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文才陆丰鸣的女频言情小说《荒年全村吃土,我带妹妹疯狂炫肉陆文才陆丰鸣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折梅问路”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那是一个被绑着的少年,跟自己年纪差不多大,看不清相貌。只是那双眼睛极为有神,哪怕脸上带着憔悴,篝火昏暗,仍然让陆丰鸣察觉出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精气神。他身边还绑着两个人,一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出头,一个小女孩,似乎和雯雯差不多大。女人和小女孩此时都歪着头,似乎是睡着了,只有那少年醒着。陆丰鸣连忙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那少年点头,才看向火堆旁的那几个人贩子。他们围着火堆横七竖八地睡着,其中一个的脚都几乎踢到了火堆上。四个人,居然连一个守夜的都没留,这就让陆丰鸣察觉到一丝奇怪了。从他们先前的对话不难看出,这伙人绝对是经常干这种买卖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还是说,他们太自信了?陆丰鸣没敢拿那把长刀,害怕声音太大,吵醒了他们。他只是蹑手蹑脚地拿...
只是那双眼睛极为有神,哪怕脸上带着憔悴,篝火昏暗,仍然让陆丰鸣察觉出了一抹难以言喻的精气神。
他身边还绑着两个人,一个女人,看起来三十出头,一个小女孩,似乎和雯雯差不多大。
女人和小女孩此时都歪着头,似乎是睡着了,只有那少年醒着。
陆丰鸣连忙冲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见那少年点头,才看向火堆旁的那几个人贩子。
他们围着火堆横七竖八地睡着,其中一个的脚都几乎踢到了火堆上。
四个人,居然连一个守夜的都没留,这就让陆丰鸣察觉到一丝奇怪了。
从他们先前的对话不难看出,这伙人绝对是经常干这种买卖的,怎么会这么不小心?
还是说,他们太自信了?
陆丰鸣没敢拿那把长刀,害怕声音太大,吵醒了他们。
他只是蹑手蹑脚地拿着电棍走出来,缓缓靠近,目光不断地在土匪、脚下扫视着,生怕踩到了什么容易发出动静的东西。
直到靠得足够近,陆丰鸣才猛然抄起电棍,对着最近的那个土匪,直直捅了过去。
强大的电流让那个人贩子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直挺挺地抽搐了几下,就歪着头晕了过去。
纵然如此,这点声音还是惊动了其中一个。
那人贩子睁开眼,就见到一个少年拿着一个黑色的棍子,还没来得及惊呼,那黑色棍子已然捅在身上。
下一刻,一股剧烈的刺痛酸麻游走全身,他一边抽搐着,一边发出呜呜呜的惨叫声。
眼见声音惊动了另外两名人贩子。
陆丰鸣来不及多想,踩着火堆又放倒一个。
剩下那个见情况不妙,连刀都不敢拔,撒丫子就想往外跑,陆丰鸣大步跳过去,电棍直接捅在他身上。
转眼之间放倒了四人,陆丰鸣却仿佛经过了一场大战一般,几近疲软地瘫坐在地上。
电棍果然还是不够保险。
真让这个人跑走,有了防备在正面对抗,以陆丰鸣现在的身手,极大概率要阴沟里翻船。
只是目前自己剩下的积分实在不多了,商城里最便宜的热武器都要5000积分,根本就不是现在的他能够兑换得起的。
“呜呜呜呜!”
陆丰鸣正休息着,就听那少年嘴里发出一阵呜呜声。
他转头看去,就见那少年被堵住的嘴连番喊叫,眼神也不断往外面瞟。
似乎是在让自己赶紧跑。
陆丰鸣见状不由得一阵好笑。
他都这个样子了,还在想着别人?
“别呜呜了,我这就给你解开。”
陆丰鸣说着,捡起那些人带来的刀,蹲下身子准备给那少年松绑。
就在这时,只觉得脖子上猛然一凉,偏头一看,就见一把刀正架在自己脖子上。
那少年像是泄了气一般,露出一股绝望的神情。
陆丰鸣这才反应过来,他刚才那样子,不是提醒自己赶紧跑,而是提醒自己外面还有一个人。
怪不得他们没人放哨,感情放哨的人在庙外面守着。
陆丰鸣心里又急又恨。
难不成真的要阴沟里翻船?
