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明姝晏巍的小说表妹不欲攀高枝阅读
明姝晏巍的小说表妹不欲攀高枝阅读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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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有

    男女主角分别是明姝晏巍的其他类型小说《明姝晏巍的小说表妹不欲攀高枝阅读》,由网络作家“云有”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再与明姝说:“阿姝。我可能这么唤你?”“自然。”顾映真眉眼点点笑意:“你啊,虽是晏府的表姑娘,却也不必这般小心,我又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明姝抿唇一笑:“顾姐姐说的是,只是初来乍到,我也习惯如此了,难为姐姐还来安慰我。”初次见面,也不知脾性如何,理当小心为上。顾映真知晓这话说的不错,转移了话题,问道:“阿姝可及笄了?”明姝是在来云京的路上过的及笄礼,为此棠梨还好生埋怨。晏巍从大管事那里得知了明姝及笄的日子,还特地没赶路,让明姝做些想做的事。明姝也收到了晏巍送的及笄礼,透雕牡丹花白玉簪。可到底是女子一生的大事,便这般过了,明姝虽无奈,失落却也是有的。“刚过。”明姝轻声回道。顾映真“呀”了声,唤来了初翠:“你取将我红漆木匣子里的白玉镯取...

章节试读

再与明姝说:“阿姝。我可能这么唤你?”
“自然。”
顾映真眉眼点点笑意:“你啊,虽是晏府的表姑娘,却也不必这般小心,我又不是那等小心眼的人。”
明姝抿唇一笑:“顾姐姐说的是,只是初来乍到,我也习惯如此了,难为姐姐还来安慰我。”
初次见面,也不知脾性如何,理当小心为上。
顾映真知晓这话说的不错,转移了话题,问道:“阿姝可及笄了?”
明姝是在来云京的路上过的及笄礼,为此棠梨还好生埋怨。
晏巍从大管事那里得知了明姝及笄的日子,还特地没赶路,让明姝做些想做的事。
明姝也收到了晏巍送的及笄礼,透雕牡丹花白玉簪。
可到底是女子一生的大事,便这般过了,明姝虽无奈,失落却也是有的。
“刚过。”明姝轻声回道。
顾映真“呀”了声,唤来了初翠:“你取将我红漆木匣子里的白玉镯取来。”
“既然知你及笄,那我也该为你补上及笄礼。”
明姝惶然:“顾姐姐,我的及笄已经过了。”
顾映真笑着:“这是咱们女子的大日子,我既然知晓了,也不缺这一个镯子,阿姝收着就是。”
顾映真对明姝还真是一见便喜欢上了。
也是,长得美总是格外叫人瞧着欢喜,顾映真倒是没有藏着。
初翠取来了白玉镯,顾映真就要给明姝戴上。
白玉镯套进明姝纤细又柔软的腕子,更衬得明姝肌肤似玉一般光泽。
顾映真没忍住又摸了一把。
心底感叹着,怪道男子都爱绝色,这模样的,连她身为女子都喜爱。
明姝唇边漾起一抹笑:“多谢顾姐姐相赠。”
“阿姝可定好人家了?”
也不知会便宜哪家的儿郎,顾映真感叹。
明姝摸着微凉的白玉镯,摇头。
“未曾。”
顾映真这便来了兴趣,便宜谁不如便宜自家。
秉持着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好习俗,顾映真为明姝数起了顾家年岁合适且未说亲的男子。
明姝轻轻垂眸。
顾映真将顾家的男儿都过了一遍,回过神来发现明姝清澈明亮的眼眸。
叹气:“可我瞧着他们倒是配不上你这一番好容貌了。”
明姝眨了眨眼:“顾家的儿郎自是顶顶好的。”
顾映真伸手捏了捏明姝的脸颊:“五日后怡月郡主有宴,我让她给你下帖子,正好也在云京的夫人小姐前露个脸,可好?”
