈,她屏退了下人,幽静小道上,只有两人的身影。
直至旁若无人,江如梦终于撕开她虚伪的面皮。
“好姐姐,不知这三年我送你的礼物,你可还喜欢?”
江如梦扬起下巴,高高在上的把玩着手指上的丹蔻。
若是旁人在场,定会大吃一惊,向来柔弱善良的江如梦,竟会露出如此倨傲的一幕。
江宁却早就习以为常。
她只是淡淡瞥了一眼对方,兀自向记忆中的院落行去,“妹妹的‘礼物’,我甚是喜欢,定当铭记于心,永不敢忘!”
“哼。”
江如梦冷哼一声,“我警告你,别以为爹娘把你接回来,你就还是从前那个大小姐。这国公府里的嫡出小姐,从始至终只有我江如梦一个!”
“记住你的身份,你只是一个下贱的奴婢,别妄想与我争高低。”
“否则......”
江宁忽然停下脚步,注视着对方,“妹妹为何总是三番四次强调你嫡出小姐的身份?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实吗?”
“若你真是嫡出大小姐,我又能抢走你些什么呢?”
“你......!!”江如梦霎时铁青了脸,让得那张娇魅的脸染上阴鸷。
江宁却只是扫了她一眼,快步离开。
直到江宁的身影消失在转角处,江如梦仍旧矗立在原地,脸上阴云密布,眼底的恨意几乎能将人洞穿。
片刻之后,她突然笑了。
那笑容在阳光下看起来极为诡异,令人发寒。
“江宁,你以为你这次回来,就会有好日子过吗?”
“我就等着你,落入地狱的那一天......”

“啊,姐姐,对不起。”
江如梦露出愧疚之色,“我不知道母亲让你做这儿,先前我每日都是这样陪着母亲用饭的,所以才抢了你的位置。”
她站起身来,“我让你坐,你别生气了,快来。”
程夫人一把拉住了江如梦,心疼她的懂事,“梦儿,这话说得,你往日也是坐这儿的,刚才我只是与你姐姐客气一下罢了。”
“宁儿,你坐那边就是了。”她指了指桌边唯一的空位。
“是啊,梦儿,你不用让她。”江行冷笑,“一个座位罢了,矫揉造作的,着实小家子气。”
萧长风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突然站起身来。
国公府众人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便都看着他。
“江大小姐是我的未婚妻子,自然是要与我坐在一处。”萧长风看向身侧的江行,“你,起开,让她坐。”
江行一怔,“你说什么?”
萧长风挑眉,“萧某是贵府的客人,你作为主人,难道不该满足客人的要求?”
“萧长风,你和江宁可还没成亲,坐在一起算什么?”江行反驳。
江如梦柔柔地说道:“哥哥,萧少将军毕竟是客人,你要不就委屈一下?”
她的话,犹如一点火星,直接把江行的怒火撩起。
江行冷下脸来,“父亲,这门亲事,咱们是不是应该再考虑考虑?”
国公爷瞪眼,“行了,吵吵什么?你起来,将位置让给你宁儿。”
“父亲!”江行不服气。
萧长风似笑非笑地看着江行,“你父亲的话,你也不听?”
江行气得霍然起身,怒气冲冲地走到了离着众人最远的那个空位上坐下。
他转头瞪着江宁,“你还站着做什么?还不快去坐?”
江宁其实并不想坐到江行的位置上,但她见萧长风为她这般争取,也不忍拂了他的好意,下了他的面子。
毕竟,他是她回到国公府后,唯一对她释放善意,还想着要护着她的人。
江宁背脊挺直,一派大家闺秀的姿态,缓步走到了江行的位置边。
萧长风正看着她,眼底有一抹温润之色。
江宁垂眸,撩起裙角,轻巧坐下。
国公爷端起酒杯,对着萧长风说道:“来,贤婿,喝酒。”
萧长风淡淡地说道:“恭敬不如从命。”
江宁在他身边坐着,默默地吃起饭来。
萧长风见江宁总吃眼前的那菜,便问道:“你爱吃什么?我给你夹?”
