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女频言情 寒门枭主林岩柳儿 番外
寒门枭主林岩柳儿 番外 连载
继续阅读
作品简介 目录 章节试读

本书作者

八月末时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岩柳儿的女频言情小说《寒门枭主林岩柳儿 番外》,由网络作家“八月末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岩奋力的向着黑山堡奔跑着,寒冷的空气大口大口的吸入肺中,激的他肺部一阵痉挛。他咬牙拉着木筏,掌心昨日划破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狰狞的沁着血色。不能停......柳儿还在等!他体力早已透支,仍咬紧牙关坚持着,一进黑山堡,林岩心理那个紧绷着的弦就松了下来。就像是上一世林岩小时候关灯一样,关了灯的外面就如同百鬼夜行,但是在进到自己屋里的那一刻,外面再多的鬼也跟自己没关系了,只有进到屋里,才会有安全感。现在已是深夜,黑黢黢的夜里,黑山堡内早已关门闭户,看不见一点光亮,也没有人发现,不远处鬼哭岭那滔天的火光。林岩拖着木筏摸黑走到家里的小院门口,刚一敲击小院的木门,屋里便传来了布料摩挲的声音。柳儿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竟光着小脚,一路小跑的给...

章节试读

林岩奋力的向着黑山堡奔跑着,寒冷的空气大口大口的吸入肺中,激的他肺部一阵痉挛。
他咬牙拉着木筏,掌心昨日划破的伤口,又被撕 裂开来,狰狞的沁着血色。
不能停......柳儿还在等!
他体力早已透支,仍咬紧牙关坚持着,一进黑山堡,林岩心理那个紧绷着的弦就松了下来。
就像是上一世林岩小时候关灯一样,关了灯的外面就如同百鬼夜行,但是在进到自己屋里的那一刻,外面再多的鬼也跟自己没关系了,只有进到屋里,才会有安全感。
现在已是深夜,黑黢黢的夜里,黑山堡内早已关门闭户,看不见一点光亮,也没有人发现,不远处鬼哭岭那滔天的火光。
林岩拖着木筏摸黑走到家里的小院门口,刚一敲击小院的木门,屋里便传来了布料摩挲的声音。
柳儿跳下床,鞋都来不及穿,竟光着小脚,一路小跑的给林岩打开了门。
柳儿单薄的身影出现在林岩面前,眼里满是氤氲的水汽。
“我回来了。”林岩哑声开口。
柳儿怔怔望着他,眼眶倏地红了。
她踉跄着扑向林岩,将林岩撞了个满怀。
“多大个人了,还哭。”林岩轻轻的拍着柳儿的背,安抚着。
在这个时代,他有一个家,还有一个在家里等他回家的家人,即使刚经历过生死逃亡,但在进入家门的那一刻,心理就充满了温暖。
什么北蛮游骑?什么黑河计划?三天?又不是今晚,通通都闪一边去吧,在今晚,都让他们抛到脑后去吧,今晚他只想安稳的感受家的感觉!
林岩看着柳儿冻的通红的小脚丫,将柳儿抱起,放到了屋里的床上,又给柳儿掖了掖被子。
接着他又把木筏拉进了屋里,木筏上的动物尸体堆成了小山,其中狼尸最多。
“你遇到了狼?!”柳儿既震惊又心疼,说着眼里豆大的泪珠就开始往下掉。
林岩赶紧轻声安慰:“我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嘛,这几只狼是个笨的,是他们自己硬要往我这木筏上撞的,所以我只好把他们拉回来了。”
林岩这半真半假的玩笑,最终还是把柳儿逗笑了,一会哭一会笑,柳儿的鼻涕泡都差点飞出来。
“柳儿,不要怕,这些东西足够我们过冬了,明一早,把这些东西冻到冰窖里去......”林岩的声音越来越小。
他侧躺在床的边缘,累到一下也挪不动身体,就这样和衣睡着了。
柳儿盯着林岩,眼神之中满是心疼,她将被褥轻轻轻轻的盖在了林岩身上。
她又悄悄走下床,去暖炉旁烧了壶热水,把毛巾一点一点用热水打湿,轻轻擦拭着林岩的脸颊。
林岩的手脚,被这寒冷的冬夜冻得冰凉,柳儿掉着眼泪,一遍一遍的用热热的毛巾捂着林岩的手脚,直到手脚也变得温暖。
林岩掌心的伤口也被柳儿小心翼翼的擦拭干净,又轻轻的涂抹上了药膏,最后用一层薄薄的布缠绕了一层,简单做了个包扎。
林岩那被柳儿擦拭过的脸颊,干干净净的,此刻正安稳平静的睡着觉,这么多年,柳儿是第一次在这么平静的情况下靠近林岩。
不似以往的暴跳如雷、也不似以往的烂醉如泥,而是真真切切的一个人,有血、有肉、有温度,能说、能笑、能沟通。
她捧着小脸,认认真真的看着林岩,感觉他真的跟以前不一样了!
