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离婚协议你秒签,独美后你纠缠不休?温眠藏玉斋前文+后续
离婚协议你秒签,独美后你纠缠不休?温眠藏玉斋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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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

    男女主角分别是温眠藏玉斋的其他类型小说《离婚协议你秒签,独美后你纠缠不休?温眠藏玉斋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生如夏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贺津宸邪魅一笑。漂亮的脸蛋美得和女人一样。“对于合作伙伴,怎么能不调查清楚呢?”温眠红唇紧抿,眼神防备:“掺和进三爷的家事,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她选择求助霍习宴。面子和命,哪个更重要,她拎得清。贺津宸摆手,做了一个“自便”的手势。电话响了几声。却是温鱼接通的。“姐姐!”温眠动作一顿,余光瞥见贺津宸脸上的揶揄。“把电话给霍习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习宴哥哥,是姐姐打的电话。”温鱼的声音远了几分。没一会儿,温鱼支支吾吾:“姐姐,习宴哥哥还在因为苏烟撞我的事情生气,说你不要再打来了。”“有事自己解决。”“嗯,知道了。”温眠挂断电话。心脏开始发痛,是活生生的痛。身体跟着逐渐麻木。她很少开口求霍习宴,就这一次。温眠嘲弄的笑了笑。温鱼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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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津宸邪魅一笑。
漂亮的脸蛋美得和女人一样。
“对于合作伙伴,怎么能不调查清楚呢?”
温眠红唇紧抿,眼神防备:“掺和进三爷的家事,以后还有好日子过吗?”
她选择求助霍习宴。
面子和命,哪个更重要,她拎得清。
贺津宸摆手,做了一个“自便”的手势。
电话响了几声。
却是温鱼接通的。
“姐姐!”
温眠动作一顿,余光瞥见贺津宸脸上的揶揄。
“把电话给霍习宴,我有重要的事情找他。”
“习宴哥哥,是姐姐打的电话。”温鱼的声音远了几分。
没一会儿,温鱼支支吾吾:“姐姐,习宴哥哥还在因为苏烟撞我的事情生气,说你不要再打来了。”
“有事自己解决。”
“嗯,知道了。”
温眠挂断电话。
心脏开始发痛,是活生生的痛。
身体跟着逐渐麻木。
她很少开口求霍习宴,就这一次。
温眠嘲弄的笑了笑。
温鱼回来了,凡事都是她是第一位。
温父温母如此,霍习宴也如此。
曾经她以为霍习宴是她的退路。
哪怕父母不喜欢她,霍习宴也能给她一隅之地。
可现在,她已无路可退。
“那以后,还要多麻烦贺三爷照拂了。”
贺津宸轻笑,得意溢出眼底:“温小师傅,正好我手里有一笔大单子,那就合作愉快。”
“这批货是港城那边要的,需要你雕母版,手底下工人刻子版,具体要求,你得和我去见那几个港城老板。”
温眠低头:“给我个时间。”
贺津宸凑近她,毫无边界感可言:“就今天。”
男人打了个响指,门再次被推开。
两个身材丰满,穿着制服的女仆端着盘子走了进来。
“来,你们两个,好好伺候伺候温小姐。”
“给我的御用小师傅,打扮上!”
贺津宸笑容肆意。
病房。
霍习宴提着晚饭回来。
温鱼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习宴哥哥,你手机忘带了。”
“嗯,有人打电话过来吗?”
温鱼摇摇头。
温眠的通话记录早就被她删得彻底。
“那吃饭吧。”
温鱼摇头:“习宴哥哥,今天晚上有一场重要的晚宴,爸爸妈妈要给我引荐一位绘画大师。”
霍习宴语重心长:“还是好好休息,不差这个机会。”
“那怎么能行?”温鱼抬头盯着男人,“在国外的三年已经落下很多了,我要加倍努力,才能成为和习宴哥哥一样优秀的人!”
