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女频言情 穿越大宋,开局被女山贼掳走压寨柴简方秋娘结局+番外
穿越大宋,开局被女山贼掳走压寨柴简方秋娘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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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喵

    男女主角分别是柴简方秋娘的女频言情小说《穿越大宋,开局被女山贼掳走压寨柴简方秋娘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向阳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管方秋娘愿不愿意承认,民心的作用已经开始逐渐体现。有柴简离开高家庄时埋下的伏笔,又有三百破一千,完败官兵的战绩,柴简等人再进高家庄时没有受到任何抵抗。高老太爷一家直接吓的躲在家中,紧闭大门不敢外出。而庄中百姓见到这些凤凰山山贼时,简直跟见到自家亲人一般亲切。庄内的百姓,但凡领回粮食的,无一不对凤凰山的山贼们感恩戴德,不少人领了粮食就直接下跪,向发粮的山贼们叩头谢恩。凤凰山的山贼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有人都傻眼了。这些凤凰山山贼当中,很有些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尤其是那些积年老贼,谁个手里没有几条人命?在新津桥前大战官兵时,这些积年老贼个个冲锋在前,将那些厢兵和衙差杀的屁滚尿流,差点把阳谷知县都赶下河去喂王八。可是,当这些阵前亡命...

章节试读

不管方秋娘愿不愿意承认,民心的作用已经开始逐渐体现。
有柴简离开高家庄时埋下的伏笔,又有三百破一千,完败官兵的战绩,柴简等人再进高家庄时没有受到任何抵抗。
高老太爷一家直接吓的躲在家中,紧闭大门不敢外出。
而庄中百姓见到这些凤凰山山贼时,简直跟见到自家亲人一般亲切。
庄内的百姓,但凡领回粮食的,无一不对凤凰山的山贼们感恩戴德,不少人领了粮食就直接下跪,向发粮的山贼们叩头谢恩。
凤凰山的山贼们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所有人都傻眼了。
这些凤凰山山贼当中,很有些心狠手辣的狠角色,尤其是那些积年老贼,谁个手里没有几条人命?
在新津桥前大战官兵时,这些积年老贼个个冲锋在前,将那些厢兵和衙差杀的屁滚尿流,差点把阳谷知县都赶下河去喂王八。
可是,当这些阵前亡命的山贼面对高家庄百姓们的热情时,却一个个都变得手足无措、无所适从了。
杀人不眨眼的老贼开始不安,惯于拿刀的手也开始颤抖,慌不迭的上前将下跪的百姓扶起。
尽管双方都有些不适应,但总体的场面却是挺和谐的,气氛也越来越融洽。
柴简冲着方秋娘眨眨眼睛,尽显促狭。
方秋娘俏脸嫣红,心理也开始认真思索柴简所说的“民心”,不自觉的开始走神暗自思量起来。
“爹爹胸怀大志,可惜身边都是些粗俗不堪的武夫。大宋厚待读书人,圣教大业却少不得需要才智之士辅佐。”
“当初,明明只是为了胡乱劫个长得顺眼的男子回来充数,用以推拒父亲的联姻的......”
“难道说,我这个压寨夫人,还真是歪打正着,娶对了?”
“可是,当初是打算将父亲的联姻推拒之后,就......”
方秋娘心乱如麻,一时间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
柴简见她脸色阴晴不定,上前关切地问道:“娘子,你还好么?某不是今日连续奔波,累着了?”
方秋娘心头一颤,有些不敢去看柴简真诚的眼神,下意识的否定道:“不,不是......”
说完之后方秋娘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马上转移话题:“是了,咱们把粮食都分给百姓了,山寨里的粮食该怎么办?”
柴简并没有发现方秋娘的异常,反而信心十足的拍着胸口道:“娘子勿忧,些许粮食而已,包在我身上!”
方秋娘想不通柴简哪来这么大的自信,不免好奇,试探着问道:“你打算从哪里弄粮食,莫不是冯家庄?”