就在这时,身后那人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电棍,随后开了口。
“阿巴,阿巴阿巴......”
饶是陆丰鸣再怎么精明,此时也只剩下苦笑。
五个人,只听到四个人的声音,剩下一个肯定是哑巴!
陆丰鸣高举着双手,缓缓转过头,正看到那哑巴人贩子一手拿着刀,一手拿电棍对自己比划着。
似乎是在问自己,这玩意是什么?
陆丰鸣心思转得飞快,也顾不得这哑巴是不是能听懂他说话,冷哼了一声说道:“尔等贼人,竟敢在本仙尊的庙宇里作奸犯科!”
“本仙尊就是把脖子伸给你砍,你看看本仙尊怕不怕你这凡铁!”
说着,还把脖子伸了过去。
那哑巴人贩子似乎是听懂了他的话,信不信不知道,但是眼神里明显多了一分忌惮,甚至把另一只手的电棍也举起来对着陆丰鸣。
陆丰鸣一看这情形,顿时就笑了。
“还拿本仙尊的法宝对着本仙尊,你觉得我这法宝能够听你的驱使?”
此话一出,那哑巴人贩子显然是有些局促了。
在他看来,这玩意黑不溜秋,无锋无刃,就跟烧火棍差不多,可刚才陆丰鸣用这玩意儿转瞬之间放倒四人,似乎真的是什么仙家法宝。
拿着仙家法宝的,自然是仙人。
自己这把刀片子肯定是砍不动仙人的,唯一能用的恐怕还是这仙家法宝。
可自己不会用啊!
想到这里,那哑巴人贩子竟然有些害怕起来。
就在他犹豫着要不要跪下认错,祈求仙人饶恕之时,突然背后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随之而来是全身的抽搐感,就连裤子都一瞬间湿了。
下一刻,那哑巴人贩子就翻着白眼倒了下去。
只见雯雯双手握着一把小型的电击器,满脸惊恐地看着那哑巴倒下去,大气都不敢喘的样子。
陆丰鸣这才松了口气,又一次瘫软地坐在地上。
幸亏自己早就给雯雯也换了一个电击器防身,要不然今天这局面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破解。
刚才自己东拉西扯地装仙尊,就是看到雯雯蹑手蹑脚地拿着电击器走了出来,这才分散哑巴的注意力。
此时五个人贩子都被放倒,陆丰鸣也不敢再犹豫,急忙给那三人松绑。
此时三人都被吵醒,待到解绑之后,那女人连忙跪倒在地上,扑通扑通地磕着头。
“多谢小公子搭救!多谢小公子搭救!”
陆丰鸣摆了摆手,把绑着他们的绳子拿了起来,准备把那五个人贩子都绑起来。
就在这时,只见那少年默不作声地提起刀,看了陆丰鸣一眼。
“你还绑他们干什么?这种丧尽天良的畜生,一刀杀了更省事!”
这样的话从一个少年人口中说出来,陆丰鸣明显有些吃惊。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见那少年已经提着刀向那几个人贩子走了过去。
雯雯见状想说什么,陆丰鸣也急忙拦着。
就在这时,只见那女人抢先一步,拦在那少年面前,轻声说道:“五......公子......这种事不该脏了您的手,交给奴婢做便是。”
“什么脏不脏的,都什么时候了,我还在意这手脏不脏吗?”
那少年冷声说道:“我之前就说了,如果让我逃出去,我会亲手杀了他们!”
少年提着刀走到火堆旁的那几人身边,毫不犹豫地将刀冲着他们心脏捅了进去。
陆丰鸣捂着雯雯的眼睛,皱着眉头看着那少年杀了四个人。
随后,那少年转过头,看向最后一个哑巴,默默走到小女孩旁边,将刀递给她,沉声说道:“小妹,最后一个,你来!”
“你过分了啊!”
陆丰鸣瞬间忍不住了。
他心里有恨,杀就杀了。
至于脏不脏手,陆丰鸣没那么天真。
如今这世道,能活下来就很艰难了,谁还在乎脏不脏?
可让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动手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如果可以,陆丰鸣甚至连路上那些横死的饥民都不愿意让雯雯见到。
更别说让她杀人了!
这种年纪,怎么可能承受得了杀人这样的心理负担?
那少年像是没听到一样,仍然将刀往那小女孩手里塞。
“你忘了他们怎么打你的吗?”