“习宴哥哥,你陪我一起去吧。”
霍习宴点点头。
他顿了顿,开口:“小鱼,车祸的事情就是一个意外,开车的人不是苏烟,和你姐姐也没关系,别往心里去。”
温鱼动作一滞,又恢复如常,笑意盈盈。
“当然不会。”
“我怎么会怪姐姐?她才是温家的亲生女儿,她能让我回家,我已经很高兴了。”
霍习宴笑了笑,没再说话。
京市文化交流晚宴。
温眠陪着贺津宸一起出席。
心中不情不愿,脸上却也只能故作笑颜。
已经答应他合作,总不能当面砸他的面子。
贺津宸的疯劲儿,她今天可是见识过的。
只不过温眠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温父温母。
温母压低声音,却还是克制不住愤怒。
“温眠!你跑到这种地方来干什么?用车没害死小鱼,还想再来一次是不是?”
这样劈头盖脸的责怪,数不胜数。
在温家,不管她做什么,都是错的,都是没意义的。
温父温母打心眼里就没看得上她这村里来的丫头。
可妈妈,我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我才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被弄丢,也不是我想要的。
温眠垂眸:“我不是来找你们的。”
“最好是这样!别在这种场合丢我们温家人的见面。”
三言两语间,尽是嫌弃。
“我不是来找你们的......”
“她是和我一起来的。”贺津宸适时出现,他站在温眠身旁,故作疑惑:“这位是?”
温母先开口:“认识而已。”
温眠点头。
她从未指望母亲会开口介绍她的身份。
“小鱼,你来啦!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
温母转身看到温鱼,关怀备至的迎了上去。
贺津宸勾唇嗤笑。
这温家人,怕是瞎了眼睛。
温眠抬头望去,霍习宴正站在温鱼身边。
两人眼神交汇。
温眠立刻别过头去:“三爷,我们走吧。”
“办正事重要,闲杂人等,退避才对。”贺津宸暼了一眼霍习宴。
男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原本温柔的眸子瞬间泛起冷意。
她穿着一条素色旗袍,将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勾勒的更加纤细。
她跟在贺津宸身边,显得那么乖巧。
他明明警告过她,不要招惹贺津宸。
贺家的浑水,有去无回。
“习宴哥哥,你在看姐姐吗?姐姐今天好漂亮呢,她身边的那个男人是谁呀?”
“习宴哥哥,要不然你去陪姐姐吧,我一个人可以的......”
不等温鱼说完,霍习宴丢下一句:“那你一个人小心点。”然后赶了过去。
温鱼紧紧咬住嘴唇,矗立在原地。
她不过是客套一下罢了,习宴哥哥竟然真的追了出去!
难不成这几年,霍习宴真的喜欢上了这个乡下丫头?
不,不可能。
温眠手臂一痛,霍习宴从后面拉住了她。
灯光下,男人面庞棱角分明,五官深邃,周身散发着矜贵的气息。
“霍总,别来无恙啊,你这是什么意思?”
贺津宸挡在温眠身前。
霍习宴神色淡漠,微微抬眸:“贺家的小少爷,好久不见。”
整个京市,也只有霍习宴敢用“小”这个字称呼这位混世魔王。
气氛微妙,剑拔弩张。
温眠不想再惹出大的麻烦让别人看笑话。
文化交流会,她代表的是藏玉阁。
“霍习宴,我们去后面说。”
“三爷,您等我一下。”
楼梯间内。
“温眠,什么时候开始,你把我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
霍习宴盯着眼前人,抓住她的胳膊。
“不要再去接触贺家人,对你,对温家都不是什么好事。”
温家?温鱼吗?
怪不得他这么着急。

温眠在蛋糕店的玻璃橱窗前停下脚步,她不慌不忙,假装在看甜品。
透过玻璃的反射,两百米左右的梧桐树下面,一道灰色的可疑身影正紧紧盯着她。
温眠心跳加速,上次被绑架的事情历历在目。
“美女,买蛋糕吗?”
“我可以进去坐一会儿吗?”
