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女频言情 大明:传授皇孙缚龙术,老朱人麻了结局+番外小说
大明:传授皇孙缚龙术,老朱人麻了结局+番外小说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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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子

    男女主角分别是朱元璋毛骧的女频言情小说《大明:传授皇孙缚龙术,老朱人麻了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虎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老丈,我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哪里敢妄议朝政?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这军户的制度,弊端重重,迟早要被淘汰。这是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改变。”这老者虽然固执,但并非不明事理之人。想来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定能让他明白这卫所制度的弊端。方才一时口快,竟说出了“龙驭宾天”这样的话,实在不该。毕竟天子圣躬安康?万一老者心生疑虑,将我告到官府,岂不是自找麻烦?罢了罢了,点到为止即可,切莫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我家老师说的,你可听明白了?非是我家恩师妄议朝政,实乃是,这户籍制度确实如此。”朱元璋一愣,这才注意到韩辰身后的自家好大孙。韩辰闻言,揉了揉孩子的头,笑着对朱元璋说道。“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孩子的话,莫当真。老...

章节试读

“老丈,我不过是一个山野村夫,哪里敢妄议朝政?我只是就事论事罢了。这军户的制度,弊端重重,迟早要被淘汰。这是大势所趋,非人力所能改变。”
这老者虽然固执,但并非不明事理之人。
想来只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定能让他明白这卫所制度的弊端。
方才一时口快,竟说出了“龙驭宾天”这样的话,实在不该。
毕竟天子圣躬安康?
万一老者心生疑虑,将我告到官府,岂不是自找麻烦?
罢了罢了,点到为止即可,切莫再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沉默。
“我家老师说的,你可听明白了?非是我家恩师妄议朝政,实乃是,这户籍制度确实如此。”
朱元璋一愣,这才注意到韩辰身后的自家好大孙。
韩辰闻言,揉了揉孩子的头,笑着对朱元璋说道。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孩子的话,莫当真。老人家,实不相瞒,这孩子也是我捡回来的,只是确实不知其父母如今安在。若老丈真是这孩子的爷爷,还望能有个证明,我也好放心不是?那之前,孩子可留在我这里,老丈莫要担心。如无他事,今日我们便就此别过?”
说着,韩辰躬身行礼,心中却暗自叫苦。
他是不想和面前这老爷子再纠缠什么了
最好尽快把这老头送走,省得夜长梦多。
“证明?证明......”
朱元璋喃喃自语,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他总不能说,这孩子是乃是大明嫡长孙吧?
他深深地看了韩辰一眼,又看了看那孩子,心中暗自思量。
“也罢,今日便就此别过。”
朱元璋叹了口气。
今日怕是没法把雄英带回宫了。
不过那韩姓的书生似是也不会亏待雄鹰,留几日便留几日吧。
知道了雄英还活着那便是好的。
深深地望了眼韩辰,又看了看在韩辰身后探头探脑的朱雄英。
终究是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去。
朱标快步跟上,忍不住问道。
“父皇,咱们就这么走了?雄英......”
朱元璋摆了摆手,语气低沉。
“不急,今日不宜多言。雄英的事不可告知他人只有你与我知道此事便可!。”
朱标一愣,随即点头。
到不是别的原因,只是雄英的死太过蹊跷。
如让他在宫外也未尝不是保护雄英。
父子二人一路沉默。
朱标忍不住再次开口。
“父皇,雄英他......”
“咱知道。标儿,此事蹊跷。雄英如何会出现在那荒郊野外?又为何会被那韩辰所救?朕总觉得,此事并非巧合。”
朱元璋揉了揉眉心,疲惫之色尽显。
“父皇的意思是......”
朱元璋眼一肃。
“毛骧,咱要你暗中调查当年之事,务必查个水落石出!遑论此事涉及何人,全要给咱挖出来,一个不留,咱要知道到底是谁如此大胆敢坑害我这好大孙!”
毛骧拱手,沉声道。
“卑职领命。”
这皇太孙之事,岂是小事?
这背后牵扯之人,定然位高权重,指不定还是宫中之人。
那个能是可以得罪的?