“多谢顾姐姐。这可会叫顾姐姐为难?”若是为难她就不去了。
顾映真的笑容更真挚了:“不会。怡月与我关系不错,不过是多带个人罢了,她也喜欢热闹些。”
“对了,到时候我带你认识一个姑娘,她啊,生得美,傲着呢,不过见到你,应当也是极为高兴的。”
明姝却不知顾映真说的是谁,但想来能带她去见的人,应是两人关系极好。
出来这么久了,顾映真瞧着该是要回去了。
“许是要用午膳了,阿姝,我们过去吧。”
顾府的午膳低调内敛,正如明姝第一次见顾大人一样。
不显山不露水,叫人难以猜到他的真实想法。
晏巍午膳后就说有要事要回府了,明姝自然也一道。
与顾家一众人告辞后,二人就离去了。
回去的路上,晏巍在半途中下了马车,吩咐车夫好生将明姝送回府上。
明姝那股子不自在才消失。
倒不是她惧怕晏巍,而是莫名地被震慑住一样,那是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气势。
不知晏巍作何去了,明姝也不敢问,只顾好自己的事。
第二日就听管家送来了怡月郡主下的帖子。
棠梨摸着上面鎏金的字,感叹:“云京的帖子都这般奢华,陵合府知州的嫡女都只会在墨里掺些金粉,已然是被称赞大方了。”
元容撑着下巴:“这算什么,往日听说那些王爷才是大方,用的纸是千金难买的雪澄纸,墨也是徽墨,皆为上上。”
可比金粉值钱多了。
莫说棠梨听得一愣一愣的,这些事在她生平里还未曾遇到过。
明姝取下顾映真送的白玉镯,放到木匣子里好生放着。
晏巍回来就听管家说了明姝收到怡月郡主帖子的事,自然猜到与顾家有关。
“去锦兰院传话,让她只管去就成了,若是有人惹事,也不必忍着。”
明姝听到这话还有些莫名的感动,若她有亲兄长,也是这般了吧。
“我知晓了。多谢段大人跑这一趟。”
棠梨适时递上一个荷包,里面装着几粒散银。
段仓拒不收:“表姑娘唤我段仓就是,这银子......表姑娘还是别为难我了。”
“那下回请你吃茶罢。”
段仓笑着告退。
棠梨心情很好地收回荷包。
姑娘的银子也是姑娘自个赚来的,自然能保住一点是一点。
明姝对银子不在乎,如今她手上的银钱不少,只是不能随意拿出来罢了。
顾映真还差人送来了宴会的名单和一些基本的介绍。
明姝这几日便将名单上的人给摸透了。
五日后。
明姝打扮得低调又不失颜色,玉色的罗裙在她身上更将她的灵气凸显出来。
顾映真见一次便要感叹一次明姝的美。
而后明姝就被请进了顾府的马车。
怡月郡主宴会是在公主府办的,安定公主乃是当今圣上的亲妹妹,怡月郡主是安定公主的嫡幼女,备受宠爱。
公主府气势恢宏,朱红大门威严,门两侧是两座威武的石狮子,宅子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明眼人一看就知安定公主深得圣心。
明姝第一次来这般重要的场合,步步小心谨慎,紧跟在顾映真身后。
许是瞧出了明姝的拘谨,顾映真打趣道:“阿姝,抬起头来,你可是代表了将军府。”
“顾姐姐可别笑话我了,公主面前,将军又如何。”
这话可不是这般说的,圣上的几位公主都被赐婚去了边关,可是半点不心疼。
公主又如何,在圣上眼中也只是拉拢边关镇将的手段。
也是怡月是安定公主生的,不然也会被圣上送出去。
在皇室中,公主并不重要。

明姝显然很懵。
而一旁淡定喝茶的晏巍嘴角携起一抹冷笑。
“你这半吊子,这样的男子如何能配我表妹?”
半吊子万阳子没有生气,笑眯了眼:“是贫道多言了。”
可明姝到底是上心了,怎么会被惦记呢?