店员笑意盈盈地把温眠迎进来。
面对盘中精致可口的糕点,温眠提不起半分兴趣。余光始终盯着那抹黑影,梧桐树下的人明显也等得十分焦躁,不停地来回踱步。
下一秒,一辆白色面包车路过,车门突然打开,直接将黑衣人给扯了上去。
速度很快,力道很大,不像是一伙人。
温眠疑惑,又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没有其他人,立刻离开蛋糕店,匆忙返回私人公寓。
藏玉阁得罪的人是贺家,这次又不知道是哪个私生子。
果然如同霍习宴说的那样,贺家的浑水太深了。
可是已经掺和进来,就没办法全身而退。
电话铃声打破安静,温眠按下接通键。
“温眠,从霍氏辞职,怎么不把东西拿走?占着工位,等着谁给你收拾呢?”
对面劈头盖脸的骂过来,是霍氏集团市场部的经理。
温眠入职霍氏后,这位王经理一直想带她出去喝酒应酬,都被温眠用各种理由拒绝了,明晃晃的不给对方面子,王经理自然一直对她没什么好脸色,时不时给她小鞋穿。
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温眠便得过且过,她不想在霍习宴的公司闹出事情,给他添麻烦。
因为离婚的事,她离职匆忙,的确还没来得及收拾。
“麻烦您了,我马上过去处理。”
霍氏集团大厦位于寸土寸金的市中心。
当初霍习宴怕她一个人在家无聊,就提出让她来上班。她为了多了解,多靠近这个男人,放弃自己原本的手艺,做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打工人。
没想到,进了霍氏之后,她这样的小职员,连见一面大总裁的机会都没有,更别谈促进感情了。
三年,浑浑噩噩也就这么过去了。
她的工位在最不起眼的角落,一段时间不来,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那一小株郁金香还是她特意从半山别墅掰下来种植的,幻想着有家的味道。
现在她很清楚,相爱才叫家,不爱的和酒店的床没什么区别。
温眠将属于她的东西装进箱子里。
抽屉里有几张开年终大会时,她偷拍霍习宴的照片,她一并丢进箱子里,等带回家再丢了。
有关于他的东西,她一件也不想留。
“呦,我说这公司里怎么多了点骚味,原来是有人回来了。”员工luna阴阳怪气。
她男朋友曾经偷拍过温眠被她发现过,她一直看温眠不爽。
“销售部,靠得是口才和能力吃饭,不是每天装出一副柔柔弱弱的白莲花模样就行的。”
温眠当初就懒得和她计较,现在快要离职了,更没必要争执。
她捧着箱子向外面走去,却被Luna拦住。
“你是不是聋?没听见我和你说话呢!又开始装委屈了?”
luna最讨厌她这副自恃清高的样子,,别以为她没看过温眠的档案,孤儿院出身,连大学都没读完,在这儿装什么呢!
luna一把夺过温眠手中的纸箱。
“还给我。”温眠眉头微蹙,有些不耐烦了。
“那你倒是说说,勾引我男朋友是怎么回事!”
拉扯间,纸箱被撕破,里面的东西散了一地,包括她偷拍霍习宴的那些照片。
单恋的心事碎了满地。luna仿佛发现惊天秘闻一样,立刻将那些照片捡了起来。
她语气嘲讽:“温眠,你还真是恬不知耻,勾引我男朋友就算了,还妄想攀附霍总?”
“也不好好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货色!霍总怎么可能会喜欢你这种女人?还偷拍,真是不要脸啊!”
偷拍大总裁这种新鲜事,立刻吸引了很多员工,众人围聚过来看热闹。
luna挑眉:“你还真是爱当小三啊,虽然霍总没有公开过,但是他好像已经结婚了,喜欢有妇之夫,你也太不要脸了。”
众人纷纷附和。
温眠抬眸盯着她,语气冷漠,一字一顿。
“我的东西,还给我。”
“你的东西?你也好意思说!你这是侵犯了霍总的肖像权,我要去告诉霍总,看他怎么惩罚你这种人!”
温眠身体微微颤抖,她不希望这件事闹到霍习宴那里去。在他那里,明明已经很没有面子了,再继续丢人,她只觉得头大。
“侵犯谁的肖像权?”
