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完结版王初芸卿无尘
重生黑莲花手撕渣男全家完结版王初芸卿无尘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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糖莲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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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王初芸讪笑,心说天有不测风云,钦天监也不尽全准——好吧,她只是想天公作一回美,下一场雨,好早早回府去,懒得与这厮在街上瞎逛。

她虽喜欢逛街,那也只限于自己与两个丫鬟一起,上辈子倒是希冀过,卿无尘能带她在十里灯火里牵手散步,但到头来希望粉碎,大难临头一纸休书,有什么意思。

这辈子她不想与他逛这逛那了,结果对方居然主动带她出来。

说实在的,她与他做了两世夫妻,自诩十分了解他,但近日他的一些言行,她有些看不懂了。

二人朝着街心走,有馄饨、糕点等味道在空气中飘荡,王初芸有些馋了。

她想了想,既然这位主动与他逛街,不如为难为难他,免得下一回又心血来潮非得带她骑马出行,简直酷刑。

“夫君,我要吃那个。”

王初芸指向街边围着一群人的炒栗子小摊。

卿无尘看了看里三层外三层的人:“你晚饭不是吃得挺多么?”

王初芸:“……”有病吧?

“那我自己买去了?”说着就要去,却被卿无尘止住。

“那里市井男男女女众多,你去挤来挤去像什么样子,还是为夫去替夫人买。”

白衣公子混进了五颜六色的人群,在灯火阑珊里,很快便分不清了。

王初芸一人在这等得无聊,见旁边有一处卖花灯的,便走过去。

瞧见一盏荷花灯,不自觉多看了两眼,这造型倒是和卿无尘弄到她房中的荷花灯挺像的,只是材质不同,这是纸糊的,上了颜彩,家里的都是琉璃外壳。

她伸手欲去取下,忽然,抬眸之间,一张熟悉的男子面孔映在了荷花盏之后。

温青白。

王初芸没料到大晚上会在这里遇见他,有些意外道:“青白哥哥?这么巧你也出来逛街?”

温青白见她四周没跟个丫鬟小厮:“怎么一人出行,街上人多,不安全。”

王初芸指指不远处的栗子铺:“我与夫君一道出来的,他在那边给我买栗子。”

温青白顺着所指看去,一眼就看见人群里的男子,当即收回目光。

灯光在他温柔的眼波里流转成某种淡淡的愁绪,很快又被夜风吹散,无从寻起。

那边白衣男子很是违和地挤出人群,手捧温热甜腻的栗子,目光在妻子原先站着的位置逡巡,却不见人。

再一抬眸,就在不远处的灯铺前,一男一女相对而立。

两人的样貌都很出挑,有路过的人指着他二人看热闹:“那边两个看起来真登对,跟金童玉女似的。”

卿无尘一身白衣恍似谪仙,在夜的暗处,周围的烟火与人群川流不息,他自岿然僵立。

王初芸正与温青白说话,那厢传来卿无尘的声音:“夫人。”

闻声望过去,便见白衣男子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了过来。

待得走到她身边,将一包油纸包的、还热乎的东西塞到她怀里,目光却往一旁的男子瞥去:“小温大夫,可真是巧。”

温青白拱手行礼:“世子。”

卿无尘微微一笑,又低头向王初芸:“我们走吧,夫人。”

王初芸说好,却把栗子包打开,抓了一大把塞到温青白手中:“来,青白哥哥,这得趁热吃。”

温青白无措地抬手,掌心传来栗子的温度,有些烫,又有些酸涩。

再抬头时,王初芸与卿无尘已经走入了人群。

仿佛十里灯火也被她带走,他只身在黑暗的街口。


是顾家三郎。

两人一进来,卿定雪便给秦氏介绍:“那便是我夫家的侄儿,身手可了不得,之前在香州担任县尉,前不久调到了上京来。”

顾三郎向秦氏见礼,还献了一个匣子上去,说是给老太太的见面礼,老太太打开一看,是一尊白玉观音,玉质通透,做工不俗,一看便知价格不菲。

秦氏是信佛之人,这礼算是送到心坎上了。

秦氏笑呵呵问卿定雪:“你这侄儿可真是仪表堂堂,全名儿叫什么?可说了人家儿?”