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可皇命难违,纵是刀山火海,他也得闯上一闯。
朱元璋半晌才又说道。
“再派人暗中保护韩辰和雄英,切莫再出任何差池。”
毛骧再次领命,
心中却更加忐忑。
先前有人已经对太孙下手了,这责任更是重大。
一个不慎,便是万死难辞其咎。
毛骧心头一凛,再次拱手。
“卑职明白。只是,陛下,这韩辰......”
朱元璋摆了摆手,打断了毛骧的话。
“此人,朕自有安排。你只需确保他们二人安全无虞。”
“遵旨。”
毛骧领命而去,心中却翻江倒海。
这韩辰,究竟是何来历,竟能让陛下如此重视?
......
朱元璋踏上马车一路想要赶回京城。
颠簸的马车内,朱元璋昏昏沉沉。
眼皮像灌了铅,怎么也睁不开。
迷糊间,只梦见一人在乱军之中。
身后一面大旗上书一个巨大的“孙”字。
这员将领身披铁甲,手持长刀,浑身浴血,却依旧在奋力拼杀。
那将领背后一座雄关,那关墙,朱元璋认得乃是潼关。
只见浓烟从关墙之上腾起。
“孙督,我等战不下去了!无粮无饷,弟兄们如此饿着肚子拼杀!实在撑不下去了,朝廷的粮饷在哪儿?”
那孙姓将领环顾四周,看着一个个面黄肌瘦、疲惫不堪的士兵。
只见远方旌旗蔽日,越来越多的人马向着最后的人马碾压过来!那些人虽说衣甲不全,却如潮如海,莫说十万,就是百万之数怕也是有余的!
“纵然华胥无梦,亦不愧对尧天!”
残破的旌旗在风中无力地飘扬,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脸上血污混着泥土,结痂的鲜血触目惊心。汗水顺着他们布满污垢的脸颊流淌,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光芒。
那些军士手中的紧握着手中残破的刀剑,刀刃上满是缺口,有的甚至只剩下光秃秃的刀柄。他们的眼众透着疲惫,但更多的是视死如归的决绝。
“唉......”也不知是谁带的头,一声长叹,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叹息声,在空旷的战场上回荡。
这声声叹息,饱含着他们的无奈,他们的悲愤,以及,他们对这个世道的绝望。
他们本是热血男儿,怀揣着满腔报国热情,但现实却给了他们狠狠一击,将他们的满腔热血浇灭。
他们守卫的,难道就只是那些贪墨兵饷的蠹虫?
硝烟弥漫间,孙传庭单膝跪在血泊中,神色麻木且悲壮。
“皆因这些豪强劣绅,强占军田,闯王李自成的手下是越打越多,而我孙传庭却一次都输不起!
朱标从未见过父皇如此模样,哪里还有平日里威严无比的帝王气概。
眼中满是彷徨。
手被朱元璋紧紧握住,力道之大,仿佛要将他的骨头捏碎。
父皇这是怎么了?
他可是从来没有说过这种近乎认错的话。
难道真是那个姓韩的妖言惑众,让父皇开始怀疑自己?
“父皇!您......您这是怎么了?”
事态了,居然在自己儿子面前失态了!
梦中那尸横遍野的惨状,那绝望的叹息。
以及孙传庭临死前悲壮的眼神,都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
是他一手缔造的大明,最终因他走向了灭亡?
“父皇!您刚才说的可是梦中之事?”
听见朱标又叫了自己几声,朱元璋回过神。
随即恢复了帝王的威严。
“标儿,咱......咱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他不敢将梦中的景象告诉朱标,他怕吓到他,也怕动摇他的信心。
朱标是他的希望,是大明的未来。
不能让朱标也背负上这样的重担。
大明的未来必须要由他扫平!留给子孙的自然需要是个万年永固的王朝
“父皇,可是因为韩辰之事?”
朱元璋沉默了片刻,没有否认。
“标儿,你说......咱的大明,真会衰败下去?”
朱标心中一震,他没想到父皇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父皇!儿臣不敢妄言国祚兴衰,但儿臣相信,父皇之策,皆是为国为民之举,大明必将在父皇的带领下,走向繁荣昌盛!”