熟悉又凌厉的声音由远至近,霍习宴穿过人群,站到对峙两人面前。
这是luna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大总裁,激动的手指发抖。
“总,总裁......”
销售部的王经理连忙跑出来:“霍总,您来了。抱歉,让您看笑话了,这个温眠已经辞职了,我马上让保安把她赶出去!”
“之前在我手下,就不服从管理,让她出去应酬不去,喝酒不去,甚至团建都推托。这种不利于团结的员工,就算是不辞职,我也是要开除的!”
站在霍习宴身后的助理吕淮撇了撇嘴。
只能祝这经理好运了,敢让总裁夫人去陪酒?他真是疯了。
luna在一旁煽风点火:“霍总。她还勾引我男朋友,偷拍您。”
温眠眼眸微垂,表面冷静,掌心内已经布满汗水。原本以为能息事宁人解决,却没想到,直接闹到了霍习宴的面前。
luna眉飞色舞,双手环抱,挑衅的盯着温眠,摆足了看好戏的架势。
“霍夫人需要勾引你的男朋友?”
霍习宴眸光深邃,声音低沉,“我老婆偷拍我,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犯法?”

霍习宴去而复返,看到温眠浑身湿淋淋的模样,眉头微蹙,像往常一样,拿起浴巾,帮她擦头发。
“又不是小孩子了,会感冒的。”
温眠用力抓住毛巾,硬生生从男人手中扯下,情绪爆发。
“够了!”
“霍习宴,别再演了。”温眠红着眼眶,“你让我觉得恶心!”
男人眉头紧蹙,深邃的瞳孔之中泛起几分疑惑,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他安抚温眠情绪:“眠眠,你别激动,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这是霍习宴第一次见发狂的小兽,他像一只小刺猬,竖起浑身的尖刺,对着他。
温眠余光扫到书桌上的摆件,那是她在生日时送给霍习宴的玉雕摆件,她不眠不休,熬了几天才刻成的。
一团垃圾!
温眠抓起玉雕,奔向窗户。
这一刻,霍习宴的心提到嗓子眼,冲过去,抱住温眠:“你疯了!”
“我比任何时候都清醒!”
沉-沦了三年,她终于醒了。
手中的玉雕摆件呗她顺着二楼直接丢了下去,下面是游泳池,黑夜之中,玉石摆件不见踪影。
霍习宴急了:“温眠,你在干什么?”
“我送的东西,我收回了!”
就算是喂狗,也不给你霍习宴!
“我要回家。”温眠开口,直接拨通了苏烟的电话,“烟烟,我在半山别墅,来接我。”
“你怎么又去哪个狗男人家里了?我马上到!”
霍习宴揉了揉太阳穴,头痛欲裂。温眠情绪激动,他安抚不了:“我让司机送你们,太晚了,不安全。”
“大可不必!有你才是最不安全的。”温眠回到卧室,换好衣服,直接坐车离开。
霍习宴看着浓重的夜色,对司机道:“开车跟着她们,送她们回去,别跟太紧,别被发现。”
“是,先生。”
夜色越来越凉,男人穿着睡衣,拖鞋直接下楼,前往书房对得游泳池。
寒气越来越重,他下了水,去捞玉石雕像。雕像被磕坏了几个角,碎片散落在泳池之中,霍习宴打着手电筒,一片一片的找。
温眠到底受什么刺激了?被贺津宸给带坏了。
想到贺津宸那种男性对女性侵略占有的眼神,霍习宴心头便格外的不舒服。
电话铃声响起,是温鱼,霍习宴按下接通键。
“习宴哥哥,我胸口好闷,你能过来吗?”
霍习宴耳朵和肩膀夹着手机:“是不是哮喘犯了?我让宁医生过去,你先吃药,雾化做好,好好休息。”
电话被挂断,温鱼没有等来霍习宴。
一定是温眠!一定是她在缠着习宴哥哥!