“你忘了母亲怎么死的了吗?”
“你想要活下去,就必须得狠,要不然你怎么和那些人斗?你怎么报仇?”
“要是有一天连我也死了,你还这么懦弱下去,你让我和母亲怎么放心?”
那女孩双手握着刀,眼睛里不断流下泪水,全身都在不住地颤抖,脚步像是灌了铅一般,哆哆嗦嗦地往前挪。
陆丰鸣眉头紧锁,双眼死死盯着那少年,拳头忍不住攥紧。
就在这时,只见那女人突然站起身,从另一边捡起刀,毫不犹豫地冲向那哑巴,提起刀在他身上就开始乱砍。
直到砍得血肉模糊,才跪在那少年面前,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五公子,您别逼小姐了。”
“她还小,做不得这种事的。”
那小女孩满脸泪痕,也跪在地上,不住地哭泣。
少年见状,长呼了一口气,缓缓扶起小女孩,一边给她擦着泪,一边柔声道:“小妹不哭,是五哥的错,五哥不该太急。”
“不怪五哥,是沁阳太过怯懦。”
少年微微摇了摇头,转头看向那女人说道:“陈妈,你也起来吧。”
女人闻言,这才站起身,默默地搀扶着小女孩站在后面。
少年此时才转头看向陆丰鸣,拱手躬身说道:“在下赵永康,多谢恩公,小恩公救命之恩!”
陆丰鸣神色没有一分好脸,不屑地摆了摆手。
“自保而已,谢就算了。”
“雯雯,我们去休息。”
说着,陆丰鸣捡回自己的电棍,拉着雯雯来到小庙一角。
此时人多,帐篷他肯定是不会拿出来了,只是引了一堆火在旁边取暖。
赵永康见状,也没再多言,带着他妹妹去到另一处角落,目光一直好奇地看着陆丰鸣。
陈妈也引了一堆火,又从几个强盗随身的包袱里摸出一些干粮,用火烤了烤,拿给那兄妹二人,随后捧着剩下的来到陆丰鸣身边。
“两位恩公,你们也吃一些吧。”
陆丰鸣看了她一眼,见她也是面色憔悴,微微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我们吃过了,婶子你自己吃吧。”
陈妈见状这才没有多说什么,默默地来到赵永康兄妹身边,掰着干粮往嘴里送。
篝火没烧多久,火焰就越来越小。
雯雯紧绷的神经一放松,很快就睡着了。
陆丰鸣倒是一直没睡,警惕地打量着对面的赵永康一行人。
从他们的言谈举止,他们这兄妹明显是大户人家,甚至官宦之家的孩子。
而那陈妈多半是府里的下人。
只是不知道遇到了什么事,才迫不得已出逃。
陆丰鸣相信他们不是什么坏人,但是电棍已经暴露,总得提防赵永康有贪婪之心。
那赵永康看起来和他年纪差不多大,可心思沉稳,下手又狠,听他的语气,似乎还有血海深仇在身。
有了动机,对电棍生出贪婪之心倒是很正常的事了。
而赵永康也没睡,也会偶尔看过来。
只不过离得远,陆丰鸣也不确定他看的究竟是自己,还是自己手里的电棍。
长夜难熬,直到后半夜,陆丰鸣实在熬不住,这才把电棍的绳套穿在手腕上,抱着长刀缓缓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陆丰鸣突然察觉有脚步声靠近,顿时惊醒,眼睛眯成一条缝,长刀紧紧握在手中。
随后,他就看见一双绣花鞋缓缓靠近,将一块烤好的面饼放在他的身边,随后小心翼翼地离开。
是陈妈。
陆丰鸣戒心消退,这才伸了个懒腰坐起来。
陈妈听到声音,满脸愧疚地说道:“我烤好了一些面饼,想着给恩人当早饭,不想打扰了恩人清梦,还请恕罪。”
陆丰鸣笑着摇了摇头。
他对赵永康有敌意,但是对陈妈是真的没什么意见。
昨晚看她动手,明显也是第一次杀人,可却为了保护那个叫沁阳的小女孩,甘愿持刀杀人。
就这份忠心,就让陆丰鸣不由得不佩服。
“饼子你拿回去吧,我们有吃的。”
陆丰鸣说着,将饼子递回去,自己则架好酒精炉,拿出小煮锅,又从商城里换了一包营养挂面,番茄、青菜、鸡蛋。
用纯净水煮了一锅面,这才叫醒雯雯,一人盛了一碗,端着吸溜个不停。
劲道的面条配着温暖的汤汁下肚,小丫头的额头都渗出了一丝清汗。
这让对面的赵永康三人手里的烤饼子顿时就不香了。
赵永康看着沁阳满脸羡慕的神色,忍不住摸了摸身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神情。
他们本来就是逃出来的,身上所剩不多的银两也被这伙人贩子拿走,一路上挥霍了。
可见到沁阳那眼神,赵永康最终还是叹了口气。
他把手伸向怀里,撕开贴身衣服,从里面摸出一块玉佩,走到陆丰鸣面前。
“恩公,在下能否用这块玉佩,换您一碗这个吃食?”