不远处,鬼哭岭的风声仍在呜咽。而黑河冰层之下,暗流已悄然涌动。
第二天天不亮,林岩就惊醒了,他蹑手蹑脚的下床,独自去到了铁匠铺里。
他敲敲打打一阵折腾后,掌中出现了一架小小的袖箭,以及一杆长枪。
袖箭的机括小巧精致,方便携带,而且藏在袖中,不易被发现。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经过林岩的钻研调试,袖箭的威力大幅提升,五丈之内,取人性命完全不成问题。
只需稍作训练,便能轻松掌握。
那杆长枪,是林岩用特殊手段烧制而成,长枪内有一机括,可让长枪瞬间缩小或变长,缩小后仅有掌心大小,方便携带。
枪头尖锐锋利,质地坚硬,仔细看,正是用那头狼王的狼牙打磨而成。
这些是他要送给柳儿的礼物。
也是给柳儿防身的武器!
三天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若真是北蛮暗中准备入侵我朝,那黑山堡必将处于战乱之中,他得提前为柳儿做好打算。
他在鬼哭岭闻到北国蛮族特有的马奶酒的气味时,脑海里闪过许多有关马奶酒的记忆。
他隐约觉得,黑山堡中的蛮族酒肆,有问题。
林岩拿着这两个做好的武器,准备去找柳儿,刚一出门,正碰巧柳儿来到库房里寻他去吃早饭。
柳儿低着头,没有看见林岩正往外走,于是彭的一下,两人又撞了个满怀。
柳儿吃痛的惊呼了一声,向后倒去,林岩赶紧伸手揽住了柳儿的腰,将她稳稳的接住,扶了起来。
柳儿捂着撞疼了的额头,满脸通红。
林岩拉着柳儿的手,坐到了库房内的凳子上,他扒开柳儿的小手看了看,确定了只是有些许微红,除此并无异样外,才放下了心。
他献宝似的伸出双手,双手微拢半握拳状,伸到了柳儿的面前。
“我给你准备了礼物,选选先看哪一个。”林岩对着柳儿,笑的明朗。
柳儿娇俏着,“我都看不见,这怎么选啊?”她犹豫了片刻后,伸手点了点林岩的右手。
就像是一个神奇的魔法,只需要喊一声芝麻开门,门就应声打开了。
林岩的手掌也只需柳儿点一点,那宽大的手掌便缓缓打开,露出了里面一个有特殊陨铁纹路的饰品,纹路细腻却又独一无二,正是维斯台登纹。
那件饰品小巧精致,约三指长、火棍粗大小,及时是柳儿握在手中,也能轻松拿捏。
“这是送你的第一件礼物,这是一个腰间配饰,平时是系在腰上的,但是,同时它又是一个武器。”
林岩指了指一侧突出的部位,“这里是这个视频的机括,摁住它可以召唤出长枪。”
他挽着柳儿的手,站在柳儿身后,成保护的姿势,用柳儿的手指轻点那个机括,霎时,一杆长枪出现在了柳儿的手中。
看到这个突然变出来的长枪,柳儿的眼睛都泛着光芒。
“舞一下试试。”
柳儿抓起长枪挥舞了几下,长枪被舞的呼呼作响,此时的柳儿完全不像是一个较弱的女娘,倒像是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将,看的林岩又惊又喜。
“朝这刺。”林岩指着一个粗制茶碗,柳儿应声便刺了上去,“当”的一声,茶碗在长枪下碎成了几片。
“好枪!”柳儿摸着长枪,简直爱不释手。

北风卷着雪粒子砸在窗棂上,发出细碎的沙沙声。
林岩是被冻醒的,他睁开眼时,睫毛上结的冰碴子正簌簌往下掉。
破棉被硬得像铁板,鼻尖萦绕着浓重的铁锈味——这味道林岩再熟悉不过,是淬火池特有的腥气。

林岩瞄准狼王所在的方向,将弓箭拉个满圆,引了火的箭头,在黑夜里发出鹅黄的光亮。
火苗在寒风里微微摆动,映着林岩的脸忽明忽暗,眼神中却带着一抹不羁和疯狂。
“去死吧!”
