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小说 其他类型 江洛棠尉迟淞结局免费阅读庶女她一身反骨,重生杀穿系统番外

本书作者

沉江皎皎

    男女主角分别是江洛棠尉迟淞的其他类型小说《江洛棠尉迟淞结局免费阅读庶女她一身反骨,重生杀穿系统番外》,由网络作家“沉江皎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洛棠捂住嘴巴,忍着不出声。突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江洛棠身法极快,一下跳到屋顶,发出微小的声响,这次09长记性了,紧紧拽着她。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提灯走进院子,长袖看着儒雅。他脚步匆匆,但没直接推门而入,很有礼节地扣了扣。“进。”屋内应了一句,声音还有些哭喊后哽咽的沙哑。书生男人得到回应迅速推开门进去。江洛棠立马掀起一块瓦片,从上而下观察屋内情况。男人看到符文贾沧桑的样子,眼中露出不忍,微微弯腰道:“相爷。”符文贾红着眼,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魏先生,天色已晚,是有什么要紧事吗?”江洛棠这才看清那男人。魏如,父亲的军师。只见魏如一脸凝重,朝符文贾耳语几句。屋高,江洛棠听不清,只能听见几个字眼。“......下葬......晋王......

章节试读

江洛棠捂住嘴巴,忍着不出声。
突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江洛棠身法极快,一下跳到屋顶,发出微小的声响,这次09长记性了,紧紧拽着她。
一个书生模样的男人提灯走进院子,长袖看着儒雅。他脚步匆匆,但没直接推门而入,很有礼节地扣了扣。
“进。”
屋内应了一句,声音还有些哭喊后哽咽的沙哑。书生男人得到回应迅速推开门进去。
江洛棠立马掀起一块瓦片,从上而下观察屋内情况。
男人看到符文贾沧桑的样子,眼中露出不忍,微微弯腰道:“相爷。”
符文贾红着眼,深吸一口气点点头,“魏先生,天色已晚,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江洛棠这才看清那男人。
魏如,父亲的军师。
只见魏如一脸凝重,朝符文贾耳语几句。
屋高,江洛棠听不清,只能听见几个字眼。
“......下葬......晋王......”
单这两个词就不得了。
符文贾听后整个人颤抖不已,怒发冲冠。他看一眼棺椁,眼中闪过悲痛和不忍。
“去书房谈。”
二人很快离开偏院。
什么事让父亲如此震怒?
待二人走远,江洛棠正要追上去,院外又传来脚步声。
这还没完没了了!
江洛棠心中烦躁,但思虑再三还是蹲了回去。
这回来的是个女人,身材娇小,仔细观察后才进了院,小心翼翼的。
进屋后,她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扑倒在棺椁之上,哭着道:“夫人,奴婢终于找到您了!”
是苏夫人生前侍女琳琅,也是陪嫁丫鬟。
江洛棠眼眸一沉。
夫人温和宽厚,与琳琅情同姐妹,二人从小一起长大。
没想到东宫势力渗透相府这么深,夫人的事情连府内自己人都瞒得这么紧。
怪不到在刚刚父亲与魏如也是耳语,机密之事只敢到书房谈。
想到此处江洛棠深觉不对,立马准备飞身去书房。
“咳额......”
江洛棠刚要走,琳琅突然口吐鲜血,捂着心口栽倒在地。
“琳琅!”
事关人命,江洛棠瞪大双眼,直接飞身而下。09叫了一声,想拦都拦不住。
琳琅浑身剧痛,呕血不止,藕粉色的衣衫被染得血红。她见到江洛棠只是一惊,挣扎着想说些什么,却被鲜血哽住,圆滚滚的眼珠像是要裂出来。
江洛棠赶快将琳琅揽起来,焦急道:“我送你去找太医。”
琳琅表情痛苦,颤抖着手拽紧她衣袖,摇头,“不,不......”
前世夫人也是如此,满肚子话被堵住。
这破身份,露就露了!
江洛棠眼眶通红,不再犹豫,“琳琅姐姐,我是符棠,夫人是不是有话对我说?”
琳琅大惊,“棠......你是......咳咳咳。”
她虚弱至极,几近昏迷,浑身的骨头好像被碾碎,感觉自己好像出现幻觉了。但在生死关头,琳琅顾不得别的,颤抖着手搭在江洛棠侧颈之上。
江洛棠只是皱了皱眉,甚至扶着她的手稳稳放在自己的脉搏上。
可琳琅却只是轻轻抚摸,便脸色大变。
“不,不对,你不是符棠......”
“你是江洛棠!”
琳琅大骇,一下子抽回手,捂着胸口撑起身子,这一大动作使她脸色苍白到极点。
江洛棠也震惊不已,“你怎知我......”
琳琅紧紧抓住她衣袖,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若是符棠,今日会跟我一个下场。”
七窍流血,活活疼死。
琳琅声音越来越弱,江洛棠不得不低下头,几乎把耳朵贴上她嘴巴。
“......我的身体里,夫人身体里,还有你和符棠身体里,都有这种......毒。”
“青岚下的毒!”
“但是,江洛棠与夫人......无事......”
“所以我才会,才会认......”
琳琅几乎是用气音说的这话。
还没说完,她便瞪圆了眼,失去了全部的力气,睁着不甘的眼睛,彻底垂倒。
“琳琅,琳琅!”
江洛棠大声呼唤,眼泪滚落。
这段时间,她见证了太多亲人离她而去。
死的死,伤的伤。
09也震惊了。
原文里,可没有中毒一说啊!
江洛棠来不及悲痛,她轻轻合上琳琅的双眼,再将她轻轻放在地上。
等从书房回来,她再好好看看夫人,将琳琅与夫人葬在一起。
江洛棠抹去泪水,寻着记忆找到书房。
书房里灯光微弱,一人坐,一人站。
江洛棠故技重施,在屋顶掀起一片瓦,偷偷看着。
可惜屋里二人实在太过谨慎,竟凑在一起用纸笔交流。
烛火太弱,字太潦草,江洛棠什么都没看出来。
而且等她来时,二人基本已商讨完毕。
江洛棠心中一沉,见二人匆匆离去,也不做留恋,迅速返回偏院。
但等她再回来时,琳琅的尸体已经不见了。
江洛棠大惊。
突然,她只觉寒光一闪,一股杀意袭来。
江洛棠目光一寒,身影一闪躲了过去。她将肩头瑟瑟发抖的09往墙角一扔,打量着来人。
那人侍卫打扮,阔面凶相,恶狠狠道:“哪来的刺客!”