卿定雪道:“他叫顾远楼,前几年家里倒是想着给他说亲,奈何衙门里忙,便给耽搁了。”

秦氏点点头:“既然来了上京,京中贵女多的是,日后再与顾家侄儿慢慢说和,你这做婶娘的,也要帮着物色才是。”

一番寒暄话说了,秦氏又道:“再有半月,便是我过寿。哎,老太太我这人原也不想麻烦,可又是整寿,少不得三亲四戚的要过来走动,索性就办一办吧,仲松媳妇——”

徐氏应声。

“如今你在管家,这档子事,便由你去办,怕你忙不过来,七郎媳妇——”

王初芸应声。

“这几日你多帮衬着你二婶子一点。”

王初芸说是,心说原来叫她一道来就为说这个。

过去三年每逢家里有人办寿,便是她一手操持,如今她不掌家了,她原说今年老太太满整六十,她也不用废寝忘食、起早贪黑、劳神费力地去办了,没想到还是躲不过。

徐氏面上带着尴尬的笑意,对秦氏说:“母亲,何必还要麻烦七郎媳妇呢,我一人便行。”

秦氏道:“办宴事情多,你一人恐忙不过来。”

卿定雪眼珠子转了转,堆起笑脸来,上前拉着秦氏的手道:“母亲,孩儿有个不情之请。”

秦氏笑道:“说吧,看你要耍什么花招,从小到大,兄弟姊妹就数你最皮。”

她瞥一眼顾嘉惠:“嘉惠她还从未经受过什么大的宴席,在家虽也帮着我操持了些家务,但毕竟在香州那地方,不比在上京,所以孩儿想让嘉惠跟着她二舅母一起学习学习。”

秦氏道:“我还当什么大事,只管来便是,我自己的外孙女帮着外祖母过寿,孝心一片的,我还能拂了意?”

卿定雪与顾嘉惠忙道谢,暗地里揣着什么心思,只有她二人自己才晓得。

晚饭王初芸回了自己院子里,秦氏留卿定雪母女以及新来的顾三郎顾远楼用饭。

那厢,大门外,一阵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

卿无尘从马上跳下来,一身绯色公服,外头披了件白色绣银丝暗纹竹叶花的披风。

星厌迎上去,接过卿无尘扔过来的披风。

“爷今儿回来得早,奶奶正叫小厨房备下晚膳呢。”

卿无尘拢着手咳嗽。

星厌这才发觉他面色竟是比早晨更惨白了许多,连唇色都淡了,担忧道:“看来爷真是着凉了,属下这就差人去把小温大夫请来。”

卿无尘摆手:“不去。”

星厌不解道:“您这都病了,不请大夫怎么成?”

“爷,你平日里甚少病,好不容易病一趟,却不让我去请小温大夫……”

“好了星厌,”星厌话未毕,便被卿无尘吼断:“我自有分寸。”

说着话,脚下已踏入清雅园。

彼时王初芸正抱着珩哥儿在屋檐下玩棋子,棋子被摆成了一只猪头的造型,珩哥儿高兴得拍手,话还说不大明,绞着舌头道:“居居(猪猪),居居。”

珩哥儿一扭头,又看见不远处的卿无尘,立刻从王初芸怀里挣脱,扑腾着小胖手飞奔了过去:“爹爹爹爹……”