温鱼手指紧紧攥在一起,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温家和霍习宴。
半山别墅冰冷的泳池中,霍习宴还在找剩下的玉雕碎片。
苏烟拉着温眠回到私人公寓,苏烟气不打一处来。
“真是一对渣男贱女,你就打算这么放过温鱼?让她拿着你的作品,招摇过市?”
温眠的确没有办法,那些作品一没有署名,二没有作画记录,根本没办法证明是她的。更何况,罪魁祸首还有霍习宴,霍习宴手眼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让她“翻案”。
“不能就这么算了,找机会吧,现在藏玉阁的事是首要任务。”
苏烟拍了拍温眠的肩膀:“姐妹,看到你这么振作,我就放心了!”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攒够了,南墙也撞够了,总应该放下了。
温眠勾唇:“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这一夜,她睡得并不安稳,早早醒来,前往藏玉阁。
港商的要求已经给得清楚,她得抓紧时间把玉器雕出来,不能耽误贺津宸的生意。
陈希拿着除灰的鸡毛掸子向温眠打招呼:“早啊,温小姐。”
温眠微微一笑:“早。”
“啊!”
陈希突然发出一声惊呼,被吓得不轻。
温眠立刻赶过去,眼前的场景令她眉头紧蹙。
摆放在柜台之中的几个玉器貔貅小像,无一例外,全部被红色的液体浸染。
血红的眸子没了玉的灵气,充斥着十足的诡异氛围。玻璃柜台的角落处还有一只死鸽子,被长钉子贯穿身体,血溅了满玻璃。
陈希在藏玉阁干了这么久,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他被吓得呼吸急促。
不等两个人反应过来,门外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两个人冲出去,只见藏玉阁的店铺门脸被泼了红色的液体,空气中散发着阵阵腥臭味。
后面赶来的玉雕师父看到这种情况,哪个敢进门?窃窃私语。
“我们这是造了什么孽了?什么时代了,居然遇上这种事。”
“这新来的温眠,就是晦气。她来了,我们就没遇到过好事。”
“谁说不是呢?玉器就是有灵性的东西,怕是不喜欢她呦。”
陈希咳嗽两声:“行了,都胡说八道什么呢!”
“今天放假,都回家休息去。”
打发走多嘴的员工,陈希连忙安慰温眠:“温小姐,你别听他们胡说,年纪大了,就爱嚼舌根。”
温眠手指微微颤抖,压下恐惧,比平时看起来还要冷静。
“陈管事,去查店里的监控,然后报警。”
“清点店里的玉器,看看有没有缺失。”
陈希立刻照办。
“怪了,店内的监控昨天关闭了,什么也没有拍到。”
“玉器也没有丢失,只是被鸡血损毁了。”
温眠沉稳分析。
“监控没有被损坏,是被关闭了,能悄无声息进来,不被发现关闭监控的,只有我们店内的人。”
“玉器没有丢失,说明进来的人不是为了钱,不图财泼鸡血,是单纯的警告。”
藏玉阁这是得罪了人。
这么看来,那群员工说的也没错,的确是她给藏玉阁带来了麻烦。
陈希安慰:“小姐,生意做大了,被人嫉妒很正常,你先回家,这里交给我处理,明天保证恢复如常。”
“陈叔,麻烦你了。”
温眠眼眸微垂,她很清楚,如果是同行做的,反而没什么大事。
温眠的私人公寓距离藏玉阁不远,她步行回去。
道路上车水马龙,早高-峰,人们均是行色匆匆。
温眠却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转过身,却又空无一人......

温眠抬头,对上一张熟悉的面孔。
原来温父温母为温鱼找的大师竟然是王墨仁。
在最开始进入艺术这一领域的时候,两人便有过几面之缘。
王墨仁非常激动,连步伐都快了几分。
“眠眠啊,眠眠,真的是你!”
“你这丫头啊,狠心,跟着温老头儿走了之后,就再也没回过繁城。”
他口中的温老头是温眠的师父,玉雕大师温白。
她的温,是随了师父的温,并不是温家的温。
被认亲回来之后,同样的姓氏,不过是巧合罢了。
一旁的温母温父大吃一惊:“王大师,您确定没认错吗?”