嚯,又来个老熟人。
太子亲兵营副将,刘光。
看来相府一举一动尽在扈契掌握之中。
江洛棠沉下嗓道:“死人没必要知道。”
她拔出腰间匕首,眨眼睛便来到男人面前,狠狠挥下。
刘光大骇,堪堪躲过,却在左脸留下一道又长又深的伤
“唔!”
刘光捂住伤口痛苦呻吟,吹了声口哨,用刀指着江洛棠,“小子,身手不错。可惜,今晚就是你的忌日!”
顿时,火光满天。
如雷贯耳的整齐脚步声踏来,几十名佩刀侍卫赶来,正准备将偏院紧紧包围。
江洛棠冷笑一声。
打不过就叫人,小孩做派。
幸好东宫没嚣张到把相府当作自己家,虽日夜坚守,但派的人不多。
趁着还没被完全包围,江洛棠一手抓09,一手用匕首突围,然后轻功一点潇潇洒洒地走了。
“今晚累了,明晚再见吧。”
一众人被溜得团团转,刘光在最内部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臭小子,本将军等着你!你不来不是男人!”
江洛棠大笑。
这笨蛋,她本来就不是男人。
卯时,江洛棠回到王府。
当然,也是从外墙翻进去的。
忙活一晚,江洛棠困得不行。但她走着走着,突然停下来。
09愣道:“怎么了?”
江洛棠陷入沉思,前晚进府就晕了,昨天从尉迟淞屋里醒来,她一直不知道自己的卧房在哪。
应该找吴叔问问,但是这个时辰......
江洛棠挠挠头。
太不礼貌了吧,吴叔应该还没醒。
但是外面有扈契的人找她,也不能出去睡。
“直接去尉迟淞卧房吧。”
这个时辰他该上朝去了,都是姐妹,借宿一下怎么了。
反正是他说的,府内都是自己人。
打定主意,江洛棠左拐右拐,又回到今早的房内。
被褥整齐,空无一人。屋外值守的侍女见到她只是一惊,也没敢拦。
不过江洛棠也没不要脸到直接掀开被子躺在人家塌上,毕竟她刚风尘仆仆地回来。
床边有个小塌,江洛棠躺上去。一夜未眠,几乎沾枕就睡。
09如今是凡兔,也困得眼皮打架,在塌尾随便裹了裹自己便呼呼睡去。
就这样,没心没肺的一人一兔呼呼大睡。
一个时辰后,老吴照例来尉迟淞屋内打扫,可还没进屋就被侍女拦下来。
“吴管家,里面有人......”
老吴大惊,“有刺客?”
侍女连忙摇头,“是江公子,他卯时来的,穿了一身黑衣,好像刚从外面回来。”
老吴顿时一副暧昧又无奈的表情。
王爷这回可过火了,没轻没重的,还把人弄到外面去了。
“我懂了,那让江公子好好休息吧。算算时辰,王爷要下朝了,咱们走吧,别打扰他们。”
老吴轻笑,侍女红着脸点点头,二人一同走了。
不多时候,尉迟淞下朝归来,令一推着他。
“王爷,太子一直针对您啊,都怪江洛棠!”
令一头疼道。
自打江洛棠在御花园闹了那一出,算是彻底跟扈契闹开了。
这人眼高手低,目中无人,真敢把自己跟尉迟淞比。
这两日上朝夹枪带棒,明里暗里诋毁尉迟淞,令皇帝也头疼不已。
“暗箭变明枪,不算坏事。”
尉迟淞倒很坦然,“跳梁小丑罢了。”
于他而言,救扈珀才是正事。
但扈珀被扈契陷害,带着一身伤病被赶到了雷音寺修行,有些难办。尉迟淞早已派了人去救他性命,可重回太子之位才是重中之重。
该找江洛棠商量一下。
“昨天看着那疯女人,晚上又看了一夜公务。王爷,您现在是肉体凡胎,要休息的。”令一劝道。
尉迟淞揉揉眉心。
时间紧任务重,他得尽快熟悉各事务。再者,他的确没习惯凡人的身体。
如今放松下来,的确感到疲惫。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
尉迟淞点点头道:“送我回房后,你也回去休息吧。”
令一领命,将尉迟淞推到主院。
奇怪,今天怎么没人值守?
令一皱眉道:“您久不归家,下人都怠慢了,属下会好好教训他们的。”
管人的事儿,令一做了几千年了,心中有数。
尉迟淞点点头,二人推门而入。

江洛棠这才觉出不对劲来。
“你也是系统?那你是谁?”
江洛棠指了指令一,又转而看向尉迟淞,一副质疑的样子。
令一神色僵硬。
这是什么大型掉马环节?
尉迟淞放下竹简,不紧不慢道:“自然与你一样,带着任务穿越而来。”
江洛棠浑身一震,神色突然激动起来,像般死死扣住尉迟淞的手。
“什么?我告诉你,什么系统任务,通通都是狗......唔!”
关键时刻,09飞身上前,两只爪子扑腾一下捂住了江洛棠的嘴,死死捏住她的唇。
09吓得冷汗直流,这绝对是它反应最快的一集。
四个人里,它怕是最清楚情况的了。
主神因拯救位面而来,阴差阳错下让江洛棠无法重回现实。
关键是主神还不知道江洛棠受过的这些罪,以为人家刚刚穿越而来。
怪不得系统里关于尉迟淞的资料这么少,主神应该是临时造了个身份,然后输入每个人记忆中,这才有了晋王这个人。
因为即便是主神,身处位面也不能随意更改人物动向,现在看来,主神也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
在他的视野里,江洛棠是系统派来拯救位面的人。主神怕是想通过她来查探位面崩坏的真相,必要时推波助澜。
可是,江洛棠哪有什么系统任务!
完全是疯子的报复。
太巧合了,太复杂了,不知道该怪谁,很难定性。但可以确定的是,这二位阎罗,无论谁知道真相,它都不会有个好下场。
那就,隐瞒一点真相吧......
09想。
善意的谎言,对大家都好。
等江洛棠靠尉迟淞复完仇,再帮尉迟淞救完扈珀,它再把这一切和盘托出。
毕竟要以大局为重啊,位面崩坏对谁都没有好处。
09打定主意,然后朝尉迟淞讨好一笑,“王爷,您知道的,棠棠她就是一身反骨。即便系统有任务,她也不走正道,非要找点乐子才好,哈哈哈哈。”
不好意思了棠,还是主神更可怕!