卿伯松现有的孩子虽说老大老二都是男孩,但都是他的姨娘生的,他嫡出的是两位姑娘。

也正因为大房二房皆没有嫡出的男孙,是以在卿无尘中了探花后,老国公便把世子之位定给了嫡孙卿无尘。

也因此,在王初芸嫁进来不久,府上便把中馈交给了她。

上一世的王初芸,因着自己高嫁,无时无刻不谨小慎微,生怕被人挑出错来,府中大小事都事无巨细。

就拿这次宴请来说,上辈子这场宴就是她张罗的,为了给顾嘉惠母女接风,她每一道菜都把了关,还悄悄打听了母女二人的喜好,只是,还是出了岔子。

而这一世的这场宴请,老太太并未叫她准备,应该是上午纳妾这事,也觉得有些唐突尴尬,且中途她被卿无尘叫走了,后头也没来麻烦她,老太太自己便吩咐大厨房弄了两桌子席面出来。

她依稀记得,上辈子她办的这场宴请,还被老太太严词数落了一通,因为顾嘉惠吃虾过敏,她准备了虾仁粥。顾嘉惠吃了一口粥,过后便犯了喘症。

这一世的宴不是她办的了,她看了看已经上齐的席面,没有虾一类的菜,顾嘉惠应该也不会出事,这次总不会再骂到她的头上了。

主桌老太太发话:“今日府上的我的四姑娘回府,老身置办了这一屋席面,大家吃得尽兴,下午我还叫了春雨班,大家可以就在这水榭看戏,晚上无尘就回来了,咱们再热闹热闹,开宴吧。”

见老太太夹了头一筷子,大家才陆陆续续开始夹菜。

免不得觥筹交错敬来敬去一番,期间还夹杂了老辈儿们回忆从前的旧时光,一顿饭吃下来,也算热闹。

卿可心坐在王初芸旁边,姑娘一笑起来嘴角梨涡甜甜的,她歪着脑袋看王初芸:“嫂嫂身上真好闻,今日用的什么香?”

王初芸的香囊里不全是白兰,还有往日配的水云香,两厢味道一混,清雅中又带着一丝悠远的阳光气息,真真是好闻。

王初芸道:“你喜欢?我房里还有,待会给你和可瑷一人拿一个。”

卿可心欣喜地谢过。

那厢大房的三姑娘四姑娘以及二房的五姑娘和六姑娘见了,也纷纷找王初芸讨要,王初芸笑着说:“好好好,回头你们都去我屋里拿。”

五姑娘旁边是顾嘉惠:“嘉惠表妹,你要不要,待会儿咱们一起去七嫂房里取。”

结果话音刚落,顾嘉惠拿筷子的手就开始抖起来,很快筷子掉到桌子上,她开始大口喘息,双手捂着心口,仿佛呼吸不上来。

坏了,王初芸一瞧,这和上一世顾嘉惠吃了虾之后的症状一模一样。

她隐隐有一种不祥瑞的预感。

众人见状一阵慌乱,主桌那头听到动静,卿定雪赶忙跑过来扶住顾嘉惠。

“糟了,是她喘症犯了,”卿定雪忙道,“谁去叫叫大夫。”

王初芸当即点了个丫鬟去。

老太太赶过来,担忧地道:“这是怎么了?我这外孙女刚不还好好的吗?”

卿定雪道:“她这病已经两三年没发过了,怎么赶巧今儿发了,这可怎么办啊!”

不一会,大夫来了,诊了脉,忙拿银针在顾嘉惠手上的几处穴位刺了三针。

这时屋子里安静极了,都围着等顾嘉惠醒来。

王初芸环视周围,现下的场面,可以说和上辈子一模一样,似乎连大家站的位置都差不多。一种可怕的直觉油然而生。

不一会,顾嘉惠悠悠醒转,众人才松了一口气。

“嘉惠啊,你这是怎么了?这么久不犯病,怎么说喘就喘上了。”卿定雪急得都快哭了。

顾嘉惠声音发虚,有气无力道:“方才还好好的,好像是一阵风吹来,闻着一股香气,便觉得心口闷得慌。”

众人开始抽动鼻子闻。六姑娘突然道:“难道是七弟妹身上的味道?”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又聚焦到王初芸身上。

老太太走到她面前嗅了嗅,伸手:“拿出来,让我看看你用的香。”

王初芸只好解下香囊,递给老太太。

老太太拉开抽绳,将里面的香料倒到手上,首先倒出了两三朵白兰。

卿定雪一看,忙道:“是了是了,她打小就闻不得这白兰的味儿,一闻便喘气。”

“那可真是遭罪了,这季节正是白兰开的时候,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老太太说着,与卿定雪一起,把顾嘉惠扶着坐下,“嘉惠啊,你现在觉得如何?”