自古以来,哪有万年不变的江山?
纵观历史,夏商周秦汉,隋唐宋元。
乃至如今。
都逃不过盛极而衰的命运。周朝虽长,但也未逾千年之数。
更遑论二世而亡的秦朝,以及如昙花一现的隋朝。
父皇雄才伟略,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建立大明,功盖千秋。
然则,人力有时而穷,纵使父皇英明神武,也难敌这历史的洪流。
他心中清楚,那些臣子口称万岁,不过是逢迎之词。
谁又真正相信这世上真有万岁的帝王,万年的王朝?
他不敢想象,一旦大明衰败,将会是何等景象。
百姓流离失所,战火纷飞,生灵涂炭......
他身为太子,肩负着大明的未来,又岂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可是,他又能如何呢?
只能小心地回应,不敢吐露心中真实的想法。
朱元璋看着朱标,心中稍感安慰。
或许,他是被梦魇吓到了。
大明在他的治理下,蒸蒸日上,百姓安居乐业,怎么会亡呢?
他还有标儿,还有那么多忠心耿耿的臣子!
朱标见父皇神色稍缓,心中稍安,继续说道。
“父皇,儿臣以为,韩辰之言,不过是妖言惑众,危言耸听之词。父皇龙体安康,大明国力强盛,岂会如他所言那般不堪?儿臣相信,只要我大明君臣同心,定能克尽时艰,成就万世伟业!”
朱元璋听着朱标的话,心中却并未完全释然。
标儿说的没错,大明如今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
怎么看也不像是会亡国的景象。
可是,梦中那逼真的场景,以及韩辰那笃定的语气,又让他无法完全忽视。
“标儿,你说的这些,咱都知道。可......咱就是心里不踏实啊!那韩辰,虽然狂妄,却并非愚昧之辈。他说的那些话,句句都像针一样扎在咱的心上。”
韩辰,又是韩辰!
父皇贵为天子,富有四海,驱逐鞑虏,平定天下,何等英雄人物!
那韩辰,究竟是何方神圣?
他所提出的户籍制度改革,真的能护佑大明?
不想这韩辰之言在父皇心中挥之不去。
“父皇,这些都是韩辰的胡言乱语!他不过是想扰乱朝纲,动摇民心!父皇万万不可相信他的话!”
“可是......”
朱元璋还想说什么,却被朱标打断。
“父皇!儿臣相信,只要我大明君臣同心,励精图治,就一定能避免韩辰所说的那些灾难!儿臣定会竭尽全力,辅佐父皇,让大明江山永固,百姓安居乐业!”
见朱标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意见,朱元璋疲惫地揉了揉太阳穴。
都是些敷衍的套话!
标儿到底还是年轻,缺乏经验。
治国理政这等大事,他还需要更多历练。
......
朱元璋挥手屏退了所有内侍,独自一人走进坤宁宫。
马皇后正在缝着一件里衣,见朱元璋这副模样,心中便是一咯噔。
这老头子,今日是怎么了?
平日里虽不苟言笑,今日却像是丢了魂一般。
“重八,你这是怎么了?可是朝中出了什么事?”
马皇后放下缝了一半的衣服,关切地问道。
朱元璋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在马皇后身边坐下。
握着她的手,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该从哪儿开始。
“没事,只是有些累了。”
“累了便歇息一会儿,何苦这般折磨自己?”
马皇后心疼地看着朱元璋。
为了大明操碎了心,如今好不容易天下太平,却还是这般劳心劳力。
朱元璋摇摇头,长叹一声。
“咱心里不踏实啊!”
“哦?可是有人惹你不痛快了?说出来,有人还能让你不踏实啊!”
马皇后秀眉微蹙,这天下间,还有谁敢惹这老头子不成?
朱元璋欲言又止,梦中那可怕的景象。
以及韩辰那笃定的语气,让他心中充满了不安。
“是......是韩辰......他说咱定的规矩会害了咱这大明!”
