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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无纵我

    男女主角分别是林情牵谢崇业的其他类型小说《妄想剥离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惜无纵我”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进了屋,林情牵果然就看见简云赫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在屋里放肆地跑来跑去。拿着她千里迢迢从国外带回来的一个珍贵的雕塑艺术品,举起来晃着听声音。谢崇业置若罔闻,在一旁打电话。转头看见林情牵,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你进来干什么。”有点想笑,林情牵提醒他,“这房子好像是我家,谢崇业,你说我进来干什么?”她走向简云赫,“把那个东西放下——没人教过你,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吗?”简云赫放下那个雕塑,惊恐地跑到谢崇业身后躲起来。这时外面的门铃响了,谢崇业瞥她一眼,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简禾带着一身的雪,瑟瑟发抖地冲进来,涕泪交流地一把抱住简云赫,“云赫!你吓死妈妈了!”林情牵看着这一幕,在她的婚房里,谢崇业的情人和私生子登堂入室,谢崇业就纵容着他们的入侵。...

章节试读

进了屋,林情牵果然就看见简云赫像回到自己家一样,在屋里放肆地跑来跑去。
拿着她千里迢迢从国外带回来的一个珍贵的雕塑艺术品,举起来晃着听声音。
谢崇业置若罔闻,在一旁打电话。
转头看见林情牵,他微微皱了下眉头,“你进来干什么。”
有点想笑,林情牵提醒他,“这房子好像是我家,谢崇业,你说我进来干什么?”
她走向简云赫,“把那个东西放下——没人教过你,不要乱动别人的东西吗?”
简云赫放下那个雕塑,惊恐地跑到谢崇业身后躲起来。
这时外面的门铃响了,谢崇业瞥她一眼,走到门口把门打开了。
简禾带着一身的雪,瑟瑟发抖地冲进来,涕泪交流地一把抱住简云赫,“云赫!你吓死妈妈了!”
林情牵看着这一幕,在她的婚房里,谢崇业的情人和私生子登堂入室,谢崇业就纵容着他们的入侵。
简直刺眼又讽刺。
林情牵不客气地说,“谢崇业,在我发火之前,把他们带走,不要弄脏了我家。”
谢崇业没理睬她,转头去倒了杯热水,回来给了简禾,“去沙发上坐会儿。”
看简禾冷的瑟瑟发抖,直接脱掉了外套披在她肩上。
简禾看了眼被晾着的林情牵,“林小姐,我跟云赫无意打扰你,只是孩子冻僵了,我带他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就走,求求你不要为了这件事跟业哥吵架。”
说着,歉疚地看了眼谢崇业,“业哥,对不起,我连孩子都看不好,云赫要是丢了,我怎么对得起你......”
谢崇业抬手摸了下简云赫的额头,神色一凝,“有点发烧了,外面下雪别折腾了,今晚住这吧。”
林情牵简直不相信谢崇业会做出这种决定,火在胸口翻滚,“谢崇业,人的忍耐是有底线的,不是说我们马上要离婚你就可以肆意妄为——我叫你把他们带走,听见没有?这房子今晚我就是一把火烧了,也不让他们住!”
谢崇业露出一抹不悦,抱了简云赫起身,看着激愤的林情牵,“别说蠢话,在这等我,一会儿谈谈。”
说着,抱着简云赫上楼。
简禾亦步亦趋地跟随,孩子就在谢崇业的怀里安然地打着瞌睡,仿佛那是最让他安心的位置。
一家三口上楼去了,林情牵看着他们紧密地依靠在一起,忽然就觉得没意思,非常的没意思。
她就是一把火烧了这里又怎样,谢崇业马上买下另一所豪宅金屋藏娇。
她跟他争执什么,争吵是还有不甘心才有的情绪,她有什么不甘心的?