弓弦震响的那一刹那,火箭化作一抹流星,朝着狼王直扑而去!
那畜生反应迅速,见有火光袭来,立即一个跳跃,避开了火箭的攻击。
看到狼王的动作,林岩咧嘴一笑,“聪明倒是聪明,只可惜,你遇上了我!”
“咻!”
破空声响起,山林的黑夜中,又亮起了一道弧光。
林岩第二箭早已预判落点,狼王 刚一落地,便被燃烧的箭矢射进了咽喉。
燃烧的箭矢“噗”地扎入了它的喉管,速度之快,快到狼王都来不及哀鸣。
狼王脖颈处的绒毛被被火箭带来的火势点燃,顷刻间便烧灼了一大片,焦黑皮毛散发着臭味,焦臭味立刻在黑夜里弥漫开来。
林岩这一箭,是将弓拉满了的,箭矢力道极大,射中狼王并没有把箭矢的力量完全卸掉。
火箭挑着狼王的咽喉,将狼王掀翻在地,拖拽着狼王的身体,在雪地上滑行了数米。
洁白的雪地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见头狼惨死,狼群哀嚎声一片。
失去了狼王的带领,狼群阵型大乱。
那些前赴后继拼死进攻的野狼,开始变得犹豫,他们开始互相张望,再看向林岩时,眼里有一丝不可察觉的恐惧,它们,忌惮着林岩手里的弓弩。
突然,几声狼嚎在黑夜里炸响,有几只看起来很强壮的狼,从狼群之中,慢慢的走出来,站在了刚刚狼王所在的位置。
这是?狼王后备役?
林岩震惊,这些畜生,它们竟然还有如此的层级管理,遇到突发情况,储备管理层就出来挑大梁了。
那几只头狼似乎也是忌惮林岩刚刚一箭击杀狼王的恐怖能力,所以难免有所忌惮,不敢轻易有所动作。
它们一字排开,站在群狼之首,狼爪不停的抓挠着地面,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像是在警告林岩,也像是在给自己壮胆。
趁着这个时间,林岩赶紧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可以利用的优势。
就在林岩分神之时,一只头狼率先发起了攻击,趁林岩不备,一阵狂奔,腾跃而起,朝着林岩所在的崖洞就跳了上来。
眼看就要那狼就要跳到洞里,林岩迅速回过神来,利用洞内地势易守难攻的优势,拔出一根箭矢,对准那只头狼的眼睛,就扎了下去。
那头狼突然被刺瞎了一只眼睛,刺痛的哀嚎着,跌落了下去。
林岩沾血的手在破袄上擦拉擦,眼神之中满是凛冽。
看到那头狼被刺瞎眼睛,摔下崖洞的样子,狼群里又开始了一阵小小的骚动。
狼群慢慢的向后退了退。
在看到狼群所在的位置,林岩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那里有一颗大树,笔直的树干上顶着一个巨大的树冠,树冠枝干繁茂,覆着一层厚厚的积雪。
林岩抓住时机,瞅准一只粗壮的枝干,抡圆弓箭,朝着对面那颗大树就射了过去。
“咔嚓”积一声,对面的树冠上,有一枝密实的枝干,轰然从树冠上断裂开来,积雪裹着枯枝轰然塌落,发出了噼里啪啦的巨大声响。
积雪簌簌下落,犹如压下了一座小小的雪山,将树下的狼群压在了雪山之下。