江宁一愣,与他对视,却见他脸上坦然,甚至有几分不羁。
此时,他们先前所说的萧长风性情暴虐,喜怒无常,在此间有了具象化的表现。
不过,虐未见,只见了因暴而起的不羁。
萧长风挑眉,“嗯?”
江如梦不动声色地看着两人私语,心里厌恶不已。
她对着为自己布菜的贴身丫鬟翠珠使了个眼色,而后笑吟吟对着江宁道:“姐姐,今日厨房做的这道酒酿虾子味道极其鲜美。”
“翠珠,给大小姐夹一些。”
翠珠应声,立时绕过去,给江宁碗里放入了一大勺子的酒酿虾子。
江宁看了眼碗里红艳艳的虾子,又抬眼看向了江如梦。
不出所料,自她柔美的笑容里,看到了她深藏在眼里的恶意。
“你尝尝。”江如梦期待地看着她,“我听说姐姐喜欢吃虾子来着。”
江宁嘴角微微一扯,却并不去碰虾子。
江行看在眼里,不悦地说道:“梦儿特意为你布菜,你为何不吃?”
“是啊,这虾子味道的确不错。”程夫人附和道。
“我一会儿再吃。”江宁言语清淡。
“现在就吃。”江行盯着她,“不要辜负梦儿的一片好意。”
江如梦温婉地笑道:“哥哥,不要这样,姐姐说了一会吃,那就让她一会吃。”
“虽然我知道我和姐姐关系不是很好,但我觉得我们两姐妹迟早会好好相处的。”
国公爷和程夫人闻言纷纷点头,对着江如梦露出疼爱赞赏之色。
萧长风冷眼看着,忽而转眸看向了江宁,“我尝尝。”
江宁一愣,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见萧长风将她的碗直接端走。
江如梦惊了,她万万没想到萧长风会做这个程咬金。
“啊,萧少将军......”她咬唇,可怜巴巴的,“你这样,姐姐她就吃不到了。”
“没事,我给她布菜。”江行安慰道。
说完,他便拿着勺子舀起一勺子酒酿虾子,放入空碗里,站起身走到了江宁身侧,将碗放到了她面前。
“吃吧!”江行说道。
江宁没有动作。
江行心头火气又起,“怎么?我亲自为你布菜,你嫌弃是吗?”
萧长风抬头,斜睨了他一眼,慢吞吞地说道:“幸而我知道你是她的哥哥,旁人若是不知道,还当你这是她的债主。”
国公爷冷肃地看了江行一眼,“还不快去坐下,布什么菜,这事让下人做便是了。”
江行悻悻地走回自己的位置坐下,直勾勾地看着江宁。
她还是不动。
想起从前,不管给她什么,她都笑得如春花灿烂,对着自己甜甜道谢。
现在她冷漠地垂眼看着碗里的虾子,就好像他的一片好心,被踩在地里。
江行忍不住说道:“江宁,你这是看不起我吗?所以故意不吃我给你布的菜?”
江宁抬眼,“不是。”
“呵呵,不是?”江行指着她的脸,“你脸上不明白写着了?”
江宁心觉好笑,“我脸上写着什么了?小公爷,你心里觉得我看不起你,所以才从我脸上看到了看不起,是吗?”
江行闻言一噎,随即怒了:“父亲,你看看她,如此没有教养,若是嫁出去,还不知道要如何给我们国公府丢脸。”
萧长风挑眉,“江大小姐何处没有教养,竟然要丢了你们国公府的脸?”
“江行,你给我说说,让我乐呵乐呵。”
他这话一说,国公爷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
他猛地往桌上一拍桌子,怒瞪江行,“够了,你有完没完了?”
“父亲,我作为兄长,爱护妹妹,让她吃喜欢的菜,难道错了?”江行反问。
国公爷一听有道理,他看向了江宁,“你哥哥也是一片爱护你的心,既然是你喜欢吃的,你吃了就是了,让你哥哥安心。”
江宁突然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江行捏拳,觉得她的笑容仿佛是在讥笑自己。

江宁默默地看着萧长风的侧影。
他的侧影线条坚硬,犹如山间的奇石,棱角分明,充满了男儿的阳刚之气。
她心中不自觉地暗忖起来。
萧长风并不知道他的话,在她的心底掷下了多大的石块,激起多大的波澜。
江宁自小虽然因为被国公府上下宠爱,但也并非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萧长风这样一味坚持相信她,让她很是动容。
也让她脑子清晰地意识到,世上熙熙皆为利来,世上嚷嚷皆为利往。
萧长风定是有所图。
不过......