没有啊,马上要结束掉的婚姻,没有希望的婚姻,她早应该做到波澜不兴才是。
手稿和作品什么的,一下子也带不走,林情牵去把书房和置物室都锁上,免得那个小恶魔到处乱翻搞破坏,改天回来再拿。
锁好了她扭头就下楼要走。
到了门口,身后有人追上来,她还以为是谢崇业,本不想理,却听见简禾在身后叫她,“林小姐。”
林情牵转头。
简禾身上竟然换了一套她的绒质睡衣,那张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林小姐,不好意思,业哥一定要我跟云赫住下,我没有带衣服,业哥叫我穿你的——我会洗干净,你不用烧掉的。”
林情牵不是很爱交际,朋友圈不大,用心险恶的人她平时真的接触的不多。
现在简禾就是那种用心险恶的人,还偏爱上赶着来恶心她。
林情牵觉得挺可笑的,“一件衣服,又不值钱,还值得你沾沾自喜吗。”
简禾只是微微一笑,抬头四周围看了看,这间别墅设计的很用心,奢华又高雅。
简禾用一种很享受的神情说,“林小姐,你不必对我恶意这么大,其实不光是这件衣服,这套房子,甚至是谢太太的身份,原本就都该是我的。只不过业哥那时候被谢家逼着娶你罢了,他只不过利用你,他又不爱你,我才是他青梅竹马的初恋。”
“那挺遗憾的,他对我这个又不爱又只是利用的女人还要明媒正娶,对你这个又爱又青梅竹马的初恋,却是孩子都老大了也让你藏着见不得人。”
简禾笑意盈盈,“我又不在意,业哥心里有我就好了——他从来不碰你对吧?他只喜欢我,我们一起的时候......”
回味似的,简禾沉浸在自己的幸福里,“我十几岁的时候就跟他了,业哥在床上有多疼人,你这辈子是没机会感受了。”
不是吃醋,而是单纯地被她描绘的画面恶心到了,一想到谢崇业跟她......
林情牵反胃不已,楼上传来脚步声,是谢崇业下来了。
简禾忽然把那件绒睡衣扔在地上,弄乱自己的衣服和头发跑过去,“业哥......我还是带着孩子走吧,林小姐不喜欢我,我不想给你添麻烦,只要你惦记着,随便安顿我们去哪都好......”
谢崇业看着她委屈落泪,面色沉着,走向林情牵。
他一靠近,还没等说话,林情牵就吐了。
是真的吐了。
捂住嘴,她一边克制不住地呕吐一边制止他,“别过来......谢崇业你别过来......”
他顿时脸色铁青地顿住。
林情牵以前也排斥他靠近,但是从来没有这么明显地生理性厌恶过。
她一边吐一边跌跌撞撞地冲出去。
谢崇业跟出去,外面雪很大,她像是见了鬼一样往外跑。
谢崇业见她踉跄了一下,两步过去,拉住她胳膊。
林情牵却反应极大,甩开他退的老远,“别碰我......你离我远点,别碰我......”
她厌烦彻骨地扫了他一眼,仍是止不住地干呕,一秒也待不下去,扭头上车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拿着自己的教学笔记,林情牵压着的那股火也冒出来。
他不问青红皂白,偏私那对母子,害得她精心准备的考核搁浅。
她又跟校长沟通过,那边也跟她坦诚,不是不相信她,而是现在学校方面受到的压力很大。
谁给的压力想也知道。
谢崇业根本不管事实如何,就是不想让她留在学校里,影响他的宝贝儿子。
走到梳妆台边,林情牵坐下来,随手拿了纸笔,“不惊讶,回来的正好。提前签个协议,到时候手续好办。”
谢崇业扔下她的笔记本,没什么语气地问,“你想怎么签?”
“所有财产按照婚前协议分配。办完手续后,你可以娶你想要的人,唯一的条件,要等一年后。”
谢崇业面色无波,不置可否。
“这也是为了给双方家里一个缓冲。谢先生也不想让别人说你闲话吧,毕竟刚刚离婚就把那么大的孩子领回家,难免叫人非议。”
他只是盯着她,看不出情绪。
当他是认同离婚的事了,林情牵飞快地在纸上写了条款。
她选择冷处理他有私生子这件事,除了顾虑两方还有生意合作,主要也是怕父亲知道了受刺激。
他那么看重谢崇业,这个病重的节骨眼,她不敢想象爸爸知道了会什么反应。
晚点曝光这件事,她也好提前跟他打打预防针。
写完了协议书,她认真地把名字签了。
起身,过去拿给谢崇业。
他低头扫了眼,看见她写的第一句,“因感情破裂,双方协商一致同意离婚”。
他一嗤,“感情破裂?”