马皇后掩嘴轻笑,更添了几分慈祥。
这傻老头子,都当皇帝这么多年了,还像个孩子似的。
有人能为大明着想,殚精竭虑地谋划未来,这不是好事吗?
怎么反倒让他愁眉不展的?
“重八,你呀,就是想太多!这韩辰,我瞧着是个好的。一心为国为民,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妹子,你不懂。那韩辰,他说大明......”
马皇后见他吞吞吐吐,心中更加好奇。
“大明怎么了?他还能吃了大明不成?”
朱元璋叹了口气,将韩辰关于户籍制度改革的看法以及他预言大明未来衰败的言论,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马皇后。
马皇后听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笑了起来。
“我说重八,你这是杞人忧天了!这韩辰,我瞧着是个有本事的。他说的那些,或许是危言耸听,但也未必没有道理。大明如今看着是国泰民安,可谁能保证以后也这样?居安思危,未雨绸缪,总不是坏事。”
朱元璋心中稍安,马皇后的话,拂去了他心中的阴霾。
“妹子,你说的对。咱就是心里不踏实。你说这韩辰,他说的那些,万一是真的呢?”
马皇后轻轻拍了拍朱元璋的手,安慰道。
“重八,你是皇上。对也好,错也罢,不都是你一句话的事?对了,咱就用,错了,大不了改嘛!想当年,你起兵反元的时候,可曾想过自己能当皇上?还不是一步一步,摸着石头过河?这治国理政,不也是头一遭?怕什么?有你和那么多大臣在,天塌不下来!”
马皇后的话,让朱元璋豁然开朗。
是啊,自己是皇帝,怕什么?
韩辰说的那些,未必会发,自己也能想办法解决就是了。
“妹子,你说的对!咱是皇帝,怕个球!那韩辰,咱就再看看。看他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

朱元璋怒发冲冠,一脚踹开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
门板“砰”的一声砸在墙上,震得灰尘簌簌落下。
他虎目圆睁,怒视韩辰,大喝道。
“大孙!咱走!别听这狂生乱讲!”
韩辰见到有人踹门而入,也不惊讶。
这些日子,总有些自诩学问高深的腐儒来此寻他,说是要辩论。
他早已习以为常。
可被人如此粗暴地踹开门,这还是头一遭。
他眼见来人身着粗布衣衫,却龙行虎步,气度不凡。
心中暗自揣测,此人身份定然不简单。
定了定神,韩辰拱手作揖,语气平和地问道。
“敢问这位老先生是何人?来我这学舍又有何见教?”
朱元璋怒火中烧,戟指韩辰,厉声道。
“咱是谁?你管是谁?咱来接咱得大孙,你这娃子是谁?在这里放屁,误了我这宝贝大孙,你担得起?”
还没等韩辰有所动作,朱元璋就觉得一只小手巴拉自己。
他转过头,看见朱雄英抬手想要挣脱,推开自己。
小小的朱雄英涨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劲儿想要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高大身影。
他虽然年幼,却也知道尊师重道。
眼前这位老先生如此无礼地打断先生讲课,实在让他难以接受。
而且,先生所说的明明都是至理名言,句句箴言。
哪里是如同老先生所说的“放屁”?
朱元璋愣住了,这小子,居然敢推他?
他低头看着几乎到自己腰间的大孙。
今日居然为了一个酸腐书生敢推搡他这个当爷爷的!
韩辰见朱雄英似乎并不认识那老者,心中疑惑更甚。
莫非......是个人牙子?但细细想来,也不太像。
这老者如此粗鲁无礼,莫非要对朱雄英不利?
“老先生,这位是我的学生。不知您有何贵干?”
韩辰语气平和,却暗中戒备。
朱元璋被大孙推得一个踉跄,心中更加恼火,这小子,真是被这腐儒洗脑了!
他瞪着韩辰,怒道。
“咱是大孙的爷爷!咱来接他回家,你管得着吗?”
话是这么说,但看朱英的样子,怎么也不像是认识这老头的啊。
韩辰拱手作揖。
“老先生有所不知,《大明律》有载:凡生采折割人者,一律凌迟,家产给受害者,凶手家属不知情者流放两千里,知情者斩......”