柴简却神秘地笑了笑,卖起了关子:“不急,我早就问过了,冯家庄的庄主既贪婪又狠毒,咱们让子......羽箭先飞一会。”
“冯家庄就是咱们砧板上的肉,随时想吃都是一口解决的问题。”
冯家庄本就被打破了一次,现在凤凰山又有大败阳谷官兵的战绩,再回冯家庄的话,想来不会比打高家庄更难。
方秋娘也知道这个道理,虽然觉得柴简的话有点怪怪的,但大致的意思却也明白。
只不过,她一看到柴简这副洋洋自得的模样,就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怼道:“那你倒是说说,你想从哪里变出粮食来?”
“不用变!”柴简又开始手舞足蹈,用他那几根鹅毛胡乱比划了一圈,傲然说道:“届时自会有粮食送上门来。”
方秋娘心底好奇的很,表面上却是一脸不信。
柴简也不解释,反而优哉游哉的走在山寨众人身后,踏上了归途。
回寨的路上,山贼们都变得很沉默,显然今日的变化太大,让他们当中的绝大多数人都难以在短时间内完全接受。
不过,有一点柴简可以看得出来,许多人都带着真诚的笑容。
这样的变化,当然是柴简最想看到的。
他也知道,想要在短时间内改造一群杀人越货的土匪,基本上不可能成功。
但是,只要给他时间,柴简自信自己有的是办法让他们脱胎换骨,彻底摒弃以往打家劫舍的恶习。
想要招安,自然要有招安的样子。
至于某些死性难改的,柴简也只能暗自表示抱歉。
以柴简现在的尴尬处境,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已经很满意了,反正他也不是很着急。
就像刚才柴简和方秋娘说的那样:不急,让羽箭先飞一会。
大概是高家庄的变化,让山贼们都受到了一次洗礼。
回山修整一日之后,山贼们就兴奋的嗷嗷叫,想要再次下山。
这和以往可是大不相同,平常的时候,下山打劫一次,回来不修整个几天,这些山贼可是懒得动弹的。
就是石宝,也要考虑到山贼们的士气问题。
然而,让石宝没想到的是,山贼们想下山,柴简却站出来极力阻止。
问他什么原因?
柴简特别欠揍的来了一句:“时机未至。”
考虑到这段时间,柴简的计谋总是会给凤凰山带来益处,石宝勉强听了进去。
不过,山贼们当中,有不少人对此颇有怨言。
又过了一日,山贼们下山的打算,再次被柴简阻止。
和上一次的阻拦比起来,山贼们明显怨气更甚了。
就是一向对柴简言听计从的石宝,这时候也变得很不高兴。
反倒是方秋娘,在晚些时候悄悄去找石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才让石宝怒气尽消。
到了第三天,山贼们怨气满满,以为柴简还会阻拦大家下山。
让所有人惊掉下巴的是,柴简一大早就梳洗打扮好,带着整治好的羽扇,绑着飘逸的纶巾,穿着士人的长衫,很有几分狗头军师的架势。
柴简卖弄般甩了甩纶巾,手中羽扇一指前方:
“诸位兄弟,时机已至,今日我凤凰山必破冯家庄!”
方秋娘低垂着头,丰润的烈焰红唇微张,组成一个性感的,极其类似安吉丽娜朱莉的O型,看得柴简扑通扑通小心肝直跳。
可下一刻,方秋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突然开口说道:“压寨夫人,你指反了,冯家庄在你背后的方向。”
柴简顿时大窘,赶紧转身指着冯家庄的方向,又来了一句:“今日我凤凰山,必破冯家庄!”
“哈哈哈......”
欢乐的气氛中,凤凰山倾巢出动,直驱冯家庄。

凤凰山,相传是因为有凤凰出没,才因此得名,但也有人说是因为山势绵密,从远处看振翅欲飞的凤凰。
具体是那种柴简也不大清楚,可走在山中小道上,倒也多见识了凤凰山的险峻,大有“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之感。
这也侧面说明了阳谷县知县为什么不派人进山剿匪,就这种险要的地境,大军根本没法展开,就是派一万人来,在这种最多只能让两三人并排通过的险道上也没法发挥兵力优势。
当然凡是都有两面性,官兵们固然很难进山剿匪,但把守住凤凰山要道,山寨的人也很难出去了,就算能翻山出去,想要运送货物进去那也是妄想。
“柴大哥你想好怎么躲过官兵的搜捕没有?”高山虽然不知道因为什么执意要跟着柴简下山,但此前还是一个老实庄户的他,对官兵还是有一种天然的惧怕。
面对高山的询问,柴简非常自信的回道:“这个容易,凤凰山这么大,一个阳谷县的兵丁怎么围的过来,我们找个地势平缓点的地方翻出去就行了!”
