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程亦然沈宴行的其他类型小说《八零美人要独美,清冷教授夜夜难寐程亦然沈宴行小说》,由网络作家“一只折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程亦然心动了。只是她手里的钱,租完房子剩不了几块,恐怕不够一周饭钱。这让她有些犹豫。“能借我点钱吗?”沈宴行清洌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讶。他没有回话,程亦然以为他不想借给她,便说,“算了,我自己想办法。”“多少?”沈宴行冷淡道。程亦然眼睛一亮,“十块。”沈宴行抽出一张钱票,递给程亦然,“当是老爷子借的。”程亦然不在乎是以谁的名借的,果断接过钱票,笑道:“谢谢,等我发了工资,就还给你。”沈宴行嘴角紧抿,“不用还给我,还给老爷子吧。”看他如此强硬,程亦然有些讶然。点了点头,“知道了。”“嗯。”说着,沈宴行同程亦然拉开了些距离。程亦然又不瞎。知道沈宴行在特意疏远她,当然不会自讨没趣,主动道:“昨晚抱你实属无奈之举,你不用介怀,我对你没意思。”...
只是她手里的钱,租完房子剩不了几块,恐怕不够一周饭钱。
这让她有些犹豫。
“能借我点钱吗?”
沈宴行清洌的眼眸里划过一丝惊讶。
他没有回话,程亦然以为他不想借给她,便说,“算了,我自己想办法。”
“多少?”沈宴行冷淡道。
程亦然眼睛一亮,“十块。”
沈宴行抽出一张钱票,递给程亦然,“当是老爷子借的。”
程亦然不在乎是以谁的名借的,果断接过钱票,笑道:“谢谢,等我发了工资,就还给你。”
沈宴行嘴角紧抿,“不用还给我,还给老爷子吧。”
看他如此强硬,程亦然有些讶然。
点了点头,“知道了。”
“嗯。”
说着,沈宴行同程亦然拉开了些距离。
程亦然又不瞎。
知道沈宴行在特意疏远她,当然不会自讨没趣,主动道:“昨晚抱你实属无奈之举,你不用介怀,我对你没意思。”
以沈宴行的性格,她不那样子做,他估计连看她都不看她一眼,更别提帮她澄清。
不过沈宴行倒是非分明,没有因为讨厌她而隐瞒真相。
沈宴行恍然了下,眉头轻锁。
抱着他喊宴行哥哥表白的人是她,让他帮忙澄清真相的是她,现在说对他没意思的还是她。
如果不是程亦然眼中清澈的模样,沈宴行几乎以为她在表演欲擒故纵。
冷声道,“最好是。”
出了沈家,程亦然到酒店请了一天假,准备下午的面试。
首先在着装上,程亦然就费了番功夫。
白色碎花裙浅褐色外搭长衣,一双小皮鞋,头发用发带辫了麻花辫,简单化了妆。
整个人出落得亭亭玉立,宛若大家闺范,优雅且自信。
面试时,接待她的是段家冯妈,冯妈瞧见她,忍不住夸赞,“来面试的人里,你是我见过最好的。”
程亦然回笑道:“冯妈,我怎么没看到段姨?”
“夫人上了外地,面试你的人是段姨表侄子,陈昭宁。”冯妈笑了笑,“昭宁带着段庭买玩具去了,马上就回来。”
程亦然继续打探道:“段庭多大了,上几年级?”
冯妈回道:“九岁,他身体不好,去年在家休学,夫人觉得他耽误了功课,到学校也跟不上进度,索性在家教学了。”
程亦然点了点头。
她正想再问一下句,门口传来一声响动。
紧接着一道磁性低沉声音。
“段庭,你要再闹,我给你找七八个家教老师,轮流给你上课。”
段庭果断拒绝,“只要不上英语课,上什么课都行。”
“你!”陈昭宁的话停顿在嘴边,眼睛直愣愣盯着从沙发上站起身的程亦然,“小程妹妹。”
程亦然也有些惊讶,“小陈警官?”
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笑出了声。
陈昭宁拍拍段庭后背,“这位就是你以后的家教老师,叫人。”
“程老师好!”段庭不悦道。
陈昭宁啧了声,“好好喊。”
“程老师好!!!”