顾嘉惠弱声弱气道:“托外祖母的福,已经好多了。”

老太太又向王初芸,面对顾嘉惠时的慈祥神色微收:“你也是,平日里也没见你用什么香囊啊,怎么今儿想起用来,还好巧不巧塞了白兰进去。”

“见白兰开得好,便打了下来,谁知就这么巧。”王初芸说着招呼一个丫鬟,把香囊交给她,让她送回清雅园,“不过,方才嘉惠妹妹去过清雅园,那里有一整棵白兰,香味可不比我这香囊中的两三朵淡,嘉惠妹妹那时可有感到不舒服?”

顾嘉惠低着头,跟受了什么委屈似的:“我也不知道为何方才还好,这会却犯了病。”

氛围一时僵住。

老太太瞥了一眼王初芸,不大高兴:“这问的什么话,难不成你嘉惠妹妹能自己挑时辰犯喘?还不是身子骨自己的反应,好了好了,大家继续用膳吧。”

大夫去了,众人又接着用膳。

王初芸盯着还在那儿自己个儿给自己个儿顺气的顾嘉惠,一副西子捧心的娇弱模样,实在是让人我见犹怜,只可惜,她知道她的真实面目,因此半点愧疚与不忍都没有。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没了虾仁粥,居然还会因她随手摘的白兰上演与上一世相同的戏码。

下午听戏她没什么兴趣,打算回清雅园待着,临走却被老太太叫住:“你找人把府上的白兰树都砍了,你嘉惠妹妹往后有的是时候过来串门子,万一又闻到犯了疾可怎么办。”

王初芸有些吃惊地看向老太太,但还是应了下来。

砍树,砍就砍吧,她也无所谓。

她一回去便开始张罗,不一会,伐木的家丁就开工,头一棵便从清雅园开始。

家丁正快把树砍断时,外出集会的卿无尘突然回来了,一进清雅园就不禁蹙起了眉:“谁让砍这树的?”

负手走到王初芸身后:“为何要砍?”

家丁停了下来,王初芸转身,对上卿无尘:“是老太太叫砍的,新来的表姑娘闻了这花的味道要犯喘症。”

卿无尘一甩袖:“胡闹,你也不劝劝,府上这树少说也有十来棵,好好的都砍了?一棵树有一棵树的来由,砍了岂不可惜?”

来由?树有什么来由?难不成像写文章一样,还得给树找到出处不成?她暗讽地想。

可忽然,福至心灵地想起来,他们院里的,也就是刚被砍得摇摇欲坠的白兰树,是三年前他们刚成亲不久,去城外的普济寺求家宅安宁夫妻和睦,移栽回来的开光树,当时还是他们共同培的土,浇的第一瓢水。