韩辰故意将“生采折割人”几个字咬得极重。
同时偷偷观察朱元璋的反应。
他心中暗想,若真是人牙子,听到这律法,定然会心生忌惮。
朱元璋听了,眉头直跳,这小后生莫不是把自己当人牙子了?
还没等他开口,小朱雄英便涨红了脸,小手用力地推搡着朱元璋。
语气稚嫩却带着一丝愠怒。
“这位老先生好不晓事理,先生所授之学乃是大道,又怎是你这老人家说的如此不堪。”
朱雄英使出吃奶的劲儿,却撼动不了朱元璋分毫。
他心中委屈,又有些害怕。
害怕老先生真的是人牙子,会把自己抓走。
更害怕老先生会伤害韩先生。
朱元璋听自家大孙如此的说自己,心中一个慌神,手微一松便由着朱雄英挣脱开。
只见他一溜烟跑到那书生身后,还戒备地盯着自己。
韩辰见朱雄英如此抗拒老者,心中更加确定,这老者来者不善。
他将朱雄英护在身后。
看着躲在韩辰身后的朱雄英,朱元璋心里又急又气。
咱家这大孙是怎地了?怎地不认得咱了?
莫不是甚么脑疾,把咱给忘了?
这可如何是好?
正焦急间,只听韩辰又问道。
“这位老先生究竟是何人?”
他问咱是谁?
断不能让他知道咱的真实身份!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说道。
“咱就是一个军户,托陛下的洪福,分了田地,有吃有穿!你这小娃娃,竟敢对当今圣上说三道四!咱跟着陛下打天下的时候,你还不知在哪里撒尿和泥呢!如今咱有吃有喝,逍遥自在,可不是你这穷酸货给的!”
他说着,便想伸手去拉朱雄英。
他脸上带着七分急切,三分恼怒。
眉毛拧成一个疙瘩。
韩辰见状,连忙将朱雄英往身后拉了拉,避开朱元璋的手。
他拱手作揖,语气依然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老先生此言差矣,圣上乃天下之主,自有圣明,岂容我等妄议?只是学生愚钝,不知老先生究竟是何人,这孩子明显不认得老先生您,老先生既是犬子的长辈,可有信物?可有人证?”
朱元璋一愣,他哪里有什么信物?
雄鹰走的时候。自己都给孩子带了些什么来着?
一时间他也是记不起来了。
这小娃娃,小小年纪,竟敢对咱如此无礼!
真是被这腐儒教坏了!
不行,咱得先驳倒这腐儒,让他知道咱的厉害!
只要证明这书生是错的,大孙自然会明白谁对谁错。
到时候,他定会乖乖跟咱回家!
“你口口声声说圣上错了,那你说说看,咱如今逍遥,是何解?”
朱元璋瞪着韩辰,语气咄咄逼人。
韩辰冷笑一声,拱手道。
“老丈既说逍遥,那学生便问老丈三个问题。”
朱元璋一扬眉:“你问!”
“其一,老丈家中丁口几何?”
朱元璋盘算了一下普通军户的情况,随口答道。
“七口之家,上有老母,下有稚子。”
“其二,家中月末结余几何?”
“咱每月俸米二两,加上田产收入,约莫三四两银子,除去开销,也能余个二三两。”
朱元璋说得煞有介事,心中暗想。
这书生定然要问咱如何花用,到时咱就说都给大孙买糖葫芦吃了!
“其三,老丈家余粮可够家中有人染疾?”
韩辰目光如炬,盯着朱元璋的眼睛。
朱元璋一愣,这......他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
普通军户家,哪有什么余粮?
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得硬抗过去。
真要遇上大病,倾家荡产也是等闲。
他支吾道。
“这......咱身体康健,从未染疾......”
韩辰步步紧逼。
“老丈可知,如今米价几何?药价几何?老丈家中二三两银子,若遇家人染疾,可够几日?”
朱元璋额上渗出汗珠,这书生的话......
他强自镇定:“咱......咱自有办法!陛下圣明,定会......”