程亦然失笑道:“你好,我叫程亦然,你是段庭吧。”
段庭抬头看了眼这位漂亮姐姐,眼珠子转了转,“我是陈昭宁,他才是段庭。”
陈昭宁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胡说什么呢!”
旁边的冯妈听得连连直笑,“阿庭,跟我回屋吧,别打扰程老师和昭宁讲话。”
程亦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第一次被人叫老师,有点不习惯。
冯妈带着段庭回了房间,客厅只剩他们两个人。
陈昭宁指了指沙发,“先坐,我给你倒茶。”
上次见程亦然她穿得有些潦草,没想到收拾起来,居然这么好看。
陈昭宁看直了眼,笑道:“要不,你明天就来上课吧。”
程亦然端着茶杯的手一顿,“不用面试吗?”
刚刚听冯妈说,来面试的人不少,陈昭宁连她英语水平都不测试,直接让她来上课。
陈昭宁嘴角擒着笑,干净阳光的脸上自信坚定,“不用面了,我听宴行说你高中毕业,英语应该没什么问题。”
程亦然回道:“陈警官,我是个人来面试的,你正常走流程吧。”
她不想陈昭宁是因为沈宴行,才直接给她通过。
陈昭宁笑声昂然,“小程妹妹,我不是看在宴行面子上才给你通过的,既然你这么说了,我们就走个流程。”
程亦然应了声。
自我介绍,即兴考核。
程亦然全程表现得很得体,尤其在展示英语口语时,流利标准的美式和英式发音,拿捏得很到位。
陈昭宁没想到她这么厉害,连连赞叹,“小程妹妹,你的英语跟外国人说话腔调一模一样,厉害!”
程亦然笑道:“听得多,自然就会了。”
她为国外城市设计地标性建筑时,需要用英语和客户沟通设计稿,一天八小时画稿,十小时沟通改稿。
接触的外国人,数不胜数,英语口腔也被同化了不少。
和陈昭宁确定好上班时间。
程亦然打算先去找房子,再回酒店辞职。
知道她要找房子,陈昭宁说,“小程妹妹,我托人给你找套房子,你别一个人去找了,不安全。”
程亦然:“怎么好意思麻烦你。”
陈昭宁唇角上扬,“怎么说,我们也算半个朋友,你还是段庭家教老师,牵个线而已,不麻烦。”
见状,程亦然不再推脱。
“陈警官,明天我请你吃饭吧,当作答谢,你有时间吗?”
陈昭宁脱口而出,“有啊,什么时间都可以。”
程亦然笑了笑。
“噢,对了。”陈昭宁挠挠头,“坤子案件有所进展了,我们查到坤子老家的地址,已经遣人去找了,十天半个月就能回来。”
“本想过两天去找你,没想到提前见到了,以后你若想知道案件进展情况,直接问我就行,不用再往警局跑。”
程亦然心里一喜。
找到坤子,她就能证明自己的清白。
以后报考事业单位,也不用担心政审问题。
程亦然站起身,“陈警官,谢谢你,我们明天见吧。”
“好。”
陈昭宁笑得朗然。
冯妈哄好段庭,从屋里出来,便看到陈昭宁盯着程亦然背影傻笑。
调侃道:“人走没影了,还笑呢。”
陈昭宁回过头,“冯妈,你别笑我了,我这不是…”
冯妈心领会神。
千年铁树开花了。
沈璃的吼叫声,把沈家上下的人都喊了出来。
王妈侄女,裴丫头盯着沈璃手里的项链,心里咯噔了下,“小姐,你怎么了?”
“谁把我的项链扔到了花盆里,珠子都被刮花了。”沈璃眼冒火星,心里气得不行。
沈父从二楼下来,看了眼沈璃手里的项链,“一条项链而已,下回再买给你。”
“这条项链是姥姥找人订做的,没有第二条了。”沈璃说着便红了眼睛。
姥姥送她的生日礼物,平时她都不舍得碰。
她居然把项链埋进土里,还用石头刮花了珠子,这条项链她最喜欢的就是这颗珠子。
程亦然跟在沈父身后下楼,看到沈璃身后的程雪,眉毛微微拧了下。
沈家的事情,她不想掺和,刚准备掠过客厅,裴丫头忽然指向她。
声音哆嗦,“那个花盆是程亦然的,除了她没人碰过。”
沈璃眼神嗖一下落在程亦然身上,如同利刃出鞘审视般盯向她。
程亦然面色淡然,轻笑道:“我早就从沈家搬了出去,哪里有我的东西?”