晏巍轻嗤。
万阳子在二人的眉眼之间又看了一眼,点头,他没看错。
到底是天命的夫妻,纵使还未成婚,眉眼之间也露着夫妻相。
万阳子但笑不语。
天机啊,不可泄露。
明姝春水般的眼眸期盼地看着万阳子,希冀能知道更多。
万阳子摇头,在晏巍对面坐下。
“给我倒一杯茶。”
晏巍冷淡地睨了他一眼,没有动作。
而有只素白的手伸向桌上的茶壶,殷勤地给万阳子斟了一杯茶。
“道长,您用。”
万阳子哈哈一笑:“那贫道就不客气了。姻缘一事,提前知道得越多,恐会生变故,倒不如顺其自然,姑娘说呢?”
好似,是这个理。
“道长说的是。”
可明姝也是满足的,她不用去青玉庵了。
这会段仓与元容进来:“公子,人已解决。”
“你又在道观解决了何人?”万阳子瞪眼。
每回晏巍来,道观都会死上许多人,他还道这次带了姑娘来,总归不好让人姑娘见了血。
没想到!
万阳子气呼呼,须髯被吹得飘了起来。
“不过是几个杂碎,你又何必在意,不会耽误道观的香火。”
他在意的是道观的香火吗?
万阳子继续瞪他。
晏巍不甚在意地道:“因果之事太过缥缈,他们若真能将我带走,也不是不行。”
万阳子就要开口,突然瞥到明姝。
叹了口气:“可你好歹也为你媳妇考虑考虑。”
生孽太重,也会影响夫妻另一人。
晏巍漫不经心。
“怎么?你也要为我算一卦?”
万阳子噎住。
还需要他再算么,这不人都在这了。
“岂敢,晏大将军不喜玄术,贫道就不献丑了。”
明姝不动声色地观望了一眼晏巍。
却被逮了个正着。
明姝嘴角的笑微僵。
“表哥与道长有要事相商,我去寻元容。”
晏巍确然有要事与万阳子说。
顺势点头:“不可走远。”
明姝:“是。”
却听背后道长打趣:“你这做表哥的倒是比旁的还尽心。”
明姝莫名想起万阳子进来时那句,“你媳妇生的美......”
耳根子红了红,走得更快了。
而那头管婉找人都快找疯了,尤其是知道死了几个暗卫时,管婉心头颤了颤。
婢女绕了一圈回来,管婉急切迎了上去:“可有消息?”
“有夫人瞧见了,大致是明姑娘,朝着山玉观东面去了。”
婢女脸色发白,明姑娘一个弱女子,如何能逃得开那些暗卫的抓捕。
可眼下,也只能期盼明姑娘被人所救了。
管婉带着人朝婢女说的那个方向沿路寻去。
明姝不敢离开院子,想着管婉,元容受了伤也不合适。
于是看向了段仓:“可还有其他侍卫在此?”
段仓指尖放在唇边,吹响。
立刻有暗卫出来。
明姝眼睛亮了亮:“你可认得管府嫡女管婉?”
“认得。”
“你去找她,跟她说我安然无恙,让她莫要担忧。”
“是。”
暗卫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人。
管婉听到明姝无事的消息,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下了。
“你家姑娘在何处?”
暗卫老实回道:“在万阳子大师那里。”
万阳子?
管婉曾听过这位道长的名号,不过有些惊讶万阳子会出手相护。
“可能带我前去?”
暗卫默默在前带路。
明姝正握着元容的手,血渍浸染白布,瞧着甚是严重。
“这伤只是看着严重,不过月余的功夫就会好。”
“我本不欲多说,可这样的伤多了,若是不好生养着,以后会遭罪。”
“婢子能忍。”
明姝放下元容的手,眼神幽幽:“许是你不知,我在意。”
是为了护她受的伤,明姝心里过意不去。
元容挠头:“可保护姑娘是属下的职责所在。”
姑娘良善,待她们也极好。
元容看着手心红得耀眼的布,试探着问:“那婢子往后注意着些。”
明姝娇矜地点头:“是该如此。”
元容的脸上漾开了笑。
管婉来得正是时候,明姝一见到人,提着裙摆小跑过去。
“管姐姐。”
管婉手臂张开,明姝顺势依偎过去。
“见你没事,就好。也是我的错,若我不离开,许是就没有这些事了。”
明姝抬头:“管姐姐别这么说,谁能想到他们会在山玉观里动手。”
那些人一贯地肆意惯了,更是想着无人敢与之作对,才会这么肆无忌惮。
“可知道那人是谁?”管婉的语气温柔。
明姝不知,但表哥是知道的。
“不知。”
管婉想着明姝也当是不知的:“可能画出来?”