江洛棠如鲠在喉,一下把09扒拉走,刚要暴起,09给了她一个讨好和祈求的眼神。
漫长的苦痛中,除了夫人,09是她唯一的慰藉。所以江洛棠即便对系统愤恨不满,也会对09有所顾忌和纵容。
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吭声。
尉迟淞却皱了皱眉,细细打量她们,意味不明,“是吗?”
09疯狂点头,使劲扯江洛棠袖子。
江洛棠烦躁地将09挥开,敷衍着点头。
“诶01啊,我们家棠棠目前的任务是干掉扈契和白宛婉,你们的呢?”
知道最少的令一已经愣了,听了09的话才回过神,“啊?我们,我们的任务就是救扈珀啊,跟你们说过的。”
氛围奇怪,主神的表情更奇怪。
09开心地蹦起来,“那太好了,咱们目标一致,真是天作之合啊哈哈哈哈。”
令一懵了。
一致......吗?
“好了好了,棠棠醒了,王爷也该处理政务了,我们就先走了。”
小小的身躯费劲拖着江洛棠袖子,呼呼冒汗。09眼都要眨巴烂了,江洛棠才糊里糊涂地跟它走了。
留令一在风中凌乱。
这死09,主神让它走了吗!
啪啪啪说一堆就把人拽走了,显然隐瞒了什么。
令一朝沉思的尉迟淞看去,后者手指轻轻扣动桌面。
“王爷,您就放心吧。我了解09,借它八百个胆子也不不敢背叛您。想来是江洛棠干了点坏事,它帮她遮掩。”
尉迟淞眸光微闪,“但愿如此。”
江洛棠不按套路出牌,动机难定。
但她肯定与扈契和白宛婉有梁子,与他的目的不谋而合。
“不急,再看看。”
不可否认江洛棠是把好刀,尉迟淞也愿意助她。
至于其他的,日久天长总会知晓。
......
“09,你也疯了?”
江洛棠被09拖进一个房间,怒气冲冲道。
09急得乱窜,“哎呦,每个穿越者都有任务,你不能干扰啊。”
江洛棠更怒了,“什么狗屁任务!你们系统都崩坏了,要看着尉迟淞跟我一个下场吗?”
众叛亲离、粉身碎骨后,又踏入另一个深渊。
09很是神秘地凑近她道:“非也非也。”
“尉迟淞是系统的人。”
江洛棠一愣,“什么?”
09鬼鬼祟祟,“棠棠,我只能透露到这儿了。总而言之,你们是不一样的,只是不谋而合罢了。”
“如果你是头前面吊着一根胡萝卜的驴,那尉迟淞就是一头有编制的驴。”
嗯,这比喻很贴切。
江洛棠知道09的顾虑。
看来,尉迟淞是个苦命打工人。
难不成......
他是来修复系统漏洞的?
江洛棠眼神一亮,09知道她终于被带跑偏了,擦擦脑门的汗疯狂点头。
太好了,总算把这破事揭过去了。
“懂了,我这个外包的出了问题,就派了个修理工啊。”
江洛棠摸摸下巴。
但还是感觉哪里不对。
比如,她总感觉有关于晋王的印象奇奇怪怪的。
小小年纪便成了唯一的异姓王,还驻守边关多年,皇帝不怕他造反?
09暗道不妙,赶紧阻止她深思,“棠棠啊,别想那么多了。如今好不容易进京了,正事要紧。”
“棠棠,其实苏夫人还未下葬,棺椁还在相府。”
江洛棠浑身一颤。
几个月了,夫人还未下葬。
“消息还没传出来,可能是因为晋王......”
09见她神色不对,哆哆嗦嗦道。
“哪有白让红一说,怕是扈契干的好事!”
江洛棠目眦欲裂。
怕是他自己心虚,刚登太子之位,不想被晋王抓住什么把柄。
大理寺少卿是他的人,相府也拧不过东宫。
把夫人之死栽赃给“符棠”,还拦住相府不许声张。
真是欺人太甚!
江洛棠双眼赤红,不再纠结尉迟淞的事,朝门外走去。
09慌忙拦住她,“棠棠,冷静啊!”
“不是寻仇,我去看夫人。”
09苦口婆心,“那也得等天黑了偷偷去啊,不然怎么解释?夫人死的消息还没传出来呢!”
“解释什么?我回家还有错吗!”
江洛棠死死握着拳,泪水涌出。
夫人走了,她对相府再无留恋。符相虽公务繁忙,但深爱夫人,对她爱屋及乌。虽然冷淡,但也是她叫了这么多年的“父亲”。
他是江洛棠唯一的亲人了。
只怕现在,他在扈契的话术下会认为是“符棠”杀了夫人。
扈契,扈契......就因为他,她江洛棠的至亲一个不留。
09:“那你得为尉迟淞想想啊,你们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你这样上门让别人怎么想晋王府?别忘了,符棠已经死了,你是江洛棠!”
晋王门客得了风声不请自来,旁人不怀疑晋王暗插探子才怪。
扈契又紧盯相府,这下可是自己送上门去了,他那种小人怎会放过这反咬一口的机会。
江洛棠慢慢冷静下来。
09说的对。
尉迟淞那般配合,还救她一命,虽有他自己的私心,但她不是忘恩负义之人。
盟友就是盟友。
“天黑后,看我不把相府翻个底朝天。”
......
相府。
江洛棠一身黑衣,趴在屋檐上。09也包得严严实实,一人一兔鬼鬼祟祟。
09趴在肩头昏昏欲睡,江洛棠趁着侍卫换班的空隙,一跃而下。
09只觉得一阵疾风袭来,再睁眼,它便头朝下栽倒在地上。
痛!
江洛棠嫌弃地提起它,“一世英名都被你毁了。”
09委屈。
江洛棠把它放回肩头,凭借记忆摸到符相和苏夫人卧房,静静听了会儿,很是诧异。
里面没有呼吸声,符相竟然不在。
前世,二人可是琴瑟和鸣,从不分居的。这么晚了,这人上哪去了?
江洛棠轻手轻脚推门进去,里面果然空无一人。
屋内摆设很熟悉,跟前世一样,没有被动过,很整洁。
可奇怪的是,房屋虽整洁,但被褥整齐,连压痕都没有。
虽然被打扫过,但这里很久没人住了。
看来夫人死后,符相就没踏入过这间房。
但江洛棠也没多想,毕竟有更重要的事情。
她直接蹲在地上,朝着床底摸去。深处有一个凸出机关按钮,江洛棠轻轻一按,床头推出一个暗格。
这是前世她还在襁褓中时,无意间看到的。
江洛棠打开暗格,里面只有一块玉佩。
龙纹状,只有半个巴掌大,下面挂着一串红色流苏,看着价值不菲。
“夫人给你留的嫁妆吗?”