裴丫头站了出来,“整个沈家,只有你喜欢玩泥土,摆弄花盆,而且花盆在你屋里搬出来的,不是你还是谁?”
“证据呢?”
程亦然走上前两步,盯着裴丫头,一副把人看透的眼神直让人心惊。
“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项链是我拿的,并放到了自己花盆里,然后故意留下把柄让你们抓。”
裴丫头脸颊涨红,支支吾吾道:”你经常看小姐戴得项链,难道不是早有图谋?而且除了你,没人敢进小姐的房间。”
这句话,瞬间点醒了沈璃,她的房间都是自己打扫,从未让家里保姆进过。
只有程亦然有动机,有能力进到她的房间,而且还特意将项链埋到花盆里。
今天若不是裴丫头清理花盆根枝,估计她还不知道项链被偷了。
沈璃几乎笃定程亦然是那个凶手,越想越气,直冲冲扑了上去,“你个贱人!赔我项链!”
程亦然没有防备,头发被猛地揪了下,面露痛色。
“你不过是沈家养的一条狗,凭什么敢进我屋子,偷我项链?”
沈璃两只手上阵,将程亦然头发死死扯住。
巨大的痛感袭来,程亦然扑向她的腰,一下将人翻倒在地,怒斥道:“松手,不然我动手了。”
沈璃被怒意冲昏了头脑,“我就不松!”
见她死活不松手,程亦然也顾不得爱幼的传统美德,一个左勾手扯住对方头花,一个右勾手掐她腰上软肉。
“松不松手?松不松?”
两人打得众人猝不及防,沈父反应过来,忙冲裴丫头摆手,“还不快把人拉开。”
裴丫头站在两人面前,不知所措,幸好程雪也在这儿,冲上前把沈璃拽开了。
“雪儿姐,你松开我,我要把这个贱人打死!”
程雪抱住沈璃腰腹,安抚道:“阿璃,你冷静点,妹妹肯定是误拿了你的项链。”
一旁的沈父皱起眉,嘴唇紧抿,“行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像话吗?”
左一个贱人,右一个贱人,平常读得书,修得心都喂狗了。
沈璃眼泪从眼眶落下,哭得梨花带雨,“爸爸,姥姥送我的生日礼物,只有一条。”
沈父面露威严,“有什么事情,爸爸不能替你做主,没有确凿证据就先打人谁教你的规矩。”
沈璃低下头,不吭声了。
“把家里人都喊出来。”沈父冲裴丫头说。
“噢,好的。”
裴丫头走时,余光瞥了眼程雪。
人聚集后,沈母慢悠悠从房间出来,身上穿了件真丝睡衣。
听到沈璃丢了条项链,闹得全家不得安宁,笑话她没出息。
沈璃委屈极了,“妈妈。”
“不就是订做吗?妈妈明天找人给你做新的。”
沈母毫不在意的说。
看到沈母,程亦然突然发觉沈宴行与生俱来的矜贵和淡漠是从哪来的。
他和沈母简直如出一辙。
“偷我项链的人是程亦然,不能便宜了她。”沈璃气愤道。
“她那么坏,前段时间她差点害了雪儿姐,现在又算计到我头上,还有什么事情她做不出来,而且项链是在她房间的花盆里发现的。”
听到程亦然三个字,沈母脸庞浮现一抹厌恶的神色。
语气高傲的说,“乡下来的野丫头果然上不了台面,尽学些偷鸡摸狗的把戏。”
沈母趾高气昂的气调,让程亦然想起记忆深处第一次见到沈母。
那种如同看路边流浪狗似的高傲眼神深深刻在了原身记忆中,以至于程亦然看见沈母第一眼,身体就忍不住紧绷起来。
她笑了笑,“你们凭什么断定是我偷的?”
沈母冷淡道:“东西在你的花盆里,从你的房间搬出来,人证物证都在,你有什么好狡辩的?”
程亦然笑得十分坦然,“那就找个专业人士看看,项链是什么时间放的?
随便一个玩意塞我房里都说是我偷的,这么多锅我背得过来吗?”