陆丰鸣正吸溜着汤水,看到赵永康手里的玉佩,顿时眼前一亮。
他虽然不懂玉石,可这玉佩如同牛奶一般纯净无瑕,刻工精雕细琢,一看就不是凡品。
果然,下一刻耳边就响起系统的提示声。
「叮,检测到上品羊脂玉平安佩,价值50000积分。」
陆丰鸣心里一惊。
系统居然都给了50000积分,足以见得这东西的值钱程度。
如果换算到现代的物价,这块玉佩少说也得十好几万了!
“呸,一窝子废物!”徐翠香恼怒地啐了一口,扭着身子回去继续收拾东西去了。
陆文才气的五脏六腑都要炸裂。
“马家这是过河拆桥,没有我祖上先登有功,一直扶持马家,他马家早就死光了。我阿爷还在的时候,马三元那个老东西还给他老人家当养子呢!现在他孙子平步青云了,他们马家就想这么把我们陆家踩下去?白眼狼啊!”
里正原本还想等着拿到好消息,能从陆文才手里磨下来几斤粮食,见到这一幕,只好灰溜溜离开。
联姻无果,期限在即,彼时的陆家已经到了生死边缘,只要走错一步棋,恐怕就要粉身碎骨。
“完了,彻底完了,陆家的香火要在我这一代断了传承。”陆文才双眼空洞,已经看不出任何活下去的希望。
“鬼哭狼嚎什么?生怕人家知道你已经上了绝路了?还不赶紧收拾东西跑路?你要是被抓了,可别连累我们!”
徐翠香隔着院子喊着。
陆文才冷哼一声。
“跑?现在官府的人就守在各个村子的路上,你只要敢出门,就敢把你扣下。到时候交不出粮食,全部都是死罪!”
话音刚落,隔壁顿时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音,随后就是徐翠香带着哭腔的喊声。
“那怎么办?总不能凭空变成这一千斤粮食吧?”
“只能够变卖家产,去找城里的商人那里换粮食了。”
听见要变卖家产,徐翠香当即大声喊道。
“你要卖就卖你家的东西,我家的东西,你一根针都不准动。”
看着这守财奴的儿媳妇,陆文才气不打一处来。
“好,你不卖!等死了全给你带进棺材里。”
“到时候大家一起死,也算是有个伴了。”徐翠香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看着两人气急败坏的模样,陆丰鸣白了白眼。
为父窝囊,娶妻不贤,这样的家里能出能人,那还真是祖上冒青烟。
陆丰鸣哀叹一声,走上前,冲着陆文才轻声说道:“还是有办法筹集粮食。”
此话说出,陆文才顿时满脸惊异地看向陆丰鸣。
“你有什么办法?”陆文才试探的问着,似乎在考虑些什么。
陆丰鸣抬手轻轻指着隔壁,小声道:“只要你能把嫂子的嫁妆磨下来给我,我保证能够在期限内凑齐一千斤粮食。”
陆文才闻言眉头顿时拧成了一个疙瘩。
陆丰鸣知道他心里犹豫,当即加了一把火。
“爹,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看不清楚吗?嫂嫂跟咱们根本不是一条心,大哥就算有心,也压不住她。”
“你想想,等她带着东西跑了,凭咱们家这点破锅烂碗,你怎么筹够几千斤粮食?”
“再说了,嫂嫂家里的东西,可都是大哥的!就算分了家,难道这骨肉亲情,还比不上一个外来的娘们儿?”