粗壮的枯树枝,带着不小的分量,从树冠上砸了下来,当场就砸死了几只野狼。
顷刻间,伤的伤,亡的亡,狼群之中一片哀鸣。
雪崩般的轰鸣中,那几只头狼呜呜的叫着,调动众狼,将被压在枯树枝和积雪下尚未死亡的小狼给拖拽了出来。
仅剩的一些没有受伤的狼,带领着受伤的狼群一瘸一拐的向后撤离。
它们这次损失惨重,眼里流露的满是恐惧和不安。
狼群终于溃散奔逃。
夜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寒风吹散了兽毛燃烧的焦臭味,打着旋的卷起一抹火星抚向林岩的脸颊,似是在轻柔的安慰林岩。
林岩瘫坐在洞内,此刻他的体力已经消耗殆尽,他大口的喘 息着,尽量平复着自己的情绪。
林岩借着火光翻看掌心,由于刚才拉弓射箭太过用力,掌心处被弓弦割裂了一道血痕。
当时大概是太过专注,林岩并未感觉到疼痛,现在终于安全了,有了喘 息的时间,才突然惊觉,掌心那道血痕火辣辣地疼。
现在夜已过半,林岩将掌心伤口简单的处理了一下,又在洞口处做了一些加固的装置,这才转身走回洞内。
林岩找了一个角落,把晚上烤肉时剥好的动物的皮毛,铺在了地上,将就着在那里睡了一觉。
这一晚,相安无事。
天刚擦亮,林岩就被呼啸的寒风惊醒了。
他坐在崖洞里,观看着外面的天光,便迫不及待的起床了。
林岩带着箭矢,跳下了崖洞。
他心里惦记着昨夜被他射杀的狼的尸体,昨天夜里这里太危险了,即使是后来击退了狼群,狼群逃走了,他也不敢轻易跳下崖洞,去捡这些狼的尸体。
林岩怕万一再碰见个豺狼虎豹啥的,以自己当时的体力,估计当时就能交代在那了。
他可不想去无端的冒这个险,他这人没有别的,就是还挺惜命的,他得保护好他这条命,他还得留着命回家见柳儿呢。
他还得带着肉回去,把瘦瘦巴巴的柳儿养的白白胖胖。
说道肉,林岩在心里祈祷,希望那些死掉的狼还在那里,没有被其他的野兽叼走了去。
毕竟那可是他林岩击杀的,死掉的这些狼加起来,可以使他和柳儿吃一个冬天了。
若这些死掉的狼还在,他今天就不用再去打猎了,可以趁着天光早早回家,柳儿还在家里等着他呢。
柳儿把外袍给他穿了,林岩想起柳儿那一身破旧的冬衣,心里一阵心疼,那怎门能御寒呢。
林岩来到崖底,四处查看,他刨着夜里新生的积雪,万幸,那些死掉的狼都被埋在积雪里,都还在。
突然一抹异样吸引了他的视线。
那是什么东西?

林岩看着不远处的雪地上,瞬间睁大了眼睛,那里似乎有一些奇怪的痕迹。
林岩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忽然地,他瞳孔一缩,他看到,雪地上,有些杂乱的痕迹,仔细一看,赫然是一道道马蹄印。
林岩确定,那不是野狼的足迹,清晰的马蹄印在林岩的眼前炸开。
马蹄印还没有完全被新雪覆盖,应该是刚经过不久,大概就在天亮前。
深山雪夜,有马在此经过,这显然太不合常理了。
怎么回事?这里怎么会有马经过?难道是有人骑马来到了这鬼哭岭?
可是这严严寒冬,皑皑白雪,山路并不好走,怎么会有人深夜到这来呢?