沈母冷冷一笑,几乎笃定程亦然在狡辩,“用不着请人,这里就有人能看。”
落了次水,嘴巴倒变得伶俐,可惜村妇就是村妇,再变也改不了骨子里的乡土气。
程亦然正疑惑沈母指的人是谁,就瞧见沈父指使裴丫头去外头抬花盆。
恍然地想,沈父是军官,判断这点小问题应当不在话下。
沈母说,“如果断定你有作案时间,处罚的选择权要交给阿璃。”
沈璃对着程亦然哼了口气,“我不要和小偷在同一个户口本,爸爸,项链是她偷的,你把她赶出沈家行不行。”
程亦然微卷的睫毛眨了眨,“沈小姐说错了吧,我可没想回沈家。”
沈璃阴阳道:“人搬走了,心里还惦记我家户口本,喂你几年饭就把自己当主人了。”
“沈璃!”
沈父胸膛微微起伏,脸色绷得很紧。
只要碰到和程亦然有关的事情,沈父从来就只凶她,殊不知这只会让沈璃更加憎恨程亦然。
“我又没说错,她不仅是小偷,还是个杀人犯。”
啪——
程亦然刚醒那会儿就有这个打算,待在沈家不是长久之计。
何况她很讨厌寄人篱下的生活。
在她八岁时,父母离异将她丢给二叔家照顾,二叔家大儿子欺负她,二叔母只当没看见,直到奶奶来看望二叔见她被扒光了衣服拍照片,才知道她一直被欺辱。
奶奶年纪大了,拉扯她很艰难,冬天夜里做针织品眼睛都瞎了,也不敢停下,两毛三毛给她凑学费,就为了她能有钱去任何地方,做自己的主。
后来她读了全国最好建筑系专业,没多久奶奶就病重了,她没日没夜的赚钱,也只为奶奶多续了一年生命,最后她也熬坏身子夜里猝死了。
重活一次程亦然已经没了用命去赚钱的理由,等她攒够钱就在当地建筑研究院谋个清闲的职位,安稳的度过此生。
沈父脚步顿了下,回头看她,“怎么突然想搬走?”
程亦然柔声道:“不想再给沈叔叔添麻烦了。”
“你是黑户,出去租房子没人会租给你。”沈宴行打量着程亦然,似乎在判断她话里的真假。
程亦然喝醉那晚,程雪跟他说程亦然喜欢他,当时他还不信,直到被喝醉酒的程亦然抱着表白,他才明白程雪说的是对的。
但他不会喜欢一个生活习惯差劲,尤其是蓄意杀害自己堂姐的女人,至于程亦然说要搬出去,他只当程亦然是心虚想出去躲一阵。
程亦然怔了下,她刚想起自己的户口还在乡下,目前是个黑户。
没有户口工作会有很大的限制。
沈父沉默了会,开口道:“亦然呐,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是清白的,有任何问题沈叔叔都替你担着,你安心在家待着,等户口转过来,我给你介绍工作,那时再出去也不迟。”
程亦然心里一暖,温和道:“不用了沈叔叔,已经很麻烦您了。”
回到沈家,沈父又跟她详细说了户口的事。
程亦然这才知道户口至少要三个月才能转过来。
等沈家人都睡着后,程亦然小声从床上爬起来,用手电照着,收拾好了行李。
她轻声穿过客厅,准备拉开门出去时,迎面撞上来一个黑影。
“沈宴行,怎么是你?”
程亦然摸着头,有些生气的看着沈宴行。
沈宴行怔了下,上次有学生问他要高三的教案本,他找了整晚都没找到,突然想起书房或许有便想出来找找,谁知道这么晚还有人没睡。
他瞥向程亦然背后的包袱,一副了然于解的勾起唇角,“你这是打算畏罪潜逃?”