分明在讽刺,我跟你有建立起来感情吗?
林情牵一笑,“万能公式嘛,总不能写,谢先生的情人和儿子等不及,我要赶紧腾位置吧。”
谢崇业微微抬眼,看着她那副自嘲,又非常无所谓的样子。
离婚,倒更像是她等不及。
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和善的人,此刻台灯照在他斜睨着的眼角,林情牵在靠近的那一瞬,忽然发现他的眼底早已浮起一片阴沉。
心里一跳,林情牵下意识地想后退,却还是晚了。
谢崇业忽然反手一握,直接把她的手腕攥住了。
男人掌心微糙的触感和体温全都清晰地传过来。
林情牵顿时浑身起鸡皮疙瘩,“谢崇业,你干什么!”
像是被夹子夹住了的小动物,她全力挣扎。
谢崇业抢走她手里的协议书,揉皱了直接丢入垃圾桶。
拽住她,语气冷佞,“你今天挺能耐,‘私生子、小杂种’,谁给你的胆子,说出这些话?”
果然是给他儿子出头来了。
林情牵掰他的手,“怕人说你别做!谢崇业,放开我听见没有!离婚协议你签不签!”
谢崇业一直将她拖到面前来,两人的鼻子快要贴上,“签?我跟你协商一致了吗。”
他的气息不可避免地缭绕过来,林情牵浑身僵硬冒汗,这个距离已经让她内心开始恐慌。
她咬牙威胁,“你再跟我过不去,我就公开你儿子撒谎的视频了!”
她一提这茬,谢崇业的目光落在她放在一旁的手机上。
林情牵猜到他的意图,急忙伸手去抢。
谢崇业却根本没动,她突然的力道撞在他身上,他后退两步,拽着她一起摔在了床上。
林情牵一边躲他,一边想拿回存有证据的手机。
那样子落在他眼底,谢崇业却是神色寒浸浸地从后按住她双臂,“见过他了?他给你发的视频?”
林情牵咬牙没回答。
谢崇业低冷一嗤,“难怪闹着要离婚,他回来了,就想过河拆桥?当初怎么求我娶你的,都忘了?”
他靠这么近,呼出的气息都落进她脖子上。
谢崇业冷眼盯着她对自己的排斥和抵触,“感情破裂?谢太太,一天妻子的义务都没尽到,还想全须全尾地从我这拿了好处离开?”
他紧紧捏住她的手腕,“你在做梦。”

晚上,林情牵洗好澡,躺在床上准备入睡。
手机响,她拿过来看了眼,有人给她发了一张照片。
照片是一个很大的陶艺工作室,艺术氛围非常好,她看到陈列的那些作品,从浓浓的个人风格,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是蒲郁的工作室。
但是主要的,是坐在窗口的一家三口。
虽然谢崇业是侧脸,但是林情牵还是一眼认出来,是他和简禾一左一右地,陪着简云赫在玩。
可不就是在玩,对简云赫来说,什么陶艺不陶艺,就是玩泥巴而已。
他想玩泥巴,谢崇业就把他带到最有名望的艺术家面前玩。
真是个会投胎的小孩。
虽然现在还没认祖归宗,但是只是早晚的问题。
现在谢家的状况还比较复杂,不过谢崇业很快就会到达随心所欲的境地了。
到时候想带孩子回去,想给简禾一个谢太太的身份,只是看他想挑什么时间而已。
电话打进来,她才收回心神。
是她堂姐,林照影。
皱了下眉头,她稳了几口气,才把电话接了。
那边的女声懒懒的,带着永远不变的傲慢凌人,“牵牵,我没弄错吧,照片上的人是你老公谢崇业吧?”
林情牵语气冷淡,“看不太清——堂姐这么晚找我就这事?”