这是要为她做主的意思了。
明姝挽着管婉的胳膊:“这事将军府就成。”
“我想瞧瞧那人是谁,以后出门可得避着些。”
是吗?
明姝不太相信。
可也是这么个理,那人敢如此行事,背景许是不小,避着些也是好的。
明姝点头:“好。回府后我差人送去。”
因着受了惊,管婉也没心思在此多待。
明姝望了一眼屋子,道:“那我去道个别。”
“也好。”管婉没阻止,这也是礼数。
明姝很快出来,脸颊有些泛红。
万阳子道长听了明姝的话,朝晏巍问:“你不亲自送回去?”
明姝没敢想过,眼睛飞快地扫过晏巍。
哪知晏巍正看着她,问:“怎么?表妹想让我相送?”
万阳子扶额,活该你没媳妇。
明姝飞快地摇头:“我与管姐姐一道。”
晏巍早已听到院中的动静,不咸不淡地道:“我派几个人暗中保护你。”
明姝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多谢表哥。”
明姝觉着,她与这位表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四个字了。
万阳子在一旁看热闹:“这为人表哥的,多少还是应当贴心些。”
晏巍在棋盘中落下一子。
“我自觉我已够贴心,表妹以为呢?”
明姝手中绞着帕子:“是。”

可明姝又等了几日,依旧不见晏巍回府。
明姝眉上的愁更重了。
这时管婉给明姝下帖了。
明姝眼前一亮,是明日去山玉观的。
听闻山玉观的大师算命极为厉害,曾为先帝算过,只是因着当今圣上不喜玄术,山玉观才渐渐消失在权贵之间。
可私下里去的人仍是不少。
明姝见了前来送帖子的妈妈,问:“管姐姐可有其他嘱咐?”
“我家姑娘只是想要去山玉观为老夫人祈福,说若是明姑娘有事,倒也不必怕她难过。”
听到此,明姝如何听不出管婉想要她同去的心意。
“可还有其他人一道去?”
“我家姑娘只约您一起去,倒是不曾给别的姑娘下过帖子。”
“劳烦妈妈跑一趟了,我明日定当准时赴约。”
“那感情好,老奴就先回府给我家姑娘答复了。”
明姝微微点头,目送她消失在门口。
到了夜里,棠梨突然腹痛,原是来了月事。
明姝吩咐元容去小厨房叫安妈妈做一碗红糖炖蛋来,在棠梨床边坐下。
“明日你就留在府上,想要吃什么就叫小厨房给你做。”
棠梨唇色发白,很是虚弱:“多谢姑娘。可婢子明儿不能陪着你一起去山玉观了。”
说着还有些哽咽。
明姝莫名的感动:“你养好身子比什么都强。”
“可婢子想去。”棠梨的眼湿漉漉的。
她也想去请大师给她算一算姻缘。
明姝:......
大抵是白感动了罢。
明姝轻轻瞥了她一眼:“那可胡闹了不是,哪有姑娘家来了月事不好好躺着竟想着往外跑的,何况,你还能走得动么?”
每月里棠梨总有那么几日会躺在床上直哼哼,脸色白得堪比抹了粉。
这样的她大抵是没有本事走上山去的。
棠梨幽怨地看着明姝:“姑娘就别戳婢子的心窝子了。”
明姝轻哼一声。
元容送来红糖炖蛋,明姝看着棠梨吃完就回了自个的屋子。
棠梨明日去不了,所以只有元容一人跟着她。
第二日一早,管府的马车就来了。
明姝晚了一盏茶。
管婉微撩起车帘,只露了一角。
“阿姝,上我这来。”
明姝抬头唤了声:“管姐姐。”
听得头顶传来一声女子幽幽地叹息:“还是阿姝好,不似某人,竟在学习掌家术。”
明姝想着,那个某人就是顾映真了罢。
这么说来,亲事也当是快要定下了。
明姝上马车,元容也上来靠着门边坐下,对面是管婉的贴身婢女。
元容友善地笑了笑。
管婉的眼落在元容的虎口,偏头问明姝:“你这婢女从何处寻来的?”