“还是说,你打算当一把酷吏,把这村子里彻底榨干净?且不说能不能榨出来,就算能,你以后在村里还抬得起头吗?”
陆丰鸣就是吃准了便宜老子拉不下来脸去当这个酷吏。
果然,陆文才脸色越来越难看,索性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红着眼睛进了厨房,抄起一把柴刀就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就听隔壁传来徐翠香鬼哭狼嚎的哭喊声。
片刻之后,就在徐翠香撕心裂肺的痛哭之中,陆文才提着一个小包袱走了回来,抬手把包袱扔在了陆丰鸣的面前。
“老二,我不知道你那些麦麸是哪来的,但绝不是从县衙弄来的。”
“你不用告诉我,我也不问。现在陆家几条命,就都交你手里了。你就说一句话,这事到底能不能行?”
陆文才说着,握紧柴刀的手,又紧了紧。
他已经打定主意了,如果从这个二儿子嘴里听到半个不字,就立刻把一家人砍死,自己也抹脖子算了。
却见陆丰鸣蹲下身子,随手翻了翻包袱,当即满脸信心地站直身子。
“能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事成之后,我要分家!我带着妹妹走,我们以后是死是活,跟你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陆文才闻言顿时脸色一白,正想发火,就见陆颦雯毫不犹豫地站在了自己二哥的身边,抬起还带着雾气的双眼,死死看着自己。
“呼。”
陆文才长呼了一口气,握着柴刀的手已然没那么紧了。
“算我陆文才对不起你们兄妹俩,这件事了之后,你们就走吧。”
陆丰鸣闻言,这才捡起地上的首饰包,低头对雯雯说道:“小妹,哥出去办事,你在家好好待着,等我回来,哪也别去,知道了吗?”
小丫头心里明镜一样,点了点头,松开了陆丰鸣的衣角。
陆丰鸣这才走出门。
之所以留着雯雯,是怕陆文才对自己不放心,毕竟这一包首饰少说也能值几十两银子。
陆丰鸣走到田里,见四下无人,这才找了个干涸的沟渠,蹲在地上查看了起来。
「叮,检测到银质发簪三只,价值1200积分。」
「叮,检测到白玉手镯一对,价值1000积分。」
「叮,检测到银质耳环四副,价值1600积分。」
「叮,检测到......」
一阵兑换过后,看着商城里多出来的八千多积分,陆丰鸣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商城里最下等的陈年小麦,差不多是5积分换一斤,一千斤也就5000积分。
自己还能剩下3000积分。
陆丰鸣索性多换出来200斤,就当斩断这最后一缕亲情的利刃。
不一会儿的功夫,沟渠里已经堆满了粮食。
陆丰鸣特意等到天黑,才拿着从系统里换回来的那根黄玉钗,迈步向家里走去。
然而,还没靠近院子,就听一阵鸡飞狗跳的叫骂声,自家小院外也早已挤了一堆人。
陆丰鸣心头一沉,连忙快步跑过去,正看到让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只见自己那好大哥陆中平正拦着陆文才,而徐翠香则拖拽着雯雯的头发,边走边骂地在地上拖行着!
“徐翠香!”
陆丰鸣一声怒吼,犹如平地惊雷,震得在场所有人都愣了一愣。
他冲开人群,三步并作两步上前一把将徐翠香拽开,顺势将雯雯抱在怀里。
小丫头浑身颤抖,脸上满是血污和泪痕,几缕头发被硬生生拽了下来,散落在地上,触目惊心。
一夜很快就这么过去。
天刚刚亮的时候,陆丰鸣就叫醒了雯雯。
等天亮了,里正就会通知那些官差来拿粮,到时候关于粮食来源又要一阵扯皮。
索性直接一走了之。
两人刚刚走出院子,陆文才就从柴房打开门缓缓走了出来,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他心里有些淤堵得难受。
昨晚他们兄妹两人的谈话,陆文才都在柴房听得真真切切。
可事已至此,他还能再说什么?