林照影笑了笑,“朋友发给我的,说是碰见了很像谢崇业的人,领着女人和孩子,很亲密的样子,我跟你求证一下——确实有点模糊哈,也挺扯的,你们不是才结婚一年多,你老公怎么能弄出来这么大个孩子呢哈哈。”
林情牵笑不出来,谢崇业压根不想低调,她都跟他再三强调别让人看见传开了。
林照影知道她性格一直不太爱说笑,也无所谓她的冷清,“对了牵牵,我爸的生日聚会,你会来吧,咱们姐妹都多久没见了?你没再嫉恨我吧?”
“看我爸的状态吧。”林情牵淡声,“堂姐说笑了,你有什么可让我嫉恨的。”
“那就好哦,我那时候跟津川闹别扭,他赌气不肯跟我复合,我真是气疯了,到处怀疑他变心的对象,误伤到你......算了不提了,一定要来哦,我们一家人,好好聚聚。”
林情牵敷衍地应了,挂了电话后,好久都睡不着。
跟谢崇业结婚,替她阻挡了那一场风暴的靠近,但是现在,就这么大个世界,该面对的总归还是要面对。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不要再想其他,安心睡觉。
周六晚上,林情牵下楼吃饭,却在餐桌上看见了谢崇业。
他竟然回来了。
陪着林父边吃边聊,抬头看见她错愕的样子,笑了下,“牵牵,我出差提前回来了,过来吃饭。”
笑面虎。
当着她爸的面,就装好女婿好学生。
从很多年前林父刚教他的时候,就把他挂嘴边。
林情牵听林父夸他,耳朵都听起茧子了。
“有个姓谢的学生,很聪明。”
“他不止聪明,还很有韧劲和耐性,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很久没见过这么专注的学生了,牵牵,你爸的眼光不会错,他将来必定是个人物。”
林父看人的眼光不会错,但是他看女婿的眼光就不咋样。
她走在谢崇业身边,估计是陪完那对母子刚回来吧。
她拽了下椅子,离他远了一些坐下。
故意说,“不是说马上还要出国吗?吃完饭就要走吧?”
谢崇业外套都脱了,只穿了件深灰色的衬衣,袖口挽着,非常随意家常。
他夹了一块肉放到她碗里,“大伯明天过生日,我怎么都要陪你们过去看看,工作也不那么急。”
他笑盈盈,分明故意给她添堵。
林情牵嫌他用自己的筷子夹东西给她,但是林父看着他们,她也不能给扔回去。
犹豫再三,她只能硬着头皮咬一口。
好辣,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挂了汤汁的姜块。
她气够呛,旁边的谢崇业若无其事地跟林父畅谈,简直是卑鄙至极。
她在盘子里翻了翻,搞的林父都皱起眉。
林情牵把另一块跟肉一模一样的姜块夹给他,“好吃,你也吃。”
谢崇业嘴角挑了下,也不知道笑什么,一边跟林父谈笑,一边把那块姜面不改色地吃了。
林情牵都愣了,怀疑自己夹错了,夹的的确是块肉。
林父看着他们俩,好像是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似的,有来有往,挺有夫妻的样子。
林父相中谢崇业做女婿的时候,林情牵才上高中。
那时候就盼着女儿快点长大,怕谢崇业被别的姑娘抢去了,也怕自己女儿半路领回来一个不像样的臭小子。
不过幸好,缘分最后兜兜转转地,还是把两个人牵到了一条红线上。
林父一看他们俩,就笑得合不拢嘴,叫佣人倒酒,“咱们一家子很久没一起吃饭了,来喝两杯。”
谢崇业要喝,林情牵警觉地在桌下踹他,“不是说最近特别忙,随时会有公事找你吗,别喝了。”
“不要紧,难得爸爸高兴。”谢崇业不理她的提醒,兴致颇高地跟林父推杯换盏。
这俩人永远说不完的话,林情牵根本插不上嘴。
她怎么阻止谢崇业喝酒都没用,她怕那晚的可怕一幕再重复,早早就找借口下了桌,回房间把门锁起来了。
入夜了,她翻着杂志慢慢地就犯起困。
正迷迷糊糊地抱着枕头睡,忽然感觉身旁的床往下一陷——
一股淡淡的酒味,混合着那不算陌生的男性气息,几乎就在面对面的位置,避无可避的钻入她的鼻间。

窗外雪花飞舞。
没想到,谢崇业已经带着那对母子度假回来了。
如果不是今天这件事,恐怕还不知道几时才能见到他的人。
林情牵盯着谢崇业,许是她眼神里的怒意太过浓重,他不想她失控,当众说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影响孩子。
谢崇业对身旁的女人说了声,“先带孩子出去,这事我来处理。”
女人不甘愿,但是对谢崇业百依百顺,还是哄着孩子先出去了。
校长是认识谢崇业的,走过来很是客气,“谢先生,今天的事恐怕是个误会,林老师她......”