柴简话音刚落便立马遭到了据说是他两个“护卫”之一的嘲笑:“整半天就这馊主意?这会我们空手翻出去容易,到时候运着盐铁怎么回来呢?”
怎么回来其实柴简也没想明白,但柴简知道阳谷县知县,如此大张旗鼓的请兵包围凤凰山,主要目的肯定不会为了困死山上的盗匪。
旧时代的军队,不见到赏银是不会开拨的,这种封山的任务又没有什么油水可言,阳谷县知县还得自费腰包劳军,军队驻扎的越久,知县大人花的钱就越多。
而山里的盗匪过不下去,最多就散伙,等你官兵一走,最多换个当家又扯旗上山了,对于阳谷县知县来说,干这种事简直是费力不讨好。
自古杀头的买卖有人做,这赔钱的买卖是没人做的,若是有人做了,肯定别有所图。
为了对症下药,柴简决定下山后先去会会这位阳谷县知县。
当然这种事,柴简自然不可能跟其他五人一一解释清楚,因此只得故作神秘的说道:“到时候你们就知道,反正山人自有妙计!”
柴简说完还摇起了羽扇,自觉有几分武侯风范,只是周围五个都是些粗人,柴简一通媚眼抛给了瞎子。
两位护卫对视一眼后,最后还是决定继续前行。
李铁匠的两个徒弟基本已经把柴简奉若神明了,自然柴简说什么就是什么。
而对于高山来说,只要出得去,那就无所谓。
与此同时,阳谷县狮子楼内,本地富户西门大官人正和县令高权正推杯换盏。
“县尊这一石三鸟之计,草民佩服至极啊!草民敬你一杯!”西门庆满脸兴奋向高权敬酒。
高权与西门庆碰杯后,得意的摸了摸颔下的山羊胡子:“大官人谬赞了,本官不过是顺势为之,武松身为本县都头,剿匪本就是他职责所在,而本官剿匪也是为了一方安宁,那些员外出银襄助出兵也是为他们自己的安危着想啊!”
“不管怎么说,到时候这喜酒肯定是要请县尊喝上一杯的!”西门庆想起了潘金莲那娇滴滴的身段,眼中不自觉的露出淫邪之光。
“好说,好说!不过有句话本官要跟大官人交代清楚,本官虽然暂时支开了武松,但大官人做事一定要首尾干净些,武松这人武艺极高,人也精明,若是被他看出端倪,对你我都不是好事啊!”高权不似西门庆这般色欲熏心,趁着还有几分清醒赶紧劝诫到。
只是对于满脑子潘金莲的西门庆,这种话他也就只当穿堂风,听了也就算了。
凤凰山中,柴简一行人正横穿山林向阳谷县走去,虽然翻山的主意是柴简提出来的,但此时的柴简已然有些叫苦不迭。
柴简以前虽然也干过一些支教扶贫的工作,但乡间小路和深山密林还是有质的差别。
整个人狼狈不已,脸上有三四道树枝划出的血痕,头上戴的纶巾更不知道挂到哪里去了。
“高山,这到阳谷县还有多远啊?”柴简俯身叉腰喘着粗气问道。
在崇尚力量的山寨,柴简这般体力无疑让两位护卫十分鄙夷,不过高山倒是没什么,一板一眼的回道:“快了,四当家,前面就是景阳冈,翻过景阳冈就到阳谷县了!”
柴简听的一惊,“景阳冈!”这不是武松打虎的名场地吗?那老虎也不是一般老虎啊,明明身处华南虎地界,却有东北虎的体格,只是不知道这个世界有没有?
于是柴简连忙问道:“听说这景阳冈上有老虎,是不是真的?”
高山闻言却是呵呵一笑:“却是真的!”
啊!柴简一听当时就想掉头走,没等他动脚,又听得高山继续说道:“不过前不久被一个叫武松的好汉给打死了,听说还是赤手空拳打死的,真是天人下凡啊!”