“据我所知,这温眠就是村里长大的野丫头,哪里懂绘画书法这些啊!”
王墨仁喜悦的脸色对上温母,立刻沉了下来。
“温夫人是觉得我王某老眼昏花了?”
温父连忙打圆场:“不不,我们没这个意思。只是很疑惑,您二位是怎么认识的。”
“哼,要不是当初温白那个老家伙诡计多端,温眠早就是我的徒弟了。”
“她小小年纪的时候,就对控笔线条色彩有着极其的理解,绝对是一个绘画的好苗子。”
王墨仁想起当年的事,就无比悔恨。
“都怪温白!丫头,那老头怎么样了?”
温眠眼眸垂下,不自主流出哀伤。
“师父他已经去世了。”
王墨仁叹口气:“物是人非,过去了,都过去了。丫头,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兴趣,改投师门?反正那温老头早就驾鹤西去了......”
一旁的温鱼指甲狠狠扣进掌心之中。
她拿着画作,费了很多口舌,千辛万苦求来的师父。凭什么温眠勾勾手指就能拥有?
就因为她命好,因为她骨子里流着温家人的血吗?
这一切,从小开始是她的,以后注定也是她的。
“阿姐。”温鱼突然靠近温眠身旁,有些难以启齿的:“我内衣带子开了,你可以陪我去卫生间弄一下吗?”
温眠抬眸,原本想拒绝,又想到这种场合,帮她一下也无所谓。
“嗯,走吧。”她和王大师告别,陪着温鱼去了卫生间。
“是哪根带子?”
温眠还没来得及看清楚,温鱼从卫生间离开,然后将门狠狠关上。
温眠反应速度很快,用手去挡。
卫生间的门夹住温眠的手指,疼得她发出一声闷哼。
“温鱼,你要干什么!”
可温鱼非但不松手,反而更加用力的推门。
十指连心,钻心的疼痛感传来,温眠无法忍受,更重要的是,这双手还要用来雕玉,不能有闪失。
温眠将手指抽了回来,门被重重的关上。
“温鱼,你要干什么!放我出去!”
她的包在洗手台上,没有电话,无法联系外面的人。
温鱼将正在修理中的牌子摆放在厕所门口,确保宴会结束之前,温眠会是一直“消失”的状态。
她不能再让温眠去接触王大师,那是她刚刚拜的师父。
她绝对不能在霍习宴面前被这个乡野丫头比下去。
宴会厅内,没有人发现温眠不见了。
霍习宴看着手中助理吕淮传来的监控视频,眉头紧蹙,面色凝重。
是一段藏玉阁附近的道路监控录像。
今天下午三点零八分,温眠被人绑架了。
这是贺家的人。
所以是贺津宸把她救出来的,因此他们达成了合作交易。
她说,她找过他。
遗落在病房的电话!
霍习宴迅速掏出手机,查看通话记录。
四点十二分,温眠的未接来电。
霍习宴返回宴会厅,找到刚刚拜师结束的温鱼。
“小鱼,温眠给我打电话了,你没听见吗?”
温鱼心跳漏了一拍,又迅速恢复镇定,她摇头:“我在病房睡着了,没有听到什么电话呀。”
“嗯,没事了,你看见她了吗?”
温鱼再次摇头。
还是被发现了。
幸好她在删除通话记录之后,又做了一条未接的通话记录。
这样才算是万无一失。
“习宴哥哥,我头好疼,好像是脑震荡又复发了,你能不能陪我去医院?”
“我让吕淮送你。”
他要去找温眠,好好问清楚,她下午有没有受伤,贺家人到底威胁她什么了,她为什么不和他说呢?