“请你嘴巴放干净点,我没有害过人。”程亦然直直地盯着他,眼睛里满是清澈。
沈宴行压根不关心她要去哪里,只是有些疑惑,为什么有人能犯了错还谎话连篇替自己开解。
“沈鹰告诉我,他亲眼看到你把程雪推下了水。”
沈宴行温润的眼神打量着程亦然,企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慌乱。
程亦然坦然的正视他,“你怀疑我,明天我可以跟你上警局理论,但现在请你让开,挡我路了。”
程亦然知道沈鹰喜欢程雪,心理上肯定会偏向程雪,但没想到他会那么无耻,居然在背地里栽赃她。
说白了,沈家和程家人穿的是一条裤子,等她的户口解决了,她绝对不会再踏进沈家大门一步。
沈宴行神色平淡,他猜程亦然最多坚持一周,肯定会回来。
便漠然看着她纤细的身躯背着堪比半个身子的行李行走,麻花辫落在右肩膀上一晃一晃,那模样竟有几分可怜。
即使在微弱的路灯下,程亦然小巧精致,雪芙白润的脸,也没能被掩盖住美貌,但她浑身上下最令人记忆深刻的是那双桃花眼和右鼻梁上的痣。
这边沈宴行找到教案本就回了屋子。
到第二天早上,沈父得知程亦然半夜拖着行李搬走的消息,跟沈宴行发了一大通脾气。
严肃到下了找不到程亦然,不准他踏进沈家大门的命令。
不知道谁才是亲生的,沈宴行心里不悦,却也不敢跟沈父对着干。
老爷子发火唠叨起来,十天半个月都别想清闲。
临走前,沈宴行想起沈父的嘱托便拐到程家,看望程雪。
没想程雪病烧得厉害,一晚上了还在低烧。
“宴行,我真没想到妹妹会害我。”程雪脸色苍白,哭得鼻子一抽一抽,“是不是因为和你相亲的人是我,所以她才…”
听完程雪的讲述,沈宴行眼眸幽深,心里对程亦然的厌恶加重了一分。
看到沈宴行眼底那抹厌恶,程雪不禁暗喜,只可惜程亦然没死,让她白白受了落水的罪。
本想借那群小孩的手除掉程亦然,谁知道他们那么蠢居然把她推了下去,幸好程亦然只认识坤子,坤子一家在当天就被她收买回了乡下,除了她没人知道真相。
她会让妈妈将程亦然嫁给一个鳏夫,被家暴侮辱,永远翻不了身。
不要怪她心狠,要怪就怪程亦然上辈子借着沈家对她的恩情,抢了她的相亲对象,而她等了沈宴行五年,草草嫁了人,婚后被丈夫家暴,硬生生熬成了燥郁症,最后死在了精神病院。老天待她不薄,竟然让她重生了。
这辈子她要让程亦然把她上辈子吃过的苦全尝一遍。
“宴行,等明年开春我们就订婚吧。”程雪略含羞涩的看向沈宴行。
“嗯?”沈宴行脑子里正想着去哪儿找程亦然,没听清程雪说的什么,“你先好好休息,等我找到程亦然,再跟你谈。”
程雪脸上堆着笑,实际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没关系,你去吧。”
沈宴行对婚事一直不温不火,不然上辈子也没程亦然什么事。沈宴行走后,程母进来了。
“你这丫头,干嘛让他去接害人精,让她死在外面不更好。”
程母不懂程雪是怎么想的。
随即苦口婆心劝道:“雪儿,你可得抓牢宴行的心,别让外面那些骚狐狸勾了去,不然咱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沈宴行的心她要能抓住,上辈子也不至于让程亦然钻了空。
只要把程亦然赶回深山老林再嫁个老男人,她就不用担心沈宴行会被抢走了。
程雪脸色当即冷了下来,“她回来更好,妈,你还记得院里有个死了媳妇的工人吗?”
“知道啊,怎么了?”
程雪笑了笑,“当然是要介绍给我的好妹妹。”
另一边程亦然刚找到一家收洗碗工的酒店。
昨晚她在公园坐了整晚,一大早就挨家挨户问招不招人,问到最后一家酒店前台说他们招洗碗工。
经理来到酒店大堂,“就是你来面试洗碗工?”