拥有的时候不珍惜,等到失去了,再说什么后悔莫及的话都是无用。
只能面对着离去的两人一声叹息,道一声此去珍重。
踏着清晨的微光,兄妹两人来到田间的坟头。
陆丰鸣从商城里兑换了一些纸钱,点了火,带着雯雯一起磕了几个头。
小丫头嘴上没说,可眼泪却止不住地在流。
陆丰鸣也没有出言安慰。
她虽然小,才六岁多,可也什么都懂。
“娘,雯雯不能经常来看您了。”
“哥说了,等以后我们挣了钱,就把娘接到我们住的地方。”
“雯雯也会帮忙做些活计,早点挣够钱接娘过去。”
雯雯声音越说越小,最后索性只剩下哭声。
陆丰鸣微微叹了口气,轻轻抚着雯雯的后背。
“娘,也许是您在天有灵,把我带来。”
“您放心,既然我来了,就一定会照顾好雯雯,绝不让任何人欺负她。”
“我会让她过上最好的日子!”
“您泉下有知,也一定能安心了吧!”
......
从陆家湾去县城不算远,却也有十几里的乡村土路。
他们要先去县城,将迁移文书交给县衙的主簿盖印,然后才能正式脱离陆家湾。
而且,如今虽然有商城,可身上终归需要一些盘缠,才能支撑他们在外面生活。
陆丰鸣想了想,从系统商城里用2积分换了一个打火机,准备去县城的当铺典当掉,换一些钱来。
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终于来到了县城。
县城比村庄繁华热闹多了,虽然是灾年,可街上仍旧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各种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仿佛乡野之间的灾荒,和这里毫无关系一般。
雯雯还是第一次来县城,看着眼前的一切,兴奋地东张西望,似乎忘记了之前的烦恼。
两人在县城里转了一大圈,才找到一家当铺。
陆丰鸣从怀中掏出那个现代打火机,放在了柜台上。
“掌柜的,这东西你看值多少钱?”
掌柜正拿着账本翻看着账目,听到声音扫了一眼,见到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小兄弟带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眼皮子顿时就耷拉了下来。
可瞄了一眼那小兄弟递过来的东西,掌柜的眼睛顿时挪不开了。
陆丰鸣早就把打火机的标签撕了。
此时那东西看起来两指宽,一指长,晶莹剔透,包裹着的铁片打磨的闪闪发光,里面还装着水。
掌柜接过来,拿在手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此时再看那个小兄弟,顿时多了几分敬意。
“这位小兄弟,你这是什么东西?有什么用?”
陆丰鸣见他询问,知道上钩了,这才说道:“这叫打火机,跟火折子差不多,但是却比火折子方便。”
说着,又拿出一个。
“啪叽”一声,打出火苗。
陆丰鸣故意把气放大,此时那火苗蹿了一指来高,微微闪烁。
掌柜的眼睛顿时就亮了,学着陆丰鸣的样子按了一下。
那火苗也从自己手里窜了出来。
这......竟然有这种神物?
干他们这行的,最忌讳的就是什么神色都带在脸上。
掌柜只是闪过一瞬间的诧异,随后干咳了一声,带着不屑的语气说道:“这东西你从哪弄来的?”
陆丰鸣心里冷笑了一声,知道这是准备压价。
“实不相瞒,这是早些年我父亲跟随商队从边外带回来的,一共就只有两只,本来是想给我和妹妹一人一个当成传家宝的。”
“可父亲前些年不幸去世,只剩下我和妹妹孤苦无依,眼下迫于生计,这才不得已卖出一个。”
掌柜闻言又看了看他们兄妹俩,心里盘算着怎么压低价格,最好把剩下一个也给骗过来的时候,就听陆丰鸣突然一声怪叫。
随后就听到“嘭”的一声。
“坏了,我给打碎了一个!”
听到这话,掌柜的顿时一阵肉疼,顾不得再装样子,急忙探着头从那小窗口里往外瞅,嘴里还肉疼的说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那么贵重的东西你都不拿好?”
陆丰鸣装出一副要哭的样子,心疼地从地上捡起碎了的打火机。
“这可是爹爹的遗物啊!琉璃做的东西,我怎么就这么不小心啊!”
“掌柜的,现在这打火机就剩一个了,我不能再当了,要不然我爹爹他老人家就算死了也不能安心啊!”
陆丰鸣说着,还悄悄拉了一下雯雯。
小丫头顿时会意,鼻子一抽,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掌柜的人都麻了。
这么好的东西,好好吹上一波,怎么都能卖个几十两银子。
且不说打火方便,就是这样式也是天下独一份。
那可是琉璃啊!