柴简听的一惊,他所在的世界上可没武松这号人物,看来自己是穿到水浒的世界了。
没等柴简继续探听有关武松的消息,一位护卫先不服气了:“你就吹吧,赤手空拳打死老虎,多半是老虎失足摔落,被这人捡了便宜,然后到处胡吹法螺!”
护卫不信,柴简却是信的,而且心里又有了新的主意。
想起之前自己读水浒的时候,最爱看的就是这“武十回”,不仅是因为故事曲折,更是因为武松身上的一股英雄气。
所以这武二郎,柴简是一定要结交一番的。
一念至此,柴简顿时也没觉得累了,招呼起众人,起身又往阳谷县赶去。
而柴简不知道的是,他心心念念的武二郎,此刻正领着厢兵民勇在凤凰山脚下巡逻呢!
折腾半日后,柴简一行人终于赶在晌午时分入了阳谷县城。
六个人大摇大摆的在街上逛太扎眼,柴简便打发了李铁匠的两个徒弟,让他们去各家铁匠铺,问问生铁价钱。
而自己则带着高山和两名护卫寻到了王婆的铺子。

青溪县位于两浙路西部山区,下属的堰村里有个漆园。
与别处不同,这座掩映在山林中的漆园内,竟然藏着一栋高达三丈的塔楼。
塔楼顶上挂着一个硕大的牌匾,上书“万年”二字,字体的四周则遍布着无数个熊熊燃烧的火焰图样。
酉时已过,夜风习习,顶楼内暑气顿消,很快就变得凉爽怡人起来。
顶楼窗户大开,一名身形伟岸、形貌雄伟的中年男子望着夜空,负手而立。
在他身后,站着一个年约二十的青年。
两人样貌又五六分相似,正是一对父子,也是这座漆园的主人。
青年神色不安,出言打破沉默:“教主,圣姑擅自成婚之事,孩儿以为当快速处置才是,若是被顾家知晓,恐怕联姻之事又要另生波折了。”
难怪这个中年男子气势逼人,一看就不同凡流,原来此人竟是两浙路赫赫有名的摩尼教教主方腊!
前唐时期,摩尼教自波斯传入,不过当时入教拜火的人并不多。
及至本朝,摩尼教逐渐南传,可规模依旧不大,属于小打小闹。
等到道君皇帝登基,信用蔡京等六贼祸乱天下,朝政迅速败坏,百姓的生活也日渐困窘。
摩尼教教主方腊立即抓住机会,大肆招收贫苦百姓入教,沉寂百年的摩尼教这才乘势而起。
如今摩尼教的教徒遍布两浙路,到处都有食菜事魔者。
教主方腊也从一个小小的漆园主,迅速崛起,成为江南地带鼎鼎大名的一方豪雄。
按理说,方腊此时应该是功业圆满、人生得意才对。
可让方腊没想到的是,现在居然还有教众,敢于忤逆在教中一言九鼎的他。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方腊唯一的女儿,摩尼教圣姑方秋娘。
原本方秋娘违抗方腊的意愿,选择逃婚就已经让他很不高兴了,这次从北方传来的消息,更让方腊怒火冲天。
方腊并没有放弃联姻的打算,但方秋娘的做法却让他极其不满。
尽管如此,方腊并没有露出怒色,淡然说道:“秋娘不过是与本座置气,任性胡来罢了。”
“一个劳什子的压寨夫人,本座派人去宰了就是。”
方天定心中失望,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小心翼翼的试探:“教主,此事不如让顾世兄去做。”
方腊眼神微眯,深深的盯了方天定一眼。
就在这一瞬间,方天定顿时寒毛倒竖,心底发寒,只觉得自己就像大冬天光着身子站在雪地里一样。
紧接着方天定就后悔不及,知道自己所有的算计都被一眼就彻底看穿了。
就在方天定膝盖发软,准备跪拜下去求饶的时候,耳边却突然传来方腊冷冰冰地毫无感情的声音:“也罢,就让顾音去吧。”
方天定一愣,旋即内心狂喜,声音都变得微微颤抖:“是,孩儿明日就转告希声兄。”
便在此时,万年楼下传来一个雄浑的声音:“启禀教主,京东路元帅石宝有三焰急递至。”
刚才还气定神闲的方腊顿时脸色一肃,立即喝道:“快送上来。”
楼下顿时响起一阵急促而沉闷的脚步声,转眼就从楼梯口跳上来一个雄壮有力的胖大和尚。
方腊从和尚手中接过密信,确认了信封上的三朵火焰、蜡封以及切口,确信这真是石宝的来信。
只是,石宝奉命北上,不过是秘密潜伏,积蓄力量以待天时,怎么也不应该用上三焰急递吧?