温鱼看着霍习宴消失的背影,死死咬住嘴唇。
霍习宴对她的关心明显超过了她,一股危机感浓浓的将温鱼包围。
卫生间内,温眠不断尝试自救,她用发卡插-入锁孔,又转又拧,但毫无作用。
被门夹过的手指已经开始中胀,火辣辣的疼。
“嘶。”
抽出发卡的瞬间,尖锐的部分划破手指,淡淡的血腥味散开,疼上加疼,反而没那么疼了。
靠自己,肯定出不去了。
温眠节省力气,靠着门,三长一短的敲击着。
细微却有节奏的敲门声从卫生间内传来。
霍习宴停住脚步,这是摩斯密码,求救信号,他曾经教过温眠的。
“温眠!”霍习宴甚至来不及多思考,他冲进卫生间,从外面打开门锁,将温眠救了出来。
看到霍习宴的那一刻,温眠心情五味杂陈。
他不应该在宴会厅陪这场事故的罪魁祸首吗?
“眠眠,有没有伤到哪里?我看看。”
霍习宴温柔的语气中多了急切。
男人额头上的汗水,焦急的神色,恍惚间,让温眠真的觉得,他是在乎她的。
霍习宴将她抱起来,带离宴会厅。
男人肩膀宽实,让人很有安全感。这是他第一次这样抱自己,温眠鼻翼间充斥着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
她有些贪恋这个并不属于自己的怀抱。
怎么能不嫉妒温鱼呢?她有爱她的爸爸妈妈,有爱她的霍习宴。
不等男人问,温眠便低声开口:“是温鱼把我关在里面的。”
这一刻,除了陈述事实,她是有私心的。她想让霍习宴去厌恶一下温鱼,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下一秒,他的话打碎温眠的所有幻想。
“不可能,一定是有什么误会。”
他下午在病房已经和温鱼把车祸的事情解释清楚了,小鱼没有理由这样做。
厕所是没有监控的,她说的话无从证实。
可就算证实了,又能如何?霍习宴还是会护着温鱼。
她说这些话很多余,也很可笑。
温眠啊温眠,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彻底放下?

温眠手指颤抖,下意识咬住唇内软肉。
疼痛能够让人保持清醒。
“习宴,我们离婚了。”
他现在以什么身份在插手她的事情呢?
妹夫吗?
想到这个称呼,温眠的心忍不住刺痛。
男人猛然抓起她的手腕,将她逼到楼梯间的角落。
“温眠,不用你提醒。”
“但是离婚了,那又如何?我不会允许你做出伤害你自己......”
霍习宴顿了顿,语气停滞。
“伤害你自己家人的事情。贺津宸发疯,可不会只对着你一个人疯。”
温眠垂下眼眸,自嘲一笑。
刚刚他脱口而出的一瞬间,她到底在幻想些什么呢?
三年了,她不是早就看清楚了吗?
“家人?霍习宴,温家哪个人把我当做家人看待了?”
男人一时语塞。
温眠用力从他手中挣脱,手腕处泛起一片片的红。
“而且,和贺家的事,我不是没有找过你。”
是你,放弃了我。
温眠转身离开楼梯间,眼神淡漠又决绝。
霍习宴没有听懂她的话,但是这一刻,某种东西从他的指尖流走了。
他盯着手掌心,上面还残留着温眠身上熟悉的桂花香味,淡淡的,沁人心脾。
他意识到,刚刚他好像失控了。
楼梯间外,贺津宸正“乖乖”等着她,翘首以盼。
宴会不能抽烟,他叼了根棒棒糖。
“怎么着,他没为难你吧?”
“没,我们走吧。”
两人一前一后,朝着那几个港商的方向走去。
霍习宴一眼就认出来,那几位是做玉器生意的,藏玉阁应该是接了贺家的生意单子。
可贺家就是龙潭虎穴,贺津宸他自己连屁股都擦不干净,还要拖着温眠下水。
但是刚刚她说,她找过自己,是什么意思?