那时还是小树,如今已经一层楼高了,还开了两年花。

方才本就已经快砍断的树,这会儿不堪承受,树干自行就轰地倒到了地上。


论正该去参加的人,那自然是卫国公与老太太秦氏,以及下一代的世子卿无尘和夫人王初芸。

卫国公他老人家如今在边关守着,没在上京,自然参加不了,老太太还会带各房已经及笄的姑娘去赴宴。

用意很明显,想在这样的盛宴上相女婿。

自然,其他府上的也会有这样的想法。

府上的女儿,大房和二房加起来四个女儿都蛮大了,其中三个都已出嫁,反而是最大的大房二姐卿可灵,至今年方二十八,还待字闺中。

不是府里没人给她说婆家,是上京无人敢娶她。

说到原因,上京早已传遍,都不是什么新闻了。

当年十三四岁的卿可灵去西郊春游,中途被歹人掳走,等官府救下时,据说已经遭遇毒手。

这个时代看重女子名节,因此再无人上门求娶卿二姑娘。

在那之后为避风头,还把好好的姑娘送离京到庄子上养过四五年,直到卿无尘与王初芸成亲时,才借着参加弟弟婚宴的由头,把她接回府里。

从此府上对这事讳莫如深。

如今要参加宫宴,大家心头免不得又想起来。

老太太秦氏那厢思虑来思虑去,还是不愿带卿可灵去赴宴。

卿可灵早已看淡一切,也压根没想过要去,便依旧在自己闺房里绣花看书,时不时还舞舞剑打发时间。

只是大房谢氏哪里甘心,她还是想为女儿争取一番,万一呢,万一在宴会上被人相中,哪怕……哪怕做续弦,做妾……

谢氏挺着大肚子来到秦氏的容德堂,自然是母亲长母亲短奉承一番。

秦氏听得头大:“你想的那事还是别想了,若带她去,我卫国公府的面子往哪儿搁?”

谢氏的眼睛立时便红了,泫然欲泣:“那我们可灵怎么办,她也是咱们府上的孩子啊!”

秦氏冷哼道:“能怎么办?怪只怪当年你们不把人看好,她又贪玩,叫匪徒掳了去。叫你前些年在远地方张罗个小门小户嫁了就罢了,你又舍不得女儿走远吃苦,我又有什么法子?”

谢氏拿手帕擦眼泪:“母亲,还是让可灵与您一道去吧,我们可灵也是才貌双全的,万一有人就看上她了呢,只当给您二孙女一条生路吧。”

“别在我面前哭了!”

秦氏的语气有些重,谢氏一听愣了片刻,忽然想起自己的肚子,干脆把肚子抱着,扑通一声跪到了地上:

“母亲,就带她去一次吧,就去这一次,若还是不成,从此不会再腆着脸去了。”

秦氏忙叫身边的张妈把人扶起来,“这是做什么?你还怀着孕呢,动了胎气可怎么好!”一叹气,“成吧,我不管这事了,如今在朝为官的是七郎,你去问问他,他若没意见,就叫可灵去。”

谢氏连连道谢,随即便往清雅园去了。

彼时卿无尘没在,王初芸正在院子里陪珩哥儿玩木马,一人一只木马,欢声笑语的。

谢氏很少来清雅园这边,再加上前些时候为了几两鲍参翅肚还与王初芸闹过不愉快,这次不得不来,她实属有些尴尬。

她还提前让丫鬟去自己那边带了点点心过来。

王初芸对于她的到来也没觉得意外,隐隐猜到了她的来意,只暂不挑明,任由她说。

“七郎媳妇,我这里有几样点心,里面都是些健脾开胃的食材,拿来给珩哥儿尝尝。”脸上堆出笑意,让丫鬟把竹屉放下,又招呼珩哥儿过来,“珩哥儿乖,过来,这是大婆婆给你带的点心,你尝一个。”

珩哥儿接过一块糕点,嘴甜甜说了一声谢,便咬了一口,又跑去玩木马去了。

王初芸从木马上起来,与谢氏寒暄一通,谢氏才道明了来意。

“此事……”王初芸看着她,见她满眼期许,便笑了笑,应允道,“可以,我来给七郎说。”

谢氏喜出望外,握住她的手,激动不已:“谢谢你,来之前还怕你因为前阵子的事生大伯母气呢,但转念想,七郎媳妇向来大度,怎会记得这些小事,果然,这次真的谢谢你了。”

谢氏走后,甜桃气呼呼道:“小事?奶奶连对牌钥匙都交出去了,这么大的事,还算小?奶奶你为何要答应她啊?让她自己去与七爷讲,七爷在朝为官,是要面子的,他们房的丑……”

王初芸当即打断道:“甜桃,不可以这样说灵二姐,出了那样的事,心里最不好受的是她。”

甜桃沉默低下头去。

王初芸怕话说重了这丫头置气,又耐着性子解释道:“咱们同为女子,设身处地想一想,这事不能怪她,二姐已经十分勇敢了,说是当年她还亲手杀死了一个土匪。”

夏树也道:“听说在灵二姑娘小时候国公爷还教过几招功夫呢,若不是那些土匪人多,灵二姑娘哪里会吃亏?”