他自己都想留着当镇店之宝了!
碎了一个就够他心疼的了,这孩子怎么还不卖了?
“小兄弟,你快别哭了,这样吧,我看你们兄妹俩也不容易,这东西你要是不当了,以后生计都是个难事。这样吧,五两银子,死当,如何?”
陆丰鸣不说话,只是拉着雯雯蹲在柜台下哭得嗷嗷叫。
“十两,行了吧?”
“十五两,不能再高了!”
“十六两,活当!但是一年之内不赎回去就概不认账了!”
听到掌柜这么说,陆丰鸣当即止住了哭声,双手捧着那碎了的打火机递到柜台上。
“那这碎了的琉璃你还要吗?”
“......”
最终,陆丰鸣揣着十九两银子和一小把碎银子走出了当铺。
腰里揣着钱,陆丰鸣也精神了许多。
带着雯雯先买了几个大肉包子,兄妹俩吃得不亦乐乎。
吃饱了之后,才去衙门。
刚到衙门口,就见到了一队皂吏跟着之前来过家里的那个县丞一起,赶着几辆马车走了出去,陆家湾的里正也在队伍里。
陆丰鸣知道他们是去提粮食的,事情不能再托,当即拉着雯雯找到了县衙门口看门的皂吏,说明了来意。
皂吏领着陆丰鸣兄妹俩找到主簿,刚递上迁移文书,就见那主簿扫了一眼,冷哼了一声:“陆丰鸣......陆颦雯?陆家湾的陆文才是你们的父亲?”
“这路引办不了!”
只是这积分一出,陆丰鸣反而犹豫了。
如果是几千积分,陆丰鸣换起来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甚至也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可50000积分,足以见得这玉佩的珍贵程度。
那些人贩子把人都绑了,肯定早就把他们身上的银子都搜刮干净,又怎么会漏掉这一枚玉佩?
能漏掉,说明这玉佩被他极为小心地收着。
自己要是真的换了,将来会不会又沾染上什么不该有的麻烦?
可那是五万积分啊!
要是拿到了,少说也能兑换几把热武器防身了。
正犹豫间,就听身旁的雯雯开口说道:“这玉佩也是你娘留给你的吗?”
赵永康闻言愣了一下,呆滞地看着手中的玉佩,脸上的表情也逐渐变得极为纠结。
“我们不要你的玉佩,面锅里还有一碗,你盛去吧。”
小丫头说着,还把自己的碗用纯净水冲洗了一下,递了过去。
赵永康呆立当场,手捧着玉佩进退两难。
陆丰鸣见状,也无奈地摇了摇头。
雯雯这丫头心软,而且很容易共情。
知道是对方娘亲留下的遗物,说什么都不会要的。
不过这也给了陆丰鸣在放弃那边的天枰上多加一个砝码的理由。
“我妹妹说了,那你就去盛吧。”
赵永康闻言,这才又躬身行了一礼。
接过碗,将剩下的面盛了出来,小心翼翼地端给了沁阳,自己则仍旧抱着干粮,默默地啃着。
沁阳小姑娘先是自己吃了一口,脸上的表情顿时变得极为精彩,然后递给赵永康说道:“五哥,你快尝尝,我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赵永康咽了咽口水,却还是笑呵呵地说道:“五哥不爱吃面,还是你吃吧。”
沁阳闻言,这才端着碗大口地嗦起面来。
陆丰鸣见状,当即叹了口气。
赵永康要是自己先吃,他陆丰鸣还真看不起他。
现在看到他把面让给自己妹妹,陆丰鸣对他的反感顿时也减轻了不少。
索性从商城里又兑换了一些食材,多煮了一锅,盛了两碗送了过去。
见赵永康的表情从震惊变成感激,陆丰鸣赶紧放下碗,头也不回地说道:“别谢来谢去的,赶紧吃,吃完我好收拾东西上路。”
赵永康这才和陈妈一人一碗,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等到几人都吃完,陆丰鸣这才收拾起背包,扛着长刀带着雯雯继续上路。
赵永康看到两人离去,心里不知下了什么决心,拉起沁阳说道:“咱们跟上去。”
陆丰鸣见他们三人跟上来,也没阻拦,牵着牛犊子继续上路。
走了不知多久,直到日上三竿,才见到一个摆渡的艄公。
那船也不小,看起来就是专门用来拉人拉牲口过河的船。
陆丰鸣交了兄妹两人的过河费,见到赵永康三人还愣愣地站在岸边,这才没好气地说了声:“你们不想跟了?还不赶紧过来?站在那当望夫石呢?”