程亦然点头,露出职业牌微笑,“是我。”
1984年,军区大院。
这两天院里热闹的很,据说程家从乡下来的野丫头程亦然为了报复堂姐程雪,强吻了人家相亲对象沈家老大沈宴行。
还故意把人引到水库旁谋杀,幸好沈宴行的弟弟沈鹰路过给救了,不然这会儿躺屋里的就是死尸。
三五个从厂里下了活的女工坐在胡同巷口吃晚饭,各自琢磨沈家会不会给沈宴行换个相亲对象。
“程家能和沈家相上亲,那可是攀了高枝的,程家不可能因为一个野丫头放弃这门亲事。”
“可不是,若不是程家对沈家有恩情,哪轮得到他们家跟沈家相亲,沈家老大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大学教授,未来绝对前途无量。”
“尤其沈家老大长得一表人才,品行又好,去年免费教院里的复读生复习功课,谁不想要这样的女婿。”
从外面买菜回来的程母恰好路过,听到一群酸鸡羡慕他家有个好女婿,心里得意地笑了笑。
但再好的女婿也防不住人惦记,想到程亦然差点将自己的宝贝女儿害死。
心里那叫一个恨,今天说什么也得把程亦然赶回乡下。
回到家,和亲家寒暄了会儿,程母便主动切入正题。
“我家雪儿乖巧懂事,绝不敢去什么水库,一定是害人精见不得我们好,想杀人泄愤,她爸死的时候托你们沈家照顾她,这么多年,恩情也该还完了,不如把她送回乡下,再谋一门亲事。”
沈父微蹙起眉,挺直了身板,“等亦然醒了,问个清楚再谈送不送。”
程母见他不为所动,继续说,“宴行和雪儿自小就是咱院里的模范代表,如今一个是大学教授,一个是高中教师,教书育人最忌讳家风和名声不好。
那害人精蓄意谋杀在院里传遍了,往小了说,影响俩孩子事业,往大了说,您又是军官怎么也不能让这种人留在院里。”
沈父为难道:“亦然父母双亡,送回乡下她连个去处都没有。”
程家老大于他有救命之恩,程亦然就算粗鄙不堪,至少也得给她留个去处。
至于蓄意谋杀。
还没证据的事情先给人定了罪,跟诬告有什么区别。
程母忍不住道:“她可以回去嫁人啊!”
最好嫁给死了媳妇又有娃的鳏夫。
程亦然醒的时候,半个身子落在床外,被子也不知道哪儿去了,冷飕飕的。
从程母要给她谋亲事就醒了。
这会才明白自己穿到了八十年代,原身父母都是乡下知青,当年程家老爷子为了响应国家下乡的号召,给程家俩儿子下了死命令,必须走一个。
程爸爸当时受了伤本来不用下乡,但弟弟程建国哭得天昏地暗,死活不愿去,程爸爸心疼弟弟,便主动下了乡,后来程爸爸因为干重活导致病情复发落了病根,原身的妈妈也因为村里医疗落后生她时难产,生完没几年就死了。
程爸爸一个大男人拉扯女娃子没少费心费力,原打算等回城政策落下,将女儿送回城里,可程建国当年答应归还沈家赠送程爸爸的一套房子和解决原身户口问题,临到头却翻脸不认人。
说什么儿子大了家属院住不下个女娃子,何况程爸爸是自愿替他下乡的,怎么能问他们要补偿。
程爸爸是含着泪往肚子里砸,拖着病体又养了女娃子几年,死前将女娃托付给同院的战友沈效忠才闭了眼。
原身从小没了妈,十几岁又死了爸,后来住到沈家,也是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养成了胆小懦弱又五大粗的性子,看到堂姐一家其乐融融,幸福美满内心不免产生了嫉妒。
但说害人,原身不仅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脑子。
程亦然下了床,推开门。
“我没害人,推堂姐下水的是一群小孩。”
程母见她还敢出来,冷笑一声,“那天在场的只有你,雪儿和沈二三个人,你是觉得我们好骗吗?”
“你们要是不信,等堂姐醒了亲自问她。”
程亦然话刚落下,程母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指着她鼻子骂,“你个害人精还有脸提雪儿,当初就不该让你来南城,害得我家雪儿差点没了命。”
说罢,程母一双眼睛通红,心里对程亦然的恨意更强烈了。
沈父安慰了程母一句,看向程亦然,“亦然,你把当天的情况仔细说一遍,有误会我们好解释清楚。”
“那天堂姐约我到水库,骂我是勾引宴行哥的狐狸精,让我搬离沈家,否则就让沈叔叔送我回乡下,我不依,就和堂姐争执了起来。”
“恰好张大娘家的坤子和几个小孩在水库玩闹,撞到了站在水库边的堂姐,他们怕被父母责罚就跑了,这才有了后来的事情。”
程亦然说完,看到程母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估计是忌惮沈父还在场,不然早冲上来撕她的嘴了。
“亦然你说的都是真的?”沈父坐直了身子,面色威严,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程亦然,企图从她脸上看到一丝破绽。
程亦然点头,“沈叔叔,我说的句句属实,我不怕上警局同婶婶理论理论。”
沈父眼里露出一丝惊讶,亦然这丫头他也看了这么些年,性子安静沉稳,虽秉性略差,但骨子里单纯善良。
说她会跟程雪打架,他可能当信不疑,谋杀害人他绝对不信。
“你这骚狐狸勾引宴行,他可是雪儿相亲对象,你勾引自己的姐夫,怎么有脸在南城待下去。”
程母当真气不过,这死丫头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能说会道。
不把她赶走,程家的房子始终得落她一份,她心里怎么能踏实。
程亦然不服输道:“婶婶,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只是喝醉酒将口吐物擦在了沈宴行衣领上,什么时候勾引他了?”