甜桃道:“可这次若真带灵二姑娘去,势必要招来旁家的非议,这于七爷和咱们奶奶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王初芸笑着摇摇头:“不必在意,面子值几个银钱,太虚了,没什么意思,重要的是人。”



傍晚时,卿无尘回院,近来他下职回家,王初芸都没有再在园子里等他,这种微妙的变化,他虽察觉了,但想着妻子近来被夺了中馈,心情不大好吧,便也没有深想。

今日一进来就见她在园中站着,像从前那样,他居然反而有些惊诧。

王初芸迎上来,笑得也很贤惠:“爷回来了,晚饭想吃什么?我叫甜桃下去准备。”

如此殷勤,叫他产生一种妻子又回到从前的错觉。

脑海浮现古董羹和藿香鱼,当即道:“那清淡一些的。”

说着话,已经进了屋子,在榻上坐下。

王初芸又替他倒了杯凉茶,卿无尘看看茶,看看她,见她巴巴望着自己,眼中的笑意有些怪,随即问道:“你有事对我说?”

王初芸就等他这话呢:“是这样的,今日大伯母来找过我,关于明日去牡丹园赴宴的事。”

卿无尘端起杯子呷一口:“她求我们带二姐姐入宫?”

有时候王初芸不得不佩服他,洞察旁人心思的能力实在有些可怕:“是,爷觉得如何?”

原来,今日的殷勤,全然是为别人求情。

“夫人想带二姐姐同去?”

“是,大伯母那么大肚子来求我不容易。”王初芸试探地望望他,“爷觉得二姐姐同去不妥?”

家里大部分人都觉得卿可灵是国公府难以启齿的污点,再对外交往的时候,每每与人谈天提起这事,都觉得有些尴尬和无地自容。

卿无尘这个上辈子能为了家族利益,不惜写下休书舍弃妻子的人,想来也并不愿意带卿可灵入宫,这于他的仕途并没什么好处。

卿无尘面色淡然,与寻常无异,漆眸看向她:“老太太是什么意思?”

也对,他还很孝顺,一般都是顺着老太太的意思来。

“老太太她……自然不大希望二姐姐去。”

卿无尘沉吟片刻,平静道:“二姐姐及笄后还未入过宫,这次便一道去见见世面吧。”

他居然如此轻而易举便答应了,王初芸还挺意外的。

她忽然有些看不懂卿无尘了,他不是一向很注重家族颜面么?带卿可灵去,少不得会引来一些八卦的王公大臣贵胄亲眷的私下议论,卿无尘不是想不到这些。

可他确实是答应了。

算他还有几分良心。不过他的良心或许仅限于自己的家人,而她王初芸,不过是在他身边做着“妻子”这份长工。

晚饭依了他的意思,吃得清淡,他这次便没借口书房有事跑了,一顿饭吃得祥和。

只是,用了饭后,卿无尘竟歪在榻上看起了书,看那架势,似乎还要待许久。

王初芸坐在屏风内的长案前等他回书房了自己好上床睡觉,结果,等啊等,等啊等,等得哈欠连天,等得外头已经更深露重,卿无尘还在看书。

王初芸实在受不了,豁然起身,端起一副贤妻的架势,走到他面前,温柔地道:“爷,夜深了,该睡了。”

卿无尘合上书:“好。”

王初芸如蒙大赦,卿无尘总算要滚了。

转身往屏风后的拔步床走去,开始宽衣。

哪知不经意一个转身,身后竟多了一堵人墙。

那人不知何时走到自己身后,还脱了外衫,只着一件薄薄的白色中衣。

见她蓦然转身,一脸惊恐,卿无尘负手而立,眼底似有笑意浮现。

“爷怎么在这儿?”