况且鬼哭岭恶名,在黑山堡传扬已久,黑山堡百户所的居民,应该是不会深夜进山的。
方圆百里,鬼哭岭四周只有一个黑山堡,若不是黑山堡的人,那会是什么人进到这黑山堡里了呢?
林岩一时想不通,但也就此作罢。
他看着地上躺着的,被他击杀的狼,兴奋的往洞口处搬运。
当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时,林岩正蹲在雪地上剥狼王的皮。
此时的雪也渐渐的停了,头顶的日头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林岩捧着狼王的头,卸下了狼王的两颗獠牙,狼牙粗如拇指,质地坚硬,那尖尖的齿缘,在日光下泛着寒光。
林岩攥着两颗獠牙心中一阵欢喜,这形状,这质地,回去稍加打磨,就能制成一个杀伤力极强的武器。
狼王咽喉处焦黑的箭伤,狰狞如鬼面,将它的整个脖颈刺穿,仅余一点筋膜相连。
他熟练地割开狼王身上的筋络,指尖还残留着,昨日夜里击杀狼群时,狼血凝结的黏腻。
林岩将剥好的狼王的肉连同昨日的猎物一同装进了布袋中,布袋瞬间就被塞的满满的。
狼皮也被林岩剥下收好,他惦念着,要给柳儿做一个兽皮大衣。
雪地上昨日射出的散落的箭矢,也已被林岩尽数收回,重新装进了背后的箭囊之中。
其余死掉的狼尸被林岩一一收集起来,堆堆积在了一处。
随身带来的布袋已经被装满,其余这些死掉的狼,林岩也不舍得就此扔掉,林岩看着地上的狼堆,脑海中灵光乍现。
他爬上崖洞,将洞口处安置的栅栏拆卸开,一一的运到了地上。
林岩又捡回了刚刚剥狼王时扔掉的一坨肠子,他将肠子在雪地里简单的揉搓清理了一下。
那坨肠子很粗,很长,韧性也很好,林岩双手用力的拽了拽,很是满意。
林岩上一世常跟各种仪器工具打交道,做出过各种惊世之做,大脑里各种的图纸、建模,随便拉出来一个,在这个时代都是举世震惊的存在。
林岩娴熟的将木栅栏在雪地上依次排开,又用狼肠将排好的木棍依次绑好。
不多时,一个简易又结实的木筏就出现在了林岩的身边,林岩上脚踩上去试了试,满意的点点头。
这个木筏面积大,能承载的东西多,且与雪地接触面大,利于滑行。
林岩将那一堆狼尸拖到了木筏上,又将装满了肉的布袋也放在了木筏上。
随后用那坨肠子在木筏上缠绕了几圈,将木筏上的东西固定了一下。
最后,林岩又用剩余的肠子,在木筏的一侧的两端延伸出来,制作了一个牵引绳套,刚好可以斜挎在林岩的肩颈上。
利用雪地的滑行,林岩可以毫不费力的将木筏拉走,既省时又省力。
林岩收拾好行装,将东西都装在木筏上,只余下弓和箭囊背在林岩的身上。
一些都收拾好后,林岩一身轻松,他站立来,舒展了一下筋骨,活动了一下手腕和脚腕,背上弓和箭囊,拉起木筏,便轻装前行,准备回家。
走了一段路之后,天光越发明亮,林岩眯着眼睛抬头看去,此时已经日上三竿。
明亮的日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了刺眼的光芒,晃的林岩睁不开眼睛。
林岩半眯着眼,在身上摸索着。
林岩突然想起,前一世他曾和几个喜欢爬雪山的朋友,一起爬过雪山,朋友给他准备了爬雪山的行装,其中一个就是护目镜,爬雪山要带护目镜。
在大晴天的雪山上,不能徒眼看雪山,不然雪地强烈的反光,会引发雪盲症。
但是,在这个时代,护目镜肯定是没有的,不过,林岩心里不慌,没有护目镜,还可以有其他东西来代替不是。
林岩在身上翻找,不多时就找到了想要的东西。
只听“刺啦”一声轻响,林岩的手中便出现了一块布条,那是他的贴身里衣。
在这个时代,最常见的就是棉麻制品,像原主这种家境,绫罗绸缎是穿不上的,但是麻衣麻布却还是有的。
所以,贴身的里衣,应该是原主身上,浑身上下,最好的衣料,虽然也是棉麻的,但棉麻有棉麻的好处。
林岩将布块拿在手中观察,里衣轻薄,透气又透光,还可遮挡住大部分的光线,用来蒙眼做眼罩,再合适不过了。