朱元璋父子二人乘坐的马车缓缓行驶在上元县的乡间小路上。
路旁田地里,农夫们正辛勤劳作,一片繁忙景象。
看着眼前这片祥和的景象,眉头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这…明明是一派盛世的模样,百姓安居乐业,五谷丰登。
又怎么会像那韩辰说的那样,大明将倾?
前日梦中那个自称孙传庭的男子,以及他所说的那些话,仍然历历在目。
那悲怆的语气,绝望的眼神,都让朱元璋难以忘怀。
梦境虽然虚幻,却太过真实。
“停车!”
朱元璋突然开口说道。
马车缓缓停下。
朱标不解地问道。
“父皇,怎么了?”
“坐了这许久的车,你陪咱走走,看看这田间的景象。”
朱元璋的目光扫过田间地头。
农夫们挥汗如雨,脸上却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一幅欣欣向荣的景象,让朱元璋原本紧锁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这景象......”
这盛世景象,不正是他多年来励精图治的成果吗?
他推行的政策,例如轻徭薄赋,奖励农耕,兴修水利。
如果大明真如他所说那般将倾,又怎会呈现出眼前这番景象?
难道是自己太过多虑了?
也许,韩辰只是危言耸听罢了。
父子二人并肩走在田埂上,看着眼前忙碌的农人。
“父皇,可是有什么心事?”
朱标见朱元璋眉头紧锁,小心翼翼地问道。
“标儿,你看这田间景象,五谷丰登,百姓安居乐业,这难道不是一派盛世景象吗?”
朱标顺着朱元璋的目光望去。
赞同地点了点头。
“父皇所言极是,如今我大明国力强盛,百姓安居乐业,实乃盛世之兆。”
“是啊,这明明是一片繁荣景象,可为何那韩辰和梦中的孙传庭都说大明将倾?”
狂生,果然是个狂生!
“父皇,您在想什么?”
看着眼前忙碌的百姓。
朱元璋原本动摇的心踏实下来。
朕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明,为了百姓!
大明必将长治久安!朕没有错!
朱元璋拍了拍朱标的肩膀。
“你也要时刻牢记,百姓才是国家的根本,只有百姓安居乐业,国家才能繁荣昌盛。”
“儿臣谨记父皇教诲。”
朱标恭敬地答道。
看着眼前这片祥和的景象,朱元璋多少又找回了些自信。
不知不觉间,朱元璋引着朱标。
又朝着韩辰的学舍而去。
......
此时,韩辰正在给学生们讲课。他今天讲的主题是郡县制的极限。
“郡县制虽然相较于分封制有着诸多优点,但它并非完美无缺。”韩辰的声音清朗而富有磁性,“随着疆域的扩张和人口的增长,郡县制在行政效率、信息传递、地方治理等方面都会逐渐显现出它的局限性......”
韩辰将郡县制的优缺点以及它可能面临的挑战分析得鞭辟入里。
学生们听得津津有味,不时发出赞叹之声。
朱元璋站在教室门口,静静地听着韩辰的讲解。
对韩辰的一些观点不太认同。
“如今我大明疆域辽阔,人口众多,若真如他所说,郡县制存在如此多的弊端,那该如何是好?”
韩辰讲完郡县制的局限性后,又提出了几种可能的改进方案。
可以设立类似于古代监察制度的机构,加强对地方官员的监督。
通过发展交通、通讯等基础设施,提高信息传递效率。
适当下放权力,鼓励地方自主发展。
朱元璋听完韩辰的讲解,心中虽然仍有疑虑,却也不得不承认,韩辰的分析很有道理。
他沉吟片刻,迈步走进了教室。
韩辰正讲到兴头上,眼角余光瞥见门口又是昨天那个自称军户的老人家。
这是又要来与自己辩论了?
不管怎么说课是不能停。
韩辰很快稳住心神。
目光扫过台下聚精会神的学生们,清了清嗓子。
“诸位,方才我们探讨了郡县制的局限性,那么,该如何改进呢?这其中牵涉到方方面面,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朱元璋目光落在韩辰身上。
“适才咱在门外听先生讲到户籍制度,心中颇有感触。先生可有良策解决这户籍之弊?”