她眼眸清澈晶亮。
有所图才好,她才能安心嫁给他,且能互相利用。
两人沉默相对,没有再说话。
萧长风沉吟了一会,刚想问问她,自己明日提亲,尽快成亲,她愿不愿意。
突然,一道怒喝:“江宁,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外头三皇子已经走了,江行返回主屋,一进来便是高声怒斥。
萧长风皱眉,“都说你江行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怎么在自家府中却暴躁成这样?”
“江行,你在外的虚名,莫非是你刻意宣扬的?”他极为言辞犀利。
江如梦挽着程夫人进来,双眼比刚才还红了几分。
她一听到萧长风的话,就柔声道:“萧少将军,你怎么能这样说哥哥。”
“哥哥是性情中人,自然是温润君子,若非姐姐故意惹他生气,他也不会这样大声说话的。”
江行投向江如梦温柔一笑,“梦儿不必为我辩解。”
他与萧长风对视,“萧少将军比我还大上一岁,该不会不知道人本就是复杂无比。”
“就像你在我们国公府上,打眼这么一瞧,好一个潇洒的少将军,”他顿了顿,“可谁又知道,你在百姓口中是个喜怒无常,暴虐的煞神呢?”
江宁听不下去,正要说话。
萧长风看了她一眼,随即笑了:“不错,人是有两面三刀,只是我有两面但无三刀。”
“倒是有些人两面三刀得,让萧某不禁佩服至极。”
江宁垂眸,心中甚为快意。
是啊,要说两面三刀,谁又比得过江行和江如梦这两兄妹呢?
“你!”江行怒了,正要怼回去。
就听得外间丫鬟来报,“夫人,国公爷来了。”
程夫人打圆场般,对着萧长风笑道:“萧少将军,我们家国公爷啊,那是极为欣赏你的。”
“你看,他得知你与我们宁儿看对眼了,这不放下公务急急地就来了。”
话音刚落,不待萧长风说话。
那边国公爷就大笑着进来,“哎,萧少将军,老夫来晚了,你可莫要见怪。”
国公爷一进来,就大肆赞誉了一通萧长风。
而后,他话锋一转,“萧少将军这是想好了?当真明日便来我府上提亲?”
萧长风颔首,“是,预备明日上门。”
国公爷连说三个好字,极其满意。
他对着程夫人说道:“晚膳预备好了么?”
“好了,老爷。”程夫人含笑回答。
“那,我的好贤婿,陪我喝一杯吧!”
说着,国公爷便带着萧长风往侧厢房的饭厅走。
江宁垂头想要跟上,却被江行堵住了去路。
她不得不抬眼,“小公爷,可是还有别的事要说?”
江行回想起刚才江宁在三皇子面前,斩钉截铁地说愿意嫁给萧长风,心里便涌起怒气。
他疼爱了她十四年,只因了他们放她出去三年学规矩,回来以后就变得这样的放-浪形骸,不将他们放在了眼里。
他眼睛微红,压低声道:“没想到,你竟变得如此自甘堕落。”
江宁与他对视,清淡的眼眸里一丝情绪全无,“我虽然挂着大小姐的名头,但我并非是你们家的女儿,区区一介奴婢,堕落与否,小公爷何必挂心?”
说完,她对着江行微微福礼,便绕过了他,朝着饭厅走去。
江行愣住,蓦地转头,怒道:“你怨我们?你凭什么怨?那都是你自作孽,你还有脸怨?”
江宁瘦削的背影微微一顿,还是缓缓地朝前走去。
江行几步追上去,伸手要去抓她的手臂。
“哥哥!”江如梦从饭厅里走出,“你怎么这么慢啊!”