09眼睛亮亮的。
江洛棠白它一眼,“夫人若是给我准备嫁妆,一个小小暗格怎容得下?”
“夫人临死前显然有什么话要说,我猜就跟这玉佩有关。”
单看没什么稀奇的,还得回去查查。
江洛棠收起玉佩,放回暗格就出去了。整个过程很快,没人注意到。
然后她便到处寻找苏夫人的棺椁,顺着09的指引,最终来到一处偏院。
屋里有灯,怕是有人在,所以江洛棠没贸然进去,在纸窗上轻轻戳了个洞。
屋内中间是个棺椁,有个男人站在一旁,伸出手轻轻摩挲着。
是符相,符文贾。
几月不见,他竟两鬓斑白,仿佛老了十岁。他曾经也是京城的风流才子,如今瞧不出一点昔日风采。
双眼通红,泪痕在烛火下映得显眼。
旁边有个软垫,被压出深深的痕迹。看来符文贾这几月都是在这儿睡的。
“夫人,是我无能。我没保护好你,也没保护好棠儿。若是我能多关心些棠儿,就能早点发现东宫不对,你们也不会就这样......”
他躬着身子,无助地用额头贴紧棺椁,失声痛哭。谁能想象,这竟是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符丞相。
痛失挚爱,东宫压制,如今只能像孩童般无助。
江洛棠都看在眼里,捂着唇落下泪水,早已热泪盈眶。
原来,父亲没有听扈契的鬼话。父亲信符棠,信她。可惜这份父爱藏得太深,来的太晚。
但江洛棠不在乎。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别人拿出一点点真心待她,她就恨不得倾其所有去报答。
09如此,符文贾也是如此。
她的本质是个简单纯粹、真诚热烈的人。
不然,她怎么会心甘情愿做两世傀儡?
如今江洛棠只想紧紧抱住符文贾,诉说思念,告诉他自己安好。
可是不行。
借尸还魂一事太过诡异,不能再给父亲刺激了。
哪怕再疯再放肆,在至亲这儿江洛棠总是一万个小心谨慎。
符文贾动不了东宫,没关系,她来。
夫人的仇,她一定会亲手报。父亲,她也会暗中保护。

江洛棠看向周帝的目光坚定,颇有背水一战的气势。
没有愧疚,没有后悔。
周帝眯起眼睛,深觉不对。
尉迟淞适时开口道:“臣以为,未摸清来龙去脉前,不能妄下定论。”
周帝看着他波澜不惊的样子,心道晋王怕是知道真相,只是不想当出头鸟。
周帝思虑片刻,对蝉儿问道:“那找你问路的女子,什么模样?”
蝉儿道:“她一身白衣,戴着面纱,束发,好像还戴着一对白色耳坠。”
尉迟淞眸光一闪,拍掌。
几个侍卫带了一个宫女上来,她手里还捧着一身白色衣物。
白宛婉看到那个宫女时瞬间面色苍白,颤抖得说不出话。
周帝见状自是一目了然,对宫女问道:“说吧,你都知道什么?”
那宫女结结巴巴,“白家小姐让我带她去个空房换衣衫和发髻。”
周帝给蝉儿一个眼神,蝉儿腿软着起身辨认宫女手中的白色衣衫。
“没错,那女子穿的就是这套!”
扈契面色铁青,却说不出话。一开口就是沙哑的嘶吼,然后控制不住大咳。柔妃在他身旁,抹着泪给他顺气。
周帝拍拍他的肩,“太子莫慌,朕定还你一个公道。”
跪在地上偷看的江洛棠:憋笑真难。
周帝对着几乎钻到地里的白宛婉忍着怒气道:“白宛婉,你还有什么话说。”
白宛婉泪眼朦胧,“我......”
江洛棠哭着扑倒在周帝脚下,凄凄惨惨,“陛下!白小姐她是冤枉的啊,我怎么可能认不出她呢。不能听那宫女的一面之词,说不定是被晋王买通的。”
百官再度哗然。
这江洛棠竟为了白宛婉当场与自己主上决裂!
定国公也站了出来,“陛下,老臣认为,晋王门客所言有理。”
令一愤怒,“我家王爷光明磊落,才不会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尉迟淞咳了一声,听着有些脸热。
都怪那疯丫头。
周帝被江洛棠扯得无奈至极。
柔妃却大惊起身,一把将江洛棠拉开。
“大胆!触犯龙体,该当何罪!来人,给本宫拿下!”
柔妃想着趁乱定罪,给定国公和白宛婉脱罪,奈何久未发言的太后站了出来。
“哀家还没开口,柔妃就急着定罪。这后宫,何时成了你的天下了?”
太后瞥了脸色难看的柔妃一眼,继续说道:“哀家今天一定要把这事情查个水落石出,看看到底是谁想害哀家!”
周帝道:“朕定不放过任何一个敢害您的人,皇额娘莫急。”
太后颔首。
尉迟淞再度开口,“江洛,别执迷不悟了。”
这话不清不楚。
只见令一上前,取了江洛棠身后的布袋。
江洛棠瞬间挣扎着去抢,却被令一“用力”推倒在地,。
令一:“......”
他发誓他只是抬手拦了一下,那疯女人“啪”就躺下了。
令一将布袋展开,里面是玉碟碎片和几块水晶脍。
他将东西递给太医,直接太医皱眉闻了闻,又用银针试探,瞬间大惊失色。
他举起变黑的银针道:“太子中的就是这毒!”
扈契此时已绝望地闭上了眼。
白宛婉哭得不能自已。
太后冷笑一声,然后慈爱地将江洛棠扶起来,“看看,多俊俏的孩子啊。听说你爱慕白家长女?”
江洛棠哭红了鼻尖,点点头。
“陛下,事情已经很清楚了。白宛婉给哀家下毒,这孩子爱慕白宛婉,不想她误入歧途,所以碰碎玉碟,还收拾了残骸。不料白宛婉看见后贼心不死,想再此给哀家下毒,却阴差阳错,下给了太子。”
太后满脸怒意,“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白宛婉,你意欲何为!”