难道,是因为与方秋娘有关?
方腊顿时有些急,与浪里鲨的联姻可是关系到圣教大业,若是方秋娘出了问题,联姻一事可就泡汤了。
方腊迅速撕开信封,一目十行的看完来信,当即就松了一口气。
紧跟着,方腊心头一动,眼神也变得越来越亮,最后更是喜形于色,忍不住笑出声来:“哈哈,好!好一个替天行道!”
“元觉,你也看看!”
自从圣教大兴之后,教主的城府也越来越深,身为教主心腹的邓元觉,也很久都没见过方腊这等性情外露了。
不仅方天定好奇,邓元觉也想知道石宝到底有什么重要大事上报。
邓元觉看过信后,眉头一挑,点头说道:“难怪石宝着急,,仅凭这‘替天行道’四个字就值得用三焰急递。”
方天定也凑在边上看完,心理顿时生出一阵难以遏制的愤怒。
为什么!?
为什么那个蕃婆子野种,竟然有这样的好运气?
随便抢个小白脸回山,都有如此高超的眼界和计谋?
还有这个叫柴简的小杂种!
该死!
方天定心中恨极,表面却强忍着愤怒,故作欣喜的说道:“恭喜教主又得一英才,那明日孩儿就不去找顾音了。”
方腊凝思片刻,突然露出玩味的笑容:“为何不去?你明日记得,要向顾贤侄解释清楚才对。”
方天定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答应下来。
翌日,一条快船从青溪县出发,沿着富春江一路东行。
凤凰山中,柴简还不知道杀身之祸即将来临。
经过三日的紧张赶工,所有的工件都已经由王木匠带着那十个帮工打造完成。
这三天的时间,柴简也没有闲着。
他让人从山下带了些饴糖回来,就那么小小一点,不过一斤就花了柴简整整四百文钱。
不过该花的钱,柴简也不会不舍得。
有了饴糖,柴简轻轻松松就把山寨中的小鬼们给收买了,然后又轻轻松松的从这帮野娃娃口中打听清楚了山寨附近的水流情况。
然后柴简还从这些孩子里面,挑了一个小机灵鬼石九,让他带路,亲自考察了一番。
权衡再三,柴简最后将工场地点定在了山寨后山的一处溪谷。
选好位置之后,柴简一声令下,王木匠马上就带着十个帮工,扛着一干打制好的工件,浩浩荡荡的直奔后山。
有那些野娃娃帮忙宣扬,山寨里的人都知道“压寨夫人”的昂贵玩具已经建造完成了。
尽管大家都不相信,柴简能造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但是,对于那只闻名已久的“水鸡”,山寨中人可是期盼已久了。
现在“鸡”已经造好了,只要手头上没事的人,都一窝蜂的跟了上去,想要看看那只“水鸡”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不仅是石宝,就连铁匠铺的李铁匠,都有人专门去通知他。

金堤河横穿阳谷,将整个阳谷县截断为南北两部分。
县城与冯家庄都在金堤河北岸,而高家庄则位于河南,更加靠近凤凰山。
从高家庄返回县城,有两条路,一条官道,一条山道。
官道就在金堤河岸边,在一个叫前津的地方有座木桥,就此折返向北,直通县城。
自从皇帝迷上了花石纲后,这世道是越发的乱了,以至于阳谷县的官道上行人稀少。
可是今日,官道上却是尘土飞扬,一支数百人的队伍正慌慌张张的往北赶。
“快,再快点!”