她瞥了眼与自己擦身而过的江宁,拉住江行的衣袖,笑得甜美无比。
江行见状只得按捺下心头的火气,勉强笑道:“我与宁儿说了几句话,所以才慢了。”
江如梦做出天真的样子,歪头问道:“哦?你们说了什么?梦儿能知道吗?”
“没什么,只是闲聊几句罢了。”江行搪塞,“进去吧!”
饭厅里,国公爷与夫人拉着萧长风已经坐下,三人正言谈甚欢。
程夫人见江宁进来,笑着招手,“宁儿,来,坐娘身边。”
江宁闻言心头一刺,不自觉地站住了脚步。
自从江如梦回府后,程夫人身边的位置,永远都属于江行和江如梦。
有时江行在外忙着,没时间陪着吃饭,那空着的位置也轮不到她。
每每程夫人让坐,江如梦就会各种理由,不让她坐。
“娘!”江如梦拉着江行进来,几步就赶在了江宁之前,“今日是什么好菜,竟如此香味,好闻得很!”
程夫人的注意力顿时被转开,她指了指桌上的菜色,“今日有你爱吃的芦笋,还有竹林鸡,快,坐下吧!”
江如梦点点头,与江行一起在程夫人左右两侧坐了下来。
江宁垂眸,掩去眼底的讽刺之色。
果然,还是这样。
三年过去了,什么都没有改变。
“江大小姐,为何犹豫不坐?”萧长风忽而问道。
江宁抬眸,对上他乌黑的眸子。
国公爷淡淡看她一眼,“我这个女儿啊,打小就是个娇生惯养的,稍稍不如她的意,便要与你对着干,你看她这会,恐怕是又起了什么小性子了。”
“贤婿啊,等你们成亲后,你可要多多担待。”
江宁看向了国公爷,“我并未起什么小性子,国公爷怕是看错了。”
国公爷皱眉,“什么?”
“萧少将军问询我为何不坐,那是因了先前母亲唤我过去坐。”
程夫人看向已经坐在身侧的江如梦,露出些许愧疚,“是了,刚才我的确是这么说的。”

江宁闻言缓缓转眸,看向了满脸怒色的宋言玉,“不知三殿下为何如此问?”
她与宋言玉对视,“民女与萧少将军相看,两厢满意,自然是愿意嫁的,何来脑子不清楚之说?”
江宁的声音清脆,有一丝浅浅的淡漠。
这听在宋言玉的耳中,却是分外的刺耳,不但如此,更是扎心。
曾几何时,那个活泼好动,性子爽朗的江宁不见了,只剩下眼前这个刚愎自用,说出的字字句句,如此不中他意的江宁。
江如梦看着宋言玉久久注视江宁,心中的紧张与烦躁,让她想要打断此时他们两人的对视。
“三皇子哥哥,”她轻轻地说道,“姐姐如此说了,向来是清楚的。”
程夫人见三皇子似乎有些恼怒,担心江宁彻底惹怒他,便走过去拉住了江宁。
“宁儿啊,你可要想好了,古来婚嫁都是大事。”
江宁闻言默默地看向了程夫人,不是他们迫不及待地为她安排了相看,此时她说愿意,为什么又说出这样的话。
过是三年前的她,或许天真些,会以为眼前的程夫人是真的为她好,才要她好好想想。
但他们要将她嫁给萧少将军,不过就是为了国公府的未来着想,为了江如梦今后的幸福生活着想。
她江宁,只是他们的基石,想踩就踩了。
做出这般的态度,难道不是多此一举?
江宁的眸色冷了几分,她缓缓地推开了程夫人的手,“我已经想好了。”
程夫人的手落空,看着江宁冷淡疏离的神色,心里升起一股受伤的感觉。
这份心伤不自觉地就露出来,“好,你想好了,往后就不能做改。”
江行看不惯江宁推开母亲的样子,他瞪着她质问,“你这算什么?母亲从前如此疼爱你,难道连碰都不能碰你一下了吗?”