周帝点点头,“此事定是有人教唆,你说出来,朕会酌情。”
定国公还想说什么,被一旁的军师拦住,只好忍着怒气坐下。
白宛婉看了眼虚弱但始终认真看着她的扈契,心一横,“是我一人所为,是我鬼迷心窍。可是陛下,臣女已怀皇室骨肉!”
殿内瞬间议论纷纷,定国公绝望。
未婚先孕。
这下白宛婉的名声算是尽毁了,除了太子,没人会肯要她。
柔妃和太子对视一眼。
阴差阳错,这下定国公彻底投入东宫之下了。
周帝骇然,太医摸了她的脉点点头。
“三月有余,情绪不可大起大落,会有伤胎儿。”
周帝这下可犯难了。
一边是太后,一边是皇室骨肉,背后之人也没查出来,属实不好办。
此刻,江洛棠再度跪倒在地,大声道:“陛下,草民愿替白小姐领罪!”
周帝惊呆了。
扈契和柔妃也惊呆了。
白宛婉甚至怀疑自己的记忆,但她的确没见过这个男人。
竟为她做到这个份上,一时心中百感交集。
饶是见多识广的太后也惊到了,“孩子,白宛婉她已经有孕......”
“我不在乎!”
江洛棠抬起泪流满面的脸,“太后,您不知道,宛婉对我有多么重要。虽然她不记得了,但是,我永远忘不了,那年杏花微雨......”
“咳咳。”
众人正感动,被一句咳嗽打断。
尉迟淞面无表情道:“不好意思,偶感风寒。”
而后扫了江洛棠一眼。
差不多得了!
还演上瘾了,正事要紧。
江洛棠挠挠头,再度提起情绪,重重磕倒,“草民请命发配至雷音寺,为太后终日祈福,抵消罪孽!”
扈契:!
他、娘、的!
原来晋王在这儿等他呢!
柔妃也是脸色难看。
可事到如今,还是保全白宛婉肚子里的孩子和定国公重要些。
周帝看向太后,后者点点头。
于是他点点头道:“准了,三日后启程。”
“谢主隆恩!”
周帝无奈地摆摆手,他还从未见过如此深情卑微的人。
明明长了一副顶好的皮囊,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白家长女心思不正,但念及其怀皇室血脉,令其临盆前不许踏出定国公府一步。”
“定国公教女无方,收回其封号爵位,宰相之位不变。”
前定国公白蒙方咬牙道:“遵旨。”
一场闹剧就此落幕。
周帝揉了揉疲惫的眉心,“尘埃落定,都散了吧。”
其他人自是不想多待,待周帝走后马不停蹄地离开了。
白蒙方怒气难消,带着满脸泪痕的白宛婉沉默着跟着柔妃与扈契回到东宫。
“婉儿所为,是太子安排的吧。”
白蒙方语气冷淡。
倒是把自己摘个干净。
白宛婉却跪倒在地求情,“父亲,是我自愿而为啊,您要怪就怪我吧!”
白蒙方恨铁不成钢,“你!”
但顾及她的身体,白蒙方硬是忍下这一口气。
柔妃笑道:“宰相莫急。虽然没了爵位,但职权依旧在。宛婉坏了契儿的孩子,今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白蒙方只想冷笑,他被迫与东宫彻底绑死了。
可事到如今,也没办法。幸好东宫势力庞大,也不算太吃亏。
扈契扯着嘶哑的声音道:“扈......珀......”
白宛婉心疼又自责得看着他,柔妃一脸凝重。
“晋王的人借契儿到了雷音寺,怕是为了扈珀。”
扈契气得浑身发抖,喉咙里发出不甘的嘶吼。
千防万防还是没防住,竟借他的手名正言顺地进了雷音寺。
真是奇耻大辱。
尉迟淞一个瘸子,把他当猴子耍。
他好不容易把扈珀挤走,才得了东宫的位子,如今要因为尉迟淞回到最初吗?
不!
扈契咬牙切齿。
他绝对不会让扈珀重回京城。
晋王府。
“哈哈哈哈哈哈哈,棠棠,你真是太厉害了!”
09趴在令一给她做的小塌上,咯咯直笑。
江洛棠一脸得意,“那是!”
扈契那憋屈样子,够她笑一年!
令一也格外罕见地赞叹,“你这疯子是有一手啊!”
江洛棠正沾沾自喜,尉迟淞却泼了冷水。
“若没有太后,我们成不了。”
尉迟淞道。
江洛棠疑惑,“怎么说?”
“是太后讲清真相,也是她一锤定音。她早就对我们的目的一清二楚,助推波澜罢了。”
尉迟淞淡淡道。
“你的意思是,她也想让扈珀回来?”
江洛棠摸摸下巴。
尉迟淞点头,“她的话术漏洞百出,意图很明显。”
江洛棠震惊道:“所以你早就知道了,还让我演那么大一出戏!”
对着白宛婉深情告白,很恶心的好么!
尉迟淞眼中带笑,“你毛遂自荐意气风发,本王不忍打击你。”
令一也是捧腹大笑,“江公子,这下你的舔狗人设可算人尽皆知、声名远播了!”
09偷笑。
江洛棠此刻心情甚好,很大度地摆摆手,“不与你们争辩。反正又恶心了扈契一把,值了。”
尉迟淞问,“你说的一举三得为何意?”
他只能想到两个。
江洛棠又来了兴致,“其一,我光明正大踏入雷音寺。其二,狠狠恶心了扈契一把!”
尉迟淞颔首,这两个跟他所想无差。
“第三个呢?”
江洛棠神神秘秘道:“扈契此刻定是满脑子想着扳回一城,肯定会盯紧了雷音寺。所以,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
令一道:“调兵?”
江洛棠赞许地看向他,“不笨啊。”
尉迟淞却意味不明道:“你很了解他?”
江洛棠无语,“这是重点吗?”
尉迟淞皱了皱眉,“这对我们有什么好处?”
扈契派亲卫看守雷音寺,营救扈珀会更困难。
江洛棠目光不知落向何处,喃喃道:“是我的私心。”
亲兵撤离,相府得以喘息。

不出几日,机会就到了。
一众人在书房,江洛棠与尉迟淞对坐,令一抱着萎靡的09站在一旁。
江洛棠拿着送到晋王府的帖子端详,似笑非笑道:“各位,千载难逢的绝妙时机!”
三日后,太后寿宴。
令一翻了个白眼:“这算什么时机?太后又没死,跟雷音寺能扯上什么关系。”
尉迟淞却笑了,点点头。
“她说的不错。”
江洛棠指指点点道:“不与傻瓜论短长,太后七十大寿,即便是宫里的狗也得给面子。”
令一震惊,“你,你要利用哪只狗?”