林岩将布条系在脸上,覆盖住额头至鼻梁的位置,全面的将眼睛四周笼罩,日头高悬下,那刺目的光线立刻暗了不少。
林岩慢慢睁开眼,开始还感觉有些模糊,朦朦胧胧的,等到慢慢适应了这种被削弱了的光线后,透过粗布缝隙,眼前渐渐清晰起来。
林岩环顾四周,眼前的树,脚下的路,都在林岩的眼前逐一呈现。
一边走着,林岩一边回忆着崖底那几道马蹄印,记忆中,上面似乎还隐隐有一些花纹。
林岩思索着,他看到的那几道蹄铁花纹十分的奇特,绝对不是大乾军中的制式。
原主身为军户后代,少不了要为军中提供军需品,像打制铁蹄这种任务,黑山堡的铁匠铺都打造过。
在原主小的时候,老铁匠也为军中打造了不少军需用品,其中就有铁蹄。
大乾军中制式的蹄铁原主是见过的,蹄铁的祥云纹路,寓意腾云驾雾,马不停蹄。
那奇特的蹄铁花纹,边缘规整的梅花纹路,不是大乾军中所用,也不像是寻常百姓所能使用的,更像是某种徽记。
难道是......
林岩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不可能吧?

林岩,真的会锻铁?
他什么时候学会的?
他不是不愿意碰铁匠营生吗?
这怎么......
柳儿的心理有点乱,这与她印象中的林岩不一样!
刚刚林岩那游刃有余的锻造技术,比之老铁匠在世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连在这么简陋的条件下打造出来的刀,都比老铁匠一生所打造的兵刃都要好,那锋利的刀刃、璀璨的刀身、清脆的龙吟,处处都散发着一股强者之气。
并且,林岩用的好像是,好像还是那匣子里的废铁?
这刀,甚是好看,连她都看的入了迷。
柳儿虽然不懂锻铁,但是她毕竟是在这铁匠铺里,住了几年,在老铁匠的耳濡目染下,她也是能分得清打造出来的器具是好是坏的。
不说别的,单从外观来看,林岩所锻造出来的这把刀,拿在手中的这个形状就分外流畅。
刀刃闪着寒光,尖锐又锋利,能够毫不费力的吹毛断发,这在柳儿看来,绝对是把好刀,不可多得的好刀。
她就感觉,这刀绝对不同凡响!
不仅如此,从林岩试刀的那一下还能看出,这把刀锻造的巧妙之处。
它能紧密贴合持刀之人的手、腕、臂的发力点,使持刀者能够自如挥动,达到人刀合一,刀随心动的效果。
“嗡!”的一声低吟,是那柄刀的刀身所发出的震颤。
她循着声音看去,瞬间睁大了眼睛,似是看到了令她十分震惊的事情。
柳儿顿时有些错愕,眼前人的身形与她记忆之中的那人是如此相似,此刻的动作也于那人逐渐交叠。
柳儿赫然看到,林岩持刀的手势——横刀平握式。
他右手持刀,将刀身横放于胸前,左手手背浮于刀身之上,中指和食指相互交叠,用力错开时,食指指甲弹击在刀身之上,使得刀身发出一阵嗡鸣。
他紧闭双目,专心致志的俯身侧耳倾听刀身所发出的鸣吟。
鸣吟声入耳,似是有一条条线路构造在脑海中铺展开来,将其内部结构纹路,在他的脑海之中一一浮现。
这个姿势,这个姿势正是老铁匠独创的“听风式”。
通过听器具发出的声音,判断内部结构构造有无断裂或损毁,确保打造之物的质量。
林岩睁开眼睛,歪着头看向正在看着他的柳儿,会心的一笑。
他这突然的一笑,直击柳儿的心底,柳儿已经太久没有看到过他如此真诚的笑意了。
“成了!毫无瑕疵的一把好刀!”他献宝似的看着柳儿,似是迫不及待的在向柳儿邀功。
这一连串的动作,让柳儿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她不知为何心跳如鼓,一下下的叩击着她的耳膜。
窗外的寒风呼呼作响,打着圈的钻进了库房,连带着雪花也被裹挟了进来。
舞动的寒风卷着雪粒四处飘散,却在触及刀锋的瞬间一分为二,刀锋割裂寒风的声音在库房内回荡。
柳儿看着林岩,嘴角也扯起了一个微不可见的弧度,她略显娇羞的伸手去拢散落在脸颊边的头发,手臂落下时,却有一个东西滑落到了她的掌心。
那是一个油纸包......