大明日后的痼疾,又岂是改一个户籍制度就能解决的。
见韩辰不说话:“先生是何意?”
“不瞒老丈,恕草民直言,如今我大明的问题,并非单单户籍一端。税制繁杂,百姓不堪重负;户籍僵化,阻碍人口流动;军制冗余,军户苦不堪言;宗室日益庞大,消耗国库无数。这些问题环环相扣,牵一发而动全身。”
朱元璋心中一凛,韩辰的话如同利剑,直指大明的弊病。
这相当于全盘否定了他对大明的规划。
这是要彻底变革啊!
“依先生之见,该如何解决这些问题?”
“若要解决,除非当今陛下能废了一半的律令!”
朱元璋脸色大变,这韩辰的话未免太大了吧?
上来就是废了半数律令。
“正因为律令关乎国之根本,才更要审慎对待。如今我大明律令繁杂冗余,许多律令迟早不合时宜,反而阻碍了大明的发展。特别是......”
他顿了顿。
大明制度中岂是还是有很多可取之处的。
后世的大明皇室并非没有什么变革的心思。
只是碍于一个祖制。
毕竟这社会总要发展,适合一个时期的制度,并不一定适合其他时候!
《皇明祖训》正是一个枷锁!
“特别是《皇明祖训》,此物更是要废掉的!”
《皇明祖训》是他亲自制定,旨在约束后世子孙,维护朱家江山。
如今韩辰竟当着他的面,直言要废除此物。
这如何能忍?
“先生可知《皇明祖训》的重要性?”
“草民自然知道。《皇明祖训》是为了约束皇室,维护纲常伦理。但如今,它却成了束缚大明发展的枷锁。一个祖制下来,以后还想再改制度,老丈觉得有谁敢?!”
韩辰说到此处,语气一顿。
他向前一步,走到朱元璋面前,压低声音说道。
“这样吧,老丈,你拜我为师,在这学舍里,我便教你这缚龙之术,如何?”
此刻他故意装作不知,以退为进。
想看看这位老者的反应。
朱元璋闻言,先是一愣。
“先生好胆识!好气魄!咱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从未见过像先生这般敢说敢做之人。”

应天府,上元县。
紫金山书院内。
原本该书声琅琅的教室内,此刻,就只剩下韩辰和几名书院夫子的争吵声。
“儒学才是百家之长,为国家培育人才的学问!”
“为圣人立言乃本朝取士之道,你韩山长一介微弱之躯,岂能抵挡洪流大势!”
“你那所谓的缚龙术,是什么杂学门派,也配入主书院教学?!”
“似这般行径,天下读书人岂能容你?难怪紫金山书院没有学子前来拜学!”
“生源不足,无人交纳脩金,书院往后该如何立足?我等讲师的薪俸还要不要领了!”
“才高八斗,却无米下炊,似这等书院,不待也罢!”
“哼,我等告辞!!”
在一声声严厉的申饬之后,书院众夫子愤愤挥袖离去。
偌大的书院教室内,就只剩下韩辰孤身一人。
目送着众夫子离开的背影,韩辰双手紧握成拳,坚毅的眼神中似有一团烈焰在上下窜动。
“哼,腐儒,圣人之言就一定是对的吗?”
“岂不闻,儒学一道的真正用途,乃牢笼志士,笼络学子人心?”
“这种荼毒天下的学说,又何必钻研!”
这番掷地有声的言论,代表着韩辰的决心。
没错。
作为一名穿越者,韩辰也不可免俗的觉醒了系统。
并且,系统还给他发布了一项难如登天的任务:
那就是培养拥有帝王之姿的学生,推翻大明朝!
学生登基之日,便是他回到后世之时。
不得不说,这个任务很有挑战性。
想要推翻大明朝,那就势必要与维护君主专制的儒学起冲突。
可这个时代的儒学思想,就像是一座巍峨大山般,耸立在世人心头,是其它学说难以撼动的!