江洛棠笑而不语。
当然是想通过此次宴会干坏事的蠢狗了。
东宫。
扈契摩挲手中喜帖,眼中是熊熊燃烧的野心与恨意。
尉迟淞,这次定叫你有去无回!
白宛婉柔弱无骨地靠在他身上,媚意横生。
“殿下,是在想如何报复那个不识抬举的瘸子?”
扈契勾唇一笑,捏了下她脸颊,“不愧是孤的贤内助啊。”
白宛婉娇羞一笑“殿下可是相信我了?妾这一颗心啊,可全都栓在殿下身上呢。”
扈契遮住眼中的阴霾。
自然不信。
御花园一闹,他算是丢尽了脸面。
晋王身边的小白脸肯定见过白宛婉的身子,这贱女人,跟符棠一个货色。
但是白宛婉的身后是定国公,自是不能与她撕破脸。
“当然了,孤何曾怀疑过你?咱们可是有婚约在身,更何况,你还有了孤的骨肉。”扈契轻轻抚过她的发丝道。
埋在他怀中的白宛婉浑然不知他的阴谋,只沉浸在他为她编织的温柔海中,无法自拔。
“婉儿,这件事,需要你帮忙。”
扈契语气温柔,白宛婉几乎没有犹豫就点头答应。
“只要太子哥哥开口,妾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东宫与晋王府看似没有什么大动作,实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三日后。
慈宁宫内,轻歌曼舞,好不热闹。
百官齐聚一堂,太后慈笑着坐在周帝身旁。
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坐在皇帝另一侧,是如今宠冠六宫的柔贵妃,也就是太子生母。
扈契刚好坐在尉迟淞对面,二人一个奇怪,一个了然于心。
扈契:瘸子身边只有那个呆头侍卫在,小白脸去哪了?
尉迟淞:白宛婉果然不在,一切尽在掌握。
御膳房。
宫女们鱼贯而出,一个个手里都捧着精致的菜肴。
白宛婉带着面纱,扭着腰肢,叫住其中一个手持玉碟的小宫女。
宫女见她衣着不凡,盈盈一拜,“这位小姐,有何事?”
太后专用的玉碟中盛着晶莹剔透的鱼冻,正是她老人家最爱的水晶脍。
白宛婉低声道:“我是晋王府的人,出来透口气,结果迷路了。你能给我指个路吗?”
那宫女很耐心地给她指了指路。
在小宫女没看见的角度,白宛婉趁机将藏在指甲中的药粉撒进玉蝶之中。
小宫女指完路,白宛婉才微微欠身道:“多谢姑娘,晋王殿下怕是要等急了。”
白宛婉悠悠离去。
不远处,江洛棠将这一切收入眼中。
精彩!
这扈契为了把晋王拉下马,心思真够歹毒啊。
亲奶都敢害!那么大年纪,也不怕把人毒坏了。
还有,这手段也太过低端了。
江洛棠摇摇头,从身后拿出一罐酒,猛猛灌了几口。
然后很是豪迈地擦擦嘴,摇摇晃晃向前走去。
“啊!”
小宫女被撞了一下,玉蝶“啪”一声掉落在地。
“谁,哪个不长眼的!给我......”
小宫女本是怒气冲冲,看到撞她的人瞬间泄了气。
好,好俊的公子!
江洛棠脸色酡红,迷离的眼睛使劲眨了眨,这才恍然大悟道:“这位姑娘,真是对不住啊,我被人逼着喝了太多酒,头疼得很,没看清路。”
“一身酒味,熏着你了吧,真是对不住。这碎了的玉碟,怕不是装的太后最爱的水晶脍,真是对不住啊!”
任谁也扛不住这张脸盯着你连说三个对不住。
明明被人欺负了,语气还是这样温柔。
小宫女红透了脸。
“没关系的,这是冷菜,我回去再盛。就是这玉碟,虽有不少,但......”
“姑娘放心。”江洛棠从怀中取出一枚银锭递给她。
小宫女红着脸准备接过,两手相触碰时,小宫女感觉那公子好像用手指勾了勾她掌心。!
小宫女脸色爆红。
刚要喊一声登徒子,那公子却依旧笑盈盈地望着她,一脸正气。
难道是她多想了?
小宫女正疑惑着,江洛棠已经转身离开了,走前还用一个布袋将地上碎片和撒掉的凉菜收拾起来。
她一边揉着脑袋,一边提溜着布袋,看着就叫人担忧。
“公子,你,你随我一同去吧,我给你盛些醒酒汤。”
小宫女鼓起勇气道。
江洛棠背着她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再回头,他朝着小宫女皱起眉头,“太麻烦姑娘了。”
小宫女羞得低下头,转身走了。
江洛棠悠哉地跟着她,拎着手中布袋晃来晃去。
扈契,第二份大礼马上送到哦。
慈宁宫。
江洛棠笑着回来时,各色菜肴也上齐了。
“解决了?”尉迟淞低声道。
江洛棠站在他身后,手中折扇得意摇晃,“你就等着看戏吧。”
令一大惊失色,“看谁的戏?你不会又等着看王爷的好戏吧。”
御花园,一个伤心地。
江洛棠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09这两天身体不适,没来就宴,错过一场好戏啊。
对面,白宛婉换了一身衣衫,还重新编了发髻。
甚至连耳饰都换了。
白宛婉见江洛棠打量她,恶心地直皱眉。
流氓!
她转而向扈契撒娇,却见扈契一脸阴翳地盯着太后方向。
白宛婉疑惑,“殿下,怎的了?”
扈契回头看她,眼里带着冰冷的审视。
“我交代你的事,你究竟办了没?”
他亲眼看见太后将菜肴都尝了一遍,什么事也没发生。
白宛婉很是委屈,“你不信我?我亲手撒进去的。”
扈契深吸一口气。也是,白宛婉对他一往情深,更何况孩子都有了,一向对他言听计从。
他瞬间换了语气,“是孤心急了。”
白宛婉娇哼一声,但也不敢太过任性,顺着扈契的话道:“殿下别急,想来是还有膳食没上。”
扈契点点头。
“这么久了您一口没吃,来,尝尝吧,这是太后的最爱。”
白宛婉亲手夹起水晶脍,递到扈契嘴边。
扈契没多想,张开嘴。
对面的江洛棠激动不已,狠狠拍了尉迟淞一巴掌,“他吃了,他吃了!”
尉迟淞:“......”