门外抬起的脚骤然一顿,随即门被推开了。
沈宴行拎着两箱补品站在门口,他眉骨间轻拧成川字,随后又舒展开,硕长的身形几乎要顶到门梁,光站在那里,就吸引了屋里所有人的目光。
五官立体端正,短发干净利落,眉眼平和透露着淡然,浑然天成的书香气质衬得过分儒雅。
只是那双没什么情绪的眼睛在看向程亦然时,露出八分厌恶,两分疏离。
程母看到沈宴行脸色好看了不少,忙迎上去,“宴行,你说这骚狐狸是不是勾引你了?我明天就托人把她送回乡下。”
“没有。”沈宴行收回目光,语气平淡。
“我就说她是…”骚狐狸。
话音戛然而止,程母紧咬的牙关松紧,随即晒晒一笑。
另一边沈父朝沈宴行使了个眼色,沈宴行便放下补品,以给学生补课为由想先行离开。
程母哪里肯放他们走,正事都没谈完,便借着菜买多了留他们吃饭。
但沈宴行坚持自己时间紧迫,他们才从程家脱了身。
街道两旁的落叶映照在月光下,三人两前一后地走着脚下时不时传来咔嚓声。
“多亏你来了,不然我和亦然还脱不了身,水库这件事非同小可,等程雪病好了,你细心问问她。”
沈父同旁边的沈宴行说。
沈宴行淡淡道:“知道了。”
看着两人的背影,程亦然出声道:“沈叔叔,我想搬出沈家。”
陈昭宁手一顿。
脸上表情差点失控。
程雪继续说,“妈妈说,你嫁出去那天可以给你备些嫁妆,让你过去后有个依靠。”
程亦然冷笑道:“婶婶可真为我考虑,不知道婶婶打算给我多少嫁妆?”
程雪没想到她如此直接。
“这我就不知道了。”
程亦然温婉道:“堂姐,觉得那人可靠吗?”
“这…”程雪讪然一笑,“同乡的人,必然是可靠的,虽然条件差了些,但疼人,不然也不会拿出那么多彩礼,他给的彩礼数比城里人给的还多。”
“噢,原来堂姐觉得嫁给坡脚鳏夫当后妈,很可靠,那不如堂姐嫁过去。”
程亦然对着程雪笑了笑。
“毕竟堂姐比我大,姐姐没结婚,妹妹怎么能先嫁人。”
程雪脸色白一阵青一阵。
“怎么,堂姐不乐意吗?”程亦然无辜道。
听到这,陈昭宁已然绷不住了。
“小程妹妹,她是你亲婶婶吗?”
程雪差点没维持住表情,“陈警官什么意思?”
陈昭宁皮笑肉不笑,“字面意思,我给我家狗配种都不会找坡脚还生了狗崽子的。”
程亦然差点没笑出声。
陈昭宁,嘴可真毒。
“老大,就是他们,那娘们我记得死死的,绝对没错。”
不远处,肥头大耳的男人指着他们这个位置。
身后跟着七八个穿着黑褂子,身材健壮,脖颈纹身。
个个叼着烟的男人,半米开外就闻到一股浓重的烟气。
陈昭宁瞬间站了起来,警惕道:“你们想干什么?”
大耳男人指着程亦然,“这娘们相好给我打了,你说我想干嘛,当然是弄她!”
什么相好?
陈昭宁表情错愕。
看到程亦然惹了不小的麻烦,程雪心里正乐呢。
那大耳男人指向程雪旁边的沈宴行。
“她相好!”