卿无尘上前一步,与她近在咫尺:“夫人忘了么?今日是初七。”

同房日。


妻子在他背上一顿操作猛如虎,末了把被子往他身上一搭:“可算好了,你赶紧睡吧。”

王初芸把东西扔一边,坐在床上捶手臂捶腰。

方才一使劲,腰居然有点疼。

自从她生了珩哥儿后,腰便不大好。

卿无尘侧头看着她按腰:“多谢夫人。”

王初芸拎着东西出去了。

卿无尘望着她消失在屏风后的背影,不禁有些许感慨。

感慨着,感慨着,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王初芸走出去,丫鬟过来接了她手里的东西,她站在门口望天,月亮高高悬在空中。

她想,她这辈子说好不伺候男人的,今日算是破例了!

这婚最好得早点离,否则保不齐哪天卿无尘又病一回,她又得伺候。



待得第二日天明,卿无尘才悠悠醒转过来,一动,才察觉身上全被汗水打湿了。

一坐起来,发现身子轻了不少,烧退了大半。

低头间,便看见妻子趴在床沿闭着眼睛睡着的脸。

妻子睡颜安宁温婉,若一朵清晨水雾中含苞待放的睡莲。

妻子昨夜如此那般为他侍疾,看来当真是爱惨了他。

一瞬间,浑身充满力气,忽然觉得什么劳什子小温大夫也不在话下。

妻子照顾了他一晚上,想来已是累极,才趴着就睡着了。

他掀了被子起来,身子轻了不少,已不像昨日那么病沉。

下了床榻,轻手轻脚将妻子抱起,放到床上。

做了这一切,他才披了衣裳出房间。

甫一出去,便见院子外站着一人,却是顾嘉惠。

顾嘉惠见了他,眼底浮现担忧之色,忙迎上来:“表哥,听说你病了,现在怎么样?”

“谢表妹记挂,如今已大好,”卿无尘看看天,太阳都还没升起来,可见时辰尚早,“表妹怎么这么早来这边了?”

“眼看外祖母寿辰将至,外祖母留我在府上跟着二舅母学学办宴事宜,将来嫁作人妻,才好替夫家持家,现如今我暂住扶风院那边。”

也就是二房的院子。

顾嘉惠说着娇羞地低下头去,忽而又想起什么:“对了表哥,这是我做的茯苓糕,有益气健脾,强身的功效,昨夜听说表哥生病,嘉惠心里很是着急,恨不得连夜过来瞧你。”

卿无尘瞥一眼她手里的食盒,抬手接过来:“表妹有心了,我还有些事要处理,表妹请自便。”

说完便径自往书房去。

顾嘉惠望着那恍若摘仙的背影,心头不尽酸涩。

他,为什么不能是自己的?

他,迟早得是自己的!

目光转向主屋的门扉,那里头的女人,必须换成自己!

正这样想,便从主屋里走出来一个女子,那女子似是刚起床,连衣裳都没来得及穿,只着了一身白色的中衣。

女子望过来,露出一个微笑。

那微笑似乎没什么特别,但叫顾嘉惠看来,却又是另有深意。

仿佛是在挑衅一般。

她忍下心头不爽,远远向王初芸行礼:“七表嫂。”

王初芸慢慢走过去:“表妹一大清早就来看表哥,真真是兄妹情深啊。”

顾嘉惠脸上的笑容一卡,不想王初芸会直接拿话酸她。

她揉着手帕在心头思忖了片刻,目光悄悄瞥向另一边的书房。

表哥在里头呢。

于是,她心头便打定了个主意。

她靠近王初芸,声音略压低些:“七表嫂说得是,我与表哥在香州之时,关系确然很好,终日形影相随,品茗论诗。”

“噢?这倒没听你表哥提过,你是不是很想讲点细节给我听?”王初芸坐到一旁的白玉石桌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