本王没瞎。
尉迟淞面无表情地揉揉肩膀,“你真准备那样做?”
江洛棠“嗯”了一声,眼中尽是兴奋的光。
尉迟淞轻叹。
造孽。
令一还一脸疑惑,谁知扈契突然脸色大变,挣扎着栽倒在地。
“殿下!”
“太子殿下!”
白宛婉失声尖叫,顾不得礼仪,蹲下身查看扈契情况。
百官瞬间噤声,歌舞也停了。
定国公一下子站起来,用眼神示意白宛婉退下,可后者只将注意力放在痛苦的扈契身上。
周帝起身震怒,“传太医!”
“所有人待在慈宁宫,不准离开!”
太医很快赶来,看着嘴唇发紫的扈契一脸凝重。
“太医,太子可有碍?”
周帝忍着怒气问道。
太医擦擦冷汗,弓腰道:“陛下放心,此毒虽烈,解药却好寻,太子殿下静养一月便可恢复如初。”
周帝安下心。
他转身,眼神扫过,无人敢对视,帝王的威压让百官透不过气。
“是谁,给太子下的毒!”
白宛婉早已梨花带雨,哭着跪倒,“陛下,是晋王,是晋王!”
周帝皱眉,看了一眼云淡风轻的尉迟淞道:“你可有证据?”
白宛婉:“陛下,定是有人动了手脚,找负责上这冷菜的宫女一问便知。”
周帝思索片刻道:“传。”
小宫女懵懵然上殿,看着晕倒的太子一阵心慌,不知所措地跪在地上。
什么情况?
环顾四周,她注意到了江洛棠。
江洛棠面带笑意地眨了眨左眼,让她心下稍安。
“奴婢蝉儿,拜见陛下。”
周帝沉下脸:“是你盛的水晶脍?你可知,太子食后中了毒。”
蝉儿大惊,不住磕头,“陛下,奴婢不知情啊!”
那模样委屈至极。
周帝头疼至极。
“你想想,有何人接触过膳食?”
蝉儿吓得快哭出来了,“有,有一个女子找奴婢问过路。”
“自称是晋王的人。”
全场哗然。
众人的目光纷纷投向尉迟淞。
“可是,可是我当时拿的是太后膳食啊,而且与那女子分开后,盘子还被......”
蝉儿突然想明白了什么,看向江洛棠。
江洛棠对她微微一笑,毫无恶意。
蝉儿顿时说不出话了。
周帝也是捋不清了,刚要让蝉儿继续说,江洛棠突然出声。
她丝毫不慌,挡在尉迟淞身前,对周帝道:“陛下,还是让草民说吧。”
“草民喝醉了,本想出去透口气,不料撞见了一个身影熟悉的白衣女子拦住蝉儿问路。趁着蝉儿没看手中玉碟,偷偷撒了些药粉进去。然后......”
江洛棠似笑非笑地看向白宛婉,后者一脸心虚,紧张得浑身发抖。
完了,这登徒子看见了!
就在此刻,扈契也悠悠转醒。
“草民该死,一时鬼迷心窍,撞碎玉碟,将沾了药粉的菜混入太子盘中,草民罪该万死啊!”
江洛棠跪倒在地,懊悔不已。
白宛婉一脸懵。
什么?!

第二天天亮,慧觉带江洛棠去诵经抄书,广亮也在。
他坐在蒲团上,拨弄手中念珠,闭着眼,嘴里叨叨个不停。
对,在江洛棠看来就是紧箍咒,不仅不能净化心灵,反而令人生厌。毕竟这老和尚根本没什么道心可言。
她与慧觉不动声色地坐下,开始抄经文。
敌不动我不动。
午时,广亮才睁开双眼,看着江洛棠抄了厚厚一叠经文,微微一笑,“江施主心诚,定能......”
广亮看清江洛棠写的字后,嘴角微微抽搐。
都说字如其人,这狗爬般的字是怎么回事!
江洛棠则是扭扭手腕,很认真地欣赏自己佳作。
“我自然有心赎罪,绝不懈怠。”
慧觉默默低下头。
丢人。
广亮笑得尴尬,起身道:“江施主赤诚之心,老衲佩服。还请江施主稍等片刻,老衲端来素斋,与江施主同食。”
说完,他也不给江洛棠拒绝的机会,兀自出去了。
临走时他收起笑容,眼中闪过狠厉。
江洛棠知道,她的考验来了。
她收回目光,注意到广亮坐的蒲团旁边有一张叠起的信纸。
江洛棠眸光一闪,迅速上前捡起纸条。
“白家长女突染凶疾,危在旦夕,请广亮禅师为妻诵经祈福。”
落款扈契。
不愧是扈契,好土的手段。
江洛棠眼中闪过不屑,背过身后却换了另一副样子。
她紧紧将信纸攥在手中,死死咬住下唇,整个人微微颤抖。
慧觉大惊,“江公子,发生什么事了?”
江洛棠恍然抬头,下意识将信纸往身后藏。
“没,没什么。”
她面色甚是紧张,魂不守舍,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慧觉心下诧异,却不敢多问,生怕江洛棠也给他来一巴掌。
“慧觉,给我点药,吃了就晕的那种。”江洛棠思索良久开口道。
“蒙汗药?你要给谁用啊?做什么用的?”慧觉瞪大眼睛,冒着冷汗。
江洛棠很是不满,“你小点声。放心,我自有分寸。”
她握紧双拳,眼神中是无法动摇的坚定。
慧觉微微一愣,从怀中掏出个小包递给她。
“无色无味,药效甚猛,千万别下多了。”
江洛棠煞有其事地点头。
“放心,待会务必配合我。”
这时,门外传来响动,江洛棠与慧觉对视一眼,迅速回到原位。
广亮端着三份素斋回来,慧觉关上门,气氛瞬间有些诡异。
三个人各心怀鬼胎。
江洛棠很是热情地帮广亮端饭菜,布好菜后,她把注意力放到广亮身后,惊呼道:“大师,您后面!”
广亮瞳孔一缩,迅速回头。
而江洛棠趁他回头之际,迅速掏出药包,一点不漏地撒进广亮碗里。
表情兴奋有狰狞,甚是精彩。
慧觉:......
为什么他不是个瞎子!
这药量,来头大象都被放倒了。
广亮带着疑惑回过头,江洛棠堪堪把药撒完。
“江施主,老衲身后有什么?”
