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书名:开局被抄家,我靠算力逆袭后续+全文 作者:向往自由 更新时间:2025-05-09

“这......这......”张德发顿时语塞。
“还有,五月,你报了两个新伙计的名额,每人月钱八钱,可我怎么听说,你铺子里还是那几个老人?”沈重手指在算盘上一点,“这两个‘新伙计’,莫不是姓‘虚’名‘报’?”
张德发脸色煞白,双腿一软,差点跪下去。
沈重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道:“六月,你说屋顶漏雨,修缮花了十两银子。可我记得,去年年底沈家才统一出钱,把各家商号都修葺过一遍,福安县的屋顶用的是上好琉璃瓦,这才半年就漏了?这雨是硫酸不成?”
一句句,一桩桩,沈重如同庖丁解牛,将张德发账目里隐藏的猫腻,无论大小,尽数剥离出来,摊开在众人面前。
张德发精心设计的“障眼法”,在绝对的计算能力和逻辑分析面前,如同纸糊的一般,不堪一击。
“我......我......”张德发彻底崩溃了,他知道再也瞒不住,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肥胖的身躯抖得像筛糠,“少东家饶命!我说!我都说!是小的鬼迷心窍!那些钱......那些钱......”
沈重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沈福道:“记下。”
接下来,如同推倒了多米诺骨牌。
剩下的四位掌柜,在亲眼见证了王掌柜和张德发的下场,以及沈重那非人的算账能力后,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轮到他们时,几乎不等沈重细问,便一个个面如土色,主动将自己做下的手脚一五一十地交代出来。
有虚报运费的,有私下克扣伙计月钱的,有勾结外人贱卖盐斤再私下分成的,花样百出,无所不为。
沈重只是冷眼听着,手指在算盘上飞快拨动,将每一笔贪墨的款项精确计算出来,再由沈福一一记录在案。
整个过程快得惊人。不到一个时辰,所有商号的账目全部核算完毕。
长桌上,摆放着七八张写满了罪状和金额的纸张,每一张都用朱砂笔醒目地标记着数字,最后都按上了掌柜们颤抖的手印。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的目光都汇聚在沈重身上。他站在长桌之后,身形依旧单薄,却仿佛撑起了整个沈家的脊梁。
他拿起算盘,手指在上面快速拨动了几下,进行最后的汇总。
啪!
最后一颗算珠归位,发出清脆的声响,也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头。
沈重抬起头,目光缓缓扫过院中众人,从瘫软在地的王掌柜、张德发,到噤若寒蝉的其他掌柜,再到面色复杂的刘把头、赵把头,最后,他的目光在楚士忠脸上停留了一瞬。
“诸位,”沈重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院落,“账,算完了。”
他顿了顿,拿起沈福刚刚汇总好的一张纸,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沈氏盐行下属七家商号,本季共计私吞、侵占公款——”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楚士忠也微微前倾了身子。
沈重目光锐利如刀,一字一顿地念道:“三千六百四十二两七钱!”
“哗——!”
这个数字如同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在人群中炸开了锅!
三千六百多两!
这还仅仅是一个季度!
这七个掌柜,简直是在明目张胆地挖沈家的根基!
“天呐!这么多!”
“这些挨千刀的!沈家待他们不薄啊!”
“怪不得沈家会出事,家贼难防啊!”
议论声,惊叹声,咒骂声,此起彼伏。刘把头和赵把头也是一脸震惊,他们知道这些掌柜手脚不干净,却没想到竟然贪婪到了如此地步!
那几个跪在地上的掌柜,听到这个总数,更是面如死灰,连哭嚎的力气都没有了。
沈重将那张纸交给沈福:“老福叔,把这些‘功劳簿’都收好。”
沈福应声,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画押的纸张一一收起。
“三千六百四十二两七钱,”沈重看着那些瘫软的掌柜,声音冷得像冰,“这笔钱,是我沈家的钱,也是在座各位辛苦挣来的血汗钱!现在,我给你们三天时间,把吞下去的,一文不少,给我吐出来,存入盐行公账!”
“少东家饶命啊!三天时间太短了!”
“是啊少东家,我们一时半会儿凑不出这么多钱啊!”
“求少东家宽限几日吧!”
掌柜们纷纷哭喊求饶。
沈重却是不为所动,只是冷冷道:“三天。三天之后,交不齐的,或者还想耍花样的......”他目光转向楚士忠,微微躬身,“就只能请楚大人,依大晋律法,严惩不贷了!”
楚士忠端着茶杯,手指轻轻敲击着杯沿,看着沈重,眼神里充满了探究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欣赏。
他没有说话,但他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压力,压得那些掌柜喘不过气来。
“我等......遵命!”最终,在沈重的威逼和楚士忠的默许下,掌柜们如同斗败的公鸡,一个个垂头丧气地应了下来。
至此,这场原本可能将沈重彻底吞噬的股东盘会,竟被他以一人之力,一副算盘,彻底扭转了局面。
昔日里在沈家老爷子面前都敢拿捏姿态的掌柜、股东们,此刻在沈重面前,如同温顺的绵羊,大气都不敢出。
沈重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却没有丝毫轻松。
三千六百多两,听起来不少,但这笔钱能不能在三天内全部追回,还是个未知数。就算全部追回,距离钦差要求的十五日内缴清盐税,恐怕还差得远。
真正的危机,才刚刚开始。
楚士忠放下茶杯,站起身,深深地看了沈重一眼,嘴角似乎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沈重,算账的本事不错。不过,光会算账,可填不饱朝廷的库银。十五日为期,本官等着你的盐税。”
说完,他拂袖而去,留下沈重独自面对这满目疮痍的局面,以及那迫在眉睫的生死时限。
沈重站在长桌后,面色平静,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清算只是一场寻常的盘账。
他没有看那些失魂落魄的掌柜,而是转向一直恭立在旁的沈福。
“老福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