马车缓缓前行着,轱辘发出声响。
“是表哥送与我的,倒是不曾过问。”
管婉轻笑:“没想到晏将军对你倒是好,这婢女会武吧?”
元容对上管婉打量的眼神,大大方方道:“婢子自幼习武。”
明姝点头。
管婉挑眉,端看元容手上的茧子,是没错的。
管大人在朝中的消息灵通,以至于管婉也比旁的姑娘多知道些消息。
听她问:“传闻晏将军有个未婚妻,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明姝一懵,表哥有未婚妻?
是,是吗?
“这,我是不知,元容,你可知道?”
元容猜到了,但元容摇头:“婢子也不曾听说。”
明姝望着管婉:“管姐姐从何处听来的?”
管婉见明姝毫不知情的模样,想到了宫中的打算,还有从宣旨公公那里传出来的消息。
许是知道了晏巍的打算。
可,女子名节何等重要,岂能随意儿戏。
“你与他,相处得可好?”
这话是问到明姝心里了:“我,我好像惹他生气了......”
管婉将要说出口的话一顿,变成了:“怎么?”
女子多少还是有些八卦之心的。
明姝拣着重要的说,可被晏巍失手摔到车壁的事被她瞒了下来,她也是要面子的。
说完对上管婉含笑的眼:“管姐姐?”
“无事。”
明姝分明感觉适才管婉还有话与她说的,怎么转眼就不说了。
管婉不说,元容松了一口气。
可不是她特意瞒着明姝,将军定然不会害姑娘的。
马车走了一个半时辰才至。
山玉观修建在半山腰处,石板铺路。
明姝与管婉并行,拾级而上。
山玉观梵着香,烟气缭绕,缥缈似仙气。
一进去,百年古树氤氲在朦胧之中,红绸寄托着世人的祈愿,在风中轻轻飘舞,如同天上的神仙正在看。
正当管婉想要找道童要一支绸缎,却有人过来。
“管姑娘,我家主子有话与你说。”
来人明姝不认识,管婉却是知道的,冷声道:“我与你家主子没什么好说的。”
“主子说了,管姑娘会去的。”
这便是妥妥的威胁,就在明姝以为管婉不会去的时候,管婉答应了。
“阿姝你就在此等我片刻。”
明姝蹙眉,眼看着管婉跟着那人去了。
元容凑在明姝耳边道:“姑娘,那人的武功高强。”
“管姐姐不会有事吧?”
元容道:“管姑娘既然跟着去了,那许是没事。”
明姝眉头紧锁,未曾注意到朝她这边过来的一个纨绔,正紧紧盯着那张美人面。
“美,真美啊。”转头对一旁的人道:“若是她能给我做妾,殿下的事,我就替我父亲答应了。”
那人低着头,看不清神色:“公子的话,小的一定转达。”
可纨绔等不及了。
大步朝明姝这边过来。
元容警惕地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挡在明姝前头。
哪知纨绔在擦身而过之际,突然朝明姝倒过去。
明姝一时不察,差点被撞倒,还是元容眼疾手快带着明姝退了一大步。
纨绔面上带上了歉意:“姑娘没事吧?”