这不,韩辰刚开课没多久,就被一众夫子抵制了。
往日济济一堂的紫金山书院,也是为此落寞冷清了许多。
这样下去别说造反了,能别饿肚子就算感谢老天爷了。
就在韩辰为此颇为头疼的时候,一道稚嫩纯真的童声传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韩师,学生来上课了。”
说话这少年,名叫朱英,是书院内仅剩的一名学生。
当初,众学子纷纷抛弃韩辰的学说而去,可偏偏只有他,乐此不疲,很享受韩辰的讲课内容。
韩辰对这少年也是颇为欣赏。
毕竟,他所教授的这门学说,无不让当世之人胆寒!
如果将千年传承的儒家学说看做是一条腾飞的巨龙,那这门学说便是以自身为精铁,汇以天下时势这座熔炉,打造出一把足以束缚王朝命脉乃至整个儒学传承的铁血巨网!
没错!
韩辰所教授的学说,正是大名鼎鼎的——缚!龙!术!
缚龙术,顾名思义,束缚真龙的学术。
学成之日,可逆转乾坤,可让天地色变!
这是一门非常危险的学问!
弄不好是要以谋反的罪名,杀头问罪的!
少年能留在这儿学习,足矣见其胆识不凡。
是难得一见的有帝王之姿!
韩辰也没有忘记自身肩负的使命,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
只希望有朝一日,这名叫朱英的学生,能够改天换地,并给腐朽的封建王朝来上沉痛的一击!
......
......
“欺天了!!”
一声雄狮般的怒吼,从谨身殿内传来,大殿梁柱为之颤抖。
前殿,一众锦衣卫大小旗官单膝跪地,神色惶恐,抖如筛糠。
跪在最前方的锦衣卫指挥使毛骧,更是埋低脑袋,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个往日里令一众官员闻风丧胆的锦衣卫头子,此刻,乖巧的跟个小媳妇一样。
也难怪,毕竟他所面对的,正是盛怒之下的洪武大帝,朱元璋。
就见朱元璋身着杏黄衮龙服,手拿一折奏报,吹胡子瞪眼的骂道:
“你是说,咱失踪多年的大孙找到了?还拜了一个乡野村夫当老师?”
“好啊,这就是你们锦衣卫的办差效率,再迟一点,咱大孙都得跟那些乡野农妇入洞房了吧!”
“朝廷就拿俸禄养出你们这些个玩意儿!!”
也难怪朱元璋动这么大肝火。
他这一生,最在乎的三个人,分别是发妻马皇后,太子朱标,以及长孙朱雄英。
数年前,一场重病夺走了朱雄英的性命。
朱元璋悲痛不已,令人以王爵待遇,将其下葬于钟山。
只是,在即将下葬的前一夜,天色骤变,狂风骤雨接踵而至。
护陵守卫手忙脚乱,终究没能护住棺椁。
红木棺板不翼而飞不说,躺在其中的皇孙本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至此,皇长孙的尸身离奇消失。
而朱元璋更是一怒之下,斩尽了看管不力的护陵守卫,这些年也是活在忏悔中。
可以说,朱雄英在老朱心中,只有亏欠的份。
现在人找着了,却听说对方拜了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野小子当老师。
朱元璋的火气那是噌噌噌的往上冒。
眼见势头不对,一旁的太子爷朱标赶忙出声劝解道:“父皇息怒,那名叫韩辰的山长虽身份低微,可毕竟收留了雄英多年,有照看之功,可不能怪罪人家。”
说着,朱标还不忘朝身前的毛骧使眼色。
后者心领神会,连忙跟话道:“太子爷所言极是,据属下所知,那韩山长上的课,很受皇孙殿下的喜爱,殿下几乎每日必至,想必也是一个颇有学问之人,才让殿下这般赏识。”
经两人这么一调和,朱元璋的怒意明显消下去了许多。
不过,他依旧板着个脸,冷声道:“咱可以饶他一命,但要看他是否有真才实学,配当咱大孙的老师。”
“还有,如果他是拐走咱大孙的元凶,咱也决不轻饶他!”
说罢,他大手一挥。
“来人啊,备车,咱要和太子出宫一趟!”
不多时,一辆简朴的马车由承天门驶出,驶向上元县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