“习宴哥哥,阿姐和那个男人好像关系很好,他们两个是在一起了吗?可是你们还没有离婚......”温鱼故作单纯地开口。
霍习宴打断她的话:“伯父伯母不是要给你引荐王大师吗?快去吧,别耽误了。”
他语气温柔关切,可却让温鱼感觉格外的疏离。
霍习宴离开会场,让助理去查一下下午温眠的踪迹。
“周老板,张老板,好久不见啊。”贺津宸操着一口港腔,熟络的同几位大老板交谈。
几个人目光不约而同落在温眠上。
贺津宸风流成性,带女人出席晚宴也不是什么怪事。但模样打扮这么乖巧,气质温婉的女人还是头一个。
“贺三少,新玩物?气质不错啊。”
“和之前的那些比,骚劲儿差了点,哈哈哈。”
温眠眸光暗了暗,面容冷漠:“你们误会了,我不是贺三爷的女朋友。”
一句话,让几位老板尬住,拉不下来面子了。
贺津宸适时圆场:“温眠,老板们和你开玩笑,你也太不禁逗了。”
“各位,正式介绍一下,这位是藏玉阁的雕玉师傅,是我们这次合作玉器母版的制作人。”
“上次我送给老爷子的北极狐,就是出自她手。”
港商对风水玉器这一类的物件特别迷,尤其是知道她是北极狐的作者,看向温眠的目光立刻尊重起来。
“原来是温师傅,抱歉抱歉,刚才是我们唐突了。”
“玉器养人,这话果然不假,温小姐的气质就和高山碧玉一般啊。”
“抬爱了。”温眠语调平缓,“我不太了解港圈那边喜欢什么类型的玉器,你们尽管把要求写下来,能做的,我都会完成。”
听到这话,几位老板纷纷点头,兴奋不已。
之前找的玉雕师父,不是这不行,就是那不行。今天来了一个要求随便提的,定然是有真本事。
贺津宸见温眠三言两语便把这群喜欢玉器的老头迷得“神魂颠倒”,忍不住背后竖起大拇指。
沟通过后,温眠拿着写满要求的纸张,便借口离开。
贺津宸还要跟着陪酒,无法离开。
“三少,这师傅,够有个性的啊。”
贺津宸看着温眠离开的背影,轻笑:“不光有个性,开价也狠,上次的北极狐要了我一个亿。”
“我给各位老板找师傅,可是一点没吝啬啊。下次红山那边有好生意,可别忘了我贺津宸。”
老板们喜笑颜开:“只要有肉吃,保准落不下你三少爷的。”
华美绚丽的灯光之下,众人觥筹交错。
温眠只觉得头痛,被绑架又被带到这种地方应酬,又和霍习宴吵了一架,她心力憔悴。
“阿姐!”
温鱼快步上前,拉住温眠的手。
“阿姐,爸爸妈妈费了好大力气才给我请到绘画界的大师,别浪费了这机会,你也过来一起看看吧。”
“不了。”
温眠拒绝的干脆,她现在只想休息,不想看她和温父温母“母慈子孝”的场景。
在别人看来,这或许是温鱼的好意。
可就是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好意”之中,温眠在数不清的,像跳楼机一样的落差感中,被摔得粉身碎骨。
她不知道要用多少个日夜,才能把那些被亲情折断的骨头血肉一点一点拼接起来。
曾经受了温家的委屈,还有霍习宴的暖巢可以回。
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也更没有必要受这种伤。
“我说了,我不去。”
温眠甩开温鱼的手,后者跌坐在地上。
宴会上,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众人目光一下子汇聚过来。
温母立刻将女儿扶起来,横眉冷对:“温眠,你在干什么!”
温鱼柔柔弱弱道:“妈,你别说她,她是我的朋友,我也想让她认识一下王大师,毕竟机会难得。”
温鱼特意强调“朋友”两个字,生怕周围人知道温眠才是温家有血缘关系的女儿。
温眠也不争,不过是一个名分而已。如果没有,反而更加轻松自在。
温母表情更加难看,小鱼这么好心,这不识大体的温眠反而恩将仇报。
“宝宝,不和她这种不懂欣赏的人计较。”
“她哪里看得懂这些高雅的东西?”
众人身后,一位白发老者缓缓踱步而来。
看到温眠,他惊讶又激动。
“温眠?真的是你?”
“我还以为自己年纪大,眼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