明姝眉心一跳。
不打算多言,拉着元容就要离开。
纨绔不紧不慢地跟着,直到眼看着明姝快要去到人多之地,给了身侧人一个眼神。
元容敏锐感知到,迅速抽出腰间的软剑与他们纠缠起来。
而明姝被元容护在身后。
纨绔没有出面,可明姝知道这些是他带的人。
脑中搜索着他是什么人。

绿叶茵茵,微风吹开了陵合府的满枝桃花。
明姝难得来了兴致竟叫人将春凳搬了出来放在桃树下,她说:“这样才是最合适欣赏桃花的呀。”
丫鬟婆子哪有不依的。
要说明姝虽是晏府的表姑娘,却比正经大户人家的闺阁女子过得滋润。
明姝原是晏大将军副将的独女,却因父亲临终托孤被晏大将军带回了晏府并以表姑娘自处,在晏大将军战死,晏夫人病逝后一跃成了晏府唯一的女眷。
晏大将军与晏夫人唯有一子晏巍,如今承其父遗志已是威镇一方的将军。
明姝已许久没见到她这位名义上的表哥了。
婢女棠梨刚见了大管事,眉上又愁又喜:“姑娘,高管事适才来了,说将军这几日便要归府,听说是受了重伤,叫姑娘仔细准备。”
倒不如说是提醒明姝不要触了霉头。
明姝捏着一朵自树上落下的桃花垂眸。
哦?她那表哥居然还会受伤。
棠梨也愁:“姑娘过不久便要及笄,将军受了伤终归是不好办及笄礼了。”
“不过是及笄罢了,哪有表哥重要,若是冲撞了表哥,我怎能担待得起。”
说到底她不过是寄人篱下,她的婚事也还要表哥做主。
明姝没了赏花的兴致,想着那传闻受重伤的表哥,也不知表哥到哪了。
将将第二日一早,晏府外阵阵马蹄声。
晏巍被抬着进了东院,亲卫段仓小心地将晏巍挪到床榻上,才道:“将军,门外那些人怎么安置?”
那是他们回程时遇上的商队,搭救了他们一程,竟是就这么跟在他们后面跟了一路,眼见快要到了,那商队的当家人说要再次当面感谢将军的救命之恩。
晏巍只道:“当面感谢便不必了,那条山道多贼匪,于情于理陵合军当管。”
亲卫抱拳应下退了出去,独留晏巍闭目养神。
这头明姝才醒就被告知晏府当家人回府了,她少不得要前去探望。
棠梨从府中打探来的消息都说将军被抬着进了府的,似是伤到了紧要处。
“姑娘,将军该不会以后都不能上战场了吧?”
明姝妆面的手一顿:“去看看就知道了。”
明副将为明姝取了姝字,是盼着她能长成仙女般姝丽的美貌,而明姝也没有辜负明副将的期望。
便是这般没有多余点缀的脸,在那澄澄的霞光下比三月里的桃花还要耀眼。
棠梨微微不高兴:“姑娘为何要把自己化丑了去?将军虽是男子但又不是外人。”
要她说,姑娘若是嫁给将军才是最好的,晏府多好啊,自由自在。
“你不懂。”明姝轻轻一叹。
她又不是那等要爬床的丫头,何况她那名义上的表哥怎么会看得上她,倒不如早些摆正自己的位置得一个好体面,想来看在她爹的份上也能得一桩好亲事。
棠梨嘟了嘟嘴没说话,伺候着明姝更衣,是自柜子底下翻出来的玉色罗裙,都是往日的旧衣了。
“姑娘穿这身,倒是显得将军府苛待了姑娘。”
明姝抬起素腕,在棠梨额上轻轻一敲:“多话,你家姑娘自有主张。”
“哦。”
明姝穿戴整齐便与棠梨去了东院。
段仓才与商队的当家人周旋了一番,好不容易打发了人离去,回来就与明姝碰上了。
段仓是知道面前之人的,抬手问礼:“表姑娘。”
这么多年来,晏府上下内外都是把明姝当作真正表姑娘来对待的。
明姝站得直,这会笑着颔首:“表哥可在?”
段仓道:“将军回来便歇下了。”
就是让明姝不要前去打扰晏巍休养的意思。
明姝略作停顿,启唇:“那我过几日再来向表哥请安,还望表哥保重身子,段大人可能为我传达一番?”
段仓笑着应下:“自然。”
明姝也不好再作停留,与棠梨一道回了西院。
可刚行至半道,就被门房喊住:“表姑娘!”
明姝檀口微张,灵动的眸子望向来人:“何事?”
“山鄄书院的山长来了,是,是找表姑娘的。”
山长?