“小公爷误会了,奴婢并无此意。”江宁说道。
江行胸口的火蓦地升腾而起,“你别阴阳怪气的,以为我真能容忍你肆无忌惮地伤害梦儿和
母亲。”
“萧少将军愿意护着你,那是因为他还不知道你的为人。”
江宁露出一抹讽刺之色,安静地看着江行。
心中是痛的,左不过是因了从前的情谊,即便对他们早已失望麻木。
但没曾想,他们总能轻易再次击碎她的心伤之处。
萧长风微微皱,“江行,你这话是说萧某有眼无珠看错人?”
“是!”江行直言不讳,“我知道父亲希望你我两府能结秦晋之好,但有的丑话,我说在前头。”
他指着江宁,“她的性子你不清楚,平日里惯会装模作样,其实内里就是和心狠手辣的。”
“我们送她出去学规矩三年,只是如今看来,并无什么效果。”
萧长风脸色微微沉下,“我清楚江大小姐是何种人,可你呢,你又清楚她多少?”
他的话一出,不单单是江行愣住,屋子里的人都愣住了。
江宁不解地看萧长风,不知道他是为了帮自己挽尊,亦或者只是为了反驳江行的话。
江行笑出来,“你在与我说笑吗?”
“她,我不清楚,你清楚?萧少将军,有些话,不如想想在说。”
宋言玉微微颔首,露出赞同之色,“萧少将军,你与江宁还未成亲,要说清楚,恐怕你还不如本皇子。”
说完,他得意地勾唇。
江如梦眼圈不禁红了,好啊,她千辛万苦花费三年,还以为已经让他对自己情根深种。
谁知道这个江宁一回来,三皇子的视线总是停留在她的身上。
这简直是无法忍耐。
她垂眸。
程夫人注意到了江如梦的神色,她握住了女儿的手,“梦儿,怎么了?”
江如梦摇头。
“国公夫人。”萧长风转头,一脸的正经。
他没有去接宋言玉和江行的话,而是对着程夫说人道:“我与江大小姐两心相悦,这婚事就这般定下,夫人意下如何?可要去通禀国公爷?”
程夫人露出笑容,“当然是要的,萧少将军稍等,我这就让人去告诉老爷。”
她打发了下人去国公爷的书房,紧接着又道:“不如,少将军在我这儿用饭?”
萧长风颔首,“那就恭敬不如从命。”
说完,看向了宋言玉和江行。
宋言玉脸色莫测,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
江行则是一脸的不赞同,“母亲,萧少将军公务繁忙,我们还是不要留他用饭了,若是有什么事,岂不是要怪到你身上?”
程夫人没想这么多,一听江行这样说了,自然是有些犹豫。
“不打紧,公务多如牛毛,吃饭不过一会,算不得什么。”萧长风说道。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看向了宋言玉,“三殿下,今日也要在此用饭么?”
宋言玉沉沉一笑,“自然是不用。”
他对着程夫人说道:“今日也是偶得片刻闲暇,才来看看姨母,现在时辰不早了,我便先走了。”
说完这话,他意味深长地看了江宁一眼,便径直朝外走去。
程夫人见宋言玉走了,急忙追上去送他。
江行和江如梦也随之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了江宁与萧长风。
江宁看了眼屋子外头热闹的送三皇子,又转眸看向了身侧的萧长风。
“不知道,萧少将军为何说清楚我的为人?”她问道。
江宁疑惑地看着他,“难道你就不怕,我当真是小公爷口中的毒妇?”
萧长风微微垂眸,看着江宁瘦削苍白的小脸,心头泛起淡淡的心疼。
江宁见他不语,想来是默认了怕的,便勾唇露出一抹笑。
她就知道,即便是像萧少将军这样的武将,也是会害怕她身上毒妇的名头。
萧长风定了定神,反问:“你是吗?”
江宁一怔。
“你若是,我要娶,你若不是,我一样要娶你。”萧长风嘴角含笑,“你是或者不是,并不重要。”
江宁闻言急急垂眸,不想让萧长风看到自己眼里的泪意。
“另外,我的确清楚你的为人。”萧长风又简短地说道。
江宁不解,“你以前,认识我?”
“不认识,但我相信你。”说完,萧长风不再说什么。
江宁不由地呼吸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