沈宴行:“我不是。”
程亦然:“他不是。”
两人几乎同时出口。
大耳男人嘿了声,“管你妈的是不是,今天都给哥留下,否则别想出这个大门。”
陈昭宁凑到程亦然耳边说,“今天没带枪,等会你先跑。”
这怎么行?
程亦然神色担忧。
陈昭宁小声说,“放心,我练过的,你跑之后去警局报警。”
话落,大耳男人拎着啤酒瓶摔在桌子上。
“跟你说话呢,她相好,刚踹我那下不挺神气嘛,来来来,你再踹一个试试。”
沈宴行稳坐在椅子上,表情淡然。
站起身时,依旧保持着风度。
他从兜里抽出绷带缠绕在手心,语气平静。
“一起上吧。”
“装货。”大耳男人呸了声,“一起上。”
陈昭宁和沈宴行站在一起。
面对七八个人的围攻,游刃有余。
见他们能应付来,程亦然果断出了餐馆,跑到警局报警。
好在警局离湘菜馆不远。
十分钟
程亦然便和五六个警察赶到了湘菜馆。
原先七八人的混战,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十几人。
陈昭宁脸上挂了彩,被两个男人按在地上。
沈宴行站得挺直,但体力明显已经不支,手腕缠绕的绷带浸满了血液。
“不许动!警察!”
警察手持枪械对着他们。
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大耳立马竖起双手,其他人也纷纷放下武器。
程亦然上前,拉起陈昭宁,“你没事吧。”
陈昭宁转了转手肘,笑道:“小意思,要不是他们偷袭我,我怎么可…”
陈昭宁暗吸口凉气,表面维持着镇定。
嘴上说,“刚刚吃饭噎着了。”
程亦然无奈道:“陈警官,这时候你就别耍帅了!”
“噗哧——”
张局长实在没绷住,笑出了声。
“小陈是我们警局的门面,帅点是应该的。”
陈昭宁吐槽道:“张局长,您再晚来会,警局的门面就要被打得亲妈都不认识了。”
张局长指指沈宴行,“你看宴行怎么就没一点事。”
沈宴行正在解手上的绷带,听到这话停顿了下,继续若无其事的整理衣服。
陈昭宁看他的样子,不禁说道:“他在我们军校样样都是第一,私下又打拳击,谁有他打架厉害。”
程亦然怔了下。
沈宴行看上去温润儒雅,居然会打拳击。
说起军校,张局长惋惜道:“当年军队和警局都抢着要人,可惜宴行最后当了老师。”
沈宴行神色一片淡然,“老师也很不错,不可惜。”
几人交谈着。
突然一道身影从厕所方向走过来。
程雪头发凌乱,模样惨烈地站在众人面前。
“宴行,刚刚吓坏我了,我看见妹妹当了逃兵,才躲到厕所去的,你没事吧。”
沈宴行:“......”
陈昭宁出声道:“你说谁当了逃兵,小程妹妹给我们报警去了。”
报警?
程雪表情破裂。
她在厕所躲了半晌,本想等人少点,再拿着武器冲出去。
谁料到大耳男一下喊出来十几个人。
早知道她也跑出去报警了。
“行了,一块上警局做个笔录吧。”张局长打破了尴尬的氛围。
程雪委屈巴巴地跟在沈宴行身后。
录完笔录。
几人从警局出来。
沈宴行问陈昭宁,“你不回警局?”
陈昭宁回道:“受伤了,休假。”
话刚说完,冯妈急匆匆赶过来,“昭宁哪里受伤了,严不严重,要不要上警局。”
冯妈注意到程亦然,担忧道:“程老师也受伤了吗?”
程亦然干净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冯妈,我没事,陈警官伤得严重,你带他去医院看看吧。”
程雪狐疑道:“妹妹什么时候当老师了?”
冯妈说,“小程是阿庭的家教老师。”
什么!
陈昭宁竟然招了程亦然当家教。
程雪轻笑道:“陈警官估计不清楚我妹妹的成绩,她高中时期,英语最高才考二十六分。”
陈昭宁愣了下。
小程妹妹口语那么好,英语怎么可能才二十六分。
程亦然说,“堂姐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我也很需要这份家教,陈警官,不如这样,我和妹妹做一份卷子,如果我分数比妹妹高,你雇我行不行?”
程雪笑得很自信。
在英语这方面,哪怕是沈宴行也不敢说比她好。
何况是英语二十六分的程亦然。
这次她一定会把程亦然狠狠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