明姝不解,但随着门房去了前院,被告知山长听闻晏巍受了伤前去探望,明姝只好又去了东院。
晏巍半倚,正与山长说话,明姝进来先是给山长见礼,才抬头唤道:“表哥万安。”
晏巍的目光落在那道娉娉袅袅上,很快挪开眼,微作颔首,只说:“坐。”
山长这才道明了来意:“贵府表姑娘在书院识书认字,这几日怎么没去书院?”
山长不欲与将军府交恶,并不提他以为明姝无故不去书院的事。
明姝瞪圆了眸子:“我走时特意呈交辞别帖让书童转交给山长,原以为山长知道......”
那日她去找山长时被告知山长有急事处理,她只好叫书童将辞别帖转交给山长,山长看到也就明白了。
原来,山长没收到吗?
明姝就见山长的胡子动了动,皱眉道:“我并不知情。”
明姝再行礼:“弟子不才,得书院授以学问,奈何事出有因,恐日后都不能再去了,还望山长见谅。”
山长看她一眼,见明姝脊背挺直,不再开口,知她不愿在人前说出原由。
叹息一声:“也罢。”
倒是晏巍听得眉头一动。
山长却已换了话头:“听闻朝中十分重视将军的身子,将军是何打算?”
明姝乖巧站着,垂眸盯着绣花鞋上不知何时勾出来的一根线头,仿若没听到山长的话,但心下却更注意了几分。
晏巍身量高大,许是因为失血过多,面色倒是有些发白,但依旧不掩他的俊朗如玉,气质出尘。
听他嗓音低沉醇厚:“自然是听圣上的。”
明姝琢磨出了点滋味。
“圣上有意让将军回京受封,可将军如今怕是难行。”
“无碍。”
山长胡子又抖了抖。
怎么会无碍,只差半分便要伤到肺腑,若是那剑再进一点,将军怕是回不来了。
可这样的伤竟能得无碍二字,山长无言。
晏巍抬眼看向窗外,声音遥遥:“全凭圣意。”

在明姝放下车帘之际,一女子诧异的声音响起:“娘,我看到了比管姐姐还美三分的女子。”
顾夫人侧脸望去,只有马车行过,哪里有半点人影。
“青天白日的,眼花了不成?”
顾映真挽着顾夫人的手,抬了抬下巴:“是那辆马车里的人,这是哪家府上的?”
顾夫人若有所思:“倒是不曾见过。”
心中却是有了猜测。
拍了拍顾映真的手:“你管姐姐生的美,得家族看中,日后怕是难和你聚在一块了,趁如今还没定下,你也常去和她走动。”
“娘,我知道的......”
明姝这会正朝元容打听云京的事。
一路走来,明姝才发现晏巍送与她的侍卫竟还是个无所不知的。
“云京的夫人小姐都喜欢什么?”
元容道:“那定然有云想阁和玲珑楼了。”
只听名字就知道那是女子喜欢去的地了。
明姝微微点头。
元容接着说:“还喜欢去佛寺和道观。”
这也是能理解的,谁还没个想寄托祈愿的地方。
明姝继续看着元容。
元容顿了顿,小声道:“还有些夫人喜欢去梨园,姑娘可听过?”
“是那玉笛飞声入九天,红妆一曲动君颜的梨园么?”
“是那处,梨园的名角儿受到许多大家夫人的追捧,尤其那个叫苓羽的,更是个中翘楚。”
又听元容说:“苓羽虽为男儿,身子骨却比女子还柔,纤腰一动,比那三月里的柳枝还软,再加上那一把好嗓子......”
只听元容这么几句,明姝已然能够想到那个叫苓羽的男子有多美了。
明姝愣愣地听着。
马车停了。
元容也适时不语,先一步跳下马车。
明姝搭着元容的手下来。
站定之后,就有段仓过来:“将军交代表姑娘入住锦兰院。”
明姝只当是个寻常院子。
却不料元容听到锦兰院时倏然看向段仓。
锦兰院可是主院,以前是夫人住的院子,将军此举莫非是在告知府上,要将表姑娘当作将军夫人对待吗?