赵永康三人闻言,急忙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陆丰鸣又拿出三十文钱交给艄公,这才一起过了河。
不是陆丰鸣心软,他是实在舍不得那一块50000积分的玉佩。
等到时机成熟,他赵永康欠下的人情足够多的时候,这块玉佩早晚还是要落在自己手中。
就这样,一行两人,变成了五个人。
沁阳和雯雯差不多大,两个小丫头都骑在牛犊子身上。
牛犊子承受了太多它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负担,走起路来“哞哞”叫个不停,把两个小丫头逗得一路上笑声不断。
赵永康也放开了不少。
只是他一路上一直很好奇。
陆丰鸣身上那个背包虽然很怪异,可却并不是很大,为什么里面能不断拿出来各种东西?
什么大米,粮油,各种调料,甚至还有肉!
难不成,这个和自己差不多大的少年,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个仙人?
陆丰鸣知道他的疑惑。
之所以当着他的面拿出那些东西,就是要将赵永康那些有可能萌生的歹意扼杀在摇篮之中。
至于陈妈,则是早已把陆丰鸣当成这一行人中的主心骨。
是不是仙人手段,她不在乎,她只在乎公子和小姐能够在这位恩公的庇护下,找到一个能安稳落脚的地方。
越往南走,干旱的情形就越少。
只是哪怕田里庄稼长得葱葱郁郁,那些忍饥挨饿的流民仍然没见减少,反而越来越多。
甚至到了最后,连雯雯都看不下去了,转头看着陆丰鸣问道:“二哥,为什么这里明明有庄稼,还是有那么多人吃不上饭?”
陆丰鸣眉头微皱,还没等他说话,就听身旁的赵永康开口。
“因为这些庄稼只是他们种的,不是他们吃的。”
雯雯显然不明白这个回答的意义,一脸疑惑地看着赵永康。
“为什么自己种的庄稼,自己不能吃?”
赵永康叹了口气。
“你们是从北方逃难过来的吧?北方大旱,两年不下雨,田里长不出庄稼,所以老百姓吃不上饭。”
“南方这两年虽然雨水也少,可河流湖泊还有很多,井里也不缺水,只要肯费力气,还是能种地的。”
“可南方的土地,大多都在地主豪绅的手里,豪门望族手里,这些流民几乎都是佃农。”
“他们给那些人种了地,得的粮食不仅要交给他们,还要上缴税粮,拿到手里的连果腹都不够。”
“可即使这样,朝廷还在横征暴敛,恨不得把天下百姓的粮食全都收到粮库里。”
“这样的朝廷,早就烂透了!”
陆丰鸣闻言,看向赵永康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好奇。
他虽然出身显贵,可见地却属实不浅。
当下又有心想要刺探一下他的身份。
“听你的意思,你好像对朝廷,对皇帝很不满?”
赵永康听到皇帝这两个字的时候,脸上明显闪过一丝狠辣。
这更让陆丰鸣确信,眼前这个赵永康的血海深仇,肯定和皇帝有关。
“呵呵,你还不知道吧?”
赵永康冷哼了一声。
“咱们现在这位皇帝,得位不正!”
“五公子!”
陈妈闻言,连忙出言提醒。
谁知赵永康反而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这件事只要有心打听,谁不知道?又不是什么秘密!”
这一下,陆丰鸣反而来了兴趣。
他是真不知道。
主要是陆家湾消息闭塞,他穿越也不久,根本没有渠道得知朝廷上的事情。
“你给展开说说。”
赵永康闻言,当即说道:“去年,先皇驾崩,留下的遗诏原本是要立嫡立长,让皇长子高祈玉即位。”
“可咱们现在这位皇帝,私下里结党营私,仗着生母是先皇宠妃,联合右相篡改遗诏。”
“还没登基大宝,就将反对的右相以及数位朝臣满门抄斩。”
“接着又把皇后一脉,包括皇长子在内全部软禁。对外宣称是得了瘟病,其实早已被阴谋暗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