谢崇业打断,“开除她。”
校长愣了愣,见他视线盯着林情牵,才知道他说的开除,是开除林情牵。
虽说已经不会在意这个男人的任何举动,但是此刻,林情牵还是不可抑制地怒意翻涌,“谢崇业,你凭什么这么做!”
谢崇业拉开一张椅子,俯身坐了进去,扫了下校长,“告诉她,我在这间学校占股多少。”
校长本来挺想替林情牵说情的,但是看着谢崇业的脸色和态度,只好咽回去,说了个很高的占股比例。
校长也看出来他们两个关系不一般,审时度势,连忙关门走了。
会议室只剩下两个人。
林情牵看了眼窗外翻飞的雪花。
结婚一年多,丈夫私生子五岁,这种事就算是发生在没有感情基础的商业联姻上,也挺荒唐可笑的。
谢崇业将他们母子保护得极好,将所有人都瞒得滴水不漏。
林情牵以为一辈子不会跟他们碰面,谁想到,原来人就在她眼皮子底下。
难怪看着那个小男孩,她总有种眼熟的感觉,原来,这就是谢崇业的亲生儿子。
谢崇业靠在椅子上,手臂搭在桌沿,看了林情牵一眼。
她穿着很正式的套装,头发盘起来,眉目漂亮却透出一股冷感,虽然还年轻,但是打扮起来,还是挺有老师的样子。
他语气淡淡,“怎么来当老师了。”
都当了几个月了,他还不知道。
林情牵冷冷道,“谢崇业,这份工作我凭自己的能力马上就能转正,你要是敢从中作梗,我就把你们的丑事抖出来,看谁在学校待不下去!”
她放的狠话,他丝毫不当回事,仍是平平淡淡的,“云赫转学过来刚适应,短期内没法再换环境。孩子受伤的事,我会跟他们说是误会,你收拾一下,回家。”
林情牵攥着拳头,气极了,反而笑了,“你儿子不能换环境,我就得换是吧?我不走呢?谢崇业,你儿子还挺随你的,小小年纪说起谎来就不打草稿。”
他平淡的脸色瞬间起了波澜,站起身,高大的身体对她形成强烈的压迫感,“你不走,考核也通过不了——今天的事闹大,别的地方也不会要你,自己想清楚。”
林情牵知道,他不介入,学校还可能帮她积极查证。
他一介入,学校断不能说是他儿子诬陷老师。
校长刚刚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林情牵看着面前的男人,“谢崇业,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我,我这个人,生平最恨被冤枉——即便不要前途,我也会给自己要个公正清白。你是大股东,但不是唯一的大股东,走着瞧。”
摘掉工作牌丢在桌上,林情牵扭头往外走。
本以为自己很坚强了,新婚夜他喝醉,她接到那个女人打来的电话时,她没哭。
亲眼看到谢崇业在大雨夜送那对母子去医院,打伞细心呵护他们下车的时候,她也没哭。
可是此刻,这份她辛苦筹备已久,马上就要得到的工作被他们三言两语就搅黄,她眼底还是有些泛酸。
拉开会议室的门,那对母子就站在不远处。
女人护着孩子,手上的大钻戒刺眼。
早不闹晚不闹,偏偏今天她转正考核,给她来了这么一出。
林情牵盯着那个女人,女人迎视她,神色里有一瞬浮现胜利的挑衅。
却在下一秒,又委屈柔弱地拉着孩子,奔向后面出来的人,“业哥......”