骑在马上的余都头神情焦急,不时的出声催促着。
作为高知县的心腹,余都头很清楚自己与县尊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
若是县城遭到凤凰山贼匪的攻击,哪怕只是惊扰一番,也足够高知县喝上一壶的,因此由不得他不卖力。
只可怜那些衙门里的公差,大晚上的被发财心切的高知县驱使,跑了二十多里地赶去高家庄。
结果倒好,财还没发到,又被知县赶羊一般,火急火燎的往县城折返。
跑了一夜的路,衙差们几乎都是水米未进,哪还有力气赶路?
若不是知道事关重大,害怕被高知县杀鸡骇猴,这些公差早就躺地上不干了。
此时正是七月,日头一出来,四下里更无一丝云彩,头顶上直似挂了个太上老君的八卦炉一般,烤的众人酷热难耐。
官兵们口中不说,可脚步上死活不肯费气力了,几百人的官兵死气沉沉,队伍扯出一里地长,乱糟糟的模样倒是像极了逃荒的灾民。
高知县坐在软轿内,心急如焚。
眼看着余都头催促不动这些老油子,气得高知县破口大骂,丝毫不顾体面:“你们这些个遭瘟的杀坯,还不快点赶路!若是因为尔等怠惰丢了县城,本官定要杀几个人头,好叫尔等知晓朝廷律法!”
公差们本就怨气满满,再被高知县如此强行驱赶,更是各个心怀怨恨。
余都头到底是个武夫,比高知县更懂兵事,知道这时候再压迫下去,也只会适得其反,不得不硬着头,小心劝谏一番。
高知县无奈,只能勉强下令:“既是余都头为尔等求情,那就等到过了前津桥再歇歇脚力。”
官兵们听闻之后,如同打了一支强心针一般,本来无精打采的局面也为之一变,前前后后不停的传来稀稀拉拉的谢恩声。
“多谢县尊爱护!”
高知县心急如火,却也只能在心底暗骂“爱护个鸟”!
若不是剿贼和守城都要仰仗这些兵油子,高高在上的高知县又怎么肯向这些遭死的军汉妥协?
好不容易磨磨蹭蹭,终于远远的能看见前津桥了,官兵们也不知哪儿来的气力,速度陡然加快,似乎连空气都变得凉快了些。
高知县的软轿,也在余都头的小心护持下,颠颠的过了前津桥。
天气闷热,自有人去给高知县打水消暑。
余都头抢上前去,亲自将那湿巾拧干,正要送到高知县手中,冷不防背后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梆子声。
紧接着,就是一个炸雷也似的声音,直如这大晴天落下个雷霆霹雳:“朝廷无道,凤凰山众义士今日在此替天行道!”
前津桥前,官兵们早被这动静惊的跳起,如同待宰的鹌鹑一般挤作一团。
余都头手一抖,绞好的湿巾也落在了地上。
此时高知县也顾不得消暑了,满脸煞白,胡萝卜一般粗的胖手指,哆哆嗦嗦的指着对面三丈高的大旗。
大旗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四个斗大的汉字:“替天行道!”
高知县一张胖脸由白转红,又由红变青,最后更是变得毫无一点人色,正是惊怒到了极点,最后才咬牙切齿地从喉咙里嘣出几个字来:“好胆!好胆!这些逆贼当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上啊,上啊,给本官把这些逆贼全部杀了,一个都留不得!”
余都头首先反应过来,立即大声应道:“县尊有令,逆贼该死,尽数杀了!”
余都头喊罢,立即抢过自己的健马,一马当先的冲向贼阵。
一些县里的老公差,这个时候也跟着齐声大喝起来:“杀贼,杀贼啊!”
受这些人的鼓动,官兵们总算是知道该怎么办了,人人都鼓起勇气,抄着手中的枪棒,呼啦一下,一窝蜂的向前方的山贼冲去。
“杀啊,杀贼啊!”
眼见官兵冲阵,山贼们顿时一阵骚动。
在巨大的“替天行道”旗下,石宝手持宝弓,傲然而立,满脸尽是不屑之色。
“呸,乌合之众!”
石宝先是啐了一口,而后不慌不忙的拉开弓弦,一箭飞出,立即将带头冲锋的余都头射落下马。
山贼阵中,立即响起一片震天价的叫好声:“寨主威武!”
“寨主神射!”
“杀啊,杀官兵啊!”
......