江洛棠摆摆手,“一只老鼠,已经窜了。”
广亮微微叹气,坐下道:“寺内常见,江施主得习惯才是啊。”
江洛棠笑眯眯地点头,:“我尽量,大师快吃吧。”
她一脸期待,傻子都能看出她的目的,让广亮无语至极。
这怎么装啊!
他顶着那炙热的目光,硬着头皮吃了一口素菜。
“广亮大师感觉如何?有没有感觉晕乎乎的?”
广亮:“......”
药效那么快吗!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迷离,手支着额头,“老衲怎么,头晕眼花?”
广亮一头栽倒,双眼只留下一道缝。
江洛棠瞬间换了个模样,冷笑出声,“那就对了。”
她缓缓起身,偷偷踢了慧觉一脚。
慧觉瞬间揪住他的领子,“你这贼子,对住持做了什么!无赖,混蛋?”
表情认真,语气到位,看来是有点真情实感在里面。
江洛棠冷哼一声,一掌打在他胸口。
慧觉被打倒在广亮旁边,表情痛苦,指着江洛棠忿忿不平,然后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江洛棠飞快离开禅房,向马场奔去。
只见她在几个小和尚中间穿梭,她急得双眼发红,一把推开喂马的马夫,夺去马鞭,随手牵了一匹黑马。
江洛棠翻身上马,狠狠抽了一下。
马儿长啸一声,飞驰狂奔。江洛棠横冲直撞,小和尚们根本拦不住她。
“婉儿,等我!”
就这样,她轻而易举、声势浩大地离开雷音寺。
禅房内,广亮早已睁开双眼,把这一切收入眼中。
“住持,江洛擅自离开,是死罪啊!弟子立刻上报!”
一个面色焦急的小和尚来报,见到晕倒在地的慧觉微微一愣。
只见广亮拍拍他肩膀,“此事为师自有定夺,你们莫要插手,各干各事吧。”
......
江洛棠还没出去多远呢,马就被人绊了。
她狠狠摔在地上,还没爬起身,就被一个麻袋罩住。
她没反抗。
“得手了。”
“快带他去见殿下。”
麻袋里有股子怪香,江洛棠只觉得自己被人扛起来,然后就晕过去了。
再睁眼,她在冰冷的地上盘腿坐着,眼前是一片漆黑。
江洛棠懵了,他睡了一下午?
她想抻个懒腰,不料手抬不起来。
手腕上是粗糙的摩擦感,她被绑了。
“江公子醒了?”
江洛棠这才发觉,屋内还有一人。
“你是什么人!”
那人没答话,反而点了一盏油灯。
屋子很小,一下就照亮了。
江洛棠眯眼看去,大惊道:“太子!”
扈契轻笑,“江洛,能让孤亲至的人,可不多啊。”
他缓缓走来,居高临下地望着她。
“婉儿怎么样了!是不是你搞的鬼,我告诉你,你若敢动她,我拼了这条命也要杀你!”
她目眦欲裂,牙关间发出不甘的声响。
扈契静静看着这个美貌少年,像欣赏跳梁小丑。
那白宛婉到底有什么好,让她甘愿以命相救。
“你一口咬定是孤搞的鬼,有何证据?”
江洛棠胸膛剧烈起伏,“不是你还有谁!棒打鸳鸯,强抢民女,定是见白家倒台,才想害婉儿,另寻他人。”
扈契微微一惊,“孤还以为,你是有勇无谋,没想到,有几分心思。”
不过白家没倒,只要有宰相之职,白家也能叱咤朝堂。
江洛棠偏过头不理他。
她破口大骂,扈契却一点不动怒。
扈契就是这样,若你对他有利用价值,便儒雅至极。利用完后,翻脸比翻书还快。
扈契抽过一张木凳,坐下与她平视,“做个交易如何?”
江洛棠冷哼一声,没理他。
“你助孤灭了扈珀和尉迟淞,孤赐你万两白银。”
江洛棠很是不屑地看着他,“富贵于我如浮云。王爷真心栽培我,我岂能辜负他!”
扈契低头一笑,“你倒是忠肝义胆,殊不知,你誓死效忠的晋王却把你当垫脚石啊。”
扈契拿出一张信纸,在她眼前展开。
“救出扈珀后,立斩江洛,万不可走漏半点风声。”
江洛棠愣住了。
“你家王爷的字迹,你应该认得吧。”
扈契满意地看着江洛棠脸色越来越苍白,“晋王府戒备森严......”
“孤为太子,怎么可能连这点城府都没有。”
扈契一脸自信,江洛棠差点笑出声。
如她和尉迟淞所料,这厮一点也不怀疑,掉进了别人圈套还浑然不知。
江洛棠双眼赤红,“这是我与晋王的私事,与你无关!”
扈契摇摇头,叹息道:“孤只是看不下去,像江公子这样忠诚勇猛的人才被人蒙在鼓里。”
他缓缓凑近她,“你可知,广亮是孤的人?”
“什么!”江洛棠大惊。
“难道今天这一出,都是你故意为之!”
扈契闻言长笑,“你倒不笨。”
“全寺都看到你策马出了雷音寺,没有圣旨擅自离开可是必死无疑的大罪。”
“白宛婉无事,是孤故意试探。不出所料,江公子果然情深义重。”
扈契每一句话都砸进江洛棠心里,脸色越来越难看。
眼看她理智即将崩溃,扈契丢下最后一个饵,“若你能按孤说的做,这杀头大罪孤给你瞒,白宛婉孤也赐给你。”
江洛棠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他,“你......太子所言可真?”
扈契微微勾唇,“君无戏言。”
江洛棠已然动摇,却仍有戒备,“可婉儿怀了你的孩子,你真舍得?”
扈契愣住。
他原本以为,白宛婉肚中的孩儿不是他的。但看江洛的神色,也不像撒谎。
扈契有些后怕,差一点他就亲手杀了自己的孩子。
他幽幽开口,“孤不在意。孤还年轻,将来还会有很多孩子。”
江洛棠犹豫了。
扈契不紧不慢地起身,背对着她,神色淡然。
果然,扈契听到身后传来沙哑的的声音,“我愿助太子扫除障碍。”
扈契露出笑意,转过身,那人双眸似野兽般熠熠生辉,“还望太子遵守诺言。”
扈契满意点头,“还望江公子牢记,白宛婉在东宫等你。”
变相的威胁。
江洛棠脸色难看地点点头。
扈契轻敲桌面,两个侍卫进来解开她手腕的绳索,然后蒙上了她的双眼,熟悉的迷香再度袭来。
“孤派人送你回去,至于该怎么做,广亮会告诉你。”