林情牵懒得看他们一家人亲密,冒着大雪出门。
上了自己的车,她往冰凉的手指头呵了口气,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在教育界有关系的亲朋好友。
谢家势大,林家能与之联姻,自然也是相匹配的。
只不过最近几年,林父接连在投资上失利,再加上身体大不如前,偌大的家业就也衰落了。
想到最近几年受到的人情冷暖,这通讯录里的亲朋好友,好像也没有谁特别熟络可靠了。
求职的时候都没想过动用人脉,可现在要因为被诬陷而窝囊离开,她实在不甘心。
手指落在一个名字上面,她有一瞬的怔忪。
正发呆,手机忽然响了,医院来通知,说她父亲情况有变。
林情牵忙驱车赶过去。
这几个月林父的身体一直反反复复,医生有几次私下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到了病房门口,林情牵收拾了一下情绪,推门进去。
看到病床边坐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熟悉身影时,林情牵眉头一皱。
林父正对着他叹气,“崇业,牵牵的心理问题治好了吗,结婚都一年了,她还是没办法跟你圆房吗?”

离婚的第二次预约又要逾期,林情牵连着打了几通电话给谢崇业。
仍是无法接通。
秘书说他去国外出差了,其实林情牵知道,他在度假——
陪着那对母子。
他儿子这个月,过五周岁生日。
给他留了言提醒,林情牵看了眼手表,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入教室。
今天是她转正的考核课,她准备已久,学生们也都配合。
一切顺利,半堂课刚过,她就看见校长在评级的位置写了个A。
正要松口气,一个学生在她点名回答个挺简单问题的时候,却突然卡壳。
林情牵走过去,本想安抚他几句,不料那孩子却大声哭了起来。
恐惧地后退,“林老师,别打我,我错了,求你不要再体罚我!”
教室里所有领导顿时阴云密布。
二十分钟后,林情牵在会议室见到了那个孩子的妈妈。
女人年轻美丽,衣着华贵。
这所幼儿园隶属于国际知名的教育机构,每个孩子的家庭都非富即贵,但是这个女人的奢侈程度还是十分出众。
她拉着她儿子有几块淤青的手臂,“今天这事必须给我们一个交代,说什么国际名校,竟然会发生老师虐待学生这么恶劣的事情!”
校长满头大汗,一个劲儿安抚道歉。
林情牵抬眼,看着这个年轻的妈妈,“学校里监控全覆盖,根本没有虐待学生这种事发生的空间和余地。如果你要相信五岁孩子说的话,那请拿出证据来,否则我会捍卫自己的清白和名誉到底。”
女人咬牙切齿,“林老师,有任何不满你来找我,你不该拿孩子撒气。”
林情牵看着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对方眼里的敌意浓得过分。
她来这所学校实习刚两个月,同时带三个班的艺术课。
她甚至都没有跟这个孩子单独说过话,何来的不满,何来的拿孩子撒气。
女人恨恨盯着林情牵,“学校那么多老师,他为什么偏偏指控你?我最了解我儿子,他从来不会说谎!”
林情牵冷静道,“很了解自己孩子的家长,不至于连孩子胳膊上有淤青都发现不了吧?他这伤,看起来可不是一天两天了。”
那女人一时语塞。
躲在她身后的小男孩突然冲出来,对着林情牵大叫,“你这个坏女人,你才说谎!你还敢欺负我妈妈,我要打死你!”
会议室有一瞬的混乱,直到门被打开,一道清冷慑人的声线落下来,“够了!”
同时,来人很快地走过来,俯身,一把就将那个情绪失控的男孩抱进了怀里。
看清楚来人,男孩瞬间冷静下来,眼圈一红,抱着他脖子哭喊,“爸爸!”
男孩的妈妈也快速跑向男人,委屈地挽着他手臂,“业哥,你来了!”
出现在会议室的男人挺拔高大,穿着黑色的大衣,乌黑短发上还有几片雪花没化,显然是从门口一路疾步赶来的。
他那双锐利幽深的眸光一抬,顺着那对母子愤恨的视线,下一秒就找到了林情牵。
谢崇业的眼神冷了冷,语气责备,“你都干了什么,林情牵。”
看着他们依偎在一起的画面,林情牵忽然明白了——
那女人眼底不同寻常的恨意,还有那孩子五官之间莫名的熟悉感,还有这场突如其来的荒谬指控,一切都有了解释。
这对母子,就是她丈夫养在外面的情人和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