与之相反,官兵们却不免心生寒意,胆落气沮。
石宝牢记柴简的交代,再次张弓搭箭,每一箭飞出,必定射翻一个官兵里的头领。
说的费时,其实不过是眨眼睛的功夫,石宝就连射七箭,将官兵当中包括余都头在内的都头班头等一干头领尽数射杀。
阳谷县远离边疆,县中仅有的兵力也就是县衙的公差,外带着这些公差所领的衙前白役。
这些人都是没有俸禄的,平时全靠敲诈勒索过活。
若是对上小民百姓,这些人当真是如狼似虎,敲骨吸髓。
可对上穷凶极恶的山贼,尤其是石宝这等阵前无双的猛将,官兵们的士气立即直线下落。
不仅喊杀声戛然而止,便是冲锋的脚步也停了下来,变得迟疑不决起来。
柴简躲在山贼阵中,瞧的分明,当机立断,大声下令:“杀啊,杀官兵啊!”
“杀一个官兵,赏钱一贯!”
此时虽然世道不好,可一贯钱依然足够一家人吃用一月。
这等厚赏,立即刺激的山贼们眼珠子都红了。
再看对面官兵,早已胆落,山贼们顿时士气大振,一个个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大喊大叫起来:“杀啊,杀官兵,领赏钱了!”
石宝早丢下铁弓,抄起三十八斤重的金丝大环刀,一马当先,直扑官兵阵前。
官兵们早就惊骇于石宝的武勇,此时见石宝带头冲杀,顿时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无数的官兵掉头就跑,手里的枪棒更是成了碍事的东西,丢的满地都是。
等第一个官兵跑过前津桥的时候,这才愕然发现县尊老爷早就提着官袍,留下一道肥硕而迅捷的背影,逃之夭夭了。

柴简根据原身的记忆,知道如今的皇帝是历史上有名的昏君宋徽宗赵佶,更知道这家伙最后是被金人掳走,最后病死在五国城。
根据高中时期历史课程所讲,赵佶这个昏君和以“六贼”为首的奸臣们胡作非为,搞得天下大乱,天怒人怨。
柴简也是根据这个记忆,判断出阳谷县的官兵战力肯定十分拉胯。
石宝一身是血,满脸笑意,望着柴简的目光更是十分炽热,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柴公子神机妙算,洒家可是从未打过如此顺利的胜仗。”
周围的山贼们也是哄堂大笑,方秋娘看向柴简时,湛蓝色的美眸中更是异彩连连。
唯有柴简自己知道自家事,心中暗自苦笑。
他只不过是根据常理来推断,觉得以逸待劳,在新津桥头埋伏,打官兵们一个措手不及,应该胜算很大。
但柴简怎么也想不到,胜利居然来得如此简单。
由此也可以想见,以大宋官兵如此孱弱的战斗力,日后金兵南下会长驱直入,如入无人之境也就不足为奇了。
柴简倒是想谦虚几句,可这时候谦虚反倒是像在炫耀,干脆摇头苦笑。
方秋娘却不肯放过柴简,略带着些不满的问道:“现在可以说说理由了吧?为什么你不准我们去攻打县城?”
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日后考虑了!
柴简穿越前毕业于中国农业大学,要说农业技术他倒是极为擅长,甚至可以说在这个时代独步天下。
可对两宋之交的这段历史,柴简却不甚熟悉。
他只知道现在是宣和元年,却不知道距离北宋灭亡的靖康之耻还有多久。
根据记忆,赵佶这老小子已经在位快二十年了,想来北宋末年的乱世距离不远了。
若是守着个小小的山寨,怎么可能抵挡的住金人的铁骑?
被方秋娘强行带着下山劫掠之后,柴简也在思考日后的出路。
可想来想去,都让柴简十分的悲观。
若是不依靠凤凰山的山贼,恐怕他这个既无武勇,又无文识的假书生独自在大宋很难活过一个月。
若是与凤凰山这些山贼绑在一起,柴简思来想去,觉得最好的归宿莫过于一句话:
“要做官?杀人放火受招安!”