元容又低下头,没让明姝瞧见她眼中的异样。
段仓叫人将明姝的箱笼抬进锦兰院。
宅子比不得陵合府的,里面的花草树木虽有人打理过,却并不精致。
处处透着久不住人的气息。
明姝望着锦兰院,雕梁玉砌,亭台楼阁,院中翠绿娇红相映成画。
不解:“表哥怎么会安排我住此处?”
虽她没来过,却也大抵知道一个宅子的布局,这不是她该住的院子。
元容飞快地想着:“许是,这个院子离前院近罢,左右只有姑娘与将军两个主子。”
明姝心底嘟囔,她算什么主子?
不过却没有反驳,她也摸不清晏巍这样安排是因为什么,所幸接受了元容的解释。
棠梨指挥着人将院子收拾了一遍。
明姝已然饿了。
有婆子这时来了锦兰院,面上笑得很是和蔼。
“表姑娘,老奴是前院的许妈妈,前来传话。将军请去膳厅用晚膳。”
明姝笑着应下:“多谢妈妈跑这一趟,我知晓了。”
日头西下,整个晏府都披上了一层金纱,竹影与红墙动静相恰。
明姝到前院时,晏巍已在了。
桌上摆放着许多明姝没有见过的菜系,当是云京的特色。
晏巍听到动静,自兵书中抬头,又将一卷书随手放在右手的架子上。
“用膳罢。”
明姝在一路上也不乏与晏巍有过交流,却依然拘谨。
这位她名义上的表哥,外面瞧着清冷疏离,相处起来更是如此,话不多,那双眼仿若能洞察一切。
明姝只好飞快地用完膳。
晏巍突然开口道:“既然已经进京,明日随我前去顾家拜访。”
那是晏大夫人在世时时常往来的,与晏家关系深厚。
明姝捏紧了筷箸:“我也同去?”
晏巍停下意外地看了明姝一眼。
“你是晏家表姑娘。”
明姝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她只是个记名的表姑娘罢了。
“表哥,我......”
“顾家待人宽厚,你以晏家表姑娘的身份去,不会慢待于你。再者,明夫人生前与顾家关系也不错。”
明姝轻轻蹙起眉尖,又松开:“多谢表哥提醒,我知道了。只是第一次上门,不知该如何准备上门礼?”
晏巍见她同意,只道:“这些事管家会置办好的。”
如此也是用不上她去忧愁了。
明姝欣然应下。
而顾家这边也接到了消息。
顾夫人与顾大人说着这事:“晏府已经给咱们递了拜帖,璠瑜看到如今的阿巍定然会高兴。”
顾大人却似是想起朝中的议论声,叮嘱妻子。
“他如今已是一方大将,虽咱们两家交好,却早与从前不同了,还是应当注意分寸。”
顾夫人白了他一眼:“再如何,阿巍也不是那等势利的,老爷这话可真是伤人。”
顾大人哼笑:“你当他尚是幼时的小辈,可他早已长成了一头狼,你还指望他能对我们有从前那般亲近?”
顾夫人不高兴了。
“老爷若是再说这话,那便不必说了。”
都说的什么话,尽是给她添堵,那样品性的孩子,怎会是那等忘恩负义之辈?
“好好好,我不再说了,到底如何,明日见过就知道了。”
可顾大人心中是有一杆秤的,朝中的碎言碎语在他心中烙了印。
顾夫人却是又想起晏巍的亲事来。
“阿巍的亲事没个长辈做主,怎生如今还没个定下的,我瞧着张尚书府上的嫡女便是不错,不若明儿我问问?”
顾大人一甩袖:“夫人啊,还是待明日见过了人再说后话罢。”
这也不是他们说了算的事。
顾夫人点头,也罢,明儿看看再说吧。
而此时。
棠梨听明姝说了之后,很是高兴:“那姑娘定要好生打扮,明儿就穿那身丁香色纹双碟碧霞云锦裙吧,还有簪子......”
棠梨掰着手指头为明姝数着。
转头之际,却见明姝双目紧闭,呼吸轻缓,手放于腹上,呈标准睡姿状。
棠梨就知自家姑娘这是连日赶路累了。
轻手轻脚地剪了灯芯,合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