柳儿有了一刹那的失神,那油纸包中,是她为他和她准备的砒霜。
是她在无望的生活中,给自己的最后一丝勇气。
林岩突然的转变、突然的关心、突然的微笑,一切的一切都让她感觉有些不真切。
就在半天前,她还曾想过同归于尽,一了百了。
晨起的粥里,她原本是放了料的,她颤抖着将毒药倒进了陶碗,可最终还是没有狠得下心,她发疯似的将粥泼洒了出去,又重新熬煮了一碗。
她是恨他的,恨他这几年让她每天提心吊胆,过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但他是林家在世的唯一血脉,老铁匠夫妇救了她,给了她一个家,他们于她有恩,她无法说服自己,做到手刃恩人之子,终究她还是狠不下心。
“还差个刀鞘。”林岩的声音惊醒了恍惚的少女。他正用冻裂的手指摩挲着刃口。
刀刃锋利,立时指尖就被划出了一道伤口,血珠渗入维斯台登纹,在刀身蔓延游走,形成了一幅鲜艳的纹路,诡异而绚丽。
“柳儿,帮我拉风箱。”
少女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睁着一双懵懂的眼睛,踉跄的后退,后背撞上了兵器架。
五年来她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从这个男人口中吐出,不是往日饱含恶意的“贱婢”,而是......而是老铁匠临终托孤时的郑重,他,唤她“柳儿”。
当啷!
一柄生锈的柴刀从架上跌落。柳儿弯腰去捡时,忽然看见淬火池里,水面荡漾中,映照出了自己的倒影。
虽头发蓬乱,脸颊消瘦,但容貌依旧算得上清秀,带着十八 九岁少女的稚气与娇嫩。
“当啷——”
柳儿手中的柴刀跌落在地,她慌乱的再度捡起,目不斜视的走到封箱前坐下,认认真真的拉起了风箱,炉膛里的即将熄灭的炭火,再度明亮了起来。
林岩打造的这柄刀鞘,通体乌黑,不加装饰,正是用剩余的陨铁所铸,与刀身严丝合缝,相得益彰。
没有华丽的外表,低调又沉稳。
任谁都不会想到,这黑了吧唧的刀鞘之内,会套着一柄不可多得的好刀。
林岩将刀鞘套在刀身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极为满意这次的锻造成果,这正是他想要的效果--平凡又不平凡。
他欣赏着自己的作品,思忖着要将它带到哪里才能体现出它的价值。
他不知道能不能遇到识货的人,付给他相当的报酬,甚至,他已经在盘算,有了这笔钱后,他要给柳儿置办哪些物品了。
想到这,林岩有点喜不自胜,拉着柳儿就要出门去集会上寻找有缘人。
柳儿被林岩抓着手腕,宽大的手掌,异常温暖,柳儿沉浸在这罕见的温暖里,大脑一片空白,亦步亦趋的跟着林岩走出了门外。
眼见就要走到集会上,柳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脚下步伐停顿了下来。
她伸手拽住了林岩衣袖的一角,林岩察觉到后,回头看着她。
“这刀......不能卖!”柳儿惊恐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