柴简隐约记得,拖垮北宋财政的三冗之一“冗兵”,主要的来源就是这些招安而来的厢军。
但是,柴简也不知道凤凰山上山贼们的想法。
特别是他这个漂亮的不像话的便宜娘子,似乎对于山贼这份很有前途的职业有着异乎寻常的执著。
有鉴于此,柴简当然不敢直疏胸意,而是张口就来,拿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唉!”
“娘子啊,咱们凤凰山总共才这么两三百的人手,打进阳谷县城容易,抢他娘的一波也不难。可问题是,偌大个阳谷县城,咱们进去容易,出来却难啊。”
方秋娘不知道厉害,还有些不服气。
石宝却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最后更是猛的一拍手:“照啊!若不是柴公子谨慎,咱们这几百人可就全折在阳谷县城了。”
“圣姑你想想,咱们这些兄弟过惯了苦日子,一进阳谷县城还不被迷花了眼?”
“到时候各自分散,抢了东西带不走不说,还不得被回援的狗官各个击破?”
方秋娘也觉得有理,但心里还是不爽利,又找了借口质问:“就算你说的有理,那方才开战之前,你又为何再三要求不得伤害那个狗官?”
这一点,让石宝也有些疑惑,看向柴简的目光不免带上了些许审视。
柴简当然不会说,若是杀了官,不方便以后招安。
可借口他也早就找好了,立即贼兮兮的问道:“娘子觉得,这阳谷知县是个有胆有识的县官好,还是一个被咱们凤凰山打怕了的昏官好?”
方秋娘眼前一亮,立即明白了柴简的深意。
石宝更是乐得大笑出声,一巴掌差点没把柴简拍到地板上去:“哈哈哈,果然是读书人才最了解读书人,柴公子简直是将那些狗官的心思都算的清清楚楚了。”
柴简捂着肩膀,龇牙咧嘴的,只能无奈的苦笑。
他怕石宝高兴之下,再给他来一巴掌,连忙转移注意力:“石寨主此前问我,连下两庄都没抢到粮食岂不是白来一趟。”
“现在好了,咱们打垮了官兵,携此大胜之势,想去哪个庄子里借不到粮食?”
石宝果然被柴简说服,兴奋的大笑起来:“哈哈,是洒家想得浅了,不知柴公子觉得,咱们该去哪里借粮为好呢?”
柴简尚未开口,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高山却抢先出声:“小人觉得,去高家庄最好。”
柴简也点头认可:“不错,高家庄距咱们凤凰山最近,确实是借粮的最好地点。”
方秋娘却有些不高兴,冷哼一声:“你都把高家庄的粮食分给庄户了,那高老儿哪还有粮可借?”
柴简嘿嘿冷笑:“娘子,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我敢肯定,那些发下去的粮食,此时已经差不多全都回到了高老儿家的粮仓!”
方秋娘本就聪慧,闻言顿时一阵懊恼。
如此简单的问题,自己怎么就忽略了呢?
不过打赌是不可能打赌的,认输也不可能认输,方秋娘傲娇的冷哼一声:“哪个要与你赌?”
柴简能怎么办?
他虽然依靠三战三胜,让山贼们对自己的态度大为改观,到现在为止,柴简在凤凰山的身份,依旧是那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压寨夫人”。
不过,柴简的话倒是对的。
凤凰山山贼在新津桥头大败官兵!
石寨主阵斩余都头!
石寨主神射,连杀官军九名头领!
种种消息以极快的速度在阳谷县传开。
凤凰山的威名,更是在本县如日中天,威伏四方。
当凤凰山山贼去而复返,杀回高家庄的时候,高老太爷几乎毫无抵抗,就老老实实的打开庄门,如数交出仓内存粮。
那些粮食在庄客们手里转了个圈,被高老太爷强行索回之后,又再次被凤凰山寨主石宝亲手分配,回到了庄客们的手中。
整个高家庄上下,到处都充斥着庄客们的欢声笑语。
除了高老太爷一家唉声叹气之外,柴简分明看出,全庄的百姓都开始在心理上向凤凰山倾斜。
对此,柴简不无得意的向方秋娘炫耀起来:“娘子曾经问我民心又何用。”
“民心他看不见摸不着,却能让我们并不血刃的拿下高家庄。不仅如此,以后这些庄客心向凤凰山,还会给